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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最深的願望

,一通則百通?美術這東西確實看點天賦。”“我就是隨便畫畫,比我厲害的人多了。”餘婷婷關好門,重新回到畫架前,她笑道,“想的怎麽樣,預備校花?”“謔,我還沒選上呢,被人聽見要笑我自戀吹牛的。”石漫反坐在椅子上,騎馬似的晃蕩,她得寸進尺地一樂,“不過我覺得這是事實,我可把我的美貌交給你了,社長大人。”“不會讓你失望的。”餘婷婷給石漫找了一處角度,觀察石漫精緻的五官,少女懶洋洋地坐在窗邊,微微側著臉,窗...(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82章 最深的願望

石漫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理解孔知晚,孔知晚有時候就像一覽無際的冰原,平整而無情的冷淡,對於他人來說,無論什麽時候都是這副樣子,看久了就會成為自動規避的“無聊”。

但對於石漫而言,孔知晚就是矛盾本身,無論從哪麵看,都是吸引著她的謎團,再到後來愛上整個人。

她以前覺得,孔知晚在扮演每個人物的時候,都在學習怎麽為人,好平淡地過完一生,天賜給她優異的外表和能力,為她預定了一條璀璨的道路,但她好像故意般,總會在關鍵的路口不動聲色地繞開。

一張爭強好勝必成傳奇的臉,配了一顆平平淡淡纔是真的心。

可重逢之後的孔知晚,明明已經做著平淡的工作,卻給石漫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石漫感受地到,孔知晚在一步步靠近她,不僅靠近她,更是背離了自己一直以來對尋常的偏執,走向了平淡的反麵,走向那些無常又無情的光怪陸離。

為什麽?

雖然以前的孔學神也時不時忽然撩撥她,但還稱得上“端莊自持”,如今的孔老師偶爾明顯不要臉了。

要不是孔知晚性冷淡了不知幾輩子的臉和氣質,就以她最近的所作所為,石漫早給她開後門,送她進去改造了。

她敢說絕對瞭解孔知晚,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孔知晚的習慣和性和,但她的確到現在,也說不出“她完全理解孔知晚”這種話。

石漫稀裏糊塗地坐在熟悉的餐桌邊,四周是熟悉的客廳,還有熟悉的碗筷,更有熟悉的令她不適又不捨的飯菜人煙。

她終於知道哪裏熟悉了,這就是孔知晚現在租的公寓。

她戰損時暈著被孔知晚抱進屋,發現孔知晚的咒毒之後,急急忙忙拉著人就跑,和人比房子算個屁,她滿腦子都是孔知晚,隻知道是頂樓,連一共幾層樓都不知道。

孔知晚帶她走了正門,去取車,但公寓在小區正門的反方向,而胡慧琳給的地址就靠近公寓的後門,她進去直接就是公寓樓,就沒認出來。

畢竟她隻風風火火跑出來,沒有好好地進去過。

她來的時候醒的時候,又都是夜晚,破小區的白天沒給她一睹芳容的機會。

居家服的孔知晚給她盛了一碗排骨湯,並架了最大的骨頭:“暖胃。”

石漫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的動作,捧著碗不知道說什麽好。

702是孔知晚的家。

所以門內就是孔知晚最深處的願望。

她的眼睛很尖,看到了屋子裏和她上次來時的不同。

她對麵客廳裏的茶幾,不再隻是一個堅果盤,而是一套情侶茶杯,小女孩和貓,緊密挨在一起,旁邊立著一個相框,是她和孔知晚的合照。

照片不是高中時代的青澀,也不是大學時代的熱戀。

而是她穿著警服,脫帽對著鏡頭調皮地製禮,另一隻手親密地攬過孔知晚的肩膀,偷摸在她肩頭比了一個剪刀手,而孔知晚一身通勤的墨藍女士西裝,推了推眼鏡,無奈地笑著。

背景是七中門前的花樹小道,後麵柵欄內就是廣知樓。

“不吃飯,發什麽呆?”孔知晚坐到她對麵,也順著望過去,挑了挑眉,“那些孩子今天還問起我,怎麽不見警花姐姐。”

石漫順著脫口而出:“你的學生問我幹嘛?”

