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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然:“王爺放心!”趙旻蹙了蹙眉心,擡眸看著蕭忌,又低頭看著堆在他麵前的父母。蕭忌果然在替他出氣。“好了,既是家宴,本王便不摻和,你們繼續,本王去檢查一下徒兒功課。”說罷,蕭忌拉著趙旻出了門。海平侯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終於敢大口喘氣了,扶著心口:“夫人,夫人快快快去請大夫。”趙墨則看著蕭忌緊握趙旻的手,心中升起些疑惑和擔憂,但回眸看到軟著身子的海平侯,心中卻有些不快,“侯爺,您還好吧。”王宴則憤憤不...(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60章 第 60 章

立春過後, 西北就隻有晝夜涼爽,正午的太陽毒辣,連帶著房間都暖烘烘的。

趙旻走到塌前, 先將塌前的小窗戶關上,纔將手放在蕭忌手裏,乖巧詢問:“哥哥怎麽了?”

“想抱阿旻。”蕭忌握著趙旻的手, 將人攬在懷裏,鼻尖隔著衣物抵在趙旻的肚子上, 突然發問:“他怎麽不動?”

趙旻:“……”

他腹中的胎兒與他一般,精力少,胎動並不頻繁, 白絨說孩子生下來需要好生養著,可能還需要大量的藥材補身子。

趙旻將手輕輕搭在蕭忌臉上,道:“他睡著了。”

蕭忌:“嗯。”

“以後若生下來, 定不鬧騰阿旻, 是個乖巧的, ”蕭忌說吧,思忖片刻道:“哥哥性格從前也內斂和阿旻差不多。”

趙旻:“是嗎?”

可是蕭忌怎麽也不像是內斂的人。

“哥哥, 休息吧,”趙旻收了手,坐在蕭忌身邊,蕭忌順道拿來被子:“好,阿旻睡裏頭?”

“不了,”趙旻隻解開了自己的外袍,“阿旻睡外頭, 一會兒還要出去吃藥。”

今日早上白絨找了他一次,說正午要再給他看看。

“嗯, ”蕭忌應了聲,直接掀開被子,示意趙旻躺下:“那阿旻就湊合先和哥哥睡一起吧。”

躺了有半個時辰,蕭忌就發出了平穩的呼吸。應該是這十幾天在眠山過度勞累,也可能吃白聿用的藥中有安眠的成分,蕭忌睡的挺沉的。

趙旻沒什麽睏意,掀開被褥,將搭在自己腰間的手輕輕挪開。

隨後幫蕭忌掖好被子,離開了房間。

……

白絨早就在房間等不及了,東張西望,趴在窗戶上往趙旻要走的路上瞧。

白聿在內殿桌前坐著吃茶,目光放在探著身子往外看的少年。

少年一襲青袍窄腰盈盈一握,腳丫惦著拱著腰,從他的視線,隻能看到少年下半截身子,腰線下由窄漸漸變寬,豐腴的臀/部像極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卡在了牆上。

白聿拂袖,放下了茶杯,踱步走到白絨身後,手慢慢撫上了白絨的腰:“阿絨,瞧什麽呢?”

白絨被人從後麵撞了一下,整個身子差點拱出去,幸好他及時抓住了窗框。

少年立馬就發怒了,像一頭小獅子咆哮:“你撞本仙人做什麽!!!!”

這時候,門前的鵝卵石小徑上出現一抹淡紫色的身影。

趙旻撐著一把遮陽的油紙傘,正午的光線直射下來,像是光裏的小仙人獨身朝著窗框看向他這邊走來:“白絨。”

白絨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歡快的應了一聲,“趙旻趙旻!快來!”

