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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36

,你呢?”他們都足夠瞭解彼此,是唇槍舌劍也足以致命的程度。不待季仰真回答,那支手機將暗紅色的實木地板砸出一個肉眼可見的小坑,自己也落得個四分五裂的下場。季仰真嚇得本能想往旁邊躲一躲,可不知道為什麽,身體遲鈍極了,一步也沒挪,直愣愣地立在原地,反駁的話哽在喉嚨裏連喘息都忘記了。他的視野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暗。麵前的Alpha甚至還出現了重影。他意識到自己狀態不對,暈眩感漲潮般襲來,他想要叫停這場紛爭,...(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40章 36

任檀舟是丟下了合作方的團隊連夜趕過來的,就算他是董事會屬意的太子爺也不能像這樣隨心所欲,他的此次行為已經被定性為嚴重失職。

新舊交替的考察期內出了這檔子事,公司裏很快就傳遍了風言風語,都說他當時就接了個電話,一聲招呼也沒打整個人跟丟了魂一樣往外跑,弄得其他副總都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早的董事會也沒能到場,老爺子氣得臉色發綠又不好當場發作,打了個圓場直把公事團成家事,說他到底是年輕做事難免疏漏,讓老三出麵去替他處理善後。

其餘董事雖無異議卻也避免不了滿腹狐疑,誰都知道小任總素日裏是最穩重的,做買賣運籌帷幄,馭下也懂恩威並施,如果昨晚不是出了什麽火燒眉毛的大事,定然是不會弄出這種紕漏。

現在也隻能等他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再回公司做述職以觀後效。

當天周秘書就被老爺子親自提審,這裏頭的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概。

老爺子前幾天才染了黑發,片刻又被氣得而冒出點銀色發根,柺杖恨不能將地麵戳出個窟窿,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幾句。

周秘書走後,管家端進來新上的一盒雪茄,小心仔細地伺候他點上。

“妖孽禍害,我早說要他們分開!”老爺子怒氣難以平複,仍要再罵上幾句,“都說他像我,就這點死腦筋不知道傳了誰的......”

管家笑笑說:“您還是寬寬心吧,年輕人現在不折騰還等老了再勞神嗎?”

老爺子心說是這麽個理,哼了一聲,“小季那孩子要是真放著這條命不要我倒是還高看他一眼,我瞧著他不是。”

任檀舟的手機關機了,外麵的人誰也聯係不上。

早上七點多文湘上樓,從臥室門口往裏看,任檀舟坐在季仰真的床邊,像是一整夜都沒閤眼。

Alpha總是這樣,季少爺以前發燒的時候,他也會像這樣似的守上一整夜,連文湘都知道。

Omega是沒辦法理解為什麽Alpha下巴上的青茬會在短短幾個小時裏冒出來,沒有打理配上他那副憂心忡忡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頹廢。

文湘躡手躡腳地走近,為了不吵醒季仰真而壓低聲音對Alpha說:“剛剛周秘書打了樓下的座機,問他今天需不需要過來。”

任檀舟搖了搖頭。

得了回應,文湘還得下去給周秘書回電話,也沒有在樓上多待。

季仰真睡得不沉,拖鞋跟木地板摩擦的聲音就足夠把他從睡夢中拖拽出來,止痛針的有效期很短,他一翻身又有點隱隱地疼起來。

“醒了?”

任檀舟看他頻頻皺眉,“睡不著就起來走走。”

季仰真往下挪了挪,腦袋埋進被子裏。

“那就再睡半個小時,八點要準時起床吃早飯。”

被窩裏的人微微扭動了一下表示抗議。

“方姨說你最近不怎麽吃東西。”任檀舟不想把這件事想得太複雜,“餓得站都站不穩了,你不摔誰摔?”

“你這隻胳膊要是恢複不好就能去申請殘疾人補助,發本殘疾證給你坐公交不花錢。”

季仰真蒙著耳朵也擋不住他發出的噪音,煩得不行,也很害怕自己真的會恢複不好,腦子裏立刻浮現出自己拿著殘疾證擠公交的場景 。

“你也不是頭一回鬧絕食了,就算是流食灌進你嘴裏也能給你吊一段時間的命,可你想那樣嗎?”

