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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

的臉一點點往下擦,冰涼的觸感讓旱燥許久的季仰真舒服地喉嚨裏出發陣陣呻/吟。那條毛巾在撫拭散熱的過程中也在一點點升溫,從鎖骨擦到胸口,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涼意。“手拿開。”任檀舟道。季仰真對那種事情仍然心有餘悸,他悶聲指使著,“這毛巾也變熱了,你再去洗一遍。”任檀舟沒動,將豆腐塊拆開換了個麵,將嶄新的那一塊貼上了他橫在胸前的手臂上,“又不是沒有碰過,你現在在發燒,乖一點,哥哥很擔心你。”人在最脆弱的時...(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8章 8

自從搬到郊區的別墅裏,季仰真就沒見任檀舟哪天休息過。

說起來,他還以為任檀舟的這份工作是全年無休,畢竟是自家買賣,盡心一些也是應當的。

讀書的時候就比別人要用功,工作了也要比別人勤勉,如果不是季仰真親眼見著了,他也不太相信天底下有這種機器般孜孜不倦的人。

從出門到現在,任檀舟的手機隔三岔五地響一回,他卻隻接了兩通。

季仰真在醫院門口的水果店央著任檀舟給他買了一串冰凍菠蘿吃,一整塊太大了他吃不完,又冰得凍嘴,咬了幾口就不想吃了,他頂著呼嘯的冷風,轉頭問任檀舟要不要吃。

“你吃剩下的纔想著給我。”任檀舟瞥了眼冰菠蘿上麵兩個疊在一起的牙印子,被咬過的地方正在往下淌亮晶晶的汁水,“你吃之前怎麽不問我?”

他嘴上是這麽說著,手卻伸過來要接。

季仰真聽他又是要教訓人,也不待他說完,反手就將菠蘿丟給了腳邊等候多時的大金毛。

大金毛等那顆粉色的菠蘿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叼走了,隻留下一個歡騰搖尾的背影。

季仰真丟完才問旁邊的店家,“狗子能吃菠蘿嗎?”

店家似是眼睜睜地看他糟蹋了東西,也不情願搭理他,扭著進了門店裏頭。

任檀舟單手插兜,淡淡道:“要看是什麽狗,菠蘿裏有一種生物堿,有的狗會過敏,就算不過敏,吃多了也可能引起腹瀉。”

“啊?”

季仰真又看了一眼牆根處的金毛,菠蘿已經不見蹤影,那膘肥體壯的大狗正在用舌頭舔嘴,他竟然在一隻狗的臉上看到了類似幸福滿足的神情。

“就那麽一點,它一口就沒了,應該不礙事吧,而且不是我要給它吃的,我扔地上,它自己叼走的。”

季仰真以前家裏是養過狗的,喂養都是傭人做的事。但他知道狗狗過敏是很嚴重的事情,雖然嘴上為自己開脫,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他跟隔壁賣花籃的老奶奶打聽,問這是誰家的狗。

老奶奶耳朵不好使,季仰真扯著嗓子吼了好幾遍,她才恍然大悟地指了指隔壁水果店,瞪眼罵道:“就是他們家的,這死狗什麽都吃,還老來糟蹋我門口的花籃!”

別說花籃了,那隻金毛還會趁著主人不注意鑽進店裏啃西瓜,今早上還被榴蓮殼紮了嘴,店主本意是要斷了它的小零食,沒想到碰上季仰真了。

季仰真:“......”

兩人上了車,季仰真的手錶滴滴響起來報時。

恰好是飯點,任檀舟的心情顯然不如早上了,他調整了一下後視鏡,問季仰真中午想吃什麽。

季仰真翹著腳,正在玩任檀舟手機裏一款剛下載好的射擊小遊戲,頭也不擡地說:“沒胃口。”

任檀舟聽他這麽說,騰出手將手機抽走。

季仰真正在攢人頭的緊要時刻,下一秒手裏就空空如也了。

“現在有胃口了麽?”任檀舟問。

剛出事那陣子,季仰真跟發了瘋似的在房間裏一通亂砸,他的手機不幸殞命,屍首被方姨掃進簸箕裏,然後跟一些廚餘垃圾一起打包進了垃圾堆,他想起來的時候為時已晚。

斷網至今,好不容易玩上一把遊戲,又被中斷了。

他莫名有些心痛,“哥,你給我買一支新手機吧......”

