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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假高四後班任是我前任 > 第48章 神明

第48章 神明

過線了,不會忍不到出門就想弄死她吧。似乎察覺到石漫的呼吸幾乎聽不到了,孔知晚頓了頓,手穿過石漫撐著辦公桌的胳膊下,她冷硬的西裝布料不小心蹭過石漫露出的胳膊,清晰地看見她陡然繃緊的手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孔知晚若無其事地取走辦公桌上的黑金鋼筆,點了點她的領口,拉鎖被壓進石漫的鎖骨彎裏:“我不管你為什麽來,但學校有學校的規矩,拉鎖拉上,袖子放下來,頭發紮好,還有。”她低聲,不容置疑:“叫老師。”然後將鋼...(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48章 神明

孔知晚迅速反控住連枝金鎖,但蛇戒一瞬間爆發的力量還是比她快了一步,她當機立斷舍棄這些人,隱藏的咒文出現在掌心,即可啓動。

她以備後患,提前在副校長等幾位“優秀”老師身上,藏了點無人察覺的致命咒令,共生到影子裏,反正都不是好人,折命數就折了,在她眼裏,就是他們的命本身折了又怎樣呢?

以第二層世界的封閉性,很難再有其他的替補祭品了,這些人,拿著向家的好處,替向家作威作福,又被向家蒙在鼓裏當祭品,他們死了,祭祀就失敗了,也算渣滓為世界做最後的貢獻。

然而在她動手的前一刻,餘婷婷的腰處閃過一層血色咒字,類似佛教的梵文,迅速鑽出餘婷婷的七竅,堪堪撐住了陡然絞緊的金鎖。

硃砂血?

有了這刻搶來的停頓,孔知晚瞬間收回失控的連枝金鎖,暫用封咒鎖緊,她一把扶住脫力往前倒下的兩人,周圍,滿屋子本即將化肉活過來的人偶,頃刻歸零,要從縫隙裏冒頭的影妖爪牙盡數縮了回去。

一張張黑白照像為了膠,從塑料人偶的臉上掉落,散了一地,露出人偶原本空空如也的臉。

剛才那刻就是祭祀的最後一刻,阻止了,祭祀也就失敗了。

孔知晚眯起眼睛,回想餘婷婷身上乍起的咒,那是保命咒成的咒盔——傷害由施咒者承擔一部分,施咒者就是盔甲。

石漫就是施咒者。

茫茫黑暗過後,石漫看到一片灰濛濛的土,她用咒令作了俯沖,在地上滾了一圈,單膝扶住地,擡頭。

四處空無一物,延伸著別無二致的土地,時不時突起一個小鼓包,正好一人的大小,哪處都沒有盡頭,像一座被人遺忘的荒塚。

唯獨她正前方,立著一個過於精細華美的沉木神龕,貼滿了最根源的黃符封咒,立在隆起的土臺,神龕內裏供著一尊九頭蛇像,露出封咒包圍的部分,細致到蛇鱗的雕花與紋路沒被時間和風沙磨損一點,立成了世外的永恒。

就是她在的這座巨型蛇像的縮小版。

石漫起身,目測了一下,神像差不多就在她頭頂尺的高度。

“舉頭尺有神明。”石漫麵色輕鬆,袖中卻緊攥利刃,“這年頭,妖鬼邪祟也挺自戀,最後之神都能批發。”

她剛靠近半步,四周無邊的寂靜吹來一陣不知所謂的風,揚起掛在神龕與神像的黃符,嘩啦啦作響,露出真容的蛇像九個頭形態各異,卻有同源的悚然之感,從各方齊齊注視著眼前的人。

好像它們不是靜止在那,而是已經爬上了她靈魂的肌膚。

咒令隨風而動,比蛇像的徒子徒孫還要迅猛,撲向靜立的神龕,卻在接近邊沿時,陡然碎化成塵土,零星著歸入風中。

石漫本以為神像動手了,結果下一秒,整座神龕和裏麵的神像也如她的咒令般,隨風化作砂礫,旋轉成小小的風暴,快得她都沒反應過來。

有點像瓶子裏的黃金雨。

“詐騙是吧?”石漫更加警惕,就見沙塵再次凝形,一個和她等大的人形出現,從下慢慢蛻變到上,一樣的鞋子,衣服,頭發,卻在臉的地方停住了。

石漫轉了轉刀,擲飛出去:“人工智慧花了挺長時間模仿人類的麵部表情,妖鬼也該學學人家的鑽研精神,這卷生卷死的年代,被落下了怎麽辦,我給你報個班?”