說罷,白絨提著衣袍,急匆匆地出了房門:“你也太慢了,本仙人等你等的花都謝了。”

白聿抿了抿唇,淡淡一笑。

趙旻進了門才發現白聿也在。幾次與白聿獨處的時候並不愉快,趙旻微微蹙了蹙眉,將傘收了起身,禮貌道:“先生也在。”

白聿眯了眯眼:“嗯,阿絨前日跑出去非要在下過來一起給殿下看看,若殿下不介意,一會兒阿絨診脈在下就在一旁候著如何?”

趙旻淡淡應了聲:“嗯。”

無所謂了,反正白聿現在知道他的秘密。

白絨牽著趙旻的手,半個身子都黏在趙旻身上。

白絨喜歡貼著趙旻,但是蕭忌在的時候他可不敢,“趙旻,白聿他會用蠱藥……而且我覺得你的身子不僅僅是——總之讓他給你看看吧。”

說罷,白絨噘著嘴與趙旻分開,手緊緊握著趙旻的手,內疚道:“趙旻,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纔要遭受這些。”

趙旻:“……”

大宗崇尚人學,講究實事求是,先祖時期那些夢魘鬼怪、占蔔算卦、巫蠱之術的怪誕傳聞,在今日今時隻有話本上誇大其詞去描述一番,現實中無人相信。

所以他那個預知世界執行規則的夢,簡直天方夜譚,無中生有。

趙旻自然不能和白絨解釋自己有預知每個人結局的原因,隻能委婉從事實上解釋:“藥是我母親買的,也是他逼我吃下的,孩子是我和王爺的也是我要生的,阿絨不要自責。”

“事情已經到瞭如今的地步,我隻想好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趙旻說罷,將目光放在白聿身上。他不確定白聿是不是和蕭忌說自己産子必亡的事情,還是隻是和蕭忌說了自己身體不好。

上次白聿說的話棱模兩可,大半都是在套他自己的話。

白聿站在白絨身後,與趙旻隔著一人的距離,“殿下放心,若殿下願意在下定竭力助您。”

“你要求的事情,我辦不到——”趙旻對著白聿道。

白聿要西北三州,野心勃勃,他的話有一半都不可信。

白聿隻是付之一笑:“在下已經有了更想要的東西,殿下,坐下吧。”

“就、是、就是,”白絨結結巴巴拉著趙旻坐下,“讓他看看也不虧,他若治不好,以後咱們不用他就是。”

趙旻蹙了蹙眉心,少頃,撩起衣袖道:“嗯,勞煩。”

白絨診完,情況並沒什麽變化,他小臉兒皺巴巴的看著白聿:“你,你來吧。”

“好,”白聿抿了口茶,隨後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塊墨玉在趙旻視線前搖擺。

點上一塊犀角香。

少頃白聿道:“殿下,看著這塊墨玉——”

……

趙旻治療完回到房間的時候,蕭忌已經睡醒了。

書案前,府衙送來了三州各個衙門的述職文書,趙旻推門進去的時候,蕭忌正不耐煩用受傷的右手執筆寫字。

趙旻:“哥哥怎麽這麽快就醒了?”

“一個時辰了,”蕭忌蹙了蹙眉心,將手裏的筆放下,“阿旻去找白絨了?”

趙旻點了點頭,走到蕭忌身邊坐下,思忖少傾道:“嗯,方纔見哥哥睡了,便抽空去了白絨哪裏一趟。”

“好,”蕭忌:“下午沒什麽事,阿旻想去騎馬嗎?”

“不了,”趙旻給蕭忌研磨,心裏想著方纔白聿和他說的話,思緒雜亂——

“哥哥現在不太能騎馬。”

趙旻倏然擡眸,發現蕭忌臉色有些不好。

“嗯。”蕭忌抽了抽嘴角,道:“等哥哥好了再去也好,單手總是不安全的。”

蕭忌似乎有些失落,淡淡說了句便換了左手拿筆,“哥哥忙會兒,阿旻不用陪著。”

“哥哥……”趙旻理了理思緒,擡眸看著眉心微微蹙著的蕭忌,“你不開心嗎?”

