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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49.宮變

☆49.宮變

真昏過去,不過是捏著鼻子往裏頭灌藥就是了,雖浪費得多了些,但總能活命。指揮使現在倒是沒浪費,兩條白帕子揩來擦去,得益於阮公子的小心仔細,也沒見髒。事兒是辦得挺好,就是怎麽說呢……緝風磨了磨牙,看得人牙酸。好等歹等,總算是盼著那一小碗藥用完了,緝風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他這樣的粗人,真見不得如此用藥,快急死了。阮清攸倒是一直不緊不慢,不慌不忙的,放下藥碗,重新又對緝風道了句謝,而後代替他坐到季欽身後,...(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宮變

事情確實如阮清攸所料,季欽攤上事兒。

但這次他攤上的並非小事,也不是沖著他一個人來的,而是沖著成宣帝,沖著整個大晉的春秋而來。

晉太祖早年打下江山,充分總結前朝覆滅之根源,反其道而行之,大肆分封國姓親王,幾乎是將本家子孫灑向了大晉整個版圖。

其時各地親王親緣還近,又有太祖壓著,一直安定了許多年。

但隨著王朝發展,各地親王異心頻起,幾代君王已經處理了好些去。成宣帝上位之後,也在不斷打壓各方,如今仍在京中未曾就藩的僅一個掌管皇家宗族事務的榮親王而已。

在外藩王比起以往不叫多,但在成宣看來仍舊不少,期間最出頭的一個該是分封於贛鄱之地的肅親王,贛鄱之地魚米之鄉,富庶非常,他接歲貢,攬稅收,又可於兩廣與贛南一帶收綠林好漢為己用,且東接閔地,港口通達,勾連外夷如虎添翼。

是以,一直是成宣的心腹大患。

但越是這樣,他便越發不敢輕舉妄動,這些年,成宣帝已經漸漸掌握朝野,一手成立的金吾衛正飛速壯大,但饒是這樣飛速地集權,似乎仍是晚了一步——

肅親王無詔入京。他來賀萬壽的摺子到禦案之上時,大隊人馬都已過了秦淮河。

這般狂妄,這般囂張。

成宣帝嚴陣以待,速速著季欽在入京各處口隘加緊安排,生怕“慢待”了這位最得皇祖父偏愛的小皇叔。

四月初一,肅親王胤昀抵京。

四月初二進宮,滿朝文武一同參與宮宴,列位大臣坐錦塌而似針氈,當真是大氣不敢出一口,連舉杯的時候都在瞄著左右同僚,生怕自己舉得高了,低了再引得注目,招致災禍。

季欽身為超一品大員,卻沒有入座,持長刀護衛成宣左右。

“皇帝啊,”肅親王瞧著季欽眯了眯眼, “這小郎君帶刀,是為何意”

“自然是意味著朕的寵信,滿朝文武,隻有季欽一人如此,且時時日日如此,”成宣帝說著話,向臺下掃了一眼,問: “衆位愛卿告訴肅親王,是也不是”

下頭明明爭先恐後,開口卻又齊齊整整, “回肅親王,正是。”

見狀,成宣帝開懷大笑,拿起酒爵痛飲,後看向肅親王, “怎樣朕可不曾妄言。朕都不怕,皇叔又在擔心甚麽”

此話一出,群臣震驚,齊刷刷地低下了頭。

肅親王倒是不覺什麽,他自是敢來,那便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很快就要將這黃毛小子的皇位收入囊中了,陪他打上幾場口水官司又如何,當即笑道: “本王能擔心什麽本王此次來京,隻擔心陛下後日的萬壽節過得好不好而已。”

今日四月初二,而世人皆知聖人萬壽乃是晉歷四月初三。

不是後日,而是明日。

二人這三言兩語之間,曉事的大臣已經是汗流浹背——

成宣帝確實是出生在四月初四,四柱俱陰,隕星命格,當年出生便被欽天監監正斷言不祥,送出宮去養了好久,待到開蒙纔回宮,回宮不久又被安排到城外白鹿書院,遠離皇族,同世家勳貴子弟一同讀書。

說來說去,不過是怕這災星方了皇城中人罷了。

隻皇家到底是最最注重顏麵的,上玉牒時便與他提前了一天,記為了四月初三。

是以肅親王這般,簡直是將成宣帝臉上的遮羞布都展開來,與臺下衆人看了。

“皇叔大約是上了年紀,連朕的萬壽都記不清了麽”成宣帝懶懶笑著,向後微仰靠在椅背之上,看不出什麽慍色,手卻離季欽的刀隻有一搾之距了, “若是皇考在世,怕高低要治你個罪了。”

