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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一小部分人吃下。這位副院長的辦公室裏很亮堂,上午十點半的日光還有些刺眼,對麵的光汙染一點也不客氣,擾得季仰真不得不半眯起眼睛。季仰真跟對方聊得越多,就越是覺得他似乎不是這方麵的專家,再仔細一看他的胸牌,才發現他是管行政的。稀奇,一個管行政的也要穿白大褂。任檀舟出去接了個電話,就剩下他一個人在這裏社交。他同麵前這位上了年紀的叔叔也沒什麽好說的,皮笑肉不笑地應付著,正當他準備藉口尿遁的時候,又從外麵走...(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2章 2

那種纏著絲帶還打成蝴蝶結的漂亮盒子,擺明瞭是裝蛋糕的。

任檀舟邁進正廳的那一瞬間,眼前躥出一片黑影,沒等他擡眼端詳,手裏提著的東西朝著反方向扯動,他腦袋昏沉卻下意識攥緊了柔軟的絲帶,緊接著就當胸捱了一肘擊。

酒精麻痹了他的末梢神經,加之於家中不曾設防,他閃躲不及,胸口一陣悶痛,連帶著太陽穴都像被鐵鍬捶打。

季仰真不是存心的,是因為任檀舟身體有向自己這個方向傾過來的跡象,所以擡肘擋了一下。

季仰真聽見任檀舟疼得悶哼,下意識想說對不起,但話到了嘴邊沒做停頓就嚥了回去,他又拽了拽蛋糕上的絲帶。

任檀舟鬆了手,季仰真便捧著蛋糕盒子往餐廳走,任檀舟跟著他,將餐廳中聯排的頂燈壁燈和射燈一齊開啟。

盒子還未完全拆解開就已經聞到了奶油特有的香氣,雖然季仰真平時對這種東西並不上心,但餓過頭了勉強能往回吊一吊胃口。

這是一塊沒有任何造型可言的蛋糕,通體裸粉色,矮矮的一層,用手一比劃就看出來還沒有八寸大。

上麵零零散散地鋪了一些雪白的珍珠糖,正中間插著一隻綠巧克力做的慶賀牌,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祝季仰真壽與天齊。

不是天天開心,也不是心想事成。

哪有祝二十多歲的人壽與天齊的?

季仰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憋得很難受。換做以前他該指著任檀舟的鼻子埋怨對方小氣鬼了,如今就隻能忍著。

都做了好幾年的暴發戶了,怎麽還是怎麽摳門,一個雙層蛋糕會比單層的貴很多嗎?隨便做個造型需要加很多錢嗎?

這款蛋糕彷彿有一種讓時間轉瞬倒退十年的魔力,款式老土極了,季仰真看著十分心塞。

這就是郊區街邊的蛋糕店隨手買的吧,說不定還是今天擺了一整天賣不出去的臨期産品,還有折上折的優惠。

季仰真想起以前家裏養的寵物狗過生日,吃得都是各種餅子罐罐砌起來的三層大蛋糕,這麽一看他跟著任檀舟根本就沒過上什麽好日子。

壽與天齊這種賀詞就是個笑話。

要是一直這麽被關著出不了門,他英年早逝也隻是早晚的事。

季仰真腹誹一陣,低頭在盒子裏翻找,掏出一疊分蛋糕吃的紙盤子,一袋塑料叉子,一張空白的賀卡。

他將盒子整個倒過來抖了抖,扔到一邊,從褲兜裏摸出一隻圓珠筆,在賀卡上寫字,然後攤到任檀舟的麵前。

任檀舟靠著椅背,眼睛半睜著,原本該架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現今正服帖地夾在西裝的衣襟前,跟他的領帶夾攏在一邊。

他撿起賀卡,眯了眯眼睛,全神貫注一般,隻是頗為散漫的話音曝露出他此刻難以集中的注意力,“寫得什麽......看不清。”

怎麽就看不清了。

季仰真一臉焦急地看著他,賀卡距離他那雙眼睛也就二十厘米,就算近視八百度不戴眼鏡也能看清楚,何況他隻是有點散光。

這到底是喝了多少。

季仰真拿回賀卡,將字型大小擴了好幾倍,再遞給他。

任檀舟捏了捏眉心,視線落在那些猶如照了放大鏡的字上,已有些不耐地伸手扯了扯頸間那條暗紅色的領帶。

略帶重量的領帶夾撞在一旁的鏡片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順勢再解開襯衫第一顆紐扣,一切做完纔有功夫應道:“又是什麽東西......”

