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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世篇(2)

不過今天紀經年在外麵等他,他自然歸心似箭。紀經年遠遠看到於恒蹬蹬蹬跑來,臉蛋凍得發紅,忙把他早上落在車裏的圍巾拿著下車,迎了幾步把圍巾圍在他脖子上。兩個人一起咯吱咯吱踩著雪走到車邊。於恒嘿嘿笑,“就幾步路,其實不用圍巾的。”紀經年把於恒塞進溫暖的車廂裏,“見我都沒見你這麽熱情。”紀經年發動車子酸溜溜嘟囔。於恒收起乖巧的笑容,咳了一聲,“想我當年,為了見某紀姓男子,從樓梯上……”“好了好了寶貝,紀叔...(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番外——前世篇(2)

癌症的治療對於一個不想活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

紀經年在想方設法,不遺餘力的挽救於恒的生命。

可是於恒的自我放逐,加速了生命的流逝。

醫生不止一次和紀經年說過,病人自已的心態也很重要。

化療和其他的治療手段讓於恒開始脫發,身體也開始有潰爛的地方。病痛的折磨讓於恒變得異常暴躁。

他會不受控製的對著紀經年大喊大叫,會不停的抓撓甚至打紀經年,他在心裏期待著紀經年會像扔掉一個破爛的布娃娃,或者丟掉病貓病狗那樣把自已丟掉,讓他自生自滅。

紀經年並沒有,他耐心十足,對於恒無限寬容。

於恒發現這條路走不通,就抱著紀經年,哭著求紀經年,讓他放棄自已。

這些都是一塊塊大石頭,壓的紀經年快喘不過氣來。

治療到了中期,於恒每況愈下,醫生說這樣下去,這個男孩可能就留不到明年春天了。

這個時間點把紀經年砸的頭腦發昏,險些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好半天才重新整理好情緒,拎著今天做好的飯菜來到於恒的病房。

於恒正站在一麵鏡子前,看著裏麵形容憔悴,麵容枯槁的自已。

病痛奪去了他原本極好的顏色。

雙眸因為臉頰的凹陷變得異常凸起,眼中血絲密佈,像惡鬼的眼睛。原本紅潤的臉色此刻發青又發黃,像是屍體的顏色。

形銷骨立,猶如厲鬼。

平時就是這樣的自已出現在紀經年的麵前嗎?

紀經年已經察覺了於恒情緒的不對,於恒正在鏡子麵前發抖,喘著粗氣。他無聲無息放下保溫飯盒,輕手輕腳走到他的身後,像是怕驚到他一樣,用溫熱的手捂住了於恒的眼睛。

紀經年讓自已的語調盡量輕快,和於恒開著玩笑,“猜猜我是誰?”

於恒沉默著扒拉下紀經年的手,“吃飯吧。”

當晚,於恒就嘗試了第一次自殺。

好在紀經年早有防備,要不就真的讓這個小王八蛋得逞了!

紀經年氣的手止不住發抖,看到醒來的於恒對他沒心沒肺的微笑,真想把於恒拎起來揍一頓。

於恒說,“對不起紀經年,我沒控製住自已,讓你傷心了,以後盡量不會了。”

他說的是盡量,這兩個字讓紀經年沒法不懸心。

屋子裏的所有利器都被收走了,鏡子也收了起來。紀經年在窗戶上貼上了花花綠綠的貼紙,防爆還不能映出人像。

可謂是麵麵俱到。

但於恒很快又嘗試了第二次。

文女土為於恒找到了國外的醫生,要采取一些新的治療手段,在此期間於恒不能進食,隻能靠鼻飼。

鼻飼的痛苦讓於恒再一次失控自殺,紀經年這次很平靜。

平靜得讓於恒歉意的笑容有點尷尬。

他選了陽光明媚的一天,在病房裏給於恒一點點剝石榴。石榴粒小難剝,於恒撤了鼻飼之後胃口更加不好,鮮榨的石榴汁能喝上幾口。

本來這種事也不用紀經年親自做,家裏自然會有傭人給弄好,想要多少杯有多少杯。紀經年還是想自已做,他怕有一天,自已會遺憾,沒有親自去給於恒做一杯果汁。

還有就是隻有他做的於恒才會珍惜一點,能多喝一點。

所以說,於恒是在乎他的對吧。

紀經年想賭一把。

於恒在翻書,他現在精力不是很好,看一小會就要休息。

最近他看書的時間越來越長,紀經年看著那本厚厚《基督山伯爵》,於恒像是……很著急,生怕看不完一樣。

剝的差不多了,紀經年把石榴小心放好。

然後笑著在於恒麵前揮揮手,示意於恒看自已。

於恒偏頭看向他,紀經年就那麽平靜的,微笑著,拿著小刀,在自已手腕上拉了一道。

於恒漆黑暗淡的眸子一瞬間被眼前的鮮血映紅,他伸手去給紀經年捂住手腕。

紀經年卻躲開,任由血液噴濺在白色的床單上。

於恒快要窒息了,他哭喊著叫醫生。

紀經年卻麵色平靜,掏出病房的鑰匙給於恒看,“這是病房的鑰匙,我已經反鎖了。”