成宣帝如何看不上這肅親王,先帝隻會加倍地看不上,早年肅親王獨得恩寵,先帝登基雖未同成宣帝奪嫡一般血流成河,卻也是費了大勁。

若非是早年征戰留了病根早早殯天,先帝定是要將肅親王給整治了去。

而至於成宣帝,自不怕肅親王這般挑釁,還怕他不挑釁,到時候發落於他反落了人口實。

贛鄱入京千裏之遙,便是自得到了信兒的秦淮開始攔,且不說兵力損耗,將人攔住總不是問題,但成宣帝身邊有季欽,這是用兵奇才,他們此番雖是被動應戰,卻也是請君入甕——

自是做好了萬全準備,那斬草便要除根。

*

四月初三,入夜時分,宮城三裏外登天樓。

大晉有例,每逢大節,由天地山河臣率人登樓,點天燈,言己過,祈恩澤,求上天賜下恩澤,保山河穩定,天下太平,閭閻安居,萬物澤盛。

往年時,成宣帝的萬壽節點天燈,身邊陪同的皇家血脈隻榮親王一個,而今年,卻又多了個肅親王。

登天樓有高有九層,於其上可將整個京城景色盡攬。

待成宣帝按照禮數將《祈天詔》讀完時,張福全已經將火把遞過,桐油燃燒溢位嫋嫋黑煙氣,季欽站在一邊,目光在對麵高樓之上逡巡,坦然麵色中又帶著嚴肅。

成宣帝雙手扶在欄杆之上,看著下頭熙熙攘攘的百姓,幾息靜默,餘光瞥見身側二位皇叔,榮親王還是一副吊兒郎當,十分不耐的樣子,大約是著急鑽紅帳了,而肅親王,他則是看得見的焦躁。

就這這般上不得臺麵的東西還妄圖篡位謀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成宣帝在心中暗嘲。

緊接著,他附上欄杆,對著下麵等待天燈的百姓揚聲道: “朕方纔接欽天監令,不過多時或有大雨,天色已晚,諸位可先行歸家,一刻鐘後天燈升空,全京城都瞧得見,無須遺憾。”

他說話時用上了內力,隔了九層樓也足夠下麵聽清了。

衆人聞言擡頭,隻見明月如弦,星子滿天,哪兒有半點要下雨的跡象但聖人口諭已至,下頭人很快便就散開了。

此時,成宣帝才接過火把,又誦念一番,點亮了天燈。

天燈亮起一瞬間,黑衣蒙麵的殺手從各處如蚊蠅一般湧向登天樓,同時對麵高樓屋脊之處火光突現——弓箭手出現,箭矢之上都帶了火。

這是兩撥人馬的角力,成宣帝方纔命令百姓離席也是不忍傷及民衆。

登天樓九層人潮湧動,殺作一團,季欽與成宣帝靠背而戰,數次想要殺至肅親王麵前而不得成。

往下幾層也都擠滿了人,雙方人馬都殺紅了眼,不斷有人受傷掉下登天樓,而城下,京中十四營已與這些年裏入城的肅親王兵衛殺作一團,不用想,四方城門處,想必肅親王的人馬已然在全力攻城了。

榮親王在這一片混亂裏驚恐異常,不斷拉著新的兵衛來設包圍圈保護自己,看著已嚇破了膽。

季欽與成宣帝全心迎戰,心知外頭已安排妥當,甚至殺出了一些快意,刀兵相擊有金石之聲,成宣帝在這聲音裏,與季欽越靠越近。

“王爺!”

忽聽得一聲呼喊,成宣帝轉頭,發現肅親王胸腹齊齊中劍,已從登天樓塌了的西北角處墜樓。

他眼睛一眯,暗道不對,再尋人群中另一個身影,發現榮親王已被人護著往樓下逃了。

電光火石之間,他驟然頓悟,當即抽了季欽永遠藏在靴子裏的一把短刃,直直地朝榮親王擲了過去。

榮親王一聲慘叫,但卻更快往下逃命。

“追殺榮親王!”

成宣帝這句落地,無數人齊齊撲上去,可就這三兩息之間殺機已至:羽箭打空中飛來,直沖成宣帝的要害,他盯著越來越醒目的箭尖,再拔劍卻已遲了。

說時遲那時快,有人火速旋身而來,一麵擡手揮刀格開了西北來的劍鋒,一麵以身為盾擋住了西南來的羽箭。

“鈞希!”

“榮親王已伏誅!”

“發現肅親王屍首!”

此時,天燈已升到了高處,東南西北四個城門紛紛放出“大敗叛軍”的訊號。

高樓無端起了風,如酥小雨隨即而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熄滅了登天樓上來不及滅的火,沖淨了石板路上來不及清的血。

季欽渾身是血躺在成宣帝的懷裏,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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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跡象”這話其實是想問,阮清攸抱著公雞上房頂,折騰出來這麽大動靜,到底是有沒有哪怕一丁點用處。太醫還未說話,成宣帝又補充: “不治你的罪,但朕要聽實話。”“回陛下,”太醫說完這句便叩了個頭, “指揮使傷勢恢複尚可,但並無轉醒跡象。”“朕知曉了。”成宣帝擡頭,日頭高升,春末夏初的陽光讓人睜不開眼,他擡手遮了遮,無聲嘆了一口氣。他對季欽的感情,雖未曾現於人前,未宣之於口,但從來都是坦蕩的,甚至是熱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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