蝴蝶.刀穿過空白臉部的正中心,又穿透著繞了回來,但砂礫人形卻像被罵醒了,毫無新意地凝聚出石漫的臉,比餘婷婷的未來藝術主義畫作強不少,美貌一比一還原,也沒有像在馴服五官的僵硬,幾乎在形成的一瞬間,那雙冷銳的眼睛鎖定了石漫,鮮活得令人膽寒。

“……今年我靠告侵犯肖像權的賠償就能暴富。”

石漫壓低重心,如離弦的箭般射出,肘擊狠懟向人形的脖頸,帶起致命的勁風,人形猝不及防受了一下,後仰過去,短暫的停頓之後,瞬間調整好姿勢,躲開緊隨而來的第二道攻擊。

石漫二次不成,再次變換,狠狠纏上冒牌貨,打得難解難分,但她越出招就越驚詫,第一招時,冒牌貨還明顯反應不及,第二招開始就靈活地躲開,越到後麵越能預判她的動作,像對她的攻擊習慣瞭如指掌。

過度用血的副作用有點上勁,石漫在再次偷襲成功後,連翻著扯開距離,眯起眼睛:“英雄怕見老街坊,鄙人貴人多忘事,以前你隔壁哪個屋的?”

她站直,甩了甩刀:“這種幻境可沒意思了啊,我還挺想看看最後之神長什麽樣的。”

人形見她不再攻擊,也停了下來,這時候,一個模子裏刻出的兩張臉之外,細節處微妙的差別體現出來了。

冒牌貨站得很直,配上石漫優越的身材和臉蛋,亭亭玉立,氣質脫俗,神色淡淡間真有神明般衆生皆塵下之土的漠然,像風霜雪雨中仍隨心處之的暗竹,自成幽玄靜處。

而她對麵的當事人,就沒有站相好的時候,天生骨頭就沒長完全似的,眉眼與舉止間盡是漫不經心的散漫,像一隻臥在那兒打盹的兇獸,天天耷拉個眼皮子打哈欠,誰來都懶得理,心情好就伸個爪子逗人玩,但要真有沒長眼的來犯賤,本性裏的乖張和兇戾就會悉數顯露,不客氣地一擊斃命。

石漫饒有興趣地打量這位雅緻的冒牌貨小姐,第一次知道自己能這麽“天仙”,挺新鮮的:“你是我失蹤了幾年的雙胞胎姐姐?”

她的雙胞胎姐姐打量她,大概是氣質使然,石漫故意的打量總是惹人惱怒,但她的眼神卻令人提不起絲毫被冒犯的不適。

她剛收回目光,石漫留給餘婷婷的保命咒就被引動了,脖頸陡然鎖緊的窒息感令她眼前一黑,她警惕地強起了防護用的咒令,像刺蝟般戒備著,渾身細胞叫囂著攻擊。

等到保命咒的反噬過去,她清明瞭些,她一直警惕的神明卻沒有任何趁人之危的舉動,安穩得像尊神像。

神像溫溫地笑了:“祭品多了兩個,祭祀失敗了。”

石漫一頓,餘婷婷受到攻擊,她本以為特偵大隊被襲擊了,但聯係神明本尊的話,這多出來的祭品不會就有餘婷婷一個吧。

她心沉了沉,餘婷婷本人在特偵大隊裏關著,從哪兒鑽進的第二層世界,影子成影妖了嗎?

而且另一個又是誰?

“您看起來一點也不生氣,神明大人。”石漫毫無尊敬,嬉皮笑臉,“也可能你是個笑麵虎,現在其實在想怎麽拉我同歸於盡。”

冒牌貨笑意多了點,縱容似的搖了搖頭:“天地日月,恒久不朽,我亦如此。”

石漫心裏“謔”了聲,自動在她腦海裏翻譯成“老孃不會死”,神明大人開口就是蔑視凡塵、自是永恒的味道。

這話意味深長,她倒不奇怪,一般有點能耐的妖鬼和非常之人都是謎語十級學者,不倒背點山海經子不語都要被開除非常籍似的,搞得石漫總和他們聊不到一起去。

他們覺得石漫俗不可耐,石漫覺得他們純純有病。

不過敷衍別人的時候,這招確實挺好用的。

“你是向家供奉的神明,神名相柳?”石漫出言不遜,“向和相,聽起來挺像回事,可相柳不是早被處死的妖怪嗎?”

神明隻說她要說的:“向氏的確受吾垂憐。”

“神明也學人類話術裏的彎彎繞繞可沒意思了。”石漫聽出她沒有解釋的意思,也不強求,“那換個問題,你認識我,怎麽,我也受過你垂憐?”

