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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祭品

輕輕碰了一下,但就是這樣,纔在不經意間顯得她格外涼薄。石漫卻看她:“‘他們說’,你不覺得她瘋了。”孔知晚把問題拋了回去:“你覺得呢?”“我覺得沒用,我又不是醫生,”學校論壇註冊了五個號的石漫同學假笑道,“有那八卦的工夫不如多做兩套化學試卷,您說是吧。”她提過自行車,不想再擴寫這段糟糕的“邂逅”,準備回家上三炷香,請她家武神給她去去邪。孔知晚隻是慢慢喝著咖啡,看著林美紅不斷向前,又在即將到達校門口前...(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47章 祭品

孔知晚很快發現,餘婷婷並不完全是真人。

餘婷婷裸露出的麵板介於真假之間,既有肉.體凡胎的實感,又泛起些塑料質感的光滑,熟悉的聲音從黑白照紙後傳出,有些發悶。

她現在類似高三樓和宿舍樓那些鬼影,虛幻慢慢凝實,但又多了張回程票,實之後又變虛,在真假中不斷跳轉。

十年前恐怖片裏電視機爬出的鬼,大概就是這種特色。

蛇戒沒了聲音,好像被拆穿了真身,放完最後倔強的狠話,灰溜溜地躲起來自閉了。孔知晚皺起眉問:“怎麽回事?”

“啊?”餘婷婷太久沒見她嚴肅的樣子,遲疑,“就是商城裏出現狀況,特偵大隊裏的人都被接一連三調走了,但我感受到七中的異動,所以叫住了鄭警官……”

“我是說你。”孔知晚打斷,冷淡又肯定地說,“你將自己的影子舍棄了,為什麽?”

“……因為她不是我,但她的罪孽由我,這是我該償還的。”

餘婷婷似乎在看她,隻是沒有焦距的照片露不出她的神采,她躲在隔絕視線的黑白麪具之後,終於有勇氣露出心底的難堪,“她曾經是我,因為她知道我的所有,理解我的全部,我看她就像在照鏡子,是一體連心的雙生,過了最初的恐怖之後,我更多是慶幸,那時候想,孤單從此離我而去了,真好。”

“然後我無知又幸福地往前走,等突然被石漫罵醒的時候,滿地已是補不齊的狼藉,我看著那些猙獰的畫,困住一個個熟悉的靈魂,知道他們出自我的手,有給我講題的老師,有一起胡鬧過的同學,我感到恐懼,卻並不是因為潮水般遲來的愧疚……而是哪怕我清醒地站在那裏,也想不起愧疚是什麽樣的感覺。”

“‘我’已經消失了,隻剩下兩個怪物。”餘婷婷苦澀地笑,眼淚浸濕了紙張,形成醜陋的褶皺,“但好在一個比另一個更接近原本的我,如果‘我’有遺囑,一定是盡我所能,彌補過去的錯。”

於是餘婷婷主動舍棄了自己的影子——她總被拿在昆侖蛇嘴邊威脅的一部分命數。

她的影子尚未被汙染成影妖,餘婷婷仍是主導,而她體內向家微弱的血脈,在不停斷送別人命數的終點,終於顯露出了因果的轉輪。

就像影子化為影妖被奪走後,身魂會把其他東西拆去補影子的位置,餘婷婷舍棄影子,在影子拚命掙紮到消散的時候,迅速用自身全部頂替了影子。

影子一直在避免回到七中的非常世界之中,以免被除之後快,餘婷婷成了新的影子後,立刻回到了完全被封閉的非常世界之中,來傳遞訊息,阻止這場荒唐的祭祀。

“鄭警官他們在外麵攻破封咒,而獻祭的人數固定,與千人坑一一對應,不能多不能少,我回來,人數就多了一個,祭祀就……啊!”

孔知晚的咒令先一步捂住餘婷婷黑白照嘴的位置,將人往外一推,蛇戒裏潛伏的怪物冷哼一句“壞事”,與周圍世界産生的聯係更深了,號令窗外五彩繽紛的蛇爬進窗戶,翻湧著分頭咬向餘婷婷和李臨傑,咬死誰算誰。

孔知晚一掀手邊的桌子,桌子歪斜正砸中蛇群,“呼”地燃起熊熊烈火,蛇群被燃燒殆盡,她順過旁邊的鋼管,打斷偷襲的蛇頭,並拽過前麵一動不動的李臨傑。

餘婷婷聽到熟悉的聲音,一驚:“昆侖蛇?”

