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漢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水漢小說 > 偏執美人絕症後想開了 > 第46章

第46章

[在開會。]蘇清詞又問:[幾點結束?]這次過了兩分鐘:[七點。][你現在回]蘇清詞頓了下,把字刪掉,再寫:[你能不能現在回],又頓了頓,刪掉。裴景臣不是社畜,他是老闆,何時開會何時散會,他說了算。蘇清詞不止一次要求他提早下班陪自己,也曾在他開會時堅硬的命令他回家。裴景臣是個工作狂,忙起來不分白天黑夜,他享受在商場馳騁的過程,偏偏身邊有個戀愛腦陰魂不散。蘇清詞相當有自知之明,裴景臣不喜歡自己,甚至可...(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46章

蘇清詞躺在沙發上快睡著了,忽然聽到裴景臣說:“小詞,該吃藥了。”

蘇清詞迷迷糊糊轉醒過來,電視節目剛好放到片尾曲,他直接將裴景臣整個人遮蔽掉,專心致誌的看電視。

“小詞,吃藥了。”裴景臣不厭其煩的重複道。

蘇清詞等片尾播放完,起身道:“我去睡了。”

裴景臣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回沙發上,同時遞水杯:“先吃藥。”

蘇清詞皺眉,揚手把水杯打翻,溫水散了一地,飛濺幾滴落到襪子上。裴景臣彎腰把杯子撿起來,麵上掛著清淡的笑:“就知道你會這樣,我用的塑料杯。”

蘇清詞皮笑肉不笑:“是麽,你真有先見之明。”

裴景臣又去倒了水,遞藥:“吃吧。”

蘇清詞閉上眼睛:“別逼我發脾氣。”

突然,他的後頸被男人的大手扣住,兩片柔軟貼上嘴唇,蘇清詞頭皮一炸,怔鄂之際竟被對方撬開唇瓣,緊接著就有兩片藥順著對方舌尖靈巧的匯入蘇清詞的口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達咽喉,不得已咕嚕一下,嚥了下去。

生生的咽,刮的食道發麻,蘇清詞的臉色因惱怒而漲得通紅,狠狠推開裴景臣:“你!”

“別逼我發瘋。”裴景臣深深看著他,目光刻骨。

蘇清詞鎖了臥室門,裴景臣今晚睡客廳。

次日一早,蘇清詞走出臥室時,裴景臣問他要什麽醬。蘇清詞心裏有氣不想搭理,洗漱完出來時,裴景臣端早餐上桌,蘇清詞一看,足足六份三明治。

裴景臣說:“這個是沙拉醬的,巧克力醬的,草莓醬,藍莓醬,煉乳,花生醬,應有盡有,你喜歡哪個就吃哪個。”

蘇清詞:“……”

裴景臣又問:“想喝什麽?”

蘇清詞真怕他再端七八種飲品上桌,不情不願的回答道:“牛奶。”

飯後,裴景臣拿著體溫計來煩他,蘇清詞不動,裴景臣就像伺候幼兒園小寶寶似的,把他胳膊擡高,把體溫計夾在腋下。蘇清詞等他前腳走,後腳就把體溫計扔了。“啪”一聲,水銀碎一地。

裴景臣回頭道:“我從網上批發了一箱,你隨便扔。”

蘇清詞氣的想笑:“……”

裴景臣一本正經的說:“不夠的話我投資個藥廠,每天生産幾萬支體溫計給你摔著玩。”

蘇清詞:“裴景臣,你有完沒完?!”

裴景臣展顏微笑:“沒完。”然後人畜無害語重心長的說,“該吃藥了。”

蘇清詞:“……”

蘇清詞狠瞪他:“滾!”

“你吃完藥我就滾。”裴景臣邊說邊理了理西裝領帶,“下午一點半我會滾回來,請注意查收。”

蘇清詞:“……”

蘇清詞從前覺得自己最難纏,沒想到裴景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蘇清詞也在裴景臣出門後刪除他錄入的指紋資訊,然後裴景臣給他打電話“威脅”叫保安。蘇清詞氣樂了,讓他搞清楚誰是業主,你憑啥叫保安?然後保安嗚嗚泱泱的來了。

蘇清詞氣急,質問保安隊長是不是不想幹了,他早說過不讓裴景臣進小區!保安隊長滿臉無辜的說裴景臣也是業主啊,哪能不讓“上帝”回家?蘇清詞當場懵了,善解人意的保安隊長指著遠處一棟別墅說裴先生昨天剛過的戶。

蘇清詞:“???”

