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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55.身世

☆55.身世

—聽到親生兒子說這些,其實臉上是很掛不住的,像被扇了一耳光一樣。“侯府現在的鋪子田莊,中公賬上所有餘錢全部給你,另外,現銀我再給你三千兩。”季欽沒問“如何”,這便不是談條件、打商量,是直接告知了。但季源鑽錢眼裏出不來,又開口打了商量,“三千兩是少了點,五千兩行不行?你要知道,我還得……”他點到即止,沒好意思說他得“抽煙膏”,但料定季欽猜得到。“四千兩,愛要不要。”季欽回。“行行行,”季源咬牙,接受...(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身世

阮清攸的風寒已經好些了,但是嗓子卻一直啞著,喝了多少湯藥都不怎管用。

季欽本健壯的身體在床榻之間的消磨裏日日瘦削下去,四肢都細了不少,阮清攸若是狀態還好,便會伸手替他細細按摩上片刻。

但他現下也像風一吹便會倒一樣,臉色廖白,四肢發軟,虛弱得不成樣子。

更多時候,他二人都是將門關上,將床帷落下,一道靜靜躺著。

阮清攸會牽著季欽的手同他講話,興致起來,會背上幾句詩詞或者古文,有時嚴謹,有時顛倒,但說來說去,總脫不開情之一字。

天光若好,他打起一角床幃,伏在季欽旁邊讀書,雖不多讀,卻撿著季欽喜歡的讀,有時是一卷兵書,有時是一本遊記,也有時,是他自己親手抄就的那些令人害臊的話本子。

有時會憶及過往,淡淡交待自己那些未曾同季欽講過的心事,講: “你大約不知道罷,我那時真是討厭你,如何同胤亓走得那樣近,你不是為了我才受訓麽如何不肯等等我,等我同你道句謝也好。”

有時候也會說起現在, “昨日值守的金吾衛竟是熟人,我趁著取藥的時辰同他聊了幾句,原來表兄已經鋃鐺入獄,原來,他當時尋了人牙子發買了我,隻出了五百兩的價。”

五百兩,在阮清攸當時的處境已算得很不錯的價格,起碼能讓他衣食富足地在京郊過上三五年了。

“我知道的,你定然是為了讓我不難受,”阮清攸輕輕伸出食指,很是旖旎地扣著季欽的掌心, “但你出那麽些錢作甚呢你已將我日常所需都打點好了,我哪兒又用得到銀子”

一萬兩,簡直足夠個千人大族一年餘的支出了。

想到離府的時候,他還頗是硬氣地一萬兩留給了季欽作為答謝,再想到不由臊得滿臉通紅。

可現在,季欽所有的身家,連同著那一萬兩,連同著那幾十個絡子都攥在了自己手裏,那傻子毫無保留。

“是早就想給我鋪好一條路了”阮清攸“哼”一聲, “哼”完便紅了眼眶, “銀錢冰冷死物,如何抵得上你萬一難不成那黃白物夜裏竟會成精化形,捂著我的手腳直至入眠嗎”

“若真在乎我,何苦以身犯險我懂事理,自不會攔著你山河大義,忠君衛國……”

阮清攸顫抖著肩,難過地捂住了臉, “但你存的這讓我給你收屍的心,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春末夏初其實是北方最好辰光,不冷不熱,不幹不潮,風吹麵像鳥語拂過一樣舒坦。

阮清攸的床頭一直放著做好的那隻沙燕風箏,今日想明日:再過幾日,熱起來了,大約便不能放了。

季欽說邊疆是更好的放風箏地處,但就不知,此生還能不能一道前往了。

不知自己有沒有這個福氣,不知季欽有沒有這個機會。

他想著,重新躺下,小心翼翼地蹭到季欽身邊,還未牽住手,就聽得外頭喧嘩一陣。

成宣帝顯然怒極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阮珣何在!”