“你趁早想明白,不規律的飲食導致胃病,最後吃苦受罪的還是你自己......我也沒時間天天待在這裏看著你。”

季仰真不想睡了。

他心中掙紮了很久才緩緩掀開了被子,任檀舟伸手過來攙他起身卻被他輕輕地撞了一下。

昨天夜裏等他睡著之後給他吊了兩瓶營養水,讓他不至於連從床上爬起來都費勁。

季仰真沒有潔癖,但向來愛幹淨,起床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洗漱。

任檀舟跟在他的身後,看他每走一步都都覺得心驚膽戰。

他後腦勺被剃禿了的那一塊長得奇慢,一點發茬隱隱綽綽的冒出來,很明顯的凹凸不平。

可能意識到自己身後的視線太過灼熱,季仰真習慣性去摸自己腦袋後麵的坑,像是在不放心的確認什麽,很快就放下手了。

他走到了洗漱臺前,沒心情去端詳鏡子裏憔悴不堪的臉,拿起牙刷就直接往嘴裏揣。

幹刷了兩下,手腕被Alpha拽住。

任檀舟一直忍著沒出聲,“你沒覺得少了點了什麽?”

季仰真愣愣地看著他。

沒覺得。

“牙膏。”任檀舟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這兩個字,“你沒擠牙膏。”

他到現在還是對季仰真的種種行為抱著些許質疑的態度,三分真七分假也好,至少是可以說明,季仰真不是真的萬念俱灰。

萬一就是在演戲呢,這種事情對季仰真來說根本就是信手捏來。

任檀舟把那管黑色的牙膏遞給他。

”還沒睡醒,沒關係,用冷水洗把臉就好了。”

前段時間都是文湘這個人肉鬧鐘喊他起床,會操心地幫他擠好牙膏,接好溫水。

心不在焉是一方麵,不習慣也是一方麵。

季仰真自己擠好了牙膏再重新揣進嘴巴裏,電動牙刷發出的白噪音能暫時的抵禦一會兒外界幹擾,他安靜地發了會兒呆。

刷牙洗臉換衣服,全程不管任檀舟跟他說什麽他都低著頭不回應。

季仰真也不是第一回裝啞巴了,可以稱得上是見怪不怪。

任檀舟對他說:“不理我不說話也都沒關係,但你要知道這並不能為你帶來任何權益,”

坐到餐桌上,在他勉強喝了小半碗米粥之後,任檀舟開啟了一個藥盒,倒出兩粒三角形的黃色藥片。

溫水和藥片都遞到了他的嘴邊,季仰真搖了搖頭,躲避不開的情形下纔出聲。

“我沒病。”他的聲音像一根沒了韌勁的魚線,“你自己吃。”

季仰真一直不覺得自己這是生病了,如果他能夠離開這棟別墅,他就是天底下最健康的人。

“誰說你生病了?”任檀舟眼底略過一絲意外,繼而輕描淡寫地說:“你能有什麽病,你就是挑食不愛吃飯,肯定是他們做的飯菜不合你胃口,不過你頭上的傷還得再養養,再不喜歡也要吃一點。”

“複合維生素,對恢複食慾有幫助。”任檀舟晃了晃那隻藥盒,“最普通的保健品,沒病也可以吃。”

“那你怎麽不吃?”

季仰真忽然提高了音量,虛弱卻尖銳的聲音讓他幾乎變成一個讓在座所有人都陌生的人,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抵觸,詰問道:“為什麽他們都不吃?你隻給我吃?”

連任檀舟也愣住了,上一秒還麵無表情的人能在瞬間將負麵情緒調動起來,正常情況下季仰真不會這樣歇斯底裏,很要麵子。

季仰真拒絕吃藥的底層邏輯是什麽並不難判斷,任檀舟手裏的藥確實不是什麽維生素,如果季仰真真就那麽輕易的相信了,那才該懷疑他的精神狀態。

任檀舟就將手心裏的那兩顆藥片扔進嘴裏,示意季仰真冷靜下來。

“我吃了,該你了。”

任檀舟還在哄他。

季仰真一點也不買他的賬,哪怕拔高聲音十分困難也不能讓他閉嘴,把那隻扁扁的藥盒摔倒地上之後才說:“憑什麽你吃了我就要吃......你腦子有毛病就該多吃點,我的也省給你吃。”

季仰真永遠最懂怎麽讓任檀舟麵顏麵掃地。

又或者說其實任檀舟在他那裏麵子裏子都沒有,他都不明白世界上怎麽會有任檀舟那麽賤的人。

“你還知道開玩笑,看來今天狀態不錯。”

任檀舟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遞了過去,微微俯身說:“上午就不要睡回籠覺了,等會兒我讓周秘書給你送新的遊戲碟,你生病的這段時間裏出了不少新款。”

季仰真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在這裏多待一天他就什麽別的心思都沒有,什麽娛樂遊戲他碰都不想碰一下。

“我不要玩遊戲......”他的視線從窗外挪到任檀舟的臉上,蒼白著一張臉,已經露出了明顯的不耐煩,“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的嗎?”