這輛車不常開,任檀舟摸索著車上的導航,定位了一家中餐館,“你要手機做什麽?”

“你這話問的。”季仰真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側過臉來怨聲載道,“我又不是原始人,現代社會誰不用手機?你倒是找個出來給我長長見識。”

“你這麽久沒用,不是挺好的?”任檀舟不接他的話茬,轉頭就帶上了藍芽耳機。

戒網癮是戒得挺成功的。

季仰真猶豫著伸手摘了他右耳的那隻,捏在手心裏,執著道:“一部手機而已,我又不幹別的,就是想上網玩玩遊戲。”

任檀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季仰真頓時覺得手裏那隻耳機有些燙手,想給他重新塞回去,又有些不甘心。

怎麽連要個手機都這麽難了。

季仰真說的是真心話,現在因為分化治療的限製,他一沒錢二沒人脈,也隻得待在任檀舟身邊,確實已暫收了逃跑的心思。

隻是單純想要一部手機,畢竟是個通訊工具。

有些事情確實不值得再提了,季仰真不止一次地感覺出任檀舟在跟他做一場有關耐心的比賽,還是經典的回合製,他在第一局就敗下陣來。

那天晚上的情形就像是一場上個世紀的黑白默片,沒有精彩的對白,隻有令人震撼的劇情發展,不管他願意與否,在一片眩目的雪花過後,長久紮根在他的心底。

季仰真最難受的地方在於,他一開始並不知道這是回合製,也沒有人提醒他,他的退讓並不是一勞永逸。至少在目前,他隻是獲得了出門的機會,還必須是在有人監管的情況下。

如果沒有分化治療這件事呢。

季仰真見任檀舟又冷處理,他慢吞吞地縮回真皮座椅裏,手心在膝蓋上蹭了好幾下,用一種碎碎唸的語氣很小聲地問道:“哥,你不會是打算關我一輩子吧......”

任檀舟可以選擇不回答,但他卻斬釘截鐵地說:“不會。”

人的壽命長短不一,他不會在這種問題上去做一個肯定的回複。

他在時間上的計量模式跟季仰真不太一樣,所以他的回答於季仰真而言算是個好訊息。

季仰真一麵說著謝謝哥哥,一麵探出半邊身子要將那隻藍芽耳機重新給他戴好。

恰好是一個長達一分鐘的紅燈。

任檀舟沒有放任他的動作,按住了他湊近的腦袋,掌心一點點下移緊貼他脖頸後的腺體處,輕輕摩挲了一下。

完美的定格鏡頭,黑白螢幕也朝著斑斕混彩的模式漸變。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減,又是在門窗全閉的車中,兩股呼吸貼麵交纏在一起,迸出絲絲繞繞的不可言說。

季仰真沒什麽感覺,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語調上揚,“哥?”

任檀舟眼底一片深暗,頂著一張無可摘指的臉,差點將他看得方寸大亂,“說說看,我為什麽要關著你?”

季仰真跟他這位繼兄向來是兩種不撞麵的腦迴路,真當對方是在考校自己,便立即垂下眼睛作思考狀,“因為,因為我那天打了你,還罵得很難聽嗎......可我不是已經跟你道過歉了,你還要我說幾遍吶?”