如今的裴景臣不僅能光明正大的進小區,還能假公濟私使喚保安以“蘇老師重病可能暈死在屋裏了趕緊破門”為由,理直氣壯地登堂入室。當然他們還不至於私闖民宅,但一群人在外麵嗚嗷嗚嗷的喊“蘇老師”,跟哭墳似的也有夠擾民。

很好很好,算你狠。曾經作為蘇清詞武器的安保大隊,現在分分鐘叛變,跟裴景臣沆瀣一氣。蘇清詞自我寬慰,打不過就擺爛,愛咋咋地。

這天吃過早飯,吳慮來了,閑聊幾句之後,裴景臣端來藥片和溫水給蘇清詞。蘇清詞冷眼看他,不動,裴景臣也不催,隻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說:“還想我餵你?”

怎麽個喂法,懂得都懂。這幾天吃藥都是被裴景臣以特殊的方法強迫的,有時蘇清詞真想吐給他看,可是吐不出來,再說嘔吐的感覺也怪難受的,單純為了跟裴景臣賭氣而讓自己眼淚鼻涕一大把狂嘔,不值當,也很醜。

裴景臣之所以說的這麽小聲,隱隱含著警告的意味,畢竟房子裏不止他們倆,還多個吳慮,蘇清詞毫不懷疑裴景臣能當著吳慮的麵給自己喂藥。

就上床來說,裴景臣相當靦腆和保守,在外從不亂來,有旁人在就更不會做親密舉動。後者蘇清詞倒也理解,公共場合麽,尊重你我他,要膩歪回家膩歪,別辣路人的眼睛。但前者難免有點遺憾了,野戰的刺激感遠遠超過家裏的陽臺,蘇清詞曾嘗試過在車裏勾搭裴景臣,可惜這人太正派,屢戰屢敗。

蘇清詞想的有點遠,但他忽然想跟裴景臣較勁,誰怕誰,有種就當著吳慮的麵來個法式?

不過裴景臣現在變化太多,沒準真能豁出去,還是別冒險了。

蘇清詞拿過藥片吃了,裴景臣勾唇一笑,溫潤的麵孔展露出幾分惑人的魅。蘇清詞挪走視線,跟吳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吳慮忽然想起什麽,隨口提起:“小臣,你生日快到了吧。”

裴景臣的生日在三伏天,是一年四季中最酷暑的時候。

蘇清詞忘了什麽也不會忘記裴景臣的生日。每年除夕夜,他除了設定第二年除夕的鬧鈴之外,還會提前把裴景臣的生日圈出來,然後各種幻想怎麽給裴景臣慶祝,準備什麽禮物才別出心裁。等到距離生日一個月的時候,他開始在心裏計劃,去哪裏旅遊,吃什麽美食,要一起拍好多好多張照片,裴景臣不是喜歡小動物嗎,那就去動物園好了。

他計劃周密,寫了好幾頁備忘錄,然而這些備忘錄的下場隻有一個——回收站。

他忙工作,忙應酬,忙著回家陪裴海洋,隻有晚上的時間是勉強擠出來留給蘇清詞的,短短四個小時,還旅遊個寂寞?蘇清詞隻好下廚做一桌飯菜,可裴景臣白天的時候吃太多也喝太多了,到晚上哪裏還吃得下,他隻勉為其難的夾兩口意思意思,有些菜甚至連碰都沒碰。

蘇清詞從半年前就開始標記,一個月前開始策劃,備忘錄修修改改都快包漿了,最後在生日當天親自監督空運來的蔬菜水果和海産品,又忙忙碌碌小半天烹飪的八菜一湯,結果裴景臣就這?蘇清詞哪能忍?為什麽白天吃那麽多,為什麽不給自己胃留點地方?

蘇清詞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跟裴景臣八字不合什麽的,好像從認識自己開始,裴景臣的生日就沒一次是消停的,最典型的案例就是水木芳華那次。

吳慮走後,蘇清詞看陽光正好,推開落地窗到露臺上的躺椅坐下。

裴景臣端著洗好的水果出來,水蜜桃去皮,切成滾刀塊,西瓜去籽,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塊。蘇清詞看一眼,水蜜桃的桃肉是遠離桃核的,甜而軟;西瓜是正中心位置的,甜而脆。

裴景臣用水果叉插著西瓜,喂到蘇清詞嘴邊:“我過生日那天,咱們去露營怎麽樣?”

