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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假高四後班任是我前任 > 第49章 噩夢

第49章 噩夢

但沒有絲毫溫度,就連生沒生氣都看不出來。石漫將七中名混子們哀嚎著滿地爬的可愛視訊發給王梓哲一份,並提醒他備份,又給地上各位主演播了一遍他們精彩的黑歷史。主演們臉綠到發灰,被狠狠拿捏了。這玩意傳出去他們混不混了?“我對你們沒什麽興趣,也不愛管閑事,大道理誰都懂,但你們這群不要臉的能聽進去,也不會躲在這欺負那細胳膊細腿的軟柿子了。”石漫踢了踢炮仗哥作痛的肩膀:“那就用你們聽得懂的話說,你能以暴圖樂,別...(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49章 噩夢

石漫從混亂中清醒了,卻沒從睏意中清醒。

她意思意思地發表了切實感受,又不負責地睡過去了,她感覺有人抱起她,一路安穩地往前走,她窩在溫暖裏,最後被溫柔地放平了。

她睜開眼,卻不在校園,四處幽暗翠樹疊成無盡的長林,往哪兒看都沒有盡頭似的,像霧綠的囚籠,她坐在冰涼的長板凳,大理石的堅硬硌得骨頭疼。

淅淅瀝瀝的雨落在身上,浸濕了她橘紅的長裙,激起她生理性的寒意,她有些茫然擡起頭,烏雲降下雨滴,由遠及近,打濕她的睫毛,模糊了視野。

她眨了眨眼,雨滴就順勢流下了她的臉頰,像老天爺在替她哭。

她安靜下來,麻木地望著天。

她討厭下雨,討厭做夢。

她機械地起了身,如之前的每一次,走向密林的深處,雜草的土混著雨水,被她走出泥濘的血色,肮髒流下山坡,她逆著這自然的頹勢,義無反顧地登山尋找,像童話故事裏勇敢的姑娘,撥開荊棘,最後找到了山神的寶物。

一個鑲嵌在山石裏的琉璃寶匣,雕刻著精細的四聖獸繪圖,被雨水潤出晶瑩的光,像對映著一個玄妙的境外世界,獎勵最終走到此處的勇者。

石漫停在華美的寶匣前,她早已清醒的靈魂,冷眼看著自己緩緩開啟寶匣,卻並沒有任何神話般的饋贈,而是半顆血淋淋的人頭。

切痕從右太陽穴斜劈到左下顎,並不整齊,像是用不稱手的鈍刀一點點磨下的,耷拉著令人驚麻的齒痕,腦漿撒滿了裏外,被切開的半邊大腦還在惡心地彈動,褶皺裏插著一張符紙。

那張她最熟悉不過的五官,此時隻剩一半,猙獰地大張著,眼球要瞪出來,嘴裏全是新鮮的血,像一個個漆黑的洞口,就這麽看著她。

這是……她的父親。

石漫看著自己顫顫巍巍地伸手,觸碰到滑膩的表皮,渾身抖了一下,她飛快地拿出那張符咒,還是沒拿住,飄落到浸滿血水的土裏,紅綠交疊充斥她的視野,濃烈得令人作嘔,她開始發暈。

她忍住惡心,蹲下`身撿起符咒,展開,隻冷淡地寫著一個“九”。

這隻是一個開始,看過無數遍的石漫知道,後麵還有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她緊緊抱著自己,頭埋進膝蓋,黑暗卻無法抹除觸目驚心的慘狀,像印在了她的眼簾,她被雨淋得發抖,身體被寒氣從外到內浸透了,雨中泥土和血腥味混雜著翻湧進她的鼻腔,寂靜孤絕的深山裏,好像有什麽遙遠的怪聲唱曲般不絕,侵占她的耳道。

