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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世篇(3)

恒時,母親卻罕見的提出了反對意見。紀母道:“那好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可要對人家小孩好啊!”紀經年知道,這是紀母著急去傳八卦了。聽著話筒那邊的嘟嘟聲,紀經年默立了一會,收起電話。於恒抱著浴巾,耷拉腦袋坐在床邊,他已經知道紀經年在打電話了。看打完電話的紀經年過來,對著紀經年道歉,“對不起,紀先生,我不知道你在打電話,有打擾到你嗎?”紀經年皺眉。於恒以為他真的生氣了,更加惶恐,“紀先生,真的很對不...(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番外——前世篇(3)

於恒的手術定在年節左右,要前往國外。

他們一起坐上了飛機,奔赴未知的前途。

紀經年本是不信這個世間有什麽神明存在的。

此刻他卻無比希望這個世間有神明的存在,他願意拿出十二萬分的誠心來,去嘗試打動神明。

留住於恒。

他手裏攥著出國前他和母親一起去求來的平安符,眼睛始終盯著手術室的方向,眼睛不敢眨一下。

手術的時間很長,後半程醫生護土突然腳步匆匆往來不停。

紀經年坐立難安。

終於等到了一臉疲憊的主治醫師出來,紀經年幾乎已經知道結果了。

那個醫生臉上沒有歡喜,全是遺憾。

他對紀經年說,“病人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紀經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才沒有一拳砸在醫生臉上。

手術不算成功,也不算失敗,簡而言之就是沒用。

叫於恒白白吃了一次苦,他依舊要接受那些要命的治療,每天嘔吐,脫發,消瘦。

於恒知道自已的情況很不好,縱使紀經年極力掩飾,可是籠罩在他身上的愁雲還是出賣了他。

能說話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紀經年,我們回家,我不要孤零零一個人留在異國他鄉。”

紀經年被他這句話說的捂著臉哭了好一陣。

紀經年把他帶回了國內。

接下來基本就是等待死神的降臨了。

紀經年還在努力,即使是徒勞的。

於恒會給紀經年分享一點自已曾經的事,點到為止,不會說的很清楚。

紀經年總是默默聽著的。

“其實第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很害怕,之前那些不好的記憶……”

紀經年滿眼都是心疼的看著他。

於恒有點心虛,不敢去看紀經年的眼睛,“你很介意嗎?”

“不介意,照你這麽說,你也應該介意一下我的過往了,我之前有過不少前任的。”紀經年抵著他的額頭,輕輕摸著他的脊背,把他哄睡了。側身躺在病床上默默看著他,無聲流淚。

紀經年基本已經不工作了。這樣靜靜和於恒在一起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

於恒狀態良好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他看著獨自忙碌的紀經年會忽然說,“紀經年你以後一定會有一個小孩對嗎?”

正在清理於恒嘔吐過的地麵的紀經年一愣,沒搭理於恒。

於恒還是說,“你有這麽多錢,肯定要留給小孩的。”

紀經年無奈,轉過身點點於恒的腦袋,“閉嘴吧香火精。”

於恒撇撇嘴,想了一下又說,“我要是能生小孩就好了,給你留個小孩,陪著你。”

紀經年摸摸於恒隻剩一層皮的臉蛋,“我不要什麽小孩陪著,我隻要你陪著。”

可是我不能陪你很久了……

於恒意識到自已沒有多久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已該留下點什麽。於是他開始寫遺書,他沒什麽的東西,煢煢於天地。就想著把自已的過往留給紀經年。

他握著筆,揹著紀經年,艱難的寫了一點。

發現自已的過往盡是苦難,留下也會叫紀經年難過,因而作罷。

還沒想好給紀經年留下什麽話,於恒就突兀又理所應當的死在了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那已經是夏天了,按照醫生說的,於恒的大限也就在這幾個月了。

他一天沒幾個小時清醒的時候了,他清醒的時候也沒什麽力氣和紀經年說話了,多數都是紀經年在和於恒說話。

他說,“乖乖,你再堅持堅持,我從國外給你找了西點師傅,給你做生日蛋糕,你過生日會有很好吃的蛋糕。”其實現在於恒已經吃不下任何一點東西了。

“我知道你很難受,我也很心疼你。但是你再堅持堅持好不好,過完這次生日好不好?”他攥著於恒的手,無助的哀求。

於恒對著他疲憊的笑,笑著笑著眼皮就發沉發粘,然後徹底閉上了。

紀經年抖著冰涼的手去探於恒的鼻息,然後鬆了一口氣。

紀經年記得那天早起陽光很好,他開啟窗戶,清新的空氣從外麵進來,沖淡了病房裏的消毒水味。

外麵有小鳥歡快的叫聲,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於恒也恰在這時醒來。

他的臉色是近半個月的最好的一天,他開口叫紀經年。

紀經年過來,於恒聲音虛弱道,“家裏……衣帽間裏最裏麵,我放了一個鐵盒子,是裝巧克力的盒子,粉色的心形,你去給我拿來好不好?”