綠燈才亮了一秒,後麵立即響起了急躁的鳴笛聲。

這要是季仰真坐在駕駛座上,非得磨蹭到綠燈隻剩個幾秒鐘的時候再轟一腳油門飛出去,讓後麵鳴笛的車再等上一個漫長的紅燈纔好。

任檀舟卻不會做這種沒品的事情。

季仰真待他鬆了手去換擋,如釋重負般躺回椅子裏。

一分鐘的時間,他們隻有一句對話。

前方的建築越來越擁擠,車流一股股彙入主幹道,愈發緊密的高樓豎在兩側,無形中的緊迫感傾軋而來。

任檀舟靜默許久,聲音突兀地響起:“不是這樣。”

季仰真像是沒聽清楚一般,“嗯?”

任檀舟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同時將車子就近停在了路邊,鬆開了駕駛座的安全帶。

“你真的不清楚麽。”

季仰真不自覺攥緊了自己身前這根黑色的安全帶,“除了那個,我也沒有做錯什麽。”

揣著明白裝糊塗已經到了顯而易見的地步,這些天任檀舟也順著他沒去點破,隻是上午在項衛民地辦公室裏,他推三阻四寧可去選那些素不相識的Alpha,也不要跟自己沾上邊,很難說他不是存著跟自己徹底割席的心思。

就好像那隻他吃剩下來的菠蘿,他明明看見自己伸手了。

“季仰真。”任檀舟平靜到彷彿隻是在對今天糟糕的路況做出點評,“你就這麽討厭我。”

停車的位置選得不怎麽樣,日光被高樓遮擋,車裏也暗淡下來。

季仰真愣愣的,不知道任檀舟還要說出什麽來,心裏又慌又驚。

過了好一會兒,他看任檀舟沒動靜了,纔想起要反駁,急赤白臉地辯解:“不是的,我沒有,我們,我們在一起生活這麽久,我......不討厭你。”

雖然他的因果關係不成立,但好歹是任檀舟想聽的。

任檀舟手肘撐在方向盤上,指尖在正當中圖標上磨了磨,也沒去看他臉上是個什麽表情,“你結巴什麽,不是真心話?”

“是真心話。”季仰真很少像這樣舌頭打結,屬實是剛才驚著了,他的背部緊緊地貼著椅背,不想在這種時候惹任檀舟不高興。

“那你好好說。”

“說什麽......”

任檀舟理所當然道:“說你不討厭我,說你很喜歡我。”

前一句還好,後一句是什麽。

後麵那句單說是有歧義的,但是跟著前一句出來倒也沒那個意思了,季仰真一時間沒分辨的出來,幹巴巴地學舌道:“我不討厭你,我很喜歡你。”

“大點聲。”

季仰真乖乖地重複了一遍,任檀舟像是把他當複讀機了,就在車裏逼著他說了十幾遍。

他口幹舌燥,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才大膽地伸手用手背貼了一下任檀舟的額頭,完了還很嫌棄道:“哥,你是不是發燒了,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你這樣我害怕......”

事實上,任檀舟再正常不過了,體溫正常,表情也正常,連語氣都跟平日裏一模一樣。

季仰真隻顧著納悶,卻沒有發現,他已然不再抗拒跟任檀舟的肢體接觸。

那些類似創傷後遺症的反應,好像是在一點點消失。

更讓季仰真驚詫的事情還在後頭。

吃完飯回家的路上,任檀舟對他說,那些話以後每天早起都要說一遍,說了就可以出門。

季仰真雖然覺得奇怪,但一琢磨就明白了這是任檀舟準他出入自由了,因為動動嘴皮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季仰真能屈能伸的脾性擺在這裏,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倒他。

回到家裏,季仰真睡了午覺,醒來之後仍然覺得有些不真切,藉著送下午茶的由頭,從方姨手裏奪了盤子,特意親自送到任檀舟房間裏。

“隻要說一遍就可以嗎?”他還有些不放心地跟任檀舟確認,“哥,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任檀舟正架著梯子在書架上找書,像是被他幾次三番問得煩了,隻撂下一句,“你要是不情願,那就當沒這回事。”

要說昨天季仰真心裏還有些氣焰,今天在醫院這麽一場弄下來,早就服服帖帖了。

季仰真見他隱有不耐,想著這麽好的豁口不能說沒就麽了,他站在一邊,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靦腆又生疏地賣乖道:“哥,你看你這麽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我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本來就是要跟你說謝謝的......”