蘇清詞將頭靠到椅背上:“你之前提過,我給過你答案。”

裴景臣將眼底的落寞掩飾的很好:“嗯。”

*

裴景臣早起時,清晨五點半,外麵天色大亮,朝陽明媚。

裴景臣看一眼手機日歷,今天是他的生日。

裴景臣對生日沒什麽特別的感覺,除了十八歲具有特殊意義,其餘的沒啥好慶祝的。但今天,他有種莫名的沖動和興奮,彷彿在這樣的日子裏他會被賦予某種特權,可以天大地大,壽星最大。

裴景臣做了早餐,去臥室叫懶床的蘇清詞起來。

所謂生日也被資本荼毒,讓你買蛋糕買鮮花下館子什麽的,有儀式感就要花錢,花錢才能促進消費。

裴景臣沒有儀式感,一碗麪,一顆荷包蛋就行了,家常還管飽,比那些用大盤子裝著一口就沒的牛排經濟實惠多了。他曾跟蘇清詞說過,不用費心費力準備八菜一湯,吃不完你還受累,就簡簡單單一碗麪即可,素食方便麪也不是不行。

可每次說了都是白說,每次回家,蘇清詞肯定守著滿滿一桌豐盛佳肴等他共度晚餐。他白天迫於應酬,不得不在合作夥伴的鼓吹下吃飯喝酒,什麽意大利麪,鵝肝,牛排,奶油焗蝦,吃了一肚子,膩的很,晚上回家隻想喝白粥。他夾不了幾口就撂了筷子,忙活一天的蘇清詞難免生氣,抱著電腦在網上搜“有個掃興的男朋友是什麽體驗”。

裴景臣也覺得自己挺掃興的,如果他發一個帖子,標題是“有個做八菜一湯的男朋友等你回家但你並不想吃”,他敢發誓,肯定會被網友罵幾百層樓,譬如“what,身在福中不知福?”、“哪找的男朋友,不要給我”、“樓主是來炫耀的吧”。

蘇清詞起床後,裴景臣端兩碗麪上桌。飯後,裴景臣把電腦螢幕遞給蘇清詞看:“這家飯店距離咱們不遠,雖然是新開的,但評價不錯,午飯去試試如何?”

蘇清詞看著裴景臣一臉期待的模樣,點了頭。

裴景臣措手不及,原以為蘇清詞肯定會拒絕,一愣之後是狂喜,他立即去深入瞭解飯店的招牌菜,等中午去的時候又被服務員推薦了幾款,裴景臣特別交代了少油少鹽不放辣。

一起生活了多年,蘇清詞瞭解裴景臣的口味,他吃不慣那些花裏胡哨的料理,比利時的香濃燉雞不如咱大中華全國統一的著名家常菜番茄炒蛋。有時從五星級餐廳出來,明明吃了不少也喝了不少,可胃裏空空,還得在路邊要碗蘭州拉麪果腹。吳慮說他是最接地氣的霸道總裁了,影視劇裏都是三明治和咖啡,逼格拉滿,他呢?三塊的豆漿兩塊的油條和一塊五的茶葉蛋。

裴景臣說從小吃到大的,習慣了。比起哈根達斯,他更樂意吃小布丁。

蘇清詞忽然反思從前的自己是不是太一廂情願,為了體現自己的重視,給足裴景臣他不需要的儀式感,弄什麽法國鵝肝,奎寧牛排,德國香腸等等,或許那些價值連城的外國美食對裴景臣來說中看不中吃,遠不如一碗老京城炸醬麵吃的開心。

他似乎太強勢了,也太霸道了,把自己認為最好的給裴景臣,其實純粹是在感動自己。

從飯店出來,過馬路的時候裴景臣牽住蘇清詞的手,蘇清詞沒有反抗。走到馬路對麵,裴景臣依舊牽著沒有放手,蘇清詞也沒有甩開。

走著走著,蘇清詞看向冷飲店。別說開口要求了,他僅僅是多看了兩秒而已,身旁的裴景臣就說:“我去買。”

等裴景臣端著奧利奧聖代回來時,發現蘇清詞被兩個推銷員圍住,手裏拿著琴行的傳單。

蘇清詞是會彈琴的,不僅會鋼琴,還會古箏,後來他討厭古箏,就像薄荷味一樣。再後來,他也討厭鋼琴了。

蘇清詞隻吃了半杯聖代,回家睡個午覺,隻睡了半個鐘頭,走到客廳,發現裴景臣在家。

“你不跟朋友聚會嗎?”蘇清詞不想裴景臣陪自己在家裏“坐牢”。

裴景臣有自己龐大的社交圈子,朋友遍天下,微信聯係人多的快要超出限額,甚至連小學同學都有。除了工作上的應酬,便是沒完沒了的朋友聚會,尤其在生日這天,跟裴景臣關繫好的朋友都會主動聯係他聚聚,找間館子吃吃喝喝什麽的。