紀經年的心砰砰亂跳,總覺得會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等你睡著了再去找好不好?”紀經年問。

“我想看看那個鐵盒子,裏麵有我很多很重要的東西。”於恒很堅持。

那天紀經年找了很久,他從來不知道自已的衣帽間那麽大,有那麽多櫃子。

他粗暴的把那些精緻的衣服褲子扔在地上,開啟一個櫃子發現沒有,他就會暴怒把那些或鞋子或昂貴的首飾揚在地上。

傭人在衣帽間門口默默看著,誰也不敢說一句話,管家匆匆忙忙去給文女土打電話。

文女土也從來沒見過兒子這麽失控,大概料到了要發生什麽。

告訴管家別管他了,給紀經年派給司機,來回不要叫他自已開車,保證安全就可以了。

紀經年終於在一個落灰的角落裏找到了那個鐵盒子。

是一種巧克力的鐵盒子,上麵的漆已經掉了一些,他抱著鐵盒子就往醫院沖。

於恒沒在病房裏,大夫告訴他於恒在他走後突然抽搐痙攣,心率異常,已經被推去急救室了。

紀經年邁著長腿往急救室跑,慌亂中還跑錯了方向。

急救室裏,醫生默立在一個人身前,六七個醫生護土沒有一個發出一點聲音。急救室裏隻有心率檢測儀的長音。

鐵盒子落在地上,鬆散的盒蓋與盒身分離,票根和一個小小的本子散落在地上。

醫生護土被聲音驚動,忙手忙腳轉過身來扶紀經年。

鐵盒子是很俗氣的粉色。於恒對巧克力的記憶是空白的。

那是一年情人節,於恒被學校退學。

拖著自已為數不多的行李坐在冰冷的街頭,仰頭看著燈火輝煌的街道和漫天繁星。

街上往來的是一對一對的情侶,於恒走進一家超市,想買一瓶水。

這盒巧克力因為臨期盒子又在運輸的過程中被擠扁了,三折處理。

於恒猶豫了很久,花錢買下了巧克力。

店員以為他要送給女朋友什麽的,偷笑他寒酸。

於恒沒有介意,坐在街頭剝了一顆給自已。

那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巧克力,給了他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後麵他把自已留下的往返的車票,看過的電影票,和去過的一些博物館的票根都小心翼翼的收在了裏麵。

這是他存在過的全部痕跡。

紀經年覺得自已是死了,自已應該死了,他也希望自已已經死了。

可是他沒有,他還是醒過來了。

病房裏沒有開燈,隻有透明玻璃射進來的一束光,他翻了個身,看到旁邊擺著那個鐵盒子。紀經年把鐵盒子攏在懷裏,縮成了一團,失聲痛哭。

他永遠永遠失去那個男孩了。

於恒早就在盤算自已的後事了。

於恒說,“我死了以後,你把我火化了,骨灰隨便你處理。不過我還是想灑了,我沒走過幾個地方,想看看別的地方。”

你是自由隨風了,那我怎麽辦?

“其實我要是埋了也不會有什麽人去祭奠,我知道你會去祭奠,可是我不想讓你總去。”

“你最好還是選一天,把我忘了。”

他火化之前文女土文紀經年要不要去看最後一眼,紀經年做了很久的心裏建設,一個人去了停屍間。

男孩早就瘦的脫相了,在停屍間裏凍得臉色青青白白的。

他握住於恒的一隻手,想把於恒捂熱了。

但都是徒勞。

“你這個小孩,下輩子早點來找我好不好?”

“還是不了,下輩子我去找你吧。”

文女土以為兒子會理智一些,直到紀經年抱著於恒的骨灰不肯下葬……

文女土在自已家的祖墳裏為於恒選了一個不錯的位置,帶著紀經年去看過。紀經年不同意,抱著骨灰罐不肯撒手,也不肯下車。

像是鬧脾氣的孩子。

他把紀經年領到寺廟裏,真一大師恰好閉關,等待真一大師的那段時間,紀經年在寺廟裏酗酒,文女土隻好又把他帶了出來。

文女土擔心兒子的狀態,又把他帶回家,紀經年天天在家裏鬧。

紀經年那段時間做了很多荒唐事。

他抱著於恒骨灰盒,喝多了酒駕,去鬧市中心放煙花,被扣進派出所。

彼時紀瞬年已經是b市市長了,所長得知扣的是他弟弟,誠惶誠恐的給紀瞬年打電話。

紀瞬年得知弟弟鬧得兇。

接到電話,深吸一口氣,“給他找個單間,關他一個月,讓他冷靜冷靜。”

“啊……?”

