大的。”都是青年小夥兒,血氣方剛的年紀,開起玩笑來肆無忌憚。大家吃得恣意,一幫醉鬼出去醒了會兒酒,回來繼續擼串。月優吃著吃著醉意也上來了,嘴漸漸地便沒了把門。“誒。”她咬了一口羊肉串,敲了敲沈問津麵前的桌子,問,“你和齊哥是高中同學,好像還是同桌吧?他高中就是這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麽?”齊客:……沈問津看著齊客微微垮下去一些的臉,笑得連凳子都在顫,險些把桌子掀了。良久,他才平複下來,點點頭說對,似...(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21章
木子臨時有事缺了席,剩餘四人已經一字排開了,留了一個最中間的位置給他們的壽星。
向之和小新坐一邊,齊客和沈問津坐另一邊,八隻眼睛齊齊盯著那頂著一頭酷炫捲毛、穿著一身新潮衣服、容光煥發地朝他們晃來的竹竿,下邊的四張嘴同時發出一聲驚嘆。
不,是三張。齊客的嘴隻微微張了張,沒出氣,盡職盡責地扮演著發不了聲的啞巴。
“我超,可以啊萊哥。”小新樂顛顛,“今兒這麽帥。謔,還噴了香水。可惜網線傳不了氣味,觀衆聞不著。”
“沒事兒,我特地噴給津哥聞的。”費列萊扯了下領子,拍著沈問津的肩道,“是真好聞,津哥品味是真高。”
費列萊看著挺瘦,勁是真不小,每一巴掌都結結實實,拍得沈問津的肩往下沉了沉。
沈問津呲牙咧嘴了一瞬,三秒後自覺做好表情管理,擡起頭笑道:
“那當然了,我最喜歡的一款呢。就是哥你這‘特意噴給我聞’的話聽起來怪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戀我。”
“你這就是亂講。明明是爸爸因為兒子孝順而開心。”
“你滾。”沈問津笑罵。
沈問津懟完人,看著費列萊雄赳赳氣昂昂地坐上了最中間的座兒,餘光自然而然地飄到了身邊的男人身上。
——然後他發現齊客的表情很怪。
眉心微微蹙著,嘴角微微垂著,但不像是生氣,更像是……前些日子吃飯時,忽地撇下碗就走的狀態。
——這人又鬧別扭了。
沈問津很有經驗地放手沒管,卻發現齊客這次別扭鬧的時間更短。
短到上一秒還拉著臉,下一秒對上自己探究的目光時,眉眼又恢複了平日裏不含任何情緒的狀態。
在一旁充助理的攝影老度扯著嗓子喊了聲“半分鐘後開播”,沈問津於是沒去深究他們老闆的反常,在椅子上坐直了些,整理了會兒著裝,熟練地掛上了營業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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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甫一開始,蹲點的觀衆們便一窩蜂朝裏湧,彈幕瘋狂得近乎能把螢幕埋了。
沈問津朝上頭瞥了一眼,看見了滿屏的“萊哥生日快樂”和“啊啊啊齊哥”,接著就是大片大片的禮物訊息。
費列萊一麵一疊聲道謝,一麵覷著眼找彈幕中的有用資訊,將其拎出來並給予回應。
“今兒上海天氣怎麽樣……今兒上海豔陽天,謝謝老天爺給我麵子。”
“齊哥正式回歸了麽……對,回來了,激動死我了。”
“木子今年送了你什麽……他啊,他送了我一箱螃蟹,說讓我吃胖些。不過估計最終有一半會物歸原主,另一半我們剩下五個人分。”
“津渡送你禮物了嗎……送了,送的香水,我今兒就用上了,超愛,津哥大氣。”
“嗑了嗑了……什麽玩意兒,嗑藥呢。”
他還想讀,便聽見旁邊的老闆忽地輕輕咳了一聲。
那聲兒不大,但室內除了費列萊的聲音,一派寂靜,那一聲咳就有些明顯而突兀了。
大家轉頭看去,向之問:“咋了齊哥,嗓子不舒服嗎?”
齊客在鏡頭下倒不裝啞巴了,搖搖頭說“沒事”,轉而沖著螢幕說:“別刷禮物了。”
費列萊瞬間領悟,忙接話道:“對,有這錢吃頓好的,咱也不差錢,別刷了。”
“對,別刷了!”小新拍桌憤起,扯著嗓子低低吼了一聲,“再刷直接拉黑一百年,移除粉籍!”
衆人被這一嗓子嚎得瞪大了眼,轉頭瞥他。向之忙道:“新哥不至於。”
小新弱弱低下頭去,說:“順……順著他的話說一嘴嘛。”
彈幕上飄過一大片“哈哈哈哈哈哈”“不刷了不刷了”“新哥撤回了一條憤怒”“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沈問津探著腦袋湊熱鬧,聽費列萊繼續讀彈幕:
“保留節目啥時候上……”
費列萊一歪腦袋請示齊客,見老闆微微點頭,當即大手一揮,說:
“這會兒就上!度哥,把卡片拿來。”
鬆下客生日保留節目通常有倆,一是“誰是臥底”,二是“真心話大冒險”。
老度在這會兒充當了裁判的角色,給五人發牌。
“這輪沒有白板。”老度把牌分發完畢,道,“隻有一張臥底牌。”
費列萊拿到了牌,沖著鏡頭笑道:“這輪我們先不透露平民詞和臥底詞,大家和我們一起猜猜誰是臥底,怎麽樣?”