“比起罰他們做練習題的閻王班主任,他們當然更喜歡□□他們班主任去過二人世界、愉快放他們自由活動的老師家屬。”孔知晚調侃道,“這麽說來,那張照片已經是四年前拍的了,要去再拍一張更新一下嗎?”

“……四年?”石漫想,四年前自己在哪個深山老林還不一定,那套警服除了石詠誌下葬那天,她沒穿過第二次。

她先附和了聲:“哦對,四年。”

孔知晚瞥她一眼,起了逗弄的笑意:“你今天有點奇怪。”

“知晚。”石漫忽然認真地看著她,“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今天應該不是什麽紀念日情人節?”熟記這些日子的孔知晚女士審查一遍,沒有落下什麽驚喜的行程,“如果從我們畢業正式在一起算的話,已經八年了,當然如果多算高中曖昧期,我也很樂意說我和我妻子相愛十年了,你更喜歡哪個說法,另一位當事人?”

“……妻子?”石漫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她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恐懼。

“沒錯,石女士,大二文藝節的海濱慶功宴,我向你求婚了,我選的花還不錯,而你答應了和我共度餘生。”

孔知晚隻要一回想當時的情景,就忍不住笑起來:“難得哭成小花貓了呢,你。”

石漫徹底安靜下來。

她明明沒經歷過孔知晚的描繪,卻像早已在腦海裏演練了千百遍,自然而然呈現出來。

這就是孔知晚內心最深處的願望,也是她們本該走下去的軌跡——她穿著那件橘紅色的長裙,高高興興地赴了約,然後在夜海的沙灘看著滿天璀璨的星光,在燭火和花束中,哽咽地說著願意,和她所愛的人相擁相吻,做了一生的約定。

然後就這麽纏纏綿綿,打打鬧鬧,平淡又溫馨地度過每一天,一年又一年,從她們相識,這是第一個十年,往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無數個,直到她們變成兩捧灰,糾纏著入了土,完成她們的諾言。

這就是對於她的不敢理解,孔知晚給出的最終答案。

不是為瞭解開咒毒,也不是好奇世界另一麵的真相,隻是為了她,為了和她在一起。

石漫竟然有一瞬間分不清,這到底是孔知晚內心最深處的願望,還是她自己的?

她長久的沉默,坐實了孔知晚隱隱的擔憂,孔知晚起身摸了摸石漫的額頭,低聲:“怎麽了,哪兒不舒服?”

石漫握住孔知晚的手,輕輕拿下來,十指緊扣地攥在手裏,相貼的無名指不知何時多了一對太極圖對半的戒指,此時正好扣在一起,形成一個因果自正的圓。

“石漫?”孔知晚放輕了聲音。

石漫“嗯”了聲,心裏的秒數不斷倒數,在歸零的前一刻,低頭吻住了孔知晚的無名指:“我愛你。”

陡然崩裂的夢境裏,她好像看到孔知晚睜大了雙眼。

鈴鈴鈴——!

叩叩叩!!

吵鬧的鬧鈴聲和劇烈的敲門聲雜亂在一起,就像噪音汙染,聽得人止不住心煩,石漫皺著眉頭猛然從層層夢境中驚醒。

她頭痛欲裂地扶住腦袋,還沒緩過來的視野有些暈眩,她摸到手機,關掉自己提前設定好的鬧鐘——她對夢境之事早有猜想,夢境之地連線一個人的精神,倘若兇險一定非常兇險,於是她做了保險,將“震”咒加入鬧鈴之中,時間一到,立刻以尋常和非常的雙重手段把她搖醒。

果然不出她所料,夢境主謀也沒想到她的手段那麽簡單粗暴,被她成功出其不意了。

隻是下次就不一定好使了,畢竟火焰都會立刻成長,主謀也很難是傻子。

有人蹲在石漫旁邊不停叫她的名字,想扶她,看她被靠近的瞬間緊繃,又怕刺激了她,隻好小動物般亂繞,幹著急。

石漫沒感覺到惡意,夢境已經醒來,屋裏兩個血傀儡,能靠近她,隻可能是自己人,那就是胡慧琳。

她虛虛地比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從滿地未完的咒文裏爬起來,等緩好了,她摸了摸胡慧琳的腦袋瓜:“我沒事。”

嘭嘭——!