平常他若是有空,蕭忌很喜歡讓他陪著的。還是說蕭忌身子不舒服,所以心情不好?

趙旻研好墨,挪了一下位置,坐在蕭忌身邊:“是不開心嗎,中午的時候哥哥興致就不高——”

趙旻說著,餘光落在蕭忌右側肩膀上,能動的隻有左邊的肩膀,右側像是被繩索桎梏了般。趙旻突然想到,蕭忌是不是覺得他麻煩自己了?

趙旻蹙眉,擡手握住了蕭忌的狼毫筆:“哥哥?”

“沒有心情不好,”蕭忌籲了口濁氣,擡手揉了揉小孩兒的發頂:“阿旻,哥哥沒有心情不好,隻是肩上有傷不能陪著阿旻玩兒。”

趙旻:“哥哥。”

趙旻舔了舔唇,擡眸看著蕭忌,又喊了他一句:“哥哥,你知道阿旻的身體不好……讓白先生給阿旻看病,卻不直接問阿旻是怕傷阿旻的自尊嗎?”

白聿方纔告訴他,他性格是因為小時候生活環境養成的,若想改善並非一朝一夕能改變的。除非他自己能走出來。

“阿旻如今已經不覺得難受了,”但隻是現在覺得不難受了而已,若是放在從前,他幾乎無法從那種苦痛中掙紮出來。

他的母親他的父親要之他於死地。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父母要他死,他又有什麽臉麵好茍活?

可是冥冥之中,他意外做了個夢,知道自己的父母並未親生,知道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那樣的。

趙墨很好,蕭忌很好,白絨和雲泉都對他很好。

他想對蕭忌好。

現在不僅僅是因為蕭忌和他有一樣遭遇了,是因為他真的喜歡蕭忌。

像夫妻患難之時那樣。

“因為阿旻想給哥哥生孩子,”趙旻說著,臉上有些發燙,但是這是他的真心話,他想給蕭忌留下一個孩子。

“所以哥哥不必覺得麻煩阿旻……”趙旻抿了抿唇,“夫……夫妻之間……就是要互幫互助的。”

“……”

“誰教阿旻說這些的?”蕭忌握著小孩兒的手,覺得有些離奇:“阿旻去找白聿了?”

白聿擅讀心,可解心中抑鬱之症,通讀夢魘。

但小孩兒不喜歡,蕭忌便沒勉強。

“嗯……”趙旻:“白先生和阿旻聊了一些事情——”

趙旻說著,臉頰逐漸發熱,想趕快結束這個說起來讓人頭皮發麻的話題,“總之,哥哥不必覺得麻煩阿旻,阿旻喜歡陪著哥哥。”

蕭忌挑了挑眉,將想說的話嚥了下去:“嗯。”

隻淡淡道:“好。”

他的肩傷並非一朝一夕就能解開的,若是治不好,日後這條胳膊廢了也不是沒可能。

“那哥哥忙一會兒?”趙旻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在蕭忌身側坐下:“阿旻陪著您,忙完了應該就該吃晚飯了。”

“今晚不吃藥膳……”蕭忌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趙旻:“嗯……哥哥想吃什麽?”

“都可以——”

“阿旻,若是哥哥以後廢了一條胳膊……”蕭忌煩躁不已,索性單手將小孩兒抱了起來,放在床上,又問:“阿旻可會嫌棄哥哥?”

