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眼睛看不到耳朵也聾了,剛才沒聽到外麵的人在喊!”溫別聲:果然是要罵他的。車從主路上拐了下來,停靠在泥濘小道的路邊,隨著車燈滅掉被黑夜完全吞沒。涼瓷把地圖合上:“怎麽停車了?”“雨太大,危險。”“開什麽玩笑,再過兩個村子我們就到第8區了。”“所以更不用著急。”涼瓷幽幽盯了溫別聲好一會兒,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看到了一點溫別聲的輪廓,真想給他兩巴掌,悻悻地哼了聲放倒座椅躺了下去,的確沒必要冒險。轟隆...(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31章
涼瓷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的皮肉是怎麽被劃開的,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以免被溫別聲發現,加大他的心理壓力,所以他隻能咬牙忍著, 汗水一滴接著一滴滑下。
溫別聲神色專注, 眉頭稍稍蹙起, 那張厭世臉更顯嚴肅,將一具身體劃開他很擅長,隻是從前他劃開一具身體看到的是胸腔內心髒位置左右,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下邊的場景。
樓下小五擔憂的望著樓上, 急性闌尾炎不及時手術可是真得會要命的,還好有溫醫生在,隻能祈禱一切順利,他心焦地擼了下鹵蛋腦袋又急匆匆去到廚房, 沒一會兒端了一個蒸鍋出來。
這家裏是用天然氣的, 他隻能拆了一個椅子,找了些易燃的東西支了個火堆把蒸鍋放了上去, 他想著等一會兒結束能讓瓷哥和溫醫生喝上口熱水, 畢竟他能做得不多,什麽都不做又不安心。
他鼓搗著。
女孩站在一旁安靜到毫無存在感。
小五把他們的水倒進了鍋裏, 蹲在旁邊等待著燒開, 頻繁地看向手錶,從溫醫生抱著桌子上去已經過去50分鐘了, 樓上還沒有動靜, 闌尾炎手術要做這麽久?
樓上
涼瓷最終還是沒有撐過去昏了過去,整個人簡直是從水裏撈出來的, 地上一攤血跡還有血水正從桌子上向下滴落。
溫別聲縫上最後一針,深吸了口氣, 這還不是結束他把縫合處包紮好將周圍的血跡處理幹淨,從櫃子裏翻出疊得整齊的床單被罩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之後把涼瓷抱到了幹淨的床上,拿出吊水給他打上消炎針,最後蓋上被子。
小五有些等不下去了,剛上了一個臺階,溫別聲拿著全是血的手術床單等物品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瞄了眼那上大量的血跡喉嚨有些發幹:“瓷哥他沒事吧?”
“嗯,不要上去打擾他。”
溫別聲表情如常的從樓上下來拿著垃圾走出房子。
小五靠到樓梯上,嘴裏唸叨著:“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溫別聲去到院子外丟掉垃圾後站在那裏不動了,高大的身體一點點低下去,看向剛才開刀的那隻手,後怕讓那隻手在不受控地顫著,他合了下眼睛,還好沒再發生意外……
小五捧著裝著熱水的杯子望著樓上,溫醫生不讓上去打擾瓷哥,正猶豫著溫別聲回來了,他連忙把水遞過去:“溫醫生,我燒了些熱水,你和瓷哥喝點吧。”
溫別聲接過水杯:“能麻煩你再燒點水,找些水瓶裝上。”
沒有任何取暖措施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即使涼瓷蓋著被子,但他流了很多血。
“沒問題!”
小五接下這個差事,他就怕沒事做。
溫別聲把鍋裏剩下的水倒進了水盆裏拿到了樓上,至於熱水……剛做完手術他記憶中是最好不要立即喝水,要等排氣之後。
他喝了口潤了潤發幹的嗓子,然後投濕毛巾開始給涼瓷擦臉,擦手做清潔,這不是他第一次為涼瓷做這件事,做起來還算順手。
涼瓷的呼吸聲比平時要重上些,像是隻有著摩托車音效的小貓,隻不過這隻小貓現在麵色蒼白看上去很可憐,很可憐……
把涼瓷擦幹淨後小五拿著8個水瓶上來了,他燒得是雪水,純淨水還要留下來他們喝。
小五望瞭望涼瓷,親眼見到人真得沒事這才真把心放回肚子裏:“溫醫生,還有什麽要我做的?”
