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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23.舊憶

☆23.舊憶

的直覺告訴林焱,季鈞希現在這個模樣不能去找小同窗,名不正言不順是一回事,誰說得準倆人見了是什麽模樣?別再火上澆油了。便是再想念,先過了今日再說。“不去不去,我餓了,帶我下館子去,”林焱擋在季欽麵前,囑咐車夫,“不去侯府,往熱鬧地兒去。”車夫哪會聽林焱的呢,沒有回頭確認,卻漸漸收了車速,這是在等季欽發話。季欽無奈,下令:“去客雲來。”隨後看了看林焱,沒說話,但臉上盡是“這下你滿意了罷”。“天太冷了,...(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舊憶

阮清攸看得出來季欽的情緒不佳,但是他關於那個下午發生的事,也隻是聽到了三兩句話而已,實在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安慰。

而且,如果他們所言非虛,那自己倒是沒有什麽再在府上賴著不走的理由了。

再者,如今強大如季欽,真的還需要安慰嗎?

阮清攸想不清楚,他隻是如什麽都不知道一般,淡淡問季欽:“要烹一壺茶嗎?”

“有勞。”

阮清攸泡上了一壺正山小種,有天然而甘醇的花香藏在茶香之中,與二人所處的菡萏院子很有些相得益彰的意頭在。

今兒屋裏焚的不是菊花炭,事實上阮清攸住處的火盆很早之前就換成了更加名貴的銀絲炭,但若細究時辰,阮清攸卻記不起了。

二人守著火盆,烘著無煙又暖乎的熱氣,在那句“有勞”之後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默默對飲、燒水、添茶,神情似是陌路,但協作之間又熟稔仿若……

阮清攸不敢往下想了,至親至疏的,那不當說。

季欽在此處待得不久,甚至還不需換上下一道茶,他便起了身,隻留了一句“走了”。

阮清攸出門送他,看他轉頭說“莫送了”,身形挺拔、步履平穩、神色淡然,竟覺方纔那個心情似是淋雨而來的季欽是自己的錯覺。

打那日之後,季欽又是好久都沒再到過府上。

而泰寧侯府,已然是變了天——

成宣帝下詔令季欽襲爵,季源、徐金翠與他們二人的一衆心腹全然離去,聽聞是到了城郊的莊子上去了,似乎也發賣出去不少,周媽媽並著府上新換的管家前些日子裏一直在不停地找牙行送人來府上,從侍衛、小廝到丫鬟、婆子添的添、換的換,加了好些人。

季欽雖人沒到,卻也著手下情報司的人額外注意了些。

府上其他的地方,他倒未曾著眼,隻是菡萏院子西廂房的人好生把關了些,“丫鬟就選些年紀小的,手腳毛躁都無甚關係,心思純正方是第一位,慢慢學就是,小廝也一樣。”

這事兒是緝風和追霧看過調查名冊之後一道把關的,當即應著:“是,指揮使。”

二人正轉身待走,卻又被季欽叫住了,“慢著——”

“指揮使還有旁的吩咐嗎?”二人都駐足。

季欽清咳了聲,緩緩道:“小廝重要的是手腳麻利,倒無需太過好看,周正即可,丫鬟倒可以尋些漂亮的。”

之所以這樣安排……季欽心裏坦蕩,那他不願叫些生得好看的少年在阮清攸身邊轉悠,這本是心懷愛慕之人的常情而已,自己雖臉上有些掛不住,卻沒什麽說不出。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頂頂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年少一起讀書的時候,他似乎見過阮清攸身邊的下人,身邊的丫鬟是個頂個的漂亮,美貌比之一些府上的小姐還更勝一籌,但是身邊的小廝,卻豈是一個“普通”了得,甚至是……

季欽不知道這裏頭的原因,但是想來阮府小郡王若想尋幾個樣貌出衆的長隨,那豈不是如同快刀切菜一般簡單?

所以,阮府這樣的安排,一定有個中道理。

細細算起來,那得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但如今再憶起阮清攸被下人扶上華美車架時的情景,還宛若發生在昨日。

關於阮清攸的一切,他從來都是如此事一般,記得這樣清楚。

一門之外,緝風與追霧對視了一眼,追霧在緝風眼裏看出來了大大的疑問,緝風在追霧眼裏其實看見的感情叫做“揶揄”,但是他看不懂,看懂了也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詞兒可以描述。

緝風:“你說指揮使這是圖啥?”