她心想,這貨要敢說是,她就直接要向家打錢,把她沒感受到的垂憐趕緊補齊了。

反正是他們那永世供奉的神說的。

結果她話音剛落,無聊茫土之上,陣陣倒塌轟鳴,世界碎裂般哀嘆,祭祀失敗,作為祭臺的第二層世界從內崩潰,祭品被送回第一層世界,一切土崩瓦解。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

神明再次化作細碎的砂礫,她不給石漫任何機會,緩緩地消散了,散落的砂礫裏飄出不少咒令,都是剛才每一次攻擊中石漫不動聲色留下的,在飄出的剎那互相勾連,就要爆開,結果一併碎成了土。

石漫遺憾地聳了聳肩,沒能給神明大人一波帶走。

神明卻好像被取悅了,她在這片千年的死寂中降下梵音般。

“她被盯上了,你要小心。”祂說,“下次見,石漫。

被念出名字的一刻,石漫的心猛地顫了顫,令她泛起生理性的厭惡,好像被蟒蛇舔了一口脖頸的動脈,她眼前的一切也跟著外麵坍塌似的,開始泛血色的紅,天旋地轉。

這就是神明嗎……隻是叫她的名字,她就覺得要死了。

惡心死的,這是邪神,石漫冷漠地想。

她拍了拍臉,蕩著血線往回走,強撐不住了,她像暈車加胃疼還被捆在大擺錘上隨風搖晃一樣惡心,靠著五感混亂下微薄的共同努力,勉強維持住,沒有高空墜落。

她跳下來的時候幹淨利落,一步到位,自己推測那番景象,肯定帥得方圓十裏蛇不敢嘶,現在她隻覺這路原來這麽長,她爬都爬不上去。

她每次耍完帥都是狼狽狼狽狼狽,都成自然規律了。

石漫不知道怎麽堅持的,到最後隻是肢體機械地行動,她太久沒去找方靜補藥,又單打獨鬥用了太多硃砂血,再興奮過頭,隻身犯險挑釁最後之神,雖然這神的真假還有待商榷。

她忽然有了一個荒唐的想法,要不就這麽鬆手吧。

她今天稍微有點累。

前麵的頑強都不作數,五指隻聽到這句似的,一點點鬆開,就在徹底脫離血線時,一隻微涼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石漫隨之晃了一下,下一秒,被帶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的神經已近準備好了調動四肢扼住來人,但身體卻沉在熟悉的冷調香裏,安穩得找不到北,一動也不想動。

這麽沒攻擊性,石漫混沌的腦子想,那就是可信的自己人,應該是隊裏來人了。

隻不過這隊員有點大膽,敢捏她的下巴,還挺使勁。

她不滿地閉緊嘴,較勁似的,不讓那人得逞——誰這麽猖狂,值得一篇萬字檢討。

似乎被石副隊天然的威嚴震懾住,那人鬆開了手,放棄了掰開她的嘴。

石漫正渾渾噩噩地得意,忽然一方柔軟觸碰了她的唇,動作輕柔又帶著引誘,極具技巧地撬開了她的牙關,送進一顆圓圓的小糖丸,糖丸瞬間融化在她唇齒間,流入食道,令她感到微微的不適,她貓似的嗚咽一聲,艱難地吞嚥下去,下意識拽緊了那人的衣領。

她越發向深淵墜落的思緒,被這顆薄荷味的糖球慢慢拽了回來。

孔知晚輕輕退出,她靜靜盯著石漫的雙唇,那柔軟又惑人的甜蜜還貪留在她唇間,惡魔般低語,引誘她繼續犯罪。

她強迫自己低頭,移開目光,某人已經把她的西裝抓成了褶皺的紙團,她無奈地握住那隻手,給她捏了捏緊繃的手指,方纔石漫從坍塌蛇像裏搖晃著出現,完全聽不見看不見似的,隻能艱難前行,狀態糟糕至極,現在終於微微睜開了眼睛。

石漫有些茫然:“……知晚?”

孔知晚心停了一秒,明明離得那麽近,卻像沒聽清似的,整個人都愣住了,可不等她回神,石漫又抿了抿唇,沒什麽含義地“啊”了聲。

她沒心沒肺地發表意見:“有點甜。”!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椅子裏,而對麵的女人淡漠到不像在同一個畫框裏。七舅爺雖然一幅封建餘孽的嘴臉,但能爬到這位置也有多年的真本事,卻被流落尋常一十多年的小輩下了咒毒,而且完全沒發現任何異常,甚至都不知道孔知晚什麽時候動的手。“看來神佑下的教導也阻止不了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您這眼神和反應都差了些。”孔知晚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冷淡模樣,挑不出一點錯地微嘆道:“牛羊在名門裏受千年的福澤,也成不了虎獅,差了一個神明也填不平的天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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