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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54.探望

☆54.探望

:“周媽媽,我不打女人的。”周媽媽壓根兒沒往這裏想,聽見這話苦笑不得,“那你怎麽說你打?”“指揮使教的,這叫兵不厭詐。”“行,給你記上一功,”周媽媽腳步匆匆,已叩響了阮清攸的門,“公子,可以進嗎?”“請進,”阮清攸在裏頭答。周媽媽進去,看見方纔還張皇跑走的阮清攸已是臉色如常,不免在心裏嘆了聲,不愧是大戶高門出來的公子,隻可惜了現在……“外頭人日日勞作辛苦,沒得什麽樂子,便慣是愛嚼舌根子,公子該當知...(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探望

“若他醒不過來,便同族人一般,將我早早發落了罷。”

聽了阮清攸這句,成宣帝沒有做聲,也沒有在這間屬於他二人的蜜巢之中再多做停留,直接出了門。

太醫是在這裏安排了輪值的,聽聞他來也已經跪在門口迎駕。

說實話,成宣帝實在思念季欽思唸的緊,但是他到底待不下去。

而季欽的脈案他日日都看,飲酒時看,清醒時也看,每日的幾十字,他幾乎要倒背如流,即便是見了輪值的太醫,也無甚好問。

頓了頓,成宣帝開口: “他今日,可有要轉醒的跡象”

這話其實是想問,阮清攸抱著公雞上房頂,折騰出來這麽大動靜,到底是有沒有哪怕一丁點用處。

太醫還未說話,成宣帝又補充: “不治你的罪,但朕要聽實話。”

“回陛下,”太醫說完這句便叩了個頭, “指揮使傷勢恢複尚可,但並無轉醒跡象。”

“朕知曉了。”

成宣帝擡頭,日頭高升,春末夏初的陽光讓人睜不開眼,他擡手遮了遮,無聲嘆了一口氣。

他對季欽的感情,雖未曾現於人前,未宣之於口,但從來都是坦蕩的,甚至是熱烈的。

但這會兒,他的心思竟如此卑劣,骨血之中的不服輸竟讓自己滋生出竊喜,他希望阮清攸的法子沒有用,哪怕代價是季欽暫時不會醒來。

蘭時別院的一切都讓他如此不適,他如何在主屋之內待不住,也便如何在宅院之間待不住。

正待擡步離開,就聽到旁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成宣帝皺眉, “何人”

無法,林焱隻得拉著木桑從拐角出來, “草民叩見陛下。”

林焱說完,見著尚還杵著的木桑,連忙扯了扯她袖子, “還不速速給陛下行禮。”

木桑打山野長起來,活二十年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村長,她雖知道見著皇帝要下跪,但猝然遇見這種情況,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跪下去的,畢竟她算半個方外之人,從來隻叩拜神祇。

她也實在,大大的眼睛裏閃著一絲不自在,說: “我跪不下去。”

成宣帝眯起了眼。

林焱一驚,當即連磕了三個響頭, “陛下容稟,草民林焱,乃是金吾衛指揮使季欽的表哥,聽聞他此番受傷特意打黔貴之地趕來。”

說著他指著木桑, “這是內子木桑,將將有孕還未坐穩,大夫曾囑咐過要她莫要彎腰,她乃是西南小國之人,不曉得大晉規矩,草民馬上將於她聽……”

這話裏頭,除了第一句是真,後麵全是情急之下信口胡謅的。

但林焱不是傻子,不管是早年間在京小住之時,還是年前在泰寧侯府聽聞的那些,都讓他篤定——陛下對自家表弟的情誼,大抵是很是與旁人不同。

所以,他在賭。

當然,他能扯出後頭那麽些句,卻不見成宣帝打斷,便已經代表著他已經賭贏了。

木桑聽見林焱說她“內子” “有孕”,第一反應不是一巴掌扇死這個登徒子,而是突然紅了臉。

氣氛本正旖旎著,林焱卻大喝一聲: “木桑,見了我朝陛下,還不速速下跪!”

成宣帝向來不是什麽寬和,有耐性之人,但現下,在季欽的宅子裏,他卻做不到將自己在皇宮裏的那套作派用到季欽的表哥身上。

“無妨,既身子不適,那便免了,”成宣帝擡手製止林焱,又走近一步,虛擡了手讓他起身,問: “你可是林荃將軍之子”

“回陛下的話,正是。”

“你父乃朝廷股肱,邊疆安定離不開林家,”成宣帝道看了一眼木桑束緊的腰身, “林家有後,朕心亦甚慰。”

他並不是看不出來,他隻是不想計較而已。

說完不等林焱謝恩,他又回頭問木桑, “方纔正討論什麽朕隱約聽到些,未聽真切。”

木桑如個小獸一般戒備地看著這個年輕又陰鷙,讓林焱不住磕頭的陛下,不太自在地回: “我方纔講,魂兒都跑那麽遠了,且有得往回趕路,哪能這樣快醒來”

“什麽意思”成宣帝皺眉。

林焱忙茬住木桑的話,搶先回道: “內子族內會些占蔔之術,占到了欽兒的魂現已到了邊疆。”