追霧心說你個傻小子,懂了纔怪,便順著他的話說:“我怎麽知道?”

於是,經過了指揮使大人的一番點撥之後,送到阮清攸麵前的身家清白的下人又換了一批,年紀小、心眼單純的丫鬟、小廝各挑了十幾個出來,一道送到了菡萏院子裏。

阮清攸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十幾個人伺候的這種待遇了,說實話,他內心當真惶恐得很。

現在泰寧侯是季欽了,若是自己真與季欽隻有同窗之誼,那自己現在落魄了,以他仗義的性格,幫襯一二定不在話下,但是壞就壞在自己與那早亡的季鈐還要一紙婚書約束,“寡嫂”這個身份始終是懸在頭頂的三斤鐵,說不準哪會兒便要掉下來斬自己一個毫不設防。

這樣的好意、這樣的待遇,他不敢接、也不能接。

“二位兄弟,勞煩去與指揮使說一聲,我孤身一人不必譴這麽多人伺候,另請代我同他道謝。”

這話一出,緝風居然就被說服了,心說公子確實自己都能張羅得開,很是能幹呢,叫這樣多人來,反倒吵鬧,公子可是極喜靜的人嘞!

追霧看了緝風一眼,就知這小子半點出息不長,渾身上下全部的心眼子都留給領悟功夫了,無奈,他便拱拱手,“公子,並非我兄弟二人不幫你,實在是指揮使此番已下了死命令,您也無需多留,丫鬟小廝各留四個即可,灑掃婆子不在本院居住,周媽媽會定時遣人再來。”

唉,季欽如今確然是……阮清攸不免想到讀書時的季欽,那時候他也犟得很,隻是無這麽高的權利,便瞧不出這樣硬的手腕罷了。

阮清攸嘆了口氣,攏著披風打幾個下人麵前轉了一圈,說:“我瞧著都好,既然侯爺說讓我各留四個,那便請你們男女各一邊,站作一排罷。”

這陣仗不僅是院中候選的幾人,連緝風、追霧都開始摸不著頭腦了。

阮清攸轉身,打院中花圃中撿了八顆十分小巧的雨花石出來,左右手各執四顆,閉上眼睛,朝著地上各灑了一把,而後睜眼看向有雨花石落到腳邊的八人,“日後,便要辛苦各位了。”

就通過這樣“天老爺相助”的法子,阮清攸輕巧選定了伺候自己的下人。

緝風一邊在竈間摸糖果子吃,一邊問:“周媽媽,我還是搞不懂,瞧著哪個順眼就留哪個不行?何苦還要搞這樣麻煩的法子?”

“你個傻小子搞得懂什麽?”周媽媽笑罵,又拿了些果子遞給緝風,才道:“這些人都是剛從府外買進來的,一個二個都沒有根基,菡萏院子是主院,若他們傳出去是被主院嫌棄的,去哪兒能好過?要不然說阮公子是玲瓏心腸,他這是行了件頂好的事兒。”

總而言之,如今府上來往已然全是季欽的人,阮清攸不再需要禁足,府上各處甚至出府遊玩,全憑他一人心情,有的隻是永遠守在他百步之內的緝風等護衛,與永遠在門房處候著的、寡言的車夫。

可即便是擁有了這樣的自由,阮清攸卻到底沒有什麽出府的興致。

便恰如,季欽步步為營奪下了泰寧侯府,卻不像是有心情再度踏入。

有時候,阮清攸在窗邊讀書支出一縫日光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彷彿是在等人,但他自己心裏頭,是不願承認的,他更願意認為自己是為了聽院子裏值守的侍衛的閑聊。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雖彼此交談不多,但已是熟人,他們談天時不再會刻意避著阮清攸。

“那日並非是你我二人當值,但是聽聞場麵鬧得挺大,指揮使割了人半條舌頭下來。”

“誰啊?那人定是讓指揮使恨極了……”

“還有誰?自然是指揮使那個姓徐的庶母。”

今日緝風和追霧都不在,是兩個一般侍衛值守,對季欽的情況、對那日的情況都不甚清楚,不曉得這道聽途說而來的是真是假。

阮清攸也靜靜聽著。

割舌頭?