於恒滿臉驚恐,不知所措。想去搶鑰匙,無果。

就手忙腳亂的想去扯床單給紀經年包紮,但是他是久病之人,一起一落動作大了都會眼前發黑,更遑論這樣激動的情緒劇烈的動作,他沒撕開床單反而因為頭暈癱坐在床上,半天都沒力氣動作。

紀經年悠悠的繼續,好像在流血的不是他的手腕,“割腕一般會在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左右死亡,我身體不錯,應該能撐個二十多分鐘休克,你可以慢慢考慮。”

考慮你媽啊!

於恒看著那滴在地上的鮮血,眼前發黑。

“如果你繼續積極的接受治療,我就走出去找醫生包紮。如果你不想繼續接受治療了,那就簡單了,我們今天就一起死。”

紀經年瘋了。

於恒空蕩蕩的大腦裏就回蕩著這幾個字。

“我治,紀經年,我以後都不抗拒治療了。”

“我以後都不自殺了,我會努力的活著的。”

於恒聲音顫抖發虛,房間裏的兩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紀經年用一種偏激的方式,強留了於恒一段時間。

他匆忙開門,去找醫生包紮。紀經年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他得照顧於恒。

紀經年臉色嘴唇煞白的包紮好了回來,於恒躺在床上眼眶通紅,無聲流淚,看著天花板。

“紀經年,你為什麽出現的這麽晚?”這句話不像責備,卻叫紀經年愧疚終身。

他痛苦的閉眼,是啊,自已為什麽出現的那麽晚,愛上的那麽晚。

紀經年睡了一會,就又精神滿滿的端著一杯石榴汁出現在於恒麵前了。

於恒真的有所改變,強撐著喝了半碗,還主動提出明天可以去國外接受治療。

這對紀經年來說真的是驚喜了,要知道紀經年求了他很久,於恒都固執的不肯。

於恒朝著紀經年疲憊的招招手,紀經年探身過去,於恒雙臂虛弱的搭在紀經年肩膀上。

男孩的雙臂本來就不重,到瞭如今幾乎都沒重量了。

“紀經年,我好好治病,就算治不好,也會爭取多陪你一段時間好不好?”於恒聲音輕輕的。

紀經年嗯了一聲,眼淚應聲而下。

紀經年能感受到於恒在很用力的摟著自已,紀經年回抱住於恒,“那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除了離開我,我什麽都能答應。

“即使在我走後,你也一定要好好活著。”

於恒突然有個可怕的意識,殉情也許不是一個古老傳說。

他在紀經年心裏的分量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重要。

於恒鬆開紀經年,攥住他的手,輕輕撫摸著他被紗布包裹的地方,對他咧嘴笑,“我走以後……”

紀經年不贊同的皺眉,於恒固執的說下去,“我走以後,你要去看看山,看看水,嘗試一下愛上別人。”

紀經年沉默不語,表示抗拒。

於恒也很固執,“你會的對嗎?”

“不能隻有我一個人努力的,”於恒在和紀經年談條件,“你不答應我,我也不會好好治病的。”

紀經年沒忍住笑了,覺得自已有幸成為對方的牽掛了,這個男孩願意因為他努力活下去。

他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於恒抵著他的額頭,“你會信守承諾的吧!”

“會的!”

這是他們幾個月來第一次和諧相處,之後於恒真的在積極接受治療,也在認真的和紀經年“談戀愛”。

他偶爾會撒嬌,會吵一些無傷大雅的架。

紀經年也多了點煩惱,於恒不怎麽聽話了,會鬧著要出去玩。

於恒生日那天他自已都不記得了,因為已經許多年沒有過生日了。

紀經年早上起來說要帶著於恒出去玩,之前他提起來紀經年總是不答應,突然答應了於恒卻怯了。

他覺得自已不是那麽好看了,紀經年領出去會給他丟人。

紀經年安撫了他好久,才把於恒裹得嚴嚴實實帶了出去。

紀經年領他去了一個別墅,裏麵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氣球,中間最大的四個氣球各有一個字——“生日快樂”。

於恒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呆愣,愣怔之後是鼻子發酸。

他轉身對紀經年說,“你好土啊!”

