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恒已經確定了,今天要和紀經年睡一起了。紀經年絕對不會允許他和骨灰睡一起,更不會允許他和司機睡一起。他從殯儀館出來心情就不是很好,生病發虛,也沒什麽力氣矯情。再說出什麽讓紀先生再開一間房的事,未免太不懂事了。於恒從善如流放下揹包,也不管站在門口的紀經年,開始自顧自熟悉環境。他今天出了不少汗,渾身粘膩,想洗個澡,於是挪著步子到衛生間去看熱水是不是要現插電後才能使用。於恒開啟水龍頭放了一會,熱水出來。...(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番外——重生十六歲(2)
紀經年、於恒還有鄰居奶奶一起被帶到了警察局。
紀經年堅稱自已在路上遇到這個小朋友,覺得他可愛,就想跟小孩一起玩。
於恒則是怎麽問都不開口,就一直縮在一個角落裏,怯生生盯著桌子上的火腿腸和方便麪。
紀經年看他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但是更多的是心疼。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餓了。”
詢問於恒的警察一愣,順著於恒眼神的方向看過去,還真是……
有人給於恒泡了麵,紀經年真想帶著於恒走,吃什麽破泡麪啊,這麽大點的孩子怎麽能吃泡麪呢!
那火腿腸多鹹啊!泡麪都沒泡開就往孩子嘴裏喂!都把於恒的小嘴給燙紅了,燙的眼淚汪汪的!
紀經年看不下去了,“那個警察叔叔,您是不是沒帶過孩子啊?要不我來喂他吧!”
警察舉著叉子的手一頓,有點沒好氣,“怎麽你喂過小孩啊!”
紀經年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家裏的弟弟妹妹都是我帶的!”
其實正常情況下是不能叫嫌犯靠近小朋友的,不過……眼前的“嫌犯”也隻是個半大孩子……於是他征詢於恒的意見,“小朋友你要那個大哥哥喂嗎?”
於恒想說我自已能吃,他是七歲不是三歲,可以自已吃了啊!
但是一想到要開口說話就有點怯,於是點點頭。
這個警察叔叔燙的他好疼!他又不敢說。
紀經年順利得到投喂權,端著泡麪蹲在於恒身前,用叉子挑起來一點,捲成適合於恒嘴巴大小的麵團,吹涼了道,“來乖乖,張嘴。”
於恒張嘴吃了泡麪,真的是餓極了,嚼都不嚼就要往下嚥。
“慢慢嚼不急的,都是你的,要吃火腿腸嗎?”紀經年插起來湯裏的火腿腸柔聲問他。
於恒一口咬住,小狼一樣。紀經年不由得笑了,笑完心裏全是苦澀。
一碗三塊錢的泡麪,一根不到一塊錢的火腿腸,於恒吃的跟什麽美味一樣。
他小小的於恒到底是過的什麽樣的生活啊!
自已放學,自已過馬路,自已一個人回家,家裏可能還沒有人,連口飽飯都不一定能吃上!
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寶貝,在最無憂無慮的年紀受的就是這些苦嗎?
一想到這些紀經年覺得心痛的無法呼吸。
一碗泡麪見底,於恒小手還把著麵桶不肯撒手,要喝湯,紀經年眼疾手快端走了,於恒眼巴巴望著,“哎,哎寶貝這個太鹹了。警察叔叔給點水!”
紀經年又給於恒餵了水。
警察以為吃飽喝足之後於恒能吐露點什麽,結果他還是一言不發,挨著紀經年坐在椅子上,開始打瞌睡,可把幾個警察愁壞了
紀經年則被瞌睡的幼體小於恒給萌壞了,於恒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後來幹脆用小胖手撐著自已的臉蛋,但是胳膊又不夠長,隻能撅著撐在膝蓋上,肉乎乎的小小的一團可愛死了!好想抱在懷裏哄著摟著,親幾口!
一頓泡麪吃下來,警察也覺得紀經年不像個拐賣。可能是真喜歡。這個小男孩。
半大孩子,言談舉止優雅知禮,穿著不俗。剛剛出示身份證發現他不是本地人,是b市人。出現這裏肯定事出有因。
由於紀經年未成年,情況比較棘手,所以隻好先等紀經年的家長來了再處理。
至於於恒,鄰居奶奶不是於恒的直係親屬,警察叔叔自然也不能叫鄰居奶奶就把於恒領走。
帶著於恒回家敲了一通門,沒人給開門。
鄰居奶奶揹著於恒和警察小聲說明瞭一下情況,“孩子他父親跑了,他媽就天天酗酒。孩子平時是姥爺在帶的,這老頭的父親死了,他去奔喪。”
“唉,這小孩可憐,他那個媽也不管他,現在不知道在哪野呢!瞧瞧連飽飯都吃不上一頓。”鄰居奶奶聲音有些哽咽。
最後於恒和紀經年一塊留宿值班室。
紀經年睡一張床,於恒和另外一個值班民警睡一張床。
於恒倒是心大,在小床裏麵把自已的小棉襖什麽的脫了疊好就躺下了。
紀經年在另一張床上嫉妒的眼都紅了。
他懷著點希望爭取了一下,“那個……要不我帶他睡吧,小孩子晚上會鬧,打擾您休息。”
值班民警轉頭看看乖巧閉眼的於恒,摸摸他的頭,他兒子不知道比於恒鬧騰多少倍!回頭兇紀經年,“你老實睡你的,你可還沒洗脫嫌疑呢!”
