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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起來,他還以為任檀舟的這份工作是全年無休,畢竟是自家買賣,盡心一些也是應當的。讀書的時候就比別人要用功,工作了也要比別人勤勉,如果不是季仰真親眼見著了,他也不太相信天底下有這種機器般孜孜不倦的人。從出門到現在,任檀舟的手機隔三岔五地響一回,他卻隻接了兩通。季仰真在醫院門口的水果店央著任檀舟給他買了一串冰凍菠蘿吃,一整塊太大了他吃不完,又冰得凍嘴,咬了幾口就不想吃了,他頂著呼嘯的冷風,轉頭問任檀舟要...(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4章 4

這棟別墅不在市區,故而建造得過於鋪張了一些也無傷大雅。在冬季,大約就隻剩下半枯不枯的綠色。外麵的綠化是開放商統一設計的,路邊的觀賞綠植都被修剪成繡球狀,圓滾滾的看著很喜慶。

每戶間隔很遠,遠到季仰真站在樓頂眺望,也看不清前麵那棟人家院裏幾個人疊在一起是在做什麽遊戲。

樓頂被透明玻璃封了起來,在這裏曬曬太陽也是季仰真打發時間的專案之一。

季仰真揣著好心情在上麵看了一會兒,實在是好奇,沒等他看明白,那幾個人忽然就散開來,都進屋去了。

一二三,有三個。

無聊的人就是這樣,什麽微不足道的事情或現象都能引起季仰真的注意,他在意識到自己無比渴望能擁有一支望遠鏡的同時,對任檀舟的厭惡又直線上升了。

他下樓去,在樓梯口張望了一會兒,確定這個時間段沒有傭人上樓打掃或是做別的,才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右手邊的第一個房間。

他們原先不住在這裏,那晚過後,任檀舟就帶著他從市中心喧鬧的大平層裏搬了出來。

季仰真從搬進來第一天後就沒能再出去。

他跟這棟房子好像沒有半點感情,無時無刻不在想要離開這裏。

任檀舟的房間雖然沒有上鎖,但季仰真對他的地方退避三舍,也沒來沒有産生過任何探究的**。

這大概是整棟房子裏唯一一個被任檀舟的資訊素完全覆蓋的地方,是極其私密的領地。

季仰真推開門,門板帶起的一陣微風撫過他的眼睫,心跳慢慢加速。

這要是換了哪個Omega進來,還不立馬窒息癱倒?

任檀舟的資訊素氣味很特別,季仰真一直都沒能找到一個準確的名詞或者是什麽貼切的形容詞來概括這種氣味,他屏息朝裏麵走,想開窗通風降低資訊素濃度,但走到窗邊又忍住了沒動那扇窗戶。

Alpha對自己的領域的資訊素濃度變化很敏銳,他這麽做會打草驚蛇。

季仰真環視了一圈,臥室裏的陳設極其簡單,幾乎沒有什麽無用的擺件,床品也是單調的深灰係。

雖然是一個人睡,但床上卻有兩隻並排擺放的枕頭。

季仰真自然是不會靠近整間屋子裏資訊素氣味最濃鬱的地方,他的身體不自覺地轉向另一邊。

臥室被劃分成動靜兩個空間,西邊的桌上摞著幾分資料夾,旁邊擺著一隻水杯。桌子下麵的保險箱沒有任何的掩體,一下子就吸引了季仰真的興趣。

保險箱裏麵的東西對任檀舟來說肯定是很重要的。

季仰真快步靠近,蹲在那裏研究了一會兒,猶疑著嘗試輸入一串數字。

他心裏準備了好幾個可能是密碼的排列組合,但他也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麽好,第一次就試對了。

保險箱滴一聲開啟,季仰真對裏麵的其他東西完全不感興趣,旁邊摞著的一堆現金纔是他需要的,他迫不及待地伸手,但探出去的手很快就縮了回來。他糾結了一會兒,將保險箱的門關起來,仔細地擦掉上麵明顯的指紋痕跡。

這保險箱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敷衍的意思,看著也不怎麽精密。

季仰真心想,反正已經知道密碼了,等臨走的時候再拿吧,否則萬一任檀舟突然回家要開保險箱拿點什麽東西,發現現金數目有變化,那就麻煩了。

季仰真心裏抑製不住地激動,沒發現自己早就沒有在屏息的狀態,他坐在任檀舟的椅子上,又把自己的計劃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

出門的機會,加之有現金傍身,他隻要成功脫離任檀舟的視線,他就可以插上翅膀飛了。

離家出走的事情,季仰真沒少幹,但這次是不一樣的。

雖然計劃是臨時想到的,但季仰真非常有信心,並且完全沒有對計劃失敗以後的事情做任何設想。

腿長在他自己身上,從來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他在暗中做事,任檀舟這種日理萬機的大忙人,怎麽會有功夫天長日久的防著他?