“但是我很喜歡!”

於恒對這些小孩的東西是有一些執唸的。

紀經年有在學著愛人了。

他們在別墅裏度過了快樂的一天,紀經年晚上推出來一個大蛋糕,插上蠟燭讓於恒許願。

“寶貝二十八歲生日快樂,快許願吧!”

於恒對著躍動的燭火,輕輕說出自已的願望,“我希望我能過二十九歲的生日。”

衆所周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蛋糕於恒隻能吃幾口,吃多了會受不了。

他吃不下了扒拉著蛋糕,語氣中滿滿的都是遺憾,“這個蛋糕好好吃,我之前都沒吃過。”

紀經年提議,“喜歡吃我明天再叫人給你做。”

於恒眸光暗淡搖搖頭,“那樣就不稀罕了,就沒什麽期待了。”

“如果不是總能吃到,我就會期待下一次生日了。”

紀經年想了一下,端過盤子,吃了一大口,“看我吃,你會不會開心一點。”

於恒眼中浮出笑意,不是平常那種帶著疲憊的笑容,“是不是很好吃?”

不愛吃甜食的紀經年違心的點點頭。對上於恒笑盈盈的臉,紀經年拚命想留住這一刻。

於恒快樂了一點,“那你多吃點,不要浪費,把我的那份也吃出來。”

紀經年那天為了哄於恒開心,吃了很多蛋糕,吃到這輩子都不想再吃一口了。

晚上趁著於恒睡著了紀經年獨自去衛生間摳嗓子,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了,才覺得舒服一些。他吐完了靠在衛生間冰涼的牆壁上癡癡發笑,他覺得自已有病。

他是商人,無利不起早,他會嘲笑愚公移山,會笑飛蛾撲火,然後他遭報應了。

紀經年會問於恒一些他的過往,他想多瞭解一點於恒的事。

每次問到於恒都會逃避沉默,不願意多講。

問煩了還會把自已縮排被子裏,呆毛豎著,像個鬧脾氣的小孩。紀經年覺得他那樣好可愛。

時間轉眼來到秋冬季節,醫生給他做了全麵的檢查,他的情況不適宜做手術,保守治療了很久。

最近他很配合,各項指標都在變好,可以安排一次手術。

醫生把情況和紀經年說了,“成功的概率有多少?成功之後他能活多久?”

醫生支吾著,“五十五十的幾率,成功的話可以保證三年無虞,這三年他會比保守治療的痛苦少很多。失敗的話……我們會盡力的。”

紀經年麵色不佳,對著那個洋大夫語氣不善,“我花了那麽多錢,不是想聽你們說些什麽盡力的!”

“如果不做這次手術呢?一直保守治療他還有多久?”

“如果保守治療的也許還有一年左右,不過這其中也有一定的變數。”

話都讓你們說了!

紀經年用國語罵了一句。

他把情況和於恒說明瞭,於恒決定自已下這個決心。

成功固然好,如果失敗了他不想讓紀經年去承擔這個心裏壓力。

“紀經年,我決定做這個手術,我想勇敢一下。”

紀經年腦子裏全都是五十五十的概率,很不贊同,很糾結。

“我前二十幾年倒黴的要死,我覺得都是在為了這一次的累計幸運。”

“我們試一試,相信現在的醫療手段,也相信我好不好?”於恒努力的說服了紀經年。

越臨近手術紀經年越焦慮,他的焦慮情緒不能在於恒麵前表達出來。

文女土電話過來詢問於恒的情況,她依舊持反對態度,但也在盡自已最大努力為於恒聯係醫療資源。|

於恒已經睡了,紀經年在空蕩蕩的走廊裏,在母親麵前展現自已的脆弱,“母親,我害怕。”

文女土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她也沒有什麽辦法,“如果你實在懸心焦慮,我們明天去找真一大師求一卦,換你個安心怎麽樣?”

紀經年輕輕的笑,“母親你知道我不信這個的。”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會就是他包的那幾個吧!?紀經年很是無情的揭露現實,“就是你包的那幾個小花餃子。”於恒難過了。低頭扒拉自已餐盤裏的餃子,紀經年看他垂著的小腦袋,好容易才忍住沒笑出聲。轉桌轉過,紀經年眼疾手快又夾了一個餃子,放在於恒盤子裏。於恒的盤子裏已經擺了四五個餃子了,有他自已夾的,還有紀經年給夾的。這一動作吸引了坐他對麵紀瞬年的注意力,紀瞬年投過來意味深長的目光。紀經年對上自已大哥的目光,抿嘴手伸到嘴邊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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