季仰真看他一副醉態,身上的酒氣也燻人,能弄成這樣顯然喝的不是什麽需要摻和情調仔細品味的紅酒,約莫是度數不低的白酒。

他在公司裏級別不低,應酬局41度以下的白酒都上不了桌。

季仰真心想現在偷著罵他兩句,他明天一早起來未必記得,於是季仰真隻掙紮了一下就拋棄了自己堅持了兩個月的針對性沉默,很小聲的問道:“我是問你蠟燭在哪,為什麽沒有蠟燭?”

他嘴皮子沒怎麽動,像是發著腹語一般遮遮掩掩的,但語速極快。

任檀舟虛著的眼睛驀地亮了一瞬,複又按捺住,下巴往掌心處墊了墊,一聲不吭地看著他。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在發呆,麵容平靜的像一汪久不經風的潭水。

季仰真十分不滿地瞪著他。

任檀舟生得俊朗,恰到好處的五官體量和深邃立體的麵部骨骼糅合地相得益彰。這幾年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澀,眉目走勢也愈發淩厲了起來,平日裏都被用一副沒什麽度數的眼鏡壓著,總歸是讓他平添了幾分青年人少有的穩重。

以前念書的時候,他桌肚裏的情書不比季仰真的少,但他們的追求者類別隸屬於天平的兩極,沒半點相似。連收到的禮物都天差地別,就拿飲料來說,任檀舟的多數是咖啡,而季仰真的則百分百是甜到發齁的奶茶。

事實上,任檀舟喝不來咖啡,如果一定要在這兩中飲料中做出選擇的話,他寧可渴著。

那個時候,季仰真還跟任檀舟感嘆那些人並不是真的喜歡他們,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的事情,都不願意費心。任檀舟對季仰真的覺悟沒什麽表示,但會幫他將這些吃的喝的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退貨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比較適合冷麪神去做,季仰真是幹不來的,他以前常常調侃說還是任檀舟比較擅長傷人。

任檀舟看起來確實不好惹,當初如果不是憋著壞沒地兒使,季仰真也不情願惹這個麻煩,現在一把火將自己燒個熟,他也不好太怨天尤人。

季仰真被一陣突兀又刺耳的聲音打斷了思緒,目光也從任檀舟的臉上往下沉,發現他正在將椅子往桌前挪。

這麽一挪,他們之間幾乎沒什麽距離,那股酒氣簡直要將季仰真沖暈。

見這情況,季仰真也沒真的指望任檀舟能跟他說出個一二三四,隻好先低頭去拆塑料刀具的包裝,嘴裏也不客氣起來,“臭死了......跟你說了也白說。”

任檀舟坐定之後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像是在記憶中確定些什麽,看著他將用牙齒咬開塑料包裝,才說道:“你隻寫了要蛋糕,沒說要蠟燭。”

季仰真歪了歪腦袋,手裏的動作也頓住了,任檀舟的聲音有些發啞,語速也很沉緩,好不容易纔想好怎麽反駁他似的,說得尤為艱難。

他們時隔兩個月的首次麵對麵交流,沒有想象中的天崩地裂,倒是非常的平淡,氣氛意外的詼諧。

這不是季仰真想要的結果。

“蠟燭是需要額外買的嗎?這明顯是漏放了,你這買的什麽破蛋糕,怎麽連蠟燭都能漏放!”季仰真心心念唸的生日許願計劃落空,他語氣更差了一些,仗著任檀舟醉酒時意識不清醒,得寸進尺道:“你怎麽這麽摳,多花你兩個錢是要你命嗎......”

