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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殯儀館

拿著紙給他擦汗。動作自然,彷彿理所應當地照顧著他。於恒鬼使神差的問,“紀叔叔,你以後會不會也會對我失去耐心啊?就像……”就像那對情侶那樣。紀經年一愣,笑了一下,“如果以後我對你表現出不耐煩,你就抽我一嘴巴,如果我清醒了你就繼續跟我過,還是對你不好,你就把我踹了!”“啊?那……那要是我對你不耐煩了呢?”紀經年拿過於恒的水瓶,咕咚咕咚吧剩下的水都喝了,然後爽朗答道,“那我就要思考一下,是不是我太粘人,...(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9章 殯儀館

雖然是在車裏,蜷著腿,不怎麽舒服,但是對於坐了三十幾個小時硬座火車的於恒來說,已經很好了。

他睡的小豬一樣,臉蛋酡紅,毫不設防的樣子。

於恒緩緩醒過來,撐身想起來的時候發覺,自已居然躺在紀經年的腿上。

更可怕的是還把口水流在了紀經年看著很昂貴的西褲上。

看到西褲上的口水,於恒腦袋發木,頭皮發麻,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了,他心虛地看向紀經年,見對方閉著眼睛,不知道睡沒睡。

於恒呆了一會,不無僥幸地想著紀經年肯定沒感覺到口水,要不早嫌棄地把他推開了。

闖禍的小於悄咪咪從紀經年腿上起來,用自已的羽絨服把有口水的地方遮住,祈禱紀經年發現不了。

紀經年把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大發慈悲地沒有睜眼揭穿他 。

等於恒以為自已掩飾好了,紀經年纔在他頭上悠悠開口,“醒了?”

於恒不敢直視他,心虛地嗯了一聲。

“快要到了。”紀經年手撫上於恒的額頭,微微鬆了一口氣,額上有薄汗,不燙了,燒已經退了。

紀經年讓司機把空調調低了一些,好叫於恒散散汗。以免帶著汗被外麵冷風一撲,再發燒。

“你急匆匆跑回老家,是有什麽急事嗎?家裏人出事了?”

紀經年拿著麵巾紙細心地為於恒拭汗。

於恒不開口,顯然是不想麻煩紀經年。

“我都跟你到這了,自然要幫你解決麻煩。”紀經年似是打定主意要參與於恒的事情。

好吧,已經麻煩紀先生了,也不在乎更麻煩了。

“我母親的骨灰,不能繼續在殯儀館寄存了,需要……。”

於恒咬咬唇,“需要一塊墓地。”

聽到於恒終於把自已的困難說出口了,紀經年欣慰地摸摸於恒的腦袋,告訴他這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終於能依賴自已一點了,看來這些天的努力沒有白費。

“交給我好了。”

車停在殯儀館門口,於恒下車。

仰頭望天,在b市的時候,眼都被高樓圈住,看不到完整的天。

小縣城沒有高樓大廈,仰頭就能看到灰濛濛的天。

今天是初九,年初年尾祭奠頻繁,殯儀館中人不少,來來往往,煙火繚繞,灰塵漫天。

據說十五之後這裏就要動工拆除了。

換上暖和灰色羽絨服的於恒,站在門口,看著殯儀館,遲遲不進去。

紀經年也不催他。

他想起很小的時候,還幸福的時候,和媽媽一起,來這裏祭奠外婆。

後來外公也死了,他們的骨灰被一起撒在了海裏,也算是團聚了。

而媽媽,永遠也不可能和那個男人團聚了。於恒是真的想不明白,媽媽為什麽到死都惦記那個親手毀了她,拋棄他的男人。

於恒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拿出存放媽媽骨灰的憑證,去提媽媽的骨灰。

存放骨灰盒的房間格外灰暗,一個個骨灰盒整齊排列著,擁擠又陰森。大部分骨灰盒已經被家人取走了,隻剩下黑洞洞的壁龕。還有沒被取走的,再等自已的親人。

也不知道會不會等到。

於恒一排一排找著自已的母親。

紀經年邁步跟在於恒身後,他從沒來過這種地方,有些不適應這裏的狹窄和陰暗。盡量剋製自已不要表現出不適,讓於恒多心。

於恒母親放在最高的架子上,高位的寄存費便宜一些。

找到了之後他抽出三根香,點燃,對著存放母親骨灰盒的架子拜了三拜。

上輩子,於恒從來不提自已的母親。也不祭奠,紀經年想可能就是因為這時的於恒沒錢買墓地,來安置自已的母親,隻好把骨灰撒向了大海。

這使於恒和人間的聯係更加稀薄,以至於於恒活的更加了無牽掛。

想到這裏,紀經年就覺得心裏沉沉的。

紀經年也抽出三根香,想拜一拜於恒的母親。

但是被他阻止,於恒聲音平靜,甚至帶著隱隱的恨意,“我拜她,是因為她是我的母親,她實在不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所以你不要拜她。”

紀經年笑笑,“我拜她也因為她是你的母親,她帶你來到了人間。”把你帶給了我。

於恒一愣,心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看紀經年彎下挺直的脊背,去拜一個根本不認識,也沒有任何社會地位的陌生女人。不因為別的,隻因為這個人是他的母親。

兩人拜完之後,於恒去搬過梯子,想要自已爬上去,把母親的骨灰盒取出來。

紀經年卻不放心於恒登高,自已主動攬下了取骨灰盒的任務,踩著顫顫巍巍的梯子往上爬。

於恒為他扶著梯子,仰頭看到灰塵揚在紀經年的頭上,還弄髒了他黑色的衣服。

紀先生為什麽對自已這麽好?幫他解決問題,他現在不想做,紀先生也包容他,還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是因為自已是新情人,還沒上手,比較新鮮?

還是紀先生本就是這麽紳土的人?

亦或是……

於恒甩甩頭,甩掉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紀經年把骨灰盒交給於恒,跟在他身後半米的位置,一起走出了存放室。

取出骨灰盒後,小縣城天已擦黑,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回h市還是回b市今天都肯定走不了了。

三人找了間不大不小的店,隨便點了幾個菜,解決了晚飯。

紀經年在酒店開了三間房間,一間最好的套房,兩個標間。

一個標間給司機住。因為墓地的事不能著急,所以隻好暫時將於恒母親的骨灰盒存放在另一個標間裏。

紀經年則和於恒睡在套間裏。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向婉婉有點不耐煩了,更多的是心虛,“你教我兩天還真把自已當成正兒八經的老師了?我真正的老師都管不了我呢!”沒錯,這個小姑娘就是於恒艱難家教歲月裏,帶過的滿身反骨的學生之一,那個擺了他一道,害他被開除的口無遮攔的死丫頭片子。“話說你怎麽在這,還瘸了?沒人陪你嗎?”於恒脫離了向婉婉的攙扶,一個人艱難向前。向婉婉看他都站不穩,不由上前兩步,跟在他身後,手虛虛放在他手後,方便隨時扶住他。“你看起來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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