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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56.莫哭

☆56.莫哭

”徐金翠這些日子過得越發拮據,給季鈐風光大辦了一場葬禮,賠進去了她好些私房,中公走得錢就更多,如今季源吸煙膏越發上癮,府上的銀子流水一般出,進得卻難。前幾日翻賬本,發現秋風院的日日飲食居然那麽高,猶賽主院了。找廚房一問,說是周媽媽傳的話,世子爺的意思。闔府上下已被季欽治住了,說什麽就是什麽,半分違逆都不敢有。徐金翠當然也是怕的,所以她才一直忍到了今天,但她已經觀察好些日子了,發現季欽最近確實沒來,...(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莫哭

因為是剛剛醒來,季欽全身發軟,眼前發黑,方纔打屋內跑到門口這幾步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

成宣帝這一刀擺明瞭是要洩憤,他手上一把乃是世間名兵,吹發可斷,隻需照著阮清攸那細細的脖頸兒一劃便足夠殞命了,但他高高擡刀而起,本是斫斷頸骨的一個打算。

也幸而是這一息之功,讓季欽纔有了機會。

但這一刀真疼啊,季欽隻穿了寢衣躺在阮清攸的懷裏,眼皮幾乎擡不起來,很是費力地擡起頭來看著成宣帝,但眼裏失焦,已看不真切。

“陛下。”

多日未曾好生飲水進食,季欽嗓子幹啞,出聲都很困難。

成宣帝看著他後背由自己砍出的一道深深傷口,瞪大眼睛遲遲不能接受,直到聽到這句“陛下”,才驟然回神,而後手中長刀當啷一聲墜了地。

“鈞希,鈞希我不是故意的,”成宣帝擡手,哆哆嗦嗦取了帕子,想要給季欽按在傷口上,一麵遞著,一麵大喊, “太醫,太醫何在!”

很快,在一旁廂房裏的輪值太醫傾巢而出,呼啦啦跪了一地。

但阮清攸像個受傷的獸一般,亮出全身的尖刺將季欽牢牢護在懷裏,開啟了成宣帝遞帕子的手,也隔開了太醫們想要靠近的心思。

成宣帝方纔本已自責並慌亂到不行,但是現在看見阮清攸的態度,又再次勃然大怒, “阮珣,我是看在鈞希的麵子上,你不要得寸進尺!”

從季欽捱下這一刀起,一直到現在都未曾說話和掉淚的阮清攸開了口,語氣中帶著從未有過的狠厲, “你本就打算除我而後快,若鈞希此時傷重難醫,與我共赴黃泉豈不也是美談一樁!”

季欽聽了,忍不住苦笑,撫慰地拍了拍阮清攸的手,他如今說話確實費力,這動作已表達了他的態度, “莫要亂講”。

阮清攸低頭看他,眼裏盡是委屈,狠狠地攥住了他拍自己的手。

季欽又笑,笑容微微卻又深入眼底,後反握住了阮清攸的手。

成宣帝已經再度提起了刀,他已經許久不曾如此狼狽無措,但今日,他衣衫散亂,麵色煞青,本已落了隻有病態孱弱的阮清攸的下風,再如何如何,他也不會在意了。

“阮珣,阮家謀逆大罪滿門抄斬,是鈞希求朕饒你一條性命。朕念著鈞希的好,也願予他麵子,卻不料留你至今竟成殃國之禍!”

“你告訴朕,現在大削藩王勢力,追殺先帝遺孤的時辰,又有誰能再度救下你這先帝與男子茍合而得的野種!”

這話說的忒難聽,比起將人活活淩遲也差不了許多了。

阮清攸眉頭緊皺,打算破罐子破摔,狠狠瞪著成宣帝, “你手裏不是有刀你方纔一刀足夠要了鈞希的命,何不再來一刀,將我……”

季欽不是沒有打聽過阮清攸的身世,但他便手段如何高,眼線如何多,又怎能窺得清過一國之君的安排。

今日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阮清攸的真實身世,與自己當年查到的結果簡直沒有一處一樣,但此時此刻卻不是震驚的時候,他從阮清攸的懷裏掙紮出來,本想跪在成宣帝身前,但無奈渾身乏力,又歪到了地上。