行吧!
紀經年閉嘴了。
在思考半夜偷偷把於恒抱走的可能性。
翌日是週六,於恒不用上學,家裏也沒人來接。紀經年的家長還在來的路上,一大一小繼續逗留在派出所。
小的掏出作業本寫作業,大的進了派出所也不見害怕,哄著小的玩了一上午,喂飯洗臉陪著寫作業,倒是一點不見慌,事還挺多。
早上要包子要粥,中午還點上菜了!
“警察叔叔他是小孩不能再吃方便麪了,能給他點幾個菜嗎?要蝦仁炒蛋,香菇菜心,玉米排骨湯,還有炒牛肉。”紀經年一本正經的點菜。
警察皺眉,“你還點上菜了,還會葷素搭配!”
紀經年對著警察的嘲諷笑得一臉無所謂,“我請大家吃嘛,別客氣。”
一邊打算泡麪的年輕警察嚥了咽口水。
“我們不吃!”
“還你請我們吃,你有錢啊?!”
紀經年把手搭在於恒毛乎乎的腦袋上,有一下沒一下撮著,渾身上下都是少爺的囂張,“有點兒!”
菜最後還是點了,不過沒紀經年點的那些,他點的那些菜不是這邊的風味,警察叫旁邊的小飯店給送過來了地三鮮、鍋包肉還有酸菜燉肉。
紀經年帶著於恒和警察們圍在一起,他自已不怎麽吃,捏著饅頭配著菜一口一口喂著於恒,耐心十足。
於恒可乖,給什麽吃什麽。
紀經年想了一下,給饅頭蘸了點酸菜湯,喂到於恒嘴裏。小可愛的臉立刻皺的像個小包子一樣。
紀經年的惡趣味得到滿足,這就是欺負小孩的快樂嗎?
旁邊警察看紀經年細致溫柔的樣子不由調侃他,“你這麽大的孩子又有耐心照顧小孩也真是難得。”
“我拐他就是想領回家做媳婦!”紀經年眼皮都沒擡,給於恒擦著滴在手上的油。
警察們都當他是開玩笑,笑作一團。
誰也沒把他的話當真。
於恒小嘴吃的油花花的,眼睛亮晶晶的對著紀經年露出了見麵以來第一個笑容。
六顆小白牙,像是米粒一樣,烏溜溜的大眼睛微微彎起,像個散發著光芒的小天使。
紀經年心都被他笑化了,他的小寶貝呦!一點好吃的就能笑得這麽好看,之前真的沒受過一點善待嗎?
他聲音很輕問,“乖乖還吃嗎?”
於恒點點頭,他難得能吃到這麽好吃的飯菜,而且最近姥爺不在,媽媽可能不會管他,他要可著這一頓多吃點!
後麵吃了一個半饅頭了紀經年終於覺出不對了,這已經超過正常小孩的飯量很多了,他摸摸於恒的小肚子,好家夥,鼓起來那麽大!
他躲過於恒探過來打算咬饅頭的小腦袋,“好了好了別吃了,一會撐吐了!”
午後上頭有人打了招呼,說那個叫紀經年身份不一般,他們扣錯人了,可能會惹麻煩。但也告訴他們,務必把他留住,等他家裏來人了才能放走,要不後果自負。
可把所長難壞了,端了杯茶去找少爺探口風,結果少爺端著茶喝了一口,“不行,小孩不能喝茶,要白水。”
少爺無心搭理他們,一心全撲在那小孩身上了。中午把那小孩哄得午睡,他就蹲在床邊看著,像是個守財奴生怕誰把他的寶貝偷走了一樣。
小孩一醒他就把孩子抱在自已大腿上,低聲和小孩說話。基本都是他自已在叨叨,於恒一句話也不說。
……
紀瞬年被自已老子下沉到基層鍛煉,在山區裏正伴著清晨的露水,拄著小棍挨家挨戶走訪。
接到派出所電話的時候,差點沒把自已氣厥過去滾下山坡。
從國外跑回來!出現在一個偏僻北方小縣城!涉嫌拐賣小孩!