胡慧琳苦哈哈著臉:“那太好了——但漫姐,你剛要醒的時候就有人敲門,一開始還算有禮貌,現在越來越嚇人……”

她話音剛落,門鎖就傳來了奇怪的轉動聲,石漫再熟悉不過,是撬門時的聲音,她立刻跑到門前,先發製人地開啟門。

孔知晚站在門外,正放下鑰匙串裏的刀片,與她麵麵相覷。

她沒穿睡裙,但也是比較居家的襯衫和長褲,見到石漫暗自鬆了口氣。

她剛才正在上網課,瞥到學生們的攝像頭時,在自家課代表的視訊裏看到一隻熟悉的手,端了一盤水果就走了。

石漫的手,孔知晚敢肯定,不管是形狀感覺,還是擡起時斷掌的紋路,就是石漫。

孔知晚很快想到胡慧琳前段時間問過石漫的事,不少學生問過,隻有她的學委有些不同的猶豫。

看來有什麽怪異的事情想請教,那孩子有時候蔫壞著鬧騰,但一向很聰明。

之後她果然進入了石漫的夢境,隻是這次的夢門開啟,她回到了自己的家裏,佈局有所不同,屋子裏蔓延著奇怪的香灰味。

孔知晚沒有祭拜的習慣,神她不信,祖她不認。

但還沒等她細看,她的意識就被模糊了——這裏不單純是石漫的夢境,還有其他的門道,她這次比起觀影的旁觀者,定位更像幫玩家走劇情的npc。

蛇戒裏沒有聲音,也就是說暫時沒什麽大的危險。在孔知晚替相柳找到祂要的咒具之前,相柳會保證她的安全,這是他們交易的內容。

於是孔知晚放任另一個“自己”的意識慢慢覆蓋她,她準備看看是什麽花活,然後她的意識就像被丟進堆滿的棉花糖裏,深陷其中,柔軟甜蜜得令她無力醒來。

直到她被一句輕飄飄又沉甸甸的低語陡然震醒。

——“我愛你。”

她聽到那人這麽說。

於是醒來之後,孔知晚推門就一路跑下來,敲門也隻矜持了一下。

現在確定了人沒事,她該找補了。

至於帶給她的激蕩,她習慣性地壓下,隻當那是一場不能抓住不放的夢。

“你怎麽在這?”孔知晚假裝有些驚訝。

石漫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言語,眼波間靜謐的光彩彷彿撫平了所有不安,孔知晚一時恍惚,以為她們的身份調換了。

她先平淡地解釋道:“網課結束的時候我還沒說完話,胡慧琳就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我知道她一個人住,怕她有什麽事,就來看一眼……”

“不是來找我的?”石漫打斷,直直地看著她,“你就說這個?”

“……”

孔知晚難得沒跟上石漫的腦迴路,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石漫嘖了聲,有些煩躁。

她一把抓住孔知晚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拉低下來,毫無道理地吻住了她的唇。

無視身後小姑娘沒見過世麵的驚呼,石漫溫存片刻便退開,她湊到孔知晚耳邊,輕聲卻清晰至極地低語,在孔知晚的耳裏炸開灼人的煙花。

“我愛你——這次聽清了嗎?”!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表情同她一樣嚴肅,但不知是不是故意,圓潤的指甲輕輕撓了撓她的掌心,像是逗貓。石漫專業的表情瞬間瓦解,孔知晚在逗她的方麵,簡直是大師。“你嚴肅點行不行,我們正經單位。”她垮著臉。“抱歉。”孔知晚這麽說,但她的表情不是那麽回事,“那麽石副隊,合作愉快,關於校園裏的畫像,您有何高見?”“餘婷婷畫過我的畫像,雖然我不認為那團鬼東西是我。畫中人被我切碎過,但又能重新拚湊而‘複活’,而且並不拘泥於我的畫像,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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