暴躁,沒有耐心,都是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自覺摒棄的東西。

旁邊的傭人都在任檀舟的示意下魚貫而出。

偌大的橫廳轉眼就隻剩下了他們二人,Alpha的資訊素有意無意地四散而出,Beta休眠已久的腺體有些異樣的發癢。

任檀舟靜靜地翻轉著指間的細煙,將季仰真渾身不適的人模樣盡收眼底,不急不緩地開口問道:“那你想聽我說什麽?”

如果季仰真會在這件事上跟他直來直去,那也就不會有此一問了。

他們之間誰纔是那個強弩之末退至懸崖岸邊的人?

踢皮球一樣的推諉,誰也沒有做好準備。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季仰真感覺自己的胳膊又疼了起來,而且痛感有愈發劇烈的趨勢。

夜裏的那支陣痛針有效時間定然不會超過八小時。

季仰真不自覺地抱住手臂,鑽心的疼痛讓他無心再跟Alpha做文字上的纏鬥,他屏息道:“你如果不想我死在這裏的話,就讓我......”

他說話也喘,於是一句話也說得很慢,沒等他把想說的說完,就被任檀舟出聲打斷。

Alpha的資訊素也明顯變得淩厲了幾分,任檀舟唇角繃成一條直線,看起來似乎是在微笑,可眼底卻無半點笑意。

“待在這裏,你就活不下去了嗎?”

季仰真覺得他現在這幅樣子未必是真的想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麽,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是。”

“在這裏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像這樣活著特別沒意思,我不是你養的一條小貓小狗,因為你喜歡就必須待在你身邊。”

任檀舟就算真的束手無策也不會叫別人看出來,他仍然可以泰然自若地問季仰真道:“為什麽不可以?是因為你一點讓步都不肯做,所有的事都要我來成全你嗎?”

沒有人想這樣,他們之前相處的很好。

如果不喜歡,那些天的僞裝就顯得尤為可恨。

“你就是算好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你去死,所以纔有資本在這裏跟我說這些。”

任檀舟捏碎了那根細煙,草屑撲落下來。

“你知道你像什麽嗎?”季仰真咳嗽了好幾聲,才接著說道:“那種覺得貓很可愛於是心心念念要帶回家養,卻沒有什麽經驗的人。你以為所有的貓都是一樣溫順,實在不乖的關幾天餓幾天也該聽話了,對吧?”

在錫港的那些天,季仰真租住的小區野貓泛濫成災,業主一天幾十個電話投訴到物業處。

野貓一年能生三四回,在小區垃圾桶裏亂竄事小,但時不時會有小孩圖好玩逗貓結果被撓了哭著去打疫苗,業主沒地兒撒氣就去找物業的麻煩,要求小區裏不能再出現一隻野貓。

野貓是野身子,多機靈敏捷的東西,保安們弓著腰在草叢裏埋伏了很久也沒有抓到一隻。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想出的法子,弄了隻大籠子,在裏麵吊了半根過期的火腿腸,不出一刻鐘就逮住了一隻精瘦的黑貓。

野貓和寵物貓是能一眼看出區別的。

黑貓沒有發腮的跡象,臉尖尖的,眼睛在監控燈下雪亮,目露兇光。

那天季仰真正好路過物業處門口,看見裏麵的人往籠子裏添水倒貓糧,那隻野貓卻好像發了瘋一樣猛烈地撞擊堅固的籠子,不吃不喝連那半根火腿腸都沒有再靠近,把自己的小鼻子撞得鮮血淋漓。

季仰真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貓。

被半根風幹的火腿腸引誘進來,發現自己掉進陷阱之後拚命的想要沖出牢籠,如果換做那些習慣被圈養的寵物貓,至少應該把火腿腸先吃了。

對天天翻垃圾桶的野貓來說,火腿腸大約是什麽不可多得的珍饈,但如果得到它的代價是失去自由,千千萬萬隻小黑貓都會拒絕。

四四方方的天,是壓抑的,連野貓都知道。

“你關著我十天,一百天,我也不會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以前你覺得這招奏效,是因為我覺得沒必要弄到那份上。”

季仰真有預感到,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和任檀舟講道理,行就行,不行也就不行了。

“一次兩次的也沒什麽,但你總是這樣,你自己不嫌麻煩,我都覺得累......”季仰真死氣沉沉地閉上眼睛,喃喃道:“特別累,特別累。”

【作者有話說】

慢慢吞吞地寫完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手都揣進自己的口袋裏,屁股往後挪了挪,將自己和任檀舟之間空出了一段安全距離。“我不太想答應你。”任檀舟溫柔繾綣的神情很難維持,他直了直身子,對這句話進行了一段較為準確的閱讀理解,“還有別的條件,你盡管提。”“你覺得促成一段婚姻就是靠這些那些的條件是嗎?”季仰真嘆了口氣,“環境對人的影響真大啊,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不會這麽想的。”“沒有如果,也沒有以前的我。”任檀舟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又坐到了他身邊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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