她想哭,想喊,又發現嗓子堵滿了恐懼和無措,叫嚷不出來。

石漫覺得自己被一分為二了,現在的自己麻木到麵無表情,當時的自己悲恨到情緒崩潰,一冰一火同時攪和她的心,矛盾地共存,都是她自己。

她也分不清她到底不為所動了,還是仍然一戳就破。

她聽著自己哭,然後站起來繼續向前走,尋找其他的“寶藏”,心裏冷漠地估算著,這次到第幾個寶匣時會醒。

不得不承認,平時她恨不得誰也別聯係她,但一到這種時候,她又希望哪個不對付的混蛋給她打個電話,震醒她。

可她想了想自己現在的狀態,又覺得還是做噩夢吧,他們還有的忙。

不過今晚的夢似乎對她格外友好。

她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孔知晚站在她眼前,是學生時的打扮,那時候冷淡的學神姐姐紮著高馬尾,單手抱著一本課本,在學校門口等她。

石漫隻要做夢,就是《石詠誌之死》單集迴圈,偶爾才能夢到學生時代的孔知晚,她們還沒分開的時候——那是惡劣的夢境給了她太多巴掌之後,施捨著給的棗屑。

棗屑也行,起碼有甜味,她靠著這點甜在無數夢境的苦行中,暫得過喘熄。

夢到孔知晚,是她難得的休息時間。

四周深山怪林退去,朗朗歡笑像落入沉潭的一顆鵝卵石,激起漂亮的迴音和波紋,她幾乎腦子都沒轉,跑了過去。

“知晚!”石漫放任從前的自己主導。

孔知晚聽到她的聲音,擡起頭,卻並不是石漫熟悉的平淡,她眼鏡下的雙眼沉默而冷漠,還有從不對她的厭惡,生生逼停了石漫的腳步。

“……知晚?”

“別這麽叫我。”孔知晚將她上下打量一遍,凝起眉頭,毫不掩飾眼中的嘲弄,“你一聲不響失蹤六年,就是去做不入流的勾當嗎?”

石漫僵硬,沒明白她在說什麽,直到潮濕貼著她的小腿,引起她的不適,她才反應過來地低下頭。

她沒穿校服,還是那件橘紅色的長裙,她那晚精心挑選、赴約孔知晚的裙子,也是她連夜飛回烏城、獨自夜訪烏山的裙子。▽

原本精緻的小禮服濕透了,滿是山野的雜草和泥濘,橘紅染成血紅,像打亂的調色盤,還是用人血畫的,提醒著她所經歷的劇變,提醒著她一路走來的斷舍離,那都是寫在她命數的“不可挽回”。

眼前的孔知晚再次變化,變成了長風衣和金絲眼鏡的成熟女人,隻冷淡地瞥她一眼:“你有一句實話嗎?石漫,我隻想過安穩平淡的生活。”

她像看陌生人,沒有留戀地轉身:“就此別過吧。”

隻一刻的動作成了慢鏡頭,石漫再次安靜下來,就那麽望著孔知晚,仍然沒什麽表情,她想她沒追上去,那麽這刻,現在的自己終於壓倒了過去的自己。

她很少有這麽安靜的時候。

對立的翠綠與血紅又從四麵浸染開,夢境用斷碎的玻璃誘騙她是糖果,玩弄之後,又將她拉回噩夢。

“石漫、石漫。”

石漫應激地抖了一下,猛地揮開靠近的手,“啪”地一聲脆響在車的後座裏格外清晰,她陡然睜開的眼裏滿是戾氣,繃緊全身,像要咬斷誰的脖子,看到了被她打紅的手,才後知後覺清醒過來,她視線緩緩上移,看了孔知晚的臉。

受夢境殘留的影響,她下意識移開了目光。

“醒了?”孔知晚像什麽都沒發生,車裏燈光昏暗,很催眠,“祭祀失敗,鄭警官他們攻破了封咒,藉著刑偵大隊查案的名頭,已經將七中控製住了,並安排你們專業的隊員在暗處大規模除咒,淨化校園和被非常汙染的師生。”

石漫扯了扯身上的外套,聞到點熟悉的冷香,終於發現是孔知晚的外套,她頓了頓,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於是幹脆靠在窗邊,假裝又睡著了。孔知晚穩穩開車,繼續道:“涉案的七中領導層等在除咒之後,會被帶回隊裏審問,其他勢力你也不用擔心,鄭警官拿著市局審批去的,李警官也沒什麽事,陳隊長特意給我打了電話,說今晚你歇著就行。”

石漫還是不說話,孔知晚看了眼後視鏡,忽然換了話題:“前麵那段路有交警,我恐怕會被攔下來。”

她說完也不說話了,車裏一時安靜到詭異。

孔知晚心裏數了五個數,等到一的時候,石漫果然微微睜開眼睛,投降在她的欲擒故縱,她聲音沙啞:“為什麽?”