他行走江湖,慣會“到什麽山頭唱什麽歌”,此刻演得像是真的一樣,神情都漸漸落寞起來。

不管前頭他如何扯謊,成宣帝都可以看在季欽的麵子上不作追究,但這會兒林焱不管是真心傷還是假心傷,成宣帝本人卻是真實地難過了起來。

早年在白鹿書院時,他還是整個書院裏季欽最最要好的同窗。

季欽便跟他講: “我以後要去邊疆的。”

“邊疆苦寒,去那裏做什麽”胤亓問他。

“待我最親的人都在邊疆了,我不喜歡京城,等我年紀長些,便要進行伍,入邊軍,”季欽說, “我的外祖父是英雄,我的舅父也是英雄,我也要衛國戍邊,成為英雄。”

後來,他邊疆對敵屢建奇功,打通要道千裏增援,隻身回京懲奸除惡,九尺高臺以身相護……

季欽,真的踐了年少時的諾,他既成為了大晉的英雄,也成為了胤亓的英雄。

思及往事,如煙清晰又易逝,成宣帝回頭看向主屋——可是季欽,他似乎隻想……

再往下思索,對自己便太殘忍了,成宣帝果斷回頭, “若他當真不日醒來,朕必有重賞。”

待到人走遠了,林焱小跑過去將院門合上,才對木桑說: “跟你說了莫要出聲,莫要出聲,如何就是聽不了一點!”

“我哪曉得這是誰還說呢,怎麽好生生在府上,連句話都不能說了,”木桑看著他,叉起手來,看著很是不好惹, “聽聞你們大晉女子都極其注重名聲,若你剛才那胡話傳出去,怕人家要羞憤到直接在你們皇帝麵前三尺白綾吊死拉倒呢!”

她說完便走,比適才的成宣帝還要幹脆,林焱在後頭可勁兒攆, “我們大晉還將就一個事急從權呢,若非我方纔冒著欺君大罪為你開脫,這會兒你都已躺下吃上香火了!”

“呸呸呸,從前不見你這樣烏鴉嘴,當心我畫個符讓你好生喝上一壺,”木桑回頭罵他。

“莫莫莫,有話好說,”林焱曉得木桑很是有些亂七八糟的才華在身上,聞言便發怵, “不過,你方纔說欽兒的魂兒往回跑了,真的假的他是不是要醒了。”

“約莫是罷,我今日早起,藉著晨霧瞧了瞧,遠近不好說,起碼是挪了窩了,”木桑嘆了口氣。

“他最好是能快些回來,若不然,我瞧著床上另外一個也要熬不住了。”

*

回時,成宣帝沒有騎馬,精神恍惚上了馬車,半個時辰之後,便抵達了內宮城。

昨夜沒有喝的那壺助眠的烈酒,終是在今日擺上桌頭用來了澆愁,成宣帝衣衫淩亂站在先帝常居的宮室裏,一手提著酒爵,一手指揮著內侍翻找。

這些人尋得這樣仔細,慣有人打掃的屋舍裏仍有細碎灰塵不斷揚起,牆上的每一寸都被人細細摸過去,地磚的每一道縫都被人拿小錘敲過,所有錦被帛枕都被拆了線,連細脖子花瓶都被人倒置瞧過了。

與此同時,五裏外的大牢裏,曾伺候過先帝,如今還在人世的宮人都被安進了各個監室,由金吾衛加緊審問,曉之以理,嚇之以戮,誘之以利……不間斷地刺激著早已不再有內宮生存警覺的內侍,宮女與嬤嬤。

自打那日老臣死諫之後,成宣帝便再度罷了朝,任由各地,百官的摺子像雪花片一樣飄到禦案之上,他不僅自己未批,甚至都未讓文書看上一看。

宮牆由朱轉暗,又由暗轉朱,數不清飲了多少蝕骨的烈酒,成宣帝打四通八達的宮內地道裏穿梭,遊走在各宮之間,形容憔悴幾如鬼魅。

他既決定要削盡藩王權力,那隻削明麵上的,豈非失了公允

於政事朝事之上,他想來要做到極致,先帝生性風流,男女不論,還不曉得撒了多少種子在大晉江山之上,又有多少個皇子龍孫已長大成人。

成宣帝也是存了私心,想要報他年少被苛待的仇,這一遭註定是趕盡殺絕,他必不手軟,絕不手軟。

時間到了第八日上,總算是有個擔心小孫子殞命的嬤嬤說了點有用的東西:先帝睡的龍床東南角並東北角上,床柱之間各藏了一卷聖旨內頁。

成宣帝接到信兒,立即自己揮刀砍爛了先帝的龍床。

兩道聖旨內頁倒被儲存得完好,看來先帝也當真是上心……成宣帝冷笑一聲,展開了兩片明黃錦帛。

隻消一眼,潑天的怒火便讓成宣帝紅了眼,顧不得衣衫不整,顧不得滿身酒氣,也顧不得鼓過三更,提起刀便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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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緊季欽的手,似乎又比方纔更冷了些。第三支,也是最最靠近心肺的一支。第二支的傷口已經止了血,包紮完畢,幾位太醫又彼此細細商量一番,才決定避開心肺處,從另一側取箭。阮清攸閉著眼睛聽著,血線噴薄灑到了架子床頂帳,發出一聲細微的悶響。霎時間血流如注,止血的法子齊齊上了,但阮清攸牽著季欽的手,仍從手心裏接到了一小汩血。他全身打了個冷戰,默默攥緊了方纔從荷包裏麵掏出來的一小塊碎金。外傷處理完,天都要亮了,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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