沈問津瞄了一眼手裏的牌,又反扣到桌上。
牌麵是“月優”。
陳述的順序從左到右,小新先開場。
“一位博主。”他說。
剩餘四人都點著頭,向之接著說:“是個小姐姐。”
大家又是一陣點頭,費列萊道:“舞蹈區的。”
目前幾位的敘述倒是和自己的牌都對得上。沈問津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想。
下一位陳述者輪到了齊客。沈問津沒看人,隻是盯著反扣在桌子上的牌,便聽身邊人維持著高冷人設,惜字如金地往外蹦:
“三個字的。”
……三個字?
“月優”隻有倆字!
沈問津一驚,忙瞥向齊客。卻見大夥兒都扭著頭往老闆身上看,小新的眼神沒憋住,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沈問津遂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問題沒出在自己這邊,大概率老闆就是臥底。
但……第一輪就找出臥底,是不是進度有些太快了。
度明兢兢業業地扮演鐵麵無私的裁判,沒漏什麽表情上的破綻出來,毫無波瀾地問齊客:“你發言結束了嗎?”
齊客搖搖頭,繼續說:“英文字母也算字。”
衆人都“嘶”了一聲,片刻後,像是啄米的雞群,齊齊點著頭。
——月優在喜音上的全名是“月優o”。
齊客說的沒毛病。
沈問津心裏再次泛起了嘀咕。
他攢底出場,賭了一把,道:“和我們合作過。”
見衆人又是齊齊點頭,沈問津垂下眼,心道運氣不錯,沒賭輸,自己這張估計就是平民詞。
老度宣佈第一輪投票開始,費列萊迫不及待地開始扒邏輯。
“我覺得大家的資訊給得都挺多的,反而是新哥說得最少。正常牌和臥底牌的性質肯定是一樣的,一張是博主,剩下的肯定都是博主。”他下了結論,“我投新哥。”
“跟一個。”向之道。
“誒你們這有點說不過去了吧,費列萊你這麽急,是不是想把自己摘出去?”小新拍桌而起,一扭脖說,“我投萊哥!”
“謔,我好歹是壽星,給我點麵子好吧。”
“你都直接武斷是我了,你最可疑。”
老度轉向了齊客,便聽老闆淡淡道:“新。”
小新怒目圓睜:“齊哥你不信我?!費列萊這麽急著跳出來,他肯定有問題。”
齊客別開臉,充耳不聞地裝啞巴。
此時小新身上已有了三票。
老度轉向了沈問津,見那漂亮的青年靠上了椅背,一隻手撐著扶手,一隻手摩挲著桌上的牌。
手指修長而白皙,慢條斯理在光滑的牌麵上挪動著的時候,手背的麵板薄到近乎透明。
很賞心悅目。
可以搞點節目效果。沈問津想。
“其實我投誰已經無所謂了,對吧,新哥鐵定出局。”他道。
“既然如此。”他的聲音沒什麽起伏,繼續說,“我投個感情票吧。”
“哦?投誰?”
“老闆。”
全場一片嘩然,除了被點名的當事人麵上波瀾不驚。
費列萊扭過頭看熱鬧,嘻嘻笑道:“咋啦,老闆得罪你啦?”
“沒。”沈問津歪在椅子裏,拖著嗓子說,“隻是作為打工人,單純想挑戰一下老闆的權威。”
“謔,你小子膽大。”費列萊拍著手道。
第一輪,小新淘汰。
臥底仍舊存在,遊戲繼續。
向之:“十二月份生日。”
費列萊:“粉絲數在五百萬上下。”
齊客:“上一支視訊昨天發的。”
沈問津:“很漂亮。”
沈問津話音剛落,就被逮著狠狠吐槽了一通。
“很漂亮是什麽東西?”費列萊問,“舞蹈區還有不漂亮的?我必投你。”
“別呀萊哥。”沈問津笑道,“你看我上一輪說的,和我們合作過,難道不真?”
“我不管,我就投你。”費列萊嘟嘟囔囔,“你白天才送我香水,這會兒又說別的女人漂亮,渣男,我就當為民除害了。”
“你在說什麽屁話?!”沈問津瞪大了眼。
剩餘幾人聽得開心,不滿足於杵在一旁吃瓜,一齊參與進了話題,試圖把水再攪混一些。
“你倆這麽搞是吧。”向之點著頭,笑道,“你倆這麽搞,當天晚上同人視訊就剪出來了,第二天cp超話就建起來了。”
“哦豁,向哥很懂哦。”小新跟著湊熱鬧,“怎麽說,向哥經歷過?”
“向哥好像挺熱愛嗑cp,上次還和我說老闆……”
沈問津話至一半,下意識往旁邊瞟了眼——
齊客盯著自己看,像是對自己的話題很感興趣似的。
他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但仔細一看……
唇角有些不甚明顯的下撇。
像是很想拉臉,但顧念著鏡頭以及自己的職業素養,不得不狀若無事地聽自己繼續說下去。
沈問津的後半截話就這麽被咽回了肚子。
“好了,不扯了,快投票。讓我來看看觀衆有什麽建議……”費列萊伸著脖子去看螢幕,“向哥到底說啥了……嗑了嗑了……萊哥是真愛津渡……都啥亂七八糟的,一點有資訊的都沒有,這屆觀衆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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