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漢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50.傷重

☆50.傷重

著季欽、也是順著自己,輕輕點頭,“想了。”季欽看著阮清攸,直直地盯著,似乎是想要在他身上活生生盯出一個洞來,半天沒說話,卻忽然笑了。阮清攸也看季欽,心裏也歡喜:他打邊關回來這麽些日子,還是第一次對著自己笑,這笑容像極了讀書時無憂無慮的樣子,心也忍不住軟了下來,於是伸出手去,“起來罷?地上涼。”季欽酒品看來一般,這會兒竟張開了雙手,嚷嚷著說腿軟,要阮清攸將他背進去。阮清攸無奈地看他,實話實說:“你看...(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傷重

子時已過,是四月初四的淩晨了。

這一夜,成宣帝沒有時間合一閤眼,他也實在是睡不著。

金吾衛指揮使季欽在昨日的登天樓刺殺時重傷,榮,肅二王伏誅,成宣帝心若亂麻,匆促之間連十二琉的冠冕都撇下不要,隻想要第一時間帶季欽去尋樓下的太醫。

行至第三層,他的冕服已被季欽的血浸透。

行至第二層,季欽在邊疆帶來的親信齊刷刷跪了一地,雙手奉上了寫在羊皮上的手書一封:萬壽之日,若我遭遇不測,送我回蘭時別院。

成宣帝低眸,認出來了季欽的字,這一手字,他看了近十年,比哪個都更識得。

眼前人什麽話都沒說,隻是攔住成宣帝的退路,將手書舉得越發得高。

季欽自打入京,就一直奉皇命在徹查肅親王,其間很多事情隻能查到一半,留下疑雲無數,本來,若再許上幾個月,事態大約會更加清楚明瞭些,但肅親王此次無詔入京事發突然,打亂了金吾衛的所有計劃。

所以,即使他們所有的埋伏與安排都已在能力範圍內做到了極致,但季欽仍強烈地察覺到了可能會出現的要命變數。

年少時一起習武,季欽曉得成宣帝的功夫如何,若單打獨鬥,許還不會落下風,但若碰到廝殺,他的經驗不足,應對怕不能自如。

而季欽在邊疆五年,參戰無數,多少次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無論是獨鬥還是廝殺,他都能保自己全身而退。

若一切順暢解決,那自然是最好的局麵。

但若有了萬一……季欽會選擇把生門留給成宣帝。

於公,成宣帝是個明君,百姓安居,國力強盛,邊疆安定……這是大晉治下之濱近百年最好的日子,無論哪個皇親謀反上位,百姓都要遭殃。

於私,數年交情做不得假,他季欽曾將成宣帝當做最好的朋友,哪怕現今早已物是人非。

三月底,全部安排妥當之後,季欽叫了自己所有從邊疆帶來的心腹入了書房, “萬壽節時,切記不要戀戰,且戰且退也好,躲藏起來也罷,需知那不是浴血酣戰的日子,我,有更加重要的任務交代於各位。”

“少將軍,那是……”

到底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弟兄,大家都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帶我回到蘭時別院,”季欽起身,給各位同袍緩緩行了一禮, “無論是生是死。”

故而今日,成宣帝便看到了這樣的場麵:彷彿是剛剛結束了一場‘逼宮’,又開始了另一場“逼宮”。

五年前,季欽用從龍之功換來罪臣之後的活路一條,是逼宮。

五年後,季欽用護駕之功逼自己將他還給阮清攸,還是逼宮。

成宣帝滿身是血,鬢發散亂,儀態盡失,攬著季欽不肯鬆手,手上寶劍卻緩緩擡了起來……

帝王已動殺心。

他想到之前,季欽與他對峙,任血淌過眼角,劃過睫毛,固執地對他說: “卑職這條命,隨時可以給到陛下,隻消一聲聖諭,刀山火海,萬死不辭。隻是這顆心,早已許了旁人了。”

所以,這就是他肯為自己捨生擋箭,卻死也要死在那個人身邊的道理嗎!