有些人雖然天生不是學表演的料子,但架不住後天努力。

他恐怕隻是懂感恩這兩個字怎麽念,怎麽寫。

其餘的就一概不知了。

任檀舟眼前掠過某些人昨日在保險箱前鬼鬼祟祟喜不自勝的模樣,他擡手稍微鬆了些領帶,襯衣袖子也捋至手肘處。

他從梯子上下來,摸出一支煙在煙盒上敲了敲,心裏有了計較,眼底的成算和嘴上說出來的大相徑庭。

“兄弟之間,說什麽謝不謝的?”

任檀舟將煙叼在唇間,拱手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又摘了下來,“現在出門沒手機是不方便,一會兒周秘書過來送檔案,順便給你帶一部來,你之前一直用的牌子上個月剛好出了新款,想要哪個顏色?”

季仰真是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簡直要熱淚盈眶,“隨便哪個顏色都行......還是白色吧。”

果真在晚上吃過晚飯之後,他在家裏等到了周秘書。

周秘書提了一隻禮品袋給他,裏麵不僅有手機,還有一些實用的配件,甚至還按照他原先的喜好,給他帶了一兜子新出的盲盒。

季仰真心情好,連帶著看任檀舟身邊的這隻狗腿子都順眼了許多,請他坐下來喝了罐汽水,自己則是在沙發上盤著腿興致勃勃地拆盒子。

周桉看他彷彿不像是已經步入社會的人,跟自家老闆也就差了半歲,行事作風儼然差了一輩似的,莫說是兄弟,就說一個爹一個兒子都不外道。

真正當爹的恐怕都沒有自家老闆這麽上心呢。

跟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也沒見有多親熱,反倒是跟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便宜弟弟好得恨不得穿一條褲子。

不光周桉一個人是這麽想的。

周桉坐了一會兒便上樓去送檔案。

七八個小時的會議整理出來的東西,任檀舟隻用了十分鐘就閱覽完畢,可見這當中也沒什麽含金量,盡是些互通門路的水貨,憑著背後的神仙在公司裏作威作福。

周桉自己有點私事,想請個假又擔心老闆這邊有什麽要緊事,便問道:“跟項教授那邊約了明天下午兩點做資訊素提取,結束之後您還去公司嗎?”

“看情況。”

這段時間公司裏也不太平,人事變動還沒有敲定下來,大大小小十幾位副總都在眼熱他手裏的專案,他半天不應卯就能引起軒然大波了。

任檀舟將檔案袋裏的U盤插入電腦,頁麵上的程式演算法不斷變化,“技術部加班了?”

周桉點了點頭,“季少爺手機上的使用痕跡會及時同步過來。”

任檀舟指尖輕輕敲擊回車,目前為止唯一的痕跡曝露出來。

不是下載小遊戲,也不是刷視訊,而是停留在搜尋引擎介麵。

搜尋記錄1:金毛可以吃菠蘿嗎?

搜尋記錄2:什麽品種的椰子是爛甘蔗味?

【作者有話說】

小季:有新手機了嘿嘿(露齒笑

哥哥:玩吧玩吧(觀察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Alpha來說並不是什麽攻克不了的難關,頂多就是狀態要比平時差一些,更加需要Omega的撫慰,季仰真沒見過誰像任檀舟這樣,一年能有好幾次,一波接著一波。他自己是不是也該習以為常了,所以連抑製劑都不用打。轎廂內空氣凝滯了一瞬。任檀舟沒反駁季仰真的話,降下擋板讓副駕駛上的周秘書給家裏打電話,通知文湘收拾東西,這段時間先住到區市裏來。季仰真默默聽著,雖然他也不知道任檀舟名下究竟有多少房産,但聽到周秘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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