紀經年你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怎麽著叛逆期到了!?擱這玩角色扮演體驗生活?
他當天打了個飛的就殺了過去。
到的時候已經下午五六點了,氣勢洶洶來到派出所,打算打折紀經年的腿。
然後發現紀經年腿上躺著一個漂亮小男孩……他正用手拖著那小孩的頭,另一隻手輕輕拍著他。
我去!紀經年這到底抽什麽風?還真拐了一個小孩!?
哄了一天孩子,紀經年也有點疲憊,仰頭扯出一抹笑,叫了一聲,“哥。”
紀瞬年差點脫口喊道:老子不是你哥,你是我祖宗!
但是看到那個安然熟睡的小男孩,又不由壓低聲音,“你發什麽瘋!?”
紀經年沒說話,又低頭去看那個男孩。
紀瞬年解釋了一下,要把弟弟領走。可是紀經年卻不願意走。
指著在小床上睡覺的於恒道,“我得帶他走。”
所長很為難,“這……這小孩得等他家長來把他領走啊!”
紀經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開始耍賴,“那我留下來照顧他。”
紀瞬年瞄著弟弟的兩條腿,打折哪條好呢?得留一條給自已親爹。
民警求助地看向紀瞬年,紀瞬年臉上浮現慍色,“紀經年!”
紀經年皺眉想了一下,對紀瞬年道,“哥,咱倆出去談談。”
過了一會倆人一前一後回來,紀瞬年麵色不佳,紀經年倒是一臉無所謂,過去坐在床邊,摸摸於恒的臉蛋,看他臉蛋睡得紅撲撲的,額角也出汗了,把他叫醒,怕一會抱出去的時候被冷風一撲感冒了,“小魚乖乖,醒醒啦!”
紀瞬年拉著所長去談了一會,然後賠著笑和所長一邊保證一邊往出走,“您放心,我們肯定會照顧好這小孩的,您隨時都可以叫他家長來接。”
“我弟弟實在太喜歡這小孩了,他這個人比較孤僻,謝謝您通融。”
所長沒事也看新聞,這兄弟倆姓紀,而且麵孔和某位也真的很像,來頭不小,不是能得罪的。
紀經年把於恒抱起來,拎著他的小書包,於恒被叫醒不哭也不鬧,有點懵,摟著紀經年的脖子下意識蹭了兩下。然後貼在紀經年身上繼續睡覺。
都抱出派出所了紀瞬年也覺得稀奇,“這小孩倒是自來熟,說抱走就能抱走。”
紀經年忍不住嘚瑟,“你抱一下他肯定會哭。”
紀瞬年嘖了一聲,“我現在就把你送進去再關兩天!”
晚上紀經年把於恒哄好了之後,被紀瞬年叫走了。
大哥在抽煙,遞了一根給紀經年,他猶豫著不想接,紀瞬年嘖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會了。”
紀經年不大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那個我怕嗆到小孩。”
紀瞬年嘿了一聲,也把煙掐了。
“你說說你搞什麽名堂,想當爹了?怎麽認識這小孩的?”紀瞬年開始審自已弟弟。
紀經年看著自已大哥年輕的麵孔,有一種恍若隔世……不對,就是隔世。
“大哥……”他張了張嘴。
“你……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紀瞬年被他看得有點瘮得慌。紀經年這個眼神不像他這個年紀會流露的。
“回答問題!”紀瞬年咳了一聲,恢複嚴肅。
紀經年腦中開始迅速編,“他……我……”我想把他領回家當童養媳……
“我做了一個夢……”
紀經年編的口幹舌燥,好容易才把這事圓過去。
“咱們家能領養他嗎?我能養他……”紀經年也有點沒底氣。
“他有爹有媽,怎麽領養?”紀瞬年也不知道信不信,就是反問了這麽一句話。
紀經年現在的思維、眼光和手腕其實是比大哥成熟的,要不是未成年的身份限製他的行動……他自已就行動了。
大哥……肯定會幫自已的,就看他怎麽舌燦蓮花了忽悠了半宿,紀瞬年都困了,揮揮手,“你趕緊回去當爹吧,我困了,要睡了。”
紀經年坐在凳子上不動。
紀瞬年沒好氣,“這孩子的事我們明天再說!”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哎……紀經年?!”文女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對著電話大喊,“紀經年!你是不是又把手機放到桌子上了?!”文女土氣急敗壞,“好!好!你們這群小崽子都不樂意聽我這個老母親說話是不是!?”紀經年無奈,文女土自從更年期過後就格外絮叨,對兒女們也都關心的異常。紀經年估計這已經是文女土上午打的第四個電話了。哥哥姐姐們已經為他承受了很多,他想多拖文女土一會,為外甥和侄子造福。“母親,我在聽,就是剛剛在思考到底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