——

任檀舟的座駕停在一間廢棄工廠大門口,棕色的手工皮鞋踩在灰撲撲的水泥地上,他擡手扇了扇四處揚起的塵堿,等著下麪人將一隻老闆椅搬回來擦幹淨,才姿態雍容地坐下。

原本跪在地上的四個男人霎時被重型鏟車吊到半空中,反複幾次,驚懼的哭嚎聲充斥著在空曠的廠房內,刺得人耳膜不適。

任檀舟看得意興闌珊,正欲開口,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他手指動了動,螢幕上顯示,家中保險櫃繫結的軟體發出新的訊息提醒。

實時同步,保險箱的開關狀態。

保險箱有前置攝像頭,完整記錄了季仰真偷雞摸狗的全部過程。

任檀舟一邊看著,指尖不輕不重地叩著木製扶手,麵前被吊著的那幾位被不停地升空再墜落,下麵橢圓形的汙水池被攪動地更加渾濁,空氣中彌漫起令人作嘔的土腥味。

那幾個人早就招架不住,喉管裏嗆滿了廢水,再也發不出半點噪音。

任檀舟卻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盯著手機看得很認真。

季仰真是公認的上鏡,十分美貌在螢幕裏也能還原個七八分,隨便什麽角度都挑不出一丁點瑕疵。

確實很難讓人相信,他隻是一個平凡的beta。

前兩年還在上大學的時候走在大街上還被經紀人拉去參加了一部電影角色的海選,他回來跟任檀舟說這件事的時候,任檀舟隻提醒了他一句,問他要是真的出道,黑歷史刪不刪得完?

當時季仰真嘴上反駁說他哪有什麽黑歷史,明明就是清清白白的勵誌男大,但是後來就再也沒提過什麽電影的事。

保險箱裏也沒有什麽貴重東西,就用了最簡單的密碼,被季仰真猜出來,任檀舟並不生氣,因為這至少可以說明季仰真還記得他的生日。

一直到最後保險箱關閉,季仰真消失在畫麵之中,任檀舟才重新擡頭,視線掃過那些淤泥一樣的東西。

任檀舟伸手扶了一下鼻梁上堪堪滑落的眼鏡,平靜地睨著那些被鬆綁後朝著自己爬過來的人,他微微往後仰了仰身體。

都是從夜場混上來的,現在弄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也顧不得其他了。

剛才那麽一出還至於讓他們直不起身來,最左邊的那個隻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汙水,就忙不疊的開口求饒道:“是三爺說那藥就是讓您多睡會兒,沒有別的副作用!三爺跟您一向關繫好,我們這才......保證沒有下次了!”

他話音未落,幾個人就重重地在地上磕起頭來,求饒的聲音都在發顫。

任檀舟家裏兄弟不少,他排行最末。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也難免為許多事生出齟齬,何況他跟這幾位哥哥素來也說不上幾句話。

他也清楚,那藥的作用跟這些人說得分毫不差,確實隻是讓他昏睡了一段時間,他所有的不適都隻是源於易感期的不確定性。那個五花大綁送到他房間裏的Omega也什麽都沒敢做,倚著門板睡了一夜。

說起來,他這位三哥也算是好心,看他到了易感期身邊卻沒有合適的Omega,好不容易找到個匹配度高的就塞來給他嘗嘗鮮。

任檀舟的聲音很低,就像是在隨意閑聊似的,朝他們道:“你們既然肯聽他的話,那就去跟他吧。”

那些人一聽,均是一愣,臉上的神色一時幾變。

誰都清楚,今天這架勢,換做任氏其他任何一位少爺,最次的也得交點身上的東西下來。他們能得了赦令全須全尾的走出去,無非是因為這位排行最末的少爺從小不是養在老爺子身邊的,有那麽幾分罕見的菩薩心腸。

這位爺進集團的日子也不短了,行事作風跟家族中其他人比起來確實有些優柔寡斷,對犯錯的手下人也不會過於苛責,分紅進賬還在做慈善,修佛寺捐學校。

年紀輕輕,就已經一派老成持重的模樣,也隻參與集團明麵上的生意,再棘手的專案都能做得有聲有色,在集團中高層裏風評不錯。

他走的路子,的確要有別於那些在腥風血雨裏掙上來的哥哥們,有人不服他,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幾個劣等Alpha麵麵相覷。

出了昏暗的廠房,任檀舟沒急著上車,倚著車門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一旁的周秘書見縫插針地做晨報,他嘴皮子練得很溜,像表演貫口似的一口氣說完,卻發現自家老闆好像並沒有在聽。

“任總?”周桉跟了他快一年,很少見他有這種狀態,估摸著道:“今早剛得到訊息,之前季少爺托我打聽的那種引導分化的針劑最近在國外已經進入臨床階段,濟明製藥還沒有對外公開,據說是資料樣本有點問題,具體是什麽情況目前也不清楚。”

任檀舟指尖動了動,一截煙灰墜了下去,他沉吟片刻後問道:“濟明製藥現在是誰當家?”