阮清攸起身,穿鞋披衣,推門而出。

幾步間行到成宣帝麵前,阮清攸不肯行禮,甚至一聲不吭,就定定看著眼前衣衫淩亂,麵容憔悴的九五之尊,如同在看不曾相識的路人。

——他如今早已看開生死,又如何會被俗禮絆住腳

成宣帝看著阮清攸,身上這股子倔強與淡定,讓他想到另一個人,鬢邊滿血時與他對峙的樣子。

“想不到,先帝竟將你護得這樣好,”成宣帝手中長刀搭在了阮清攸的頸間, “他四處留情,卻未曾有哪個野種活得如你逍遙。”

在他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胤亓的時候,母妃出身卑賤,且又早逝,養在其他宮妃名下卻不得厚待,他過得,連宮中稍有點品級的大太監還不如。

他去找先帝,哪怕功課頂頂優秀,卻連個笑容都換不來。

他不敢去找皇後,就去找太後,但太後隻不鹹不淡囑咐他幾句“好生讀書”,便就稱“乏了”,讓他回去。

宮中好心的太監說,太後性子淡,一向不喜同孫輩親近,不若去找太皇太後,老祖宗最喜孩子,最最親和。

他去太皇太後那裏請安,果真被笑臉相迎,老祖宗說“咱們胤亓又抽個子,平素膳食定要跟上”,還讓宮人給他上了盞酥酪燕窩,一桌子點心。

當時,那個不出息,不長進的胤亓真的高興壞了。

整個宮裏,還未有人像老祖宗一樣待他這樣好。

可他一勺子酥酪將將下嚥,宮人一句“小郡王午歇醒了”,太皇太後當即扔下他,繞到後頭寢殿去了。

他耳力好,還聽見太皇太後親昵地喊: “珣兒可睡好了醒醒盹兒,想要用些什麽老祖宗讓人去辦。”

“上回陛下帶來那個茶似乎不錯,隻飲一盞便罷了。”

這個要求自然被答允,胤亓愣在當場,那茶他有耳聞,閩地的一座山頂上出的,全大晉隻有那一棵樹,一年産出不過三兩斤。

茶農全進貢了來,整個後宮都沾不得一兩,本以為是父皇留著自個兒用了,卻不料給了老祖宗。

而老祖宗,給了阮珣。

一盞酥酪沒用第二口,他離開了老祖宗那裏,此後再沒去過。

早先,他還以為老祖宗疼惜阮清攸,是因為自己那個早逝的嫡親侄孫,現在看來,原是親上加親,這阮清攸分明是她親孫子和親侄孫生下的野種!

阮清攸的父親是個能以男身産子的怪物,生下了阮清攸這個惑弄人心的小怪物!

成宣帝怒不可遏,手上失了分寸,白色宋錦交領被砍破,刀刃沒入皮肉,滲出一串血珠。

阮清攸好似察覺不到疼,笑著說: “陛下想不到麽但我想到了。”

他早在府上未曾落敗時,就靠著蛛絲馬跡,查清了自己的身世。

“陛下此行而來,是要取我性命”

這些天他雖閉門不出,卻也從旁人的交談中聽聞了成宣帝對藩王下手的訊息,自己既有一半先帝血脈,那無論如何是不會被赦免的,哪怕自己從來以這血脈為恥,哪怕自己已不再有絲毫威脅。

阮清攸往前走了一步,輕輕閉上了眼睛, “那便取罷。”

幾十日的等待像冷水澆熄了他心頭如星點野火一般的希望,他已經說服了自己:季欽大約真不會醒來了。

成宣帝雙目赤紅,手腕擡動,刀高高擡起——

再落下卻未落到阮清攸的脖子上。

“陛下不可——”

略顯孱弱的肩膀生生扛下了這一刀,傷口深深幾可見骨,霎那間血淌一地。而在扛過這一刀之後,這擋刀之人便失了力氣跌坐在地,登時起了一身的白毛汗,麵若金紙。

是季欽。

季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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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正、院監揹著手立在校場正中,麵前跪著兩個——一個神色張皇,鼻涕眼淚落了滿襟,話已說不利索,是遊荊。另一個滿臉不馴,腰背筆直,將“不服”寫在了臉上的,是季欽。不論外麵的學子如何集聚,也不論院正、院監的戒尺如何一下一下落在二人身上,到底審問不出來他二人起沖突的原因。不止是院監和院正,連圍觀的學子都看得出來,有幾次遊荊是扛不住打、想要叫來紙筆招供了。但季欽一個眼神甩過去,他又閉上了嘴。這樣明目張膽對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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