蘭時別院……蘭時別院……這樣的情真意切麽當時那別院如何拿下,成宣帝曾有耳聞,一貫不愛用權壓人的季侯,竟也學旁人搬出來了自己的官位。

隻是他當時以為隻是暗戳戳的心思,現如今卻成了明晃晃的情意。

成宣帝知道季欽這段時間很忙,他既忙著如何對付肅親王,也忙著如何安排阮清攸的後幾十年。

他亦當真氣極,但是季欽已經舍了命,他還待如何呢這一腔怒火該往何處排解

張福全在旁邊提醒了句: “陛下,指揮使受傷雖重,卻似未傷及要害,西山別院不遠,請諸位太醫同往,想也不會耽擱傷情。”

一句話給成宣帝放下了臺階,他方纔鬆了手, “也好,你親自帶人去送。”

*

蘭時別院。

昨夜不太平,城外刀兵之聲不絕,院外好手嚴陣以待,阮清攸甚至被人擁著藏到了地窖裏。

子時將過,緝風匆匆掀開地窖的蓋板,喊追霧, “帶公子上來罷。”

“已是無事了”追霧問。

金吾衛之間自有聯絡的法子,緝風如此說,那想來便是肅親王謀反一事已了結了。

但這話問的,卻難為住了緝風:若說是肅親王,那當下定然是稱得上一句“無事”,但偏生還有別的事……

他沒回答,隻說: “你們先上來。”

說實話,阮清攸並未期盼這日能看得見季欽:雖他不曉得外頭發生了何事,但瞧陣仗怕不是一般的事,而這樣的事情,後續收尾極其複雜,季欽身為金吾衛指揮使,定是要坐鎮指揮的。

但出乎意料的,他隨著緝風,追霧的腳步進了臥房,外間門一開便被濃濃的血腥氣撲了滿麵。

內間裏滿滿的都是人,搬到蘭時別院這樣久,季欽將二人合榻之處保護地妥當,臥房之內還從來沒有過這樣多的人……

阮清攸腳下一個趔趄,又很快扶住了一旁的門柱,緩緩拖著步子往前走。

他看不清楚床上人如何如何,但他知道那就是季欽,他也不知道季欽受傷多重,但屋內種種都昭示著不容樂觀——

從官袍來看,單單是院正就有五六人,十幾個太醫繞在床前,手上接遞著各種各樣的瓷瓶,布巾,銀針,刀剪……

血腥氣味之內摻了濃濃的烈酒味道,還有極沖的藥味,將屋內本有的一株蘭花淡馨,死死壓製。

追霧看著阮清攸,見他臉色廖白,似是下一刻便要暈厥一般,便低聲與人商量著: “夜已深了,此處人多,大夫也在。公子,不若您先去旁處安歇,待到指揮使醒來,咱們自會來喊你。”

阮清攸盯著他,沒有出聲。

但追霧仍是被這眼神中的質問給弄得心虛:指揮使當時渾身是血被人擡進來,胸腹中了幾箭,到底如何,誰也不敢說。

幸而阮清攸的淩厲眼神隻維持了幾息,便很快垂下眼眸, “我的臥榻在此,何須旁處安歇”

於是,在滿屋擠擠挨挨的人群裏,阮清攸靜默著穿梭而過,直直到了床腳站定。

季欽被人安置在寬闊的架子床外側,上身衣衫盡褪,入目全是傷口,各類刀兵痕跡擠在他身上,隻下半身蓋上了錦被。

阮清攸看著,呆愣了好一會子。

周媽媽也已到了,就在床腳站著,眼圈發紅,瞧著忍得艱難,見阮清攸到,便喊了聲: “公子……”

她話未說完,就看見一向重禮,自持的清攸公子,竟在滿屋人眼前脫下了大氅與外袍,而後除靴,旁若無人地上了榻。

一舉既出,四下皆驚。

太醫們手上沾血,停在半空,追霧低下了頭,露種別過了眼,一直忍耐著的周媽媽終於哭出了聲。

但阮清攸隻是淡淡行著自己欲行之事,說: “我在此處必不妨礙,你們且忙著就是。”

雲淡風輕的口氣,好像季欽不是重傷,而是風寒一般。

床內還整齊堆放著幾床棉被,但阮清攸沒有再拉過來,隻是蜷縮起來身子,像個未足月的嬰孩一樣,臥到了季欽腳邊,跟他蓋上了同一床被子。

冬日共眠時,季欽的手腳比湯婆子還更管用,總牽過自己的手與腳,說句“怎這樣涼過來我給你捂捂”。

現在他的身子因為過度失血,竟比自己的體溫還更低了。

阮清攸在被子裏輕輕拉住了季欽的手,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對著他掌心說: “怎這樣涼過來我給你捂捂。”

————————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權勢在泰寧侯府橫行,卻在每次步入菡萏院子時都感到陣陣心悸。若自己早點出息,可以像現在一樣恣意打壓徐氏,那母親的日子是否會好過許多?是否會一直好好在院子裏侍弄自己喜歡的花草?季欽幼時不曾想通,現在也仍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深愛著的人都要這樣早早離去?寒冬日、大雪天彷彿是他季鈞希身邊拂不去的一個詛咒,會將他所愛之人,一個接一個地帶走。那外祖呢、林焱呢?那……阮清攸呢?林焱在季欽身邊,跟著他一道默默地焚紙、...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