趙旻皺了皺眉,認真看著蕭忌,片刻後乖巧問道:“哥哥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阿旻,哥哥在問很嚴肅的問題,”蕭忌煩躁地攏了攏頭發,那隻受了傷的手還緊緊攥著趙旻的小手:“哥哥的手若是以後不能用了——”

蕭忌話音未落,唇貼上一片柔然,唇瓣一觸即離,小孩兒紅著臉貼著他的額:“哥哥瞎說什麽呢?阿旻怎麽會嫌棄哥哥,而且哥哥的胳膊會治好的。”

趙旻順了順蕭忌的背,兩個人捱得太近了,蕭忌身上暖哄哄的,他剛才還親了……親了蕭忌一口……趙旻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發燙了,但是蕭忌左手還握著自己的腰,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趙旻羞得不行,垂眸,小聲咕噥:“好了哥哥,能不能鬆開阿旻……”

“好。”蕭忌籲了口濁氣,鬆開趙旻。

青年乖巧的從床上下去,坐在床沿上,垂眸思忖少頃,不知想了些什麽又擡頭看著他:“哥哥——”

趙旻話吐了出來,才發現自己剛剛太害羞了沒敢看蕭忌的臉色。現在擡眸,與蕭忌對視,肉眼可見蕭忌的眉心還微微蹙著,分明是沒有釋懷剛剛問自己的問題。

蕭忌是大宗的皇室,是從小養尊處優的皇子,是十多歲就與塞外遊牧騎兵斡旋守護大宗邊境的少年將軍,也是一手遮天權傾朝野登峰造極了四年的攝政王。

但這樣的天之驕子,也會失敗,也會受傷。

也會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隱藏自己的不足,怕會被嫌棄嗎?

趙旻舔了舔唇珠。

蕭忌單手解開了自己的衣物,蹙眉看著不走的趙旻:“阿旻看著哥哥作甚?”

“哥哥自己能寬衣——”

趙旻從未感受過什麽叫愛,他知道蕭忌對他很好,他也知道自己想對蕭忌好,卻甚是難理解愛一個人的感覺。

若是能把愛一個人的感覺細化,大概就是眼前他能感受到蕭忌的情緒一樣。

蕭忌這樣的人,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了內耗焦慮的一麵。

蕭忌越是表現的自己可以做某件事,越是不想將這一麵的不足在自己麵前暴露。

趙旻心裏好像一點一點被蕭忌的情緒填滿了。

趙旻伸出手,輕輕附在蕭忌的手上,幫他解開了衣帶:“哥哥,你覺得麻煩阿旻了嗎?”

“嗯?”蕭忌聞言,輕輕一笑,嘴角有些勉強擡著:“哥哥要麻煩阿旻,阿旻會嫌棄哥哥哥嗎?”

“不,不會。”趙旻搖搖頭,又爬上床去,將蕭忌的衣服給他解開,然後乖巧地跪在蕭忌腿間,勾著他的脖子,忍著臉上的燙,又吻在蕭忌唇上。

蕭忌的唇很涼,似乎總些鋒利;現在卻是柔軟的、親近的、濕濡順從的。

趙旻探出一點舌尖,快速在蕭忌口中舔了一下,他的手開始忍不住哆嗦了,臉上燙的不行,他恨不得立刻從這個世界消失——

但是,他若是不這樣,蕭忌會不會感受不到他的喜歡?

趙旻親了幾口,緩了緩,蕭忌沒動,像是也同他一樣在感受彼此的感情。

少頃,趙旻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了,才微微拉開和蕭忌的距離,抵著他的額,小手握著蕭忌兩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心口:“哥哥,阿旻喜歡你,感受到了嗎?”

趙旻小聲說:“因為,害羞,不敢親,親哥哥……但真的,喜歡蕭忌,喜歡哥哥。”

蕭忌覺得自己要炸了,攥著小孩兒的手沒聽使喚地攥緊了。

小孩兒喜歡人原來是這般樣子?分明紅著臉,再多說他一句,就要羞哭了,還抱著他親了又親,一句一句說喜歡。

趙旻喜歡他。

蕭忌笑了聲,握著小孩兒的手,還沒碰到小孩兒,趙旻卻捂住了他的嘴:“哥哥,不親了,阿旻……阿旻不想親了……腿軟……”

蕭忌舔了舔小孩兒的臉頰:“好,阿旻說不親就不親。”

“嗯,”趙旻慢慢鬆了手,“那哥哥還要阿旻陪嗎?”