成宣帝手上刀還對著阮清攸,見季欽這樣,很是想伸手攙一把,卻到底沒有動作。

季欽很是緩了一會兒,才緩緩跪著穩住了身形,隻是這樣一來他無暇再用一隻手按著傷口,兩手齊齊發力撐地,傷口流血越發厲害,他白色寢衣的一整根袖子都被染作了紅色,瞧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在他動作的這些時間裏,阮清攸在後頭看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想跟季欽說“不要求他”,但看著季欽這樣努力地為著自己求一線生機,又想到木桑當時在煙氣中看到的前世,他到底張不開嘴。

衣冠周正的太醫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形容狼狽的三人靜默對峙。

蘭時別院這不大的庭院之中,充滿了大水沒頂一般的靜默與窒息。

半晌,季欽才顫顫巍巍叩了個頭,又緩緩擡身, “若是……用陛下金尊玉貴之軀呢可能換得內子阮珣一線生機”

季欽他救了成宣帝的命,這做不得假,但這恩情帶了條件,如今,季欽便捏著這條件來同成宣帝談判了。

成宣帝看著季欽,心裏頭像是有帶著霜氣的秋風刮過,滿地荒涼。

“鈞希,我本纔是同你先相遇的那人,在白鹿書院時,我們同窗四年有餘,豈不比阮珣同你相知更久”

“五年前你為了他,攜恩威脅於我,五年後,你竟還用一樣的伎倆!他是何方的妖孽,給你下瞭如此藥力持久的**湯!讓你前程,摯友棄之不顧,如此不顧情理,不顧倫常!”

季欽苦笑一聲, “陛下,世間之事,哪能樁樁都論得上先來後到”

否則,又何來一見鐘情之說呢

成宣帝看了二人一眼,轉身上馬,在一片沖天的黃土與達達的馬蹄聲中,像逃一般,離開了蘭時別院。

——他做不到有恩不償,尤其,這是季欽與他的大恩。

季欽的身子再也吃不住力,嘭地一聲歪倒在地,臉色蒼白若紙,雙目緊緊閉著,身下殷紅血淌到了石板地上,讓他宛若置身血泊之中。

阮清攸沖過去,將他上半身抱在懷裏,放聲大哭,他說不出什麽,他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他會做的,能做的,便隻有哭。

“莫哭,沒事了,”季欽無聲地開了口, “他自走了,便是無事了。”

輪值的太醫和待命的金吾衛沖過來,七手八腳地圍過來,想將季欽往屋內擡,但看阮清攸哭成這幅模樣,支著手在旁邊,離著幾拃遠便不敢往前伸手了……

林焱和木桑本一直藏在一旁看著,見成宣帝帶人走了,也從廊下拐角處跑了過來。

“既如此,便別著急往屋內挪了,鋪上幹淨的巾毯,先於他將傷口處理了去,”林焱嘆了一口氣。

木桑很是疑惑地看著季欽,伸手掐算了掐算,小聲同林焱講, “你弟弟無事,我方纔算了算,他這命太硬了,足夠剋死你三五個的。”

雖然說的是個好訊息,但是這話說得真讓人不舒坦,林焱白她一眼, “你我二人在此地也無用處,走,你同我一道去廚房傳些飯食來,莫要待這裏裹亂了。”

季欽的傷口很快被處理好,被人攙著進了主屋臥房,坐到床邊之後,他擺了擺手,滿屋子人便又呼啦啦退去,隻剩了他並著阮清攸。

阮清攸還在哭,伏在床邊的小幾上,哭得眼睛都睜不開。

“別哭了,我不疼。”季欽喚他, “蘭時,你坐過來。”

“騙人!這樣深的傷,如何能不疼!”

“是好疼,”季欽無奈,又繼續喚他, “好蘭時,快些過來與你外子吹一吹,吹一吹便不疼了。”

阮清攸擡頭,臊紅了臉, “你怎麽……”

季欽倚在床頭,看著他笑, “若非聽到你這般喚了,我又如何能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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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下來,卻被季欽攔住了。這樣大的動作讓季欽眼前一片發黑,緩了好一陣,才說; “別爭了,這有什麽好爭的先與我弄點吃的,若不然一會兒再暈過去,你可沒地兒再去尋一個新的護身符。”“哦哦,好,”阮清攸無奈答應著, “你稍等一下。”走到半路,阮清攸纔想起來,齊院正說的體力不支,是不是因為餓了,畢竟人是鐵飯是鋼,季欽再壯實,也是三日裏水米不進了。“啊,好蠢啊,”阮清攸嘆氣。大約是因為季欽醒來,他心情是相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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