“因為鴕鳥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孔知晚意有所指地看她一眼,“沒有買賣,沒有殺害。”

“……”石漫遲疑地捧場,“哈哈?”

孔知晚透過她的反應,點了點頭,客觀分析:“看來我沒有講笑話的天分。”

石漫:“……”

玩尬的是吧。

她被打敗了,扒拉下西裝外套,懨懨地問:“你這氣質比較適合講鬼故事,好端端的怎麽突然來這麽一句。”

“逗你開心。”孔知晚微頓,有點無辜,“就是失敗了。”

石漫靠在後座,望著窗外昏沉的夜色,一個接一個的路燈在她眼裏一閃而過,像抓不住的流螢:“任務都成功了,我幹嘛不高興。”

“你沒說話。”孔知晚平淡地說,“你很少這麽安靜,一般要麽是累極,要麽就是在難過。”

石漫垂了垂眼,忽然扯出一個笑:“的確是累的,誰天天加班到後半夜不累,這次再不加工資我可要

鬧到局長那了。”

孔知晚對她的嘴硬無動於衷:“我分得出來。”

石漫不笑了,她覺得自己該裝一裝,別總讓人替她操心,但車裏柔暗的照明燈給了她有僞裝的錯覺,她總是對黑暗更有安全感,於是麵無表情地坐在那兒,精緻的五官凝成死物般,像冷漠無神的洋娃娃。

她過了很久,一句帶過:“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孔知晚無縫接上,像一直在等待她的話:“夢裏的都是壞人,不用理。”

石漫想起夢裏的孔知晚,有些複雜:“我都沒說是誰。”

她知道把自己罵進去了嗎?

孔知晚笑了一下:“惹你不高興,自然都是壞人。”

石漫麵色不改地“啊”了一聲,心裏卻有些希望孔知晚能按照夢裏來,起碼她能理解其中的邏輯,可眼前這個孔知晚的一舉一動,她還算聰明的腦子推測不出一點合理的因果,令她無措。

她們之間,不該存在這麽曖昧的話。

於是石漫女士再次裝起聾子:“我們去哪?”

“去方阿姨那裏。”孔知晚點了點方向盤,“陳隊和方阿姨都囑咐我,把你安穩送去,快到了。”

石漫看了眼表,忽然問:“我們離開七中多久了?”

“不到一個小時,怎麽了?”

石漫又問:“李臨傑沒事,餘婷婷呢?”

孔知晚微頓:“在特偵大隊,那孩子……主動舍棄了自己的影子,才進入了封閉的第二層世界。”

石漫瞬間明白,餘婷婷舍棄影子,自己彌補了影子的位置,從而破壞祭品數量,但當一切結束,第二層世界崩塌消失,沒有本體,沒能成為影妖的影子自然無法獨活。

那孩子已經……

“多出來的另一個祭品是誰?”她啞著聲。

“昆侖蛇,它的頭在滄海戒裏,必要的時候頂上,沒有意外就自爆銷毀,法戒裏早刻了咒令。”

石漫無聲望了眼窗外的廣場:“把我放在這,我下車,你回去吧。”

孔知晚沒理她,早有預料地鎖緊前後車門:“兩位特意交代過,禁止你逃跑。”

“……不是逃跑。”石漫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發,她努力想怎麽說服孔知晚,發現以她現在血性混亂的腦子,恐怕沒有辦法,還可能說些她不會願意出口的傷人話,隻得放棄廣場的共享單車,勉強接受了這位不該摻和進來的司機女士。

她陰鬱道:“去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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