“阿旻去小廚房看看晚上吃什麽好不好?”

蕭忌緊蹙了四五日的眉心倏然展開,起身將趙旻拉了起來:“阿旻去吧,哥哥聽話,再休息一會兒。”

“改日忙完府衙的事,哥哥帶阿旻出門玩。”

趙旻舔了舔被親的亮晶晶的唇珠,乖巧道:“好。”

……

翌日。

蕭忌彷彿是突然活過來般,一早就去了府衙。趙旻得空,繼續找白聿做‘心療’的治療辦法。

繼昨日,白聿拿了一塊墨玉在他麵前搖擺,不久他便沉睡,做了個夢。

白聿說他身體不好的根本還是因為心中結鬱,而夢,就是他的心病。

趙旻夢到的還是最初自己難産而亡的結局,以及蕭忌和蕭景馳趙墨的結局……但與之不同的是,這次的夢境與他本身的經歷相融合了。

從嫁給王宴難産而亡,變成了他死在蕭忌懷裏。

趙旻彷彿陷入了更深的深淵。

殿內,白絨守在趙旻身邊,看著榻上出了滿頭汗的人,記得團團轉:“白聿,你這法子最好有用——啊啊啊啊啊他這麽哭了……白聿你先停下來……”

“不可。”白聿點上了犀角香,放在趙旻身邊。

白聿拉住了白絨的手,防止他弄醒趙旻:“阿絨,此法為‘療心’隻有找到他痛苦的根源,才能治好他的病。”

“這種辦法,雖然痛苦,但見效快,再等等。”

白氏家族以天生的製蠱能力在西北邊陲地帶名聲大噪,但是白聿白絨兩人卻白家的變故,養成了獨成一派的蠱師。

白絨善用蠱毒,以毒治毒。

白聿擅長蠱藥,不治急症,專攻心病。

外人都說他那雙冰藍色的眼仁,似乎有能窺透人心的能力。

但實際上,白絨知道白聿擅治心病的原因是因為他本身就有心病。

“白聿,趙旻真的不會有事嗎?”白絨無法理解人為什麽會得心病,趙旻明明就是吃了他研製的生子藥才身體羸弱的,怎麽就真的有心病呢?

但是白聿的經歷,他又十分清楚。

“這世界上並不是隻有身體會生病,心病更難醫,古書上有記載,因心病精神長期遭受創擊,最後鬱鬱而終之人不在少數。”白聿將白絨拉出了內殿,“昨日你也聽到了,趙旻所夢是幼年被欺負嫌棄的事情,可見此事在他心中一直都沒有過去。”

“再等等,看看他今日會做什麽夢。”

“啊啊啊啊,”白絨究竟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坐在凳子上自責的想哭:“我就聽你他一次,你一定要救下趙旻……”

白聿抓著白絨的手腕,道:“哥哥會盡力,但是阿絨你要配合哥哥。”

白聿勾了勾唇,輕握住白絨的腰,在他耳旁輕輕說道——

少傾。

“什麽?”白絨決定這種辦法簡直前所未聞:“這樣能行嗎?他的身體明明沒有惡化,再有兩個月不一定調養不好。”

白聿:“隻要篤定他要死,他才能完全放下;心病解開,他才能徹底的治好,否則産後氣血虧損易傷心緒,最後還是要鬱鬱而終。”

白絨破防了張大嘴巴趴在桌子上哭:“嗚嗚嗚嗚。”

“都怪我……”

白聿:“……”

……

半個時辰後,趙旻從夢魘中掙紮出來。

身上的衣物全都濕透了。

趙旻蹙了蹙眉心,扶著床榻起身,視線逐漸聚焦看著麵前一臉愁容的白聿和白絨:“怎麽了?”