濟明製藥的領導班子換得太勤,這兩年又低調得出奇,任檀舟先前聽周桉提這事兒的時候隻當是季仰真癡心妄想,所以不曾關心過。

周桉道:“是康總的小舅子,姚善庭,姚總。”

“聽著耳熟。”任檀舟掐了煙。

“這位小姚總前兩年因為在三少的場子裏犯渾,叫三少的人攆出去。後來不服氣,帶了一幫人來砸場子,一來二去就這麽結了仇。”

周桉見他沒有打斷,便繼續道:“三少的脾氣您是知道的,當晚那小姚總就進了重症監護室,好不容易搶救回來。後來被他姐夫康總送出國,回國也纔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

任檀舟手裏的打火機轉了轉,心裏有了計較卻沒開口,隻說晚上去接季仰真的時候先不要提這件事。

周桉早上在別墅跟季仰真打了照麵卻沒有說這件事,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也不是不明白。

季仰真從上午十點開始睡覺,一直睡到十二點,然後下樓吃飯。平時十點到十二點這個時間段是他用來看電視的,但今天為了儲存體力他選擇睡覺,中午的飯也多吃了兩碗。

傭人們隻當他是要出門玩所以心裏高興,跟任檀舟做日常彙報的時候還誇他胃口好。

任檀舟在電話那頭也跟著笑了一下。

季仰真在下午快要六點的時候等到了周秘書。

他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了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正裝。

剪裁合體,是這套西裝唯一的優點。

這他衣櫃裏最普通的一套,就是因為太普通了,所以季仰真從沒穿過。

他想著,到時候在劇場裏大家都穿正裝,他這一身低調又不紮眼,就這麽常見的樣式,說不定還會跟好幾個人撞衫,把頭一低就沒人會注意他。

他坐上車,車輛緩緩駛出這座院落,他扭頭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車子拐彎,那棟華美的別墅消失在他的視野中,他才重新靠回椅背上。

周秘書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從後視鏡中默默看著季仰真,偶爾一兩次被季仰真抓包也不尷尬,友好的笑笑,然後挪開視線。

車開進市區,街上的人也就多了起來,季仰真許久沒有見到人群紮堆,他向外張望,一家家別出心裁的店麵招牌看得津津有味。

大約二十分鐘,車停靠在路邊,右手邊是一家沒有招牌,外觀也沒有任何裝飾的餐廳,隻是門窗都塗成了暖調的白色,在整條街上顯得尤為突出。

季仰真被周秘書領著進門。

明明是飯點,樓下卻沒有一位客人。

他們徑直上了二樓的包間,周秘書貼心地為他推開門,他一擡眼就看到了窗邊的背影。

任檀舟正在打電話,聽到開門的聲音纔回過身,跟光彩照人的季仰真對上視線。

“如果不麻煩也就不找你了。”任檀舟麵上露出點淡淡的笑意,但卻好似不是給季仰真的,他很快就又重新背過身,沖著電話那頭的人道:“我找他總要先問過你,不然......”

季仰真見他在忙,便自己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順手翻起了桌上的選單。

服務生緊跟著上前來給他介紹菜式。

季仰真瞧他模樣可愛,聲音也動聽,瞥了一眼他的後頸,果真貼著抑製貼紙,隻不過那貼紙一端翹起,洩出絲絲縷縷的甜味。季仰真沒有多管閑事,隨便翻了翻選單,“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不要,剩下的一樣來一份。”

服務生詢問了一下餐前酒的配置之後就要離開,卻被季仰真喊住。

“對了,剛剛忘了說,所有的菜都不要放生薑。”季仰真的聲音拔高了一度,煞有介事地跟對方強調,“生薑末也不可以,會吃出來。”

任檀舟不吃生薑。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往裏走,“那張床我一個人睡正好,本來就不應該在上麵做多餘的事情。”更不該出現不請自來的人。“什麽是多餘的事情。”任檀舟拉開落地窗前的裸色布簾,規整的褶皺無論如何用力拉扯揉搓都會在失去受力後恢複原樣,他回頭看向已經走到了床邊的季仰真,“躺下試試?”這個點季仰真確實應該睡午覺了。“你的床,我就不好隨隨便便就躺吧。”季仰真都能想到自己這話一說出口任檀舟的臉色會有多難看,但是他實在想不出什麽正當理由來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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