這種場合蘇清詞是不方便去的,他跟裴景臣的朋友沒有來往,去了也是枯坐著,根本融入不進去。而且他惡名昭昭,早在裴景臣的朋友圈出了名,那些朋友替裴景臣抱屈,鳴不平,對蘇清詞口誅筆伐,蘇清詞相當有逼數,並且予以反抗,不許裴景臣跟這些“狐朋狗友”來往。

蘇清詞想到自己曾經不可理喻的自私,限製裴景臣的交友,即便偶爾給他“放假”也有時間規定,換位思考一下,真的挺窒息的。

裴景臣說:“那些酒肉朋友,早就斷了來往了。”

蘇清詞:“吳慮呢?”

裴景臣:“我在家陪你。”

蘇清詞想說不用,你不是鳥,我也不是牢籠。可這種車軲轆話說了太多,再說也沒意義,況且對現在“上頭”的裴景臣來說就是對牛彈琴。

下午一點半,盛夏的日頭很毒辣,連窗外蟬鳴都叫喚的有氣無力。

蘇清詞看著日歷,突然有點不適應了。以前這個時候他就該操辦起來,繫上圍裙,端著新鮮空運的活蝦在廚房裏忙碌,做完這樣做那樣,一直忙活到晚上八點。很累,但是自我滿足的開心,現在不用忙了,清閑了,卻有種恍然若失的感覺。

裴景臣要去超市采買,問他想不想一起。

蘇清詞注視裴景臣眼底期望的光彩,點了頭。

他們在連鎖超市采購了蔬菜和肉類,裴景臣負責推車,拿菜,提包。蘇清詞兩手空空跟著走就行,偶爾看到順眼的零食扔一包進購物車,然後立即被裴景臣撿起來看配料表,有些看完了直皺眉頭,有些看完了眉間一鬆,蘇清詞忍俊不禁,在腦海裏畫出一整套裴總表情包。

結賬時,蘇清詞發現購物車裏不知何時混進兩盞紅蠟燭。心想真是活久見,裴景臣也要操儀式感了。

晚餐是中西結合的,有紅燒排骨和鍋包肉,有水果沙拉和海鮮飯,十分豐盛美觀。蘇清詞尋思自己做了什麽,好像從頭至尾隻淋了沙拉醬,連水果都是裴景臣切的。

蘇清詞舉起橙汁,祝他生日快樂。

這四個字蘇清詞說的很認真,很正式,將以後每年的“生日快樂”都包含在其中。

當然,如果裴景臣不嫌聒噪的話,他可以再重複74遍。

“一句就好了。”裴景臣鄭重的說,“明年再說。”

蘇清詞隻是微笑,沒說話。橙汁入口,有點苦澀,哦,橙汁本來就有點苦。

晚飯後,裴景臣洗碗,蘇清詞擦幹,再放入碗架。

坐沙發上看電視時,裴景臣端著溫水過來,蘇清詞隻用餘光看一眼他的褲子:“今天不想吃。”

裴景臣失笑:“你哪天想吃了?快吃藥吧,水溫正好。”

蘇清詞擡起眸子,眸光曖昧:“今天日子特殊,不吃了。”

裴景臣目光閃爍幾下,眼底沉澱,那是被故意撩撥起來的□□強行剋製的無奈。裴景臣往前邁一步,擡起左膝跪在沙發上,這樣可以離蘇清詞更近,並將蘇清詞困在沙發上:“就算是你過生日,該吃藥也得吃藥。”

蘇清詞眼見軟的不行,聲音也冷了下來:“不吃。”把頭別開,將臉埋進身後的抱枕裏。

裴景臣並不急躁,還是用老辦法,自己含著藥片,然後伸手扒過蘇清詞的肩膀。蘇清詞知道他故技重施,用了力道不轉身,可他那點微弱的力氣哪裏是裴景臣的對手,強行麵對麵,四目相視,蘇清詞眼中生出怒火,嘴唇閉的死緊,他不張嘴,裴景臣還能咬他不成?