白絨抿著唇:“趙旻你……嗚嗚嗚嗚嗚……你的身子變差了嗚嗚嗚……”

白聿打斷白絨,給趙旻診了脈:“殿下,您今日覺得怎麽樣?”

趙旻:“……很,很痛苦,一直在做噩夢。”

“做噩夢是正常的,”白聿,“心中結鬱便是心病,心病若不醫治,就是仙丹靈藥也調養不好您的身子。”

趙旻蹙眉:“可……”

可是他的命運早就寫好了,又怎麽算得上心病呢?

趙旻:“可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心病。”

“殿下是否多年情緒沒有起伏?或是覺得生活無趣,失眠,又或者是。”

白聿打斷趙旻,咬重了音量。

“——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趙旻茫然擡眸看著白聿,那雙冰藍色的眼仁似乎穿透他的軀體,直擊靈魂深處:“我……”

白聿好像知道他的心事一般。

“殿下確實命不久矣。”

白聿正色道:“殿下的病確實很重,如您擔心的那樣,等生下腹中的孩子,殿下一定會血氣虧損,根本熬不過月子。”

白聿:“殿下的時間不多了。”

白絨扒拉著趙旻:“趙旻都怪我嗚嗚嗚,要不是我你的身體就不會這麽弱——”

趙旻:“是嗎?”

竟然不會産時血崩,不過都無所謂了。

“不怪你白絨。”

趙旻抿唇苦笑,他早就隻知道自己的命運無解,現在好像確定了這件事更沒什麽好難過的了。

趙旻從床上起身:“我隻想保下腹中的孩子,白先生以後不必做這些了。”

他真的不想再夢到關於蕭忌會死掉的場景。

白聿:“好,那殿下以後不用過來了,剩下的時間,阿絨繼續給您調養身子就好,小殿下就一定能保住的。”

白聿:“這個您不用擔心,隻是主上哪裏——”

白聿:“主上知道殿下心結難解,要求在下多注意您的情緒,至於殿下患有不治之症主上並不知。”

“上次,在下確實想激您,抱歉。”

“……”

趙旻抿唇:“我,我知道了,我會找機會告訴王爺的。”

白絨兩隻手抹眼淚,推走白聿,像是一團雲霧一樣纏在趙旻身上:“趙旻嗚嗚嗚嗚,你以後打算怎麽辦啊?嗚嗚嗚都怪我掙黑心錢嗚嗚嗚。”

趙旻:“……”

“沒事的白絨——總有生離死別,我隻是早了一些……”

“這兩天麻煩你和白聿先生了,這件事我想自己告訴王爺,勞煩阿絨和白先生你替我保密。”

白絨和白聿點了點頭:“自然。”“肯定嗚嗚嗚……”

“謝謝,”趙旻說吧,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那我先回去——”

“我送你!”白絨拉著趙旻的手:“順便給你開些藥。”

從白絨的房間離開後,白絨就像是年糕一樣粘在了趙旻身上。即使趙旻已經和白絨解釋過了,自己已經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了,白絨還是不肯離開,跟雲泉在院子裏待著。

無奈,趙旻隻好由著白絨。

蕭忌一走就是一整日,到了酉時府衙才來了人傳話,說蕭忌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回來。

趙旻吃完晚膳,便先自己洗漱了,順便準備了些外用的香膏。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下茶杯,看著蕭忌有些淩亂的衣領,猶豫少頃還是主動上前給他整理了一下:“王爺,衣領有些亂了。”弄好後,趙旻連連往後退了一步,和蕭忌保持正常的社交距離:“……我送王爺出去吧。”蕭忌‘嗯’了一聲,看著麵頰紅潤的青年,心情大好:“近些日子本王不出門,空了便直接去府裏找本王。”趙旻乖巧點頭:“是。”兩人作伴出了門,天邊暮色漸沉,橙紅色的晚霞燒地火紅。趙旻跟在蕭忌身後,沐浴著帶著溫度的小風,時不時摸摸袖子裏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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