“麻煩你警戒好周圍,涼瓷現在不能移動,我們最少要在這裏待上7天,以防他發生什麽意外,頭兩天我不會離開他身邊,隻能把事情交給你做。”
溫別聲接過水瓶塞到被窩裏,放到涼瓷身邊給他取暖。
小五拍了下胸口,小聲道:“沒問題,全交給我,我保證不會讓一個喪屍進來,那我就先下去了,有事你叫我,別客氣。”
溫別聲點了下頭。
小五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溫別聲留了兩個水瓶,他脫掉涼瓷的鞋襪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腳讓他能更舒服些,他這才發現涼瓷的腳很小,被毛巾裹得熱乎乎的腳可以整個放到他手心上玩具一樣可愛,尤其是圓潤透粉的腳趾,簡直像是用麵團捏出來的。
他盯著看了看突然皺起眉頭,臉色緊繃地把腳放回了被子裏,把留下的兩個水瓶放到他腳底。
腳暖和身體才會暖和。
做完這些基本就把涼瓷收拾好了,隻剩下打綹的頭發,看著就很不舒服,頭皮一定會很癢。
他換了新的盆,新的熱水以及新的毛巾,依舊是用投濕的毛巾仔細地,一點點給涼瓷擦著頭發。
這樣的情況,這樣的涼瓷,正常洗頭風險太大。
溫別聲很有耐心,把涼瓷的頭發分出一部分攤在毛巾上,用梳子從頭一直梳到底,梳到根根分明,涼瓷的發質很好,幹淨後帶著自然的光澤,不像他帶刺的性格發絲很柔軟。
手術用了不到一個小時,溫別聲花了一個半小時把涼瓷的頭發弄幹淨,而且幾乎是幹爽的,打綹嚴重的地方,他甚至是一根,兩根的把發絲擦幹淨。
很有耐心,耐心的有些可怕。
如果有人聽說這件事,大概下意識的想法是這個人有病吧。
涼瓷睡得越來越沉,呼吸逐漸放輕,暖和的被窩把他臉蛋也捂出了點血色。
溫別聲去收拾自己了。
後半夜整棟房子都很安靜,涼瓷緩緩睜開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黑暗,開刀的地方還在疼著,既然還能感知到疼那麽看來自己還活著。
他轉動眼珠就看見了旁邊靠在床頭上睡著的溫別聲,身上隻披著他那件外套,看上去很累很累。
看到他之後涼瓷徹底安心了,他並沒注意到自己心態的變化,想要動一下但是根本沒辦法擡起腰。
“醒了?感覺怎麽樣?”溫別聲聲音啞啞的帶著些不清醒的慵懶,還保持著歪頭靠著床頭的姿勢沒變,墨色瞳孔緊盯著涼瓷,看著人把手從被窩裏拿了出來。
“感覺有點疼……”
涼瓷活動著能活動的地方,身體都僵了。
“隨著麻藥失去藥效,刀口疼是正常現象。”
涼瓷心說怪不得,他感覺比開刀的時候更疼了。
“我想喝水。”
“忍忍,等排氣後再喝水。”
涼瓷動了下腦袋,仰著向溫別聲那邊歪去,一隻抻脖小貓:“排氣?”
溫別聲默了瞬:“放……”
素養問題讓溫別聲對這個字有些難以啓齒。
但涼瓷明白了,臉紅了,這個手術怎麽這麽丟人啊,還要放屁!
溫別聲強調了句:“不可以忍著。”
涼瓷撇撇嘴選擇岔開話題:“你闌尾割了麽?”
溫別聲“嗯”了聲,就見涼瓷的視線向他腹部位置轉去,帶著探究。
盯啊盯。
執著的盯啊盯。
溫別聲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把衣擺向上拽了些。
涼瓷瞪大眼睛,腦袋還盡可能地往過湊了下,很不起眼的一塊疤痕,在腹部右下方,再往下一點就是凸起的胯骨。
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下去,溫熱的手指觸上犯冷的麵板,皮肉在他指腹下瞬間緊繃,連帶著那從下向上延伸出來的青細血管都變得更為明顯。
溫別聲瞳孔縮小了一圈,大概是沒想到會有人上手摸別人的傷疤,而且還是從一端緩緩撫摸到另一端。
加劇的呼吸,讓整齊的腹肌塊也隨著起伏。
涼瓷:“你這上如果有個刺青一定很——性感。”
他瞧著那腹肌,那人魚線和緊致的皮肉,以及那青筋,隻能想到性感這個詞。
溫別聲抵了下腮:“紋什麽?”
涼瓷認真想了想,忽然自己先嘿嘿樂了,手指在傷疤上一下下點著:“就紋涼瓷到此一遊~”
他滿意又虛弱的笑著,這是把人家的腹肌當景點了。
溫別聲把衣服放了下去,瞧著那個睡炸毛的腦袋,隨著他們失去了情敵這層關係變成了同伴後,他發現涼瓷總會說些不過腦的胡話,像個小笨蛋一樣。
就像他想的一樣,涼瓷對自己人是真得毫無防範,而現在自己被他劃分了進去。
涼瓷又想到個問題:“不知道小五的割沒割?”