孔知晚微頓,被嚇傻了?昆侖蛇不是已經死了……不對,蛇戒裏還有一顆昆侖蛇的蛇頭。

這顆頭沒有成為養料,反而活了下來?

可蛇戒裏的怪物給她的感覺,的確比昆侖蛇更深不可測,並和窗外怪異蛇像有微妙的相似,明明就是兩個東西。

所以蛇戒真正的怪物在控製茍延殘喘的昆侖蛇,或者說,用自己的力量為昆侖蛇延續受損的命。

窗外,九顆蛇頭忽然齊齊自斷,天降巨石般砸下,碎屑如淋灑的雨,遮蔽了石漫頭頂僅有的光線,她在陰影中擡頭,蛇頭張開大口向她砸來。

這些假頭在阻止她拔斷真頭,恰恰說明她找到了真正的大王。

石漫在她編織的巨網之中不斷穿梭、跳換,躲避這場塑料千年工程翻車事件,還要操縱血線,以免被砸下的破轉破瓦咬斷。

本來隱蔽的蛇群從蛇像縫隙裏鑽出,彙聚成手的形狀,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起了打球,將蛇頭狠狠拍向她所在的地方,九個蛇群說好一樣,她瞬間被九顆巨大的腦袋給定位狙擊了。

石漫陡然鬆開手,一口叼住那把血線,細絲在她側臉劃出一條血痕,她雙手一把抓住巨網的一條線,猛地將自己蕩了出去,雙腿倒勾住蛇像的一處細窄蛇身,鬆手後身體自然倒轉下來,緊咬血線的牙齒裏滲出絲絲血跡,做纜車似的順著血線不斷流淌下去,她空出來的雙手迅速在胸`前起咒,手串下墜的紅蓮亮起血光。

“蹭蹭蹭——”

九個肅冷的“殺”字忽然凝在蛇頭之上,一瞬間凝成血色的尖錐,毫不留情地貫穿了九個蛇頭,炸開碎石的風暴,空氣像被震開的水波,以她為原點,向四周蕩平過去,掀翻了猖狂的蛇群。

這回開始下蛇雨了。

石漫冷漠地躲過被她震落的蛇群和碎石,拽下口中的血線,利落將口腔裏堆的血吐了出來,毫不含糊地再次鎖緊血線。

她眼裏凝實的黑冷就像無盡的沉潭,無論五彩斑斕還是灰白,落進都是一片漆黑,血腥的戾氣比她掀起的風還狂,她感受到了血線傳來的震感,嘴角兇殘地一勾,真蛇頭被她撬開一個角。

她在巨網之中穿梭,不斷向下走,在經過廣知樓的時候,有意識地隱去這副要滅誰滿門的兇相,在散頭發的遮擋下,隱晦地瞥了眼一樓,幹幹淨淨的教室裏,孔知晚仍然靠坐在最後一排她的位置,好像一直在等她,看到她出現,眼裏有些沉沉的細碎光亮,勾唇笑了一下。

那是孔知晚的笑,不是什麽妖魔鬼怪,她的意識回來了。

石漫很快收回目光,孔老師今天的口紅太豔了,在那片灰白黑褪色的世界裏,過於吸引她的心神,她怕再多看一眼,戾氣就被磨成色氣了。

她如飛鳥般墜入了亂纏蛇身的中心,無盡黑暗的淵藪,血線在她手中興奮地爭鳴。

而孔知晚也收回目光,她從向家帶走的咒具之一——珍貴的虛幻之境支撐不住,嘩地碎裂,露出滿屋真正的狼藉,餘婷婷和李臨傑被連枝金鎖捆綁到一起,安安靜靜像是昏睡過去了。

她看到了石漫嘴邊一閃而過的血跡。

她嘆了口氣,明明語氣無奈,但眼裏涼薄到令人膽寒,像浮了一層世界極點孤冷的冰。

她不想當壞人,因為她不想被石漫厭煩,但就像上次,像之前的每一次,無論什麽和石漫放在一起,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石漫。