紀經年在監獄裏關了一個月,紀瞬年親自來接的他。

看著渾渾噩噩滄桑的弟弟,紀瞬年恨鐵不成鋼。

他揪著弟弟淩亂不堪頭發,強迫他去看鏡子裏的自已。

“紀經年你看看你自已的鬼樣子!”他狠狠甩了紀經年一耳光,把紀經年的嘴角打出血。

紀經年沒有任何反應,癱坐在地上,眼神直勾勾的。

“你對得起誰!母親已經多大年紀了,天天為你的事懸心。你多大了?”紀瞬年怒吼。

紀經年的眼神沒有任何光彩。

“即使於恒看到這個樣子……”紀瞬年說不下去了,因為紀經年暗淡的眸子,隻有在提到於恒的一瞬間有了光彩。

他深吸一口氣,從公文包裏掏出一遝東西,甩在紀經年臉上。

“這是於恒給你留的東西,你自已看看吧!”

“想好了就出來,想不好就再蹲一個月冷靜冷靜。”紀瞬年出去了。

紀經年虛無的眸子滿滿聚焦在那些卡片上,他動作很緩慢的,一點點把那些卡片攏起來。

於恒悄悄買了全國各地旅遊景點的明信片,在每一張上麵都寫了自已想去那裏住多久,想在那裏做一些什麽。

他說,“我可能沒機會去看看這些地方了,紀經年你替我去看看好不好?”

紀經年看著那些明信片,先是笑了,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

紀經年抱著於恒的骨灰來到真一大師麵前,文女土花錢希望大師能夠超度於恒,同時也化一化紀經年心裏的業。

真一大師主持安葬於恒,紀經年撒下了最後一抷土。

紀經年本來想出家,真一大師卻拒絕了,他說紀經年塵緣未了,執念太重。

大師給了紀經年一個寄托,建議他請回去一尊彌勒。

“你和那位施主緣分未盡,過往種種已不可挽回,但是來世或許還可以求一求。”真一大師的眼中都是慈悲。

莫須有也好,真的有來世也好,反正紀經年都信了。

於恒死了一年零一個月後,紀經年在於恒墓碑前給他過了個生日。

獨自一個人踏上了旅程。

……

於恒的日記:

篇一:母親走了,我在這個世間再沒有親人了。她在臨死前還在怨毒的咒罵我,並且期待著我那個父親回來,真的很可笑。

鄰居奶奶看我不哭不鬧狀態很差,一再勸我,不要想不開。

我怎麽會想不開呢?

這個世界上還有鄰居奶奶這樣的好人。

篇二:有時候我想,我是不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我也就這麽死了,會不會好一點。我極有可能失去繼續上學的機會。

老師或許是看出來我有自殺的傾向,極力安撫我,帶著去河邊散心。

他為我爭取來了考學的機會,我不能辜負這樣好的人。

篇三:跪求院長無果,我抱著自已為數不多的行李,帶著漫天流言準備離開學校。

也許我會在不久後的某一天爛死在這個城市的角落裏。

院長卻叫住了我,他給我推薦了好多家教的兼職,說覺得我是個好孩子,希望我重新來過。

我覺得我又可以繼續活下去了。

篇四:巨額違約金我無法償付,明明我也沒做錯什麽?

為什麽我要經歷這些?

此刻我或許可以大喊一句,蒼天待我不公!

我該怎麽辦?

如果要因為巨額的違約金和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去坐牢,我寧可從文盛的大樓一躍而下。

明天是文盛的年會,我還能遇到一個心軟的人嗎?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開大鐵門,放車子進去。兩個人下車,有人迎上來,“紀先生是吧,您預定的房間已經打掃好了,現在就可以入住。您要的東西也準備好了。”紀經年滿意點點頭,然後毫不避諱的牽起於恒。於恒起先想把手縮回來,不過想想反正誰也不認識誰,牽著就牽著吧!“走了小魚,帶你放煙花!”紀經年滿意的牽著於恒,把他往樓裏帶。沒一會兩個人就出現在了樓頂。上麵已經放了很多煙花了。紀經年俯身從紙箱裏往出拿兩根細長的煙花,遞給於恒一根。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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