他重新仰頭看向溫別聲:“如果他沒割,等我好了,趁著這個時間沒什麽事兒先給他割了,要是以後他在什麽緊急情況下犯了那可危險了。”
樓下的小五打了個噴嚏,看了眼睡覺的女孩後,瞪大眼睛守夜。
涼瓷:“就這麽決定了!”
溫別聲:……
涼瓷睡醒後很精神絮絮叨叨的和溫別聲聊著天,主要他是想分散下注意力,不然刀口真得太疼了。
但慢慢的……
涼瓷不說話了,把腦袋縮排了被子裏,溫別聲以為他要睡覺也閉上眼睛準備睡了。
過了一會兒後就聽窸窸窣窣的,衣服被輕輕拽了下,他感覺涼瓷的聲音都在冒煙,又好像能擰出水來。
“溫別聲,我、我想噓噓……”
眼睛刷地一下睜開,烏黑眼珠閃過一絲無措,涼瓷腦袋還藏在被子裏,隻那隻白皙的手伸了出來,手指尖可憐地抓著他衣服。
房間裏安靜到連呼吸都若轟雷。
溫別聲足足過了3秒才麵不改色地起身,沒一會兒拿了個飲料瓶回來。
被子從中間部分往下掀開。
涼瓷偷偷摸摸地扒開被頭向外看去,他實在是起不來,又真得要憋不住了。
比起尿褲子尿床,他還是開口了。
見溫別聲拿了個飲料瓶:“我我我自己來吧。”
“你能對得準?”
“……”
溫別聲動作很輕,碰到的一瞬間涼瓷重新把頭藏進了被子裏,很快就感覺到被塞到了瓶口裏。
溫別聲:“可以了。”
過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涼瓷急得都快哭了,他太緊張了可能還有麻醉沒完全失效的原因。
突然響起了口哨聲。
溫別聲的貼心讓涼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突然覺得活著也挺沒意思的,還是死了吧。
完事後溫別聲拿紙給涼瓷擦了下,隻是輕輕那麽一捏一蹭,從沒被第二個人碰過的小家夥立刻精神起來,幹勁十足。
這一反應讓兩人都怔住。
溫別聲把視線從那粉粉嫩嫩的小家夥上移開,整理好,把被子扯下來。
“刀口癒合之前,不可……”他斟酌著用詞,“不可運動。”
拿著飲料瓶出去了。
涼瓷等他走後對小瓷瓷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教育:“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你還要不要臉了!這是你能精神的時候麽!顯著你了!我……”
門開啟,涼瓷迅速必要閉眼裝睡覺,因為太丟人他甚至覺得刀口都不疼了。
溫別聲暼了眼涼瓷,用濕巾擦過手後在沙發上躺下了。
涼瓷等了半天偷偷睜開眼睛,見狀猶豫了會兒還是開口了:“上床上來睡吧。”
沙發很小,他躺都不夠用別說溫別聲了。
溫別聲:“沒事。”
涼瓷:“讓你上來就上來哪那麽多廢話,還要我下去請你麽?”雖然他現在下不去。
溫別聲最終還是上去了。
涼瓷繼續:“咋?還要我給你蓋被?”
溫別聲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涼瓷腹誹真是矜持的溫大醫生,被看鳥還精神抖擻的可是他!
淺色眼珠兇巴巴盯著溫別聲:“剛纔是意外,隻是因為沒被別人碰過的自然反應並不是有別的意思,但如果你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一定……”
溫別聲:“什麽事?”
一個被窩裏的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對視著,過了會兒後涼瓷笑了聲,算他識趣。
“沒事。”
他把腦袋轉了回去,沒過兩分鐘:“我那是正常大小。”
因為見過大聲聲,他要為自己發聲!
溫別聲沒搭理他,隻是經他提醒又想起了那個可以一手把玩的小家夥。
向上翹起的嘴角僵住,壓了下去,持續走低,最後他垂著嘴角和涼瓷拉開了些距離。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把拇指向石心下巴底下頂去,摳破了皮肉繼續向裏用力,他緊抿著蒼白的嘴唇咬著牙強撐著。想要他死沒那麽容易。另一條手臂掙開向石心抓去,石心也是個狠角色,立即把手向涼瓷刀口按去。劇烈的疼痛讓涼瓷強撐著的身體徹底倒在了床上,幾乎是瞬間,石心手底下的繃帶就蔓延出血色,她帶著血腥味笑著,手上繼續用力向裏按去。小五的聲音再次冒出:“她、她是隧道裏那輛搞事的車裏的人,她們是一家人,除了她都死了,她要殺了我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