以他對季欽的瞭解,割她舌頭未必是因為恨極了她,但一定是因為那人說錯了話。

他將書本反扣到身上,眼神悠悠飄到雕花屋梁之上,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時,他還是阮家公子,在城外白鹿書院讀書,與今上、與季欽都是同窗。

他雖出生在金銀窩、富貴地,又打小被接到宮中、在太皇太後眼前長大,但是卻有先天不足之症,又或許,用“先天不足”反倒是辱沒了“先天不足”。

本來,這樣的情況,去讀公塾就是不應該,但是,他那時的人生太過順遂,以致心氣兒恁高,還非得如同旁人一樣去讀書。

親長雖無奈,卻也與安排妥當:阮清攸白日上山讀書,晚上趕在城門落鑰之前回府住宿,也因著身份貴重,單獨在夫子居住的那一片小樓裏擁有個午歇的地處,內設淨房,他更衣都去那裏,理由也很正當:那邊打掃的勤,他喜潔。

書院要讀五年,他前麵三年都安安穩穩,變故發生在一個不起眼的午後。

那日他午歇起來,方便之時在自己盥室遇見了中午偷偷吃酒躲夫子的遊荊,一時慌亂之間,身體缺陷被窺見,但他到底是大族出來的,稍穩了穩心神,便冷臉敲打了其人一番,警告他不許講出去,否則仔細家族運勢之類。

但這世上從沒有與醉漢講理的說法……

阮清攸其實慌張得很,心窩子顫抖著前去上課,已做好了麵對異樣眼神而後退學的準備。

但到了書院之後,發覺全院亂成一團,大家忙著伸頭探腦地看熱鬧,裏三層外三層的書院學子之內,院正、院監揹著手立在校場正中,麵前跪著兩個——

一個神色張皇,鼻涕眼淚落了滿襟,話已說不利索,是遊荊。

另一個滿臉不馴,腰背筆直,將“不服”寫在了臉上的,是季欽。

不論外麵的學子如何集聚,也不論院正、院監的戒尺如何一下一下落在二人身上,到底審問不出來他二人起沖突的原因。

不止是院監和院正,連圍觀的學子都看得出來,有幾次遊荊是扛不住打、想要叫來紙筆招供了。

但季欽一個眼神甩過去,他又閉上了嘴。

這樣明目張膽對抗書院的行為惹怒了院監和院正,他二人又分別一戒尺下去,下了最後通牒——

“季欽,老夫最後再問你一句,你為何要割遊荊的舌頭?”

季欽脖子一梗,“同窗之間玩鬧而已。”說罷一看遊荊。

遊荊滿臉苦相,一邊掉淚,一邊點頭。

“好,好,好……。白鹿書院廟小,裝不下你季欽這尊大佛。季欽,收拾你的東西,走罷!”

季欽起身,還頗事兒地撣了撣衣袍之上的灰土,竟就真的走了,連書箱都未拿。

阮清攸很想追上去,攔住他,告訴他白鹿書院是天下第一書院,這個學,退不得。

但是他看見另一個人已經追上去說了他想說的話,是季欽在書院最好的同窗,當時是天潢貴胄,如今是當朝天子。

後來,阮清攸通過別的渠道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季欽確是因為遊荊說錯了話才斬的他的舌頭。

遊荊正要與人講,阮清攸下頭那私密處很是不一般,生了個小嘴,女人一樣的,卻被季欽嚇回去了後頭兩個半句。

阮清攸保住了名聲秘密,季欽卻遭到了責打退學。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多!這些,在她嘴裏,可都是鋪子田産的連年虧損!“這就受不了了?”季欽時時盯著自己親爹的臉色,很是合時宜地添了一把火,“再看看後頭的書信。”季源手都氣得打哆嗦,翻開後頭的書信,臉色倒又有些緩和了,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原是徐勤送來的書信措辭稍曖昧了些,想來徐勤那個鬥大的字識不了一筐的草包,還不知道找的什麽人代筆,水平次一點、曉不盡個中真意也屬常事。這跟丟的銀錢比實在算不上事,但過去的事嘛,掀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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