裴景臣猛地偷襲蘇清詞咯吱窩,蘇清詞猝不及防,一口氣憋不住破了防。裴景臣看準時機直接吻上蘇清詞的嘴唇,蘇清詞腦子轟的一聲,一邊緊咬牙關固守城池,一邊用力推搡裴景臣的胸膛。逆光中,蘇清詞看見裴景臣眸色深沉的可怕,他另一條腿也跪到沙發上,雙手一邊一個掐住蘇清詞的左右手腕,吻的更深。

這是一個相當惹人誤會……不,就他媽是**裸的少兒不宜場麵!不知情的人會評價他們姿勢真帶勁,受方真嬌軟,攻方真狂野。

滾滾滾滾滾!蘇清詞惱羞成怒,使了蠻力推裴景臣,可裴景臣就像一座難以撼動的高山,他胸膛凹凸不平的肌肉堅硬如鐵,熾熱如火。蘇清詞就算沒病也不是裴景臣的對手,更何況現在這破身體,眼見嘴上的戰爭也要敗北,情急之下,蘇清詞不管不顧用力撕咬,猙獰的血腥味瞬間在口腔裏蔓延。

與此同時,藥片滾到咽喉處,被身體本能操控著做出吞嚥的動作。

藥已經化了,很苦很苦,在舌根底下久久揮之不去。

蘇清詞嗆得咳嗽起來,麵紅耳赤。他氣喘籲籲,裴景臣也呼吸急促,胸膛一起一伏。

他們好像一對不共戴天的仇人,剛剛經歷過你死我活的激戰。

裴景臣伸出手想為蘇清詞擦掉眼角溢位的生理性淚水,他甚至做出了停留,給蘇清詞狠狠打掉他手的時間和機會。可蘇清詞沒有動,他渾身虛軟的躺在沙發上,麵色蒼白,眼角很紅,漆黑的瞳孔透不進去一點光線。

裴景臣心如刀絞的喚他:“小詞。”

他沒有動。

“小詞。”

“蘇清詞。”

“裴景臣,你不累嗎?”蘇清詞擡手遮住刺眼的光線,閉上眸子,染血的嘴唇勾起無奈的淺笑,“你這又是何必。”

萬物俱寂,連蟬鳴和蛐蛐兒都熄了音。

蘇清詞說:“抱歉,你的生日又被我弄得一團糟。”

他想,這應該是他陪裴景臣過得最後一個生日了。這天應該和和氣氣的,歡歡喜喜的才對,所以他斂起所有戾氣,百依百順,跟他去吃午飯,跟他手牽手走馬路,跟他逛超市,跟他燭光晚餐。

不料還是在最後失敗了,好好的生日,又弄得不開心了。

裴景臣伸手挪開蘇清詞遮住眼睛的胳膊,讓他注視著自己,自己也注視著他:“沒有你在,纔是真的糟。”

“小詞,明年,後年,大後年,未來的好多好多年,你都要陪我過生日。”

蘇清詞自嘲一笑,想掙脫裴景臣的手,卻反被裴景臣抓的更緊:“裴景臣,生死有命。”

裴景臣薄唇輕啓,話還未出口,先品嘗到濃烈的血腥味。

“小詞,對不起。”他嗓音沙啞的彷彿生吞烙鐵,眼睛被烈火熏得好疼好疼。

他知道生病的痛苦,知道藥物副作用的煎熬,知道ICU的死寂,知道渾身插滿管子的狼狽。可縱然如此,他也想讓蘇清詞撐下去,即便茍延殘喘也要活著,即便不擇手段也要留住這個千瘡百孔的人!

裴景臣感到不寒而栗,原來,他竟是這樣自私,自私到自己都害怕。

“你不是說要永永遠遠的糾纏我麽!”裴景臣破碎一笑,明明在笑,卻撕心裂肺,“算命的說我能活到九十歲,所以小詞,你,你不許掉隊,你要跟緊我,抓牢我。”

“我不會斷的,你也不許丟。”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私生子,他爹婚內出軌他媽,還弄了個假身份玩起偶像劇爛梗,後來未婚懷孕有了沐遙,正室捉姦,他爹暴露,他媽氣急帶球跑,一跑就是十多年,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後來正室被這對狗男女氣得病故,她媽被他爹十多年的不離不棄所感動,小三上位嫁入豪門,沐遙也搖身一變從工薪階層的窮小子變成了財閥家的小兒子。且說沐遙還是窮小子的高中時代。他長的很漂亮,不是吳慮那種男生女相,而是看一眼就很驚豔的雌雄莫辨。加之他鋼琴彈得很...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