真不知道他留著那麽多錢幹什麽。

死了帶進棺材裏當棉被蓋,也不嫌壓得慌。

其實有蛋糕就不錯了,季仰真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麽挑剔對方。

但他現在是對人不對事情,就好像在他眼裏,任檀舟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的,在他這裏討不到半點好。

任檀舟愣了一下,時疾時緩地在身上摸了一遍,最後在西裝內襯裏摸出一隻銀色的打火機。

得益於主人的愛護,機身不見有什麽過度使用的痕跡,依舊嶄新的模樣。

這隻打火機的售價也不算便宜,但顯然不太符合任檀舟如今的身價。

任檀舟將打火機擦出一束幽幽的火焰,遞到季仰真跟前,火苗在他清俊的臉上映出一道明暗分割線。

“一樣的。”任檀舟認真地說。

那是季仰真大學畢業之後,用第一個月的實習工資給任檀舟買的禮物,雖然是傳統的煤油打火機,但勝在開蓋的聲音極其悅耳,又清又脆。

側邊刻了一行西班牙語,任檀舟還以為是機身自帶的,但其實不是,那是季仰真專門定製的。

他大學畢業也還是不久前的事情。

他們以前也不是現在這種複雜的關係。

季仰真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是現在也別無他法了,他十指相扣,盯著那一束輕輕晃動的火苗。許願前,他擡眼看向任檀舟,“我有跟你說過,從小到大,我許的生日願望都會實現的。”

甚至,他以為這輩子隻能當作奢望的願景都可以在當年出人意料的實現,季仰真一度覺得自己幸運極了。

任檀舟舉著打火機,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那我開始了。”

季仰真深呼吸,在閉眼之前又瞄了他一下。

任檀舟也正不錯眼地望著他,眼睫並未眨動,專注得彷彿在做什麽極其緊要的事情。

季仰真在猶豫的時間裏,想著這麽說會不會真的有點過分了,但一想到任檀舟是怎麽欺負自己的,他還是決然賭氣道:“你......出門,被車撞。”

最後三個字被季仰真小聲地囫圇過去了。

他說完,就撅起嘴巴朝正前方的火苗吹了一口氣。

火苗朝前狠狠晃動了一下,很快就又穩健如初。

這個時候,任檀舟應該關上蓋子才對,季仰真迫不及待地朝他擠了擠眼睛。

任檀舟麵頰連帶著脖頸都被酒精催得發紅,他單手將衣領扯得更開方麵散熱,像是沒聽清剛纔是許了什麽願望,很勉強纔看懂了季仰真的意思,用拇指按下了蓋子。

火光瞬間被吞噬。

季仰真本該覺得爽,但他爽的前提是看到任檀舟被自己氣得麵目全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從頭到尾毫無波瀾,反倒顯得他自己幼稚得令人發指。

獨角戲向來是滑稽的代名詞。

任檀舟將有些發燙的打火機重新貼身放好,撐著桌麵起身,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對季仰真說;“願望,生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懂嗎。”

季仰真正沮喪著,聞言陡然睜圓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麽,他此刻覺得任檀舟好像也沒有喝很多,但先前明明連路都走不穩了。

他也沒覺得任檀舟酒量有多好。

季仰真根本不在意,“這有什麽的,我每年的願望都是大聲說出來的。”

聽起來像是季仰真在嘴硬,但他不是在扯謊,這是真事。

自打他有跟過生日相關的記憶開始,他隻會許一些很容易實現的願望。他這個人太務實了,不會像別的小孩那樣說要做太空人,他誌不在此,也不覺得這是什麽靠動嘴皮子就能實現的事情。

所以季仰真會把他微不足道的小願望對著他父親大聲說出來,他自小泡在蜜罐裏長大,他的心願隻要不出格,必然百分百實現。

他又不蠢,知道自己的願望為什麽能實現。

後來父親去世的這幾年裏,他許願也都靜悄悄的,別人會問他許了什麽願望,他也從來沒說過。

今年的生日願望,他本來也沒幻想有什麽落實的可能性,他隻是想氣一下任檀舟罷了。

可惜任檀舟沒讓他如願。

任檀舟心裏笑笑不與他爭辯,已然背過身去,卻又聽身後傳來了季仰真急躁的聲音,像一眼漣漣的漩渦,當即牽扯住他的腳步。

【作者有話說】

小季表示憤怒並向你丟去一隻醜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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