於是她將蛇戒放在兩人對麵,vip的觀衆席位,然後在連線兩人的金鎖之處,寫下了繁雜又古老的共生之咒,短暫地將兩人命運牽到一起。

像共生咒這等陰毒的失傳咒令,早就埋葬在千年前的土裏,可向家的深山老宅就是圈了千年的祖墳堆,她離開向家時,拿

走了不少東西,雖然殘缺不全,基本隻能當隻言片語的史料,但不巧的是,她好像天生就能看懂那些鬼言惡語。

她隻看了片段,腦子裏就順理成章地向前後補全,不過也隻一部分而已,耗費大量的非常之力,也隻能維持一刻,否則她早成毀滅世界的大魔王了。

還是當學校班級裏的大魔王比較輕鬆。

“為了祭祀不被發現、被打擾,你們將現實世界用封咒隔開,設下第一層世界做攔路的荊棘,又將第一層世界圈緊,若不是我帶著你,李警官是替補祭品,根本就不會放我們進第一層,等到我們進來之後,再將門鎖死,祭祀開始。”

孔知晚雙手交疊在膝蓋,慢條斯理:“但你沒想到,你眼裏膽小又愚蠢的小女孩明明忘記了良心,卻仍在徹底汙染前,不怕消散,做了有良心的事——現在他們要麽一起活,要麽一起死,多了一個還可以殺掉別的祭品,但我要提醒你,我不是石漫。”

她對著寂靜的蛇戒涼薄地笑:“我也可以殺了那些祭品,隻是些旁人的命數而已……多了你能除,少了你卻補不了,雖然我不想做到這步,但不代表我不會做。”

“無論如何,祭品的數量都不對,這場祭祀,你已經失敗了。”

“不可能——!”

蛇戒裏的聲音脫離了虛假的溫柔腔調,變回了孔知晚熟悉的張狂惡意,正是本該死去的昆侖蛇,妖鬼怒道:“相柳大人是世間最後之神,是吾等畢生追隨的信仰,祂該從愚怠的沉睡中醒來了!決不能敗在你們這群無知又……”

“……你也看熱血漫?臺詞還像回事,你和十年前的石漫應該會有共同話題。”孔知晚冷淡地說,“我對您背後的相柳大人比較感興趣,能勞駕您先去一邊死嗎?”

她說完微頓,和石漫待久了,她諷刺的時候也下意識“您”、“您”的,這算是夫妻相嗎?

“你在狂言什麽!千年之久,我都未能重新聽到祂垂憐的低言,區區凡夫俗子,也配祈求得到祂的降言?你這狂人!”

孔知晚眯起眼睛,這股毒唯似的傻勁,不像是合謀。

反而昆侖蛇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被操控著……她一直說的“你們”,昆侖蛇不會一直以為是它和向家吧?

無法察覺的控製,不自知的被汙染。

這不就是被當做祭品的學生老師?

孔知晚臉色一變,除了李臨傑之外,昆侖蛇也是替補的祭品!

下一秒,昆侖蛇的聲音忽然消失了,而本就在衰弱的共生咒陡然碎裂,連枝金鎖一瞬間被奪走了控製,一起絞緊餘婷婷和李臨傑的脖子,送這兩多餘出的祭品歸西!!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就罷。”石漫沒忘記正事,拉起她,擡腳往裏走,“向家素來有養廢物的傳統,偏偏他向善豪就被趕去別城了,誰知道向老夫人是真的‘心眼小’,還是派他避開烏城旋渦,潛伏去了。”鄭康把鼻孔釘在腦門的幾位送走,可算鬆了口氣,他回來時滿眼喜悅,激動喊了聲:“漫姐,我的再生好姐姐!”前一秒還雄赳赳氣昂昂的石漫,身形晃了一下,當場一倒,直直落進孔知晚的懷裏。鄭康喜悅的腳步停住:“?”留在封咒邊際的咒傀儡看到這幕,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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