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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10.炫耀

☆10.炫耀

剛收到的蜜餞果子拿出來分分的意思,緝風眼睛盯直了都沒用。鬥葉子鬥了有個把時辰,阮清攸用他那十分磕磣的兩吊大錢作本,竟然小賺。待大家收了桌,阮清攸又拉著緝風問:“緝風兄弟,上次你拿去賣的絡子,現在還能賣嗎?”他現在雖然不被人拘著,可以四處走逛了,但是上次緝風賣得價格實在太合適了,自己再去尋門路,未必就能尋得到。雖說手頭有一萬銀票,但那些錢,阮清攸想留著,萬一哪日可以離開侯府,這些錢也可以抵了自己在侯...(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炫耀

從侯府出來,季欽就通知了太醫院給他換藥的院正無需再來,隨即便著人去找麵琉璃鏡來。

他現在居住的指揮使府像是個京中軍營一樣,裏頭沒有任何伺候的小廝、丫鬟,隻有幾個灑掃、洗涮、煮飯的婆子。

一群大男人住在一處,琉璃鏡這種精細玩意兒是用不到的,但是這套宅子是禦賜,賜下來的時候各種物具都是全的,隻是不知道塞到了哪個庫房裏,一群人很是找了一陣兒。

季欽也不與他們見外,尋了塊抹布擦了擦,後就對著鏡子、挑起藥膏好生地塗抹起來。

好像塗抹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阮清攸的臉一樣。

一群糙漢子圍著季欽,瞧西洋景一樣瞧他,嘖嘖出聲——

“這什麽東西?好香?”

“指揮使怎麽開始愛美了?”

“這東西沒見過,指揮使打哪兒尋的?”

季欽單挑著最後一句回了:“旁人送的,用了可以不留疤,是當下宮裏都尋不到的好東西。”

這番話自然是惹來了不住豔羨之詞,大家都是出身軍營,全身上下最不缺的就是傷疤,一時間裏,擼袖子的、撂衣擺的、扯褲邊的……做什麽的都有,“這麽神奇?來,我也來試試!”

季欽警鈴大作,將藥膏往懷裏頭一收,推著這群人往門外走,“去去去,一群大男人,這樣愛美害不害臊。”

“你不是也愛美嗎?”

“等你被開瓢了,也來找我領,”季欽作勢要拿花瓶,“來?誰先來?”

衆人見狀,真怕了似的,嬉笑著一鬨而散。

門關上,季欽忍不住掀開蓋又聞了聞,確實——

“從前倒沒覺得,這香味還真是好聞。”

以前還在讀書的時候,他也得過這樣的“禦貢”,是當時還是六皇子的胤亓,也便是今上成宣帝給的。

那時大約是年輕氣盛、亦不太在乎傷疤罷,總歸未曾感覺到多好,用了幾次,便拋到腦後了。

現在可不一樣了,上了年紀、曉了事理,是真的知道好東西好了,季欽仔細地收好祛痕膏,戴好襆頭去了書房。

文書尚未處理幾封,宮裏又有詔。

半個時辰之後,季欽在禦書房裏見到了麵色顯然不佳的成宣帝,冷著聲問他:“將院正趕回來了?”

“卑職不敢,”季欽拜下,“隻是院正本是伺候陛下的,天恩如沐,卑職惶恐。”

“話說得倒好聽,學著那些酸儒一般糊弄朕?”

“卑職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成宣帝擡頭,“是得了好東西,看不上朕的太醫院了罷。”

季欽跪伏在下、以頭觸地不出聲,成宣帝既然這樣問了,必然是知道了祛痕膏一事,他多說多錯,還不如緘口保身。

如此著急地叫人進宮,成宣帝必然是因著氣得狠了——

當年季欽受傷,他還不得勢,卻也費了好大功夫、找了門路尋來了一瓶祛痕膏。

當時二人同窗,他日日問季欽“有無按時使用”,問了不過三日就得了一句“我瞧著傷口差不多,便沒在用了”,再追問,原是放丟了位置,徹底找不到了,活活氣得他幾日沒理季欽。

怎麽現在又覺得祛痕膏好了?連太醫院院正都不用了?莫非前一任院正就比現一任院正強恁多?

但見季欽現在的模樣,成宣帝一肚子惱火就真的沒地兒撒了,頭都給他砸破了,現下還能如何?真拖出去斬了不成?

默了片刻,成宣帝扔下去一遝文書,“薊州的案子,你去查查!”

薊州去京算遠,算上辦案,七八日總要用的,成宣帝打算是:讓自己沉一沉,讓季欽沉一沉,也……讓那一位沉一沉。

季欽跪著收好散落的文書,“卑職領旨。”而後行禮告退。

當夜,帶著一隊人馬便往薊州去了,事情辦得算是順利,錦衣夜行、懲奸除惡,已是金吾衛最常做的事,自然順手,六日後便隻剩了清算家資事宜。

季欽坐在罪臣府上的書房裏,翻著書信與賬簿,突然見著個熟悉的名——遊旌。

這封信裏寫的也不是什麽好事,言說是下江南時尋著個極妙的郎君,“前後潺潺,可納雙龍”,酷肖阮氏,以表歉意。

季欽盯著這話琢磨,始終無法領會這“前後潺潺”之意,但後頭的阮氏,他是確定的,必定是阮清攸。

想來便是這遊旌賊心不死,當時讀書,他提到阮清攸就色眯眯的,還說有個秘密要告訴旁人,是關乎下三路的無比私密之事……

季欽燒了信,單寫下這名字,叫來手下人,“帶這人來見我。”

遊旌是在薊州城內的一處南風館裏被人從床上捉下來的,待送到季欽眼前時,衣衫還未齊整,身上酒氣熏天。

“好久不見啊,遊旌。”季欽的臉麵掩在燭光暗處,讓人看不清楚,聲音卻森然。

遊旌本還打著瞌睡,聽見這話頓時一個激靈,“你……你……你是季欽?!”

雖是這樣問,但季欽的聲音容貌他怕是要老眼昏花、行將就木時都不會忘記,都也還識得清。

那年在書院,他被紅著眼的季欽抓住,粗暴地扯出他的舌頭亮了利刃時,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人間地獄。

那次,他與季欽都沒落到好,季欽險些被打斷腿,他也因為舌頭被劃傷,此後說話不利索,葬送了仕途。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賊心不死。”

季欽抽了短刃出來,這次比年少那次更加從容,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向遊旌。

遊旌卻更加害怕了,他早聽說了季欽上任之後的行徑,得知此人年歲漸長、行止漸瘋,而若看見了信,新仇舊帳疊作一處,以季欽讀書時對阮珣的上心模樣,那此次怕是要將小命留在此處,這人想著,登時抖做了一團,而空氣中,也同時漫出來了難聞的騷臭氣味——

遊旌嚇失禁了!

“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是誰賣了阮珣!他是被自己族親設計賣去泰寧侯府沖喜的!”

“說。”季欽止步。

遊旌知道在此見麵,必然是因為自己曾經的書信,便敞開了說:“我是動過歹心思,想要將失勢的阮珣獻給這府上的大人,你曉得我口條不利索,考不了科舉,隻能經商,總有求到當官的門前的時候……”

季欽拿刀鞘敲敲桌案,“少說廢話。”

“我動手的時候被人搶了先,是阮珣的遠親,他喚一聲‘三堂兄’的阮碭,那人曾收留過阮珣幾日,後拿阮珣換了五百兩給自己娶親。”

“還有嗎?”

季欽的怒氣已然熊熊在體內燃燒起來,說話都是從牙根裏擠出來一樣,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被自己看得較性命一樣重的人,被人用五百兩銀子的價賣了!

遊旌哆嗦著,繼續說:“阮珣估計是不知道,也不情願,我去尋時見他攢的大錢都未來得及拿,被幾個村婦爭搶,連發髻都扯開了,幾個村裏的小娃子還在到處找‘阮夫子’。”

“阮碭何許人?”

“京城,城南。”

季欽提刀就走,路過遊旌時,落了刀。

遊旌的慘叫即刻在四壁之間響起——

他留了命,卻失了根!

季欽的聲音跨過黢夜而來:“本使就幫你斷了這些醃臢念想!”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去。阮清攸始終緊緊攥著季欽的手,他感受到季欽在軟管伸入喉頭時的幹嘔,感覺到他的身體搏動,仍舊是沒有睜眼,也沒有出聲。又一通折騰完,日頭已越過了山頭,灑了半邊天的紅黃光暈。太醫們雖不知指揮使之後如何,但起碼是今日能做的都已做到,正待坐下來歇一口氣,就見前麵已是熟睡的那位公子緩緩坐起了身。阮清攸還拉著季欽的手,但他在床上規整地坐好,同各位太醫道: “各位太醫辛苦整夜,季府上下不勝感激。隻是蔽處地方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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