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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2

自己身上的問題也逐漸暴露在眼前。季仰真倒不覺得自己有多愛慕虛榮,他隻是過不了苦日子,但是跟吃苦比起來,還是失去自由更讓人難以忍受一些。何況任檀舟還想要將他變成Omega,簡直荒謬。短短半個月,途徑九個城市,坐船坐大巴坐三輪。好幾天沒能洗澡,臉上身上都弄得髒兮兮的,邋遢的樣子他自己都嫌棄。這些天路過有鏡子的地方他都不敢看,眼不見為淨。季仰真決計想不到他會把自己弄到如此狼狽的境地,可是離開富貴窩的沉沒...(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36章 32

下午四點飛機落地,再轉乘大巴直達跟他們公司合作的農場,先是大概參觀了一下,沒過多久天也黑了,餘下的行程也隻能安排到明天。

晚上倒不用季仰真請客吃飯,東道主自有安排,一行人吃過綠色健康的農家樂宴席之後又開了半小時的總結會,然後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季仰真回房間的時候大概八點半,洗完澡剛好九點整,他放在床邊的手機準時響了起來。

季仰真還沒來得及去吹頭發,身上的水都還沒有擦幹淨,手上濕噠噠的去拿電話。

他不是要接通,而是按了靜音。

任檀舟的問責訊息緊接著發過來,季仰真這次不緊不慢地回撥了一個視訊電話過去。

“我這邊有點忙,你隻有一分鐘的時間哦。”

季仰真在視訊裏隻露出一點腦門,因為在房間裏走路而忽高忽低,“有事嗎你?”

任檀舟那邊的環境看起來十分昏暗,甚至還能隱隱看見一點顏色不停變換的燈光,季仰真略掃了兩眼,又問道:“你在哪裏玩呢?”

任檀舟報了個地址,是鹽京一處私密性極高的娛樂會所。

“不露臉?那你打什麽視訊?”

他的聲音能聽出一點不太明顯的醉意,季仰真懶洋洋地舉起手機,大發慈悲地出現在鏡頭裏,“你是不是喝多了,怎麽沒忘了跟我打電話......好了一分鐘到了,拜拜咯。”

季仰真知道他平時工作也少不了應酬,正欲掛斷電話,就聽見那頭突兀地冒出甜膩的撒嬌聲,有點好奇於是又多看了一眼。

“任總您怎麽在這兒,大家都等著您呢~”

季仰真這邊什麽都沒幹,視訊卻突然中斷了。

直覺告訴季仰真今晚這局大約不是素的,他丟下手機去吹頭發,農場這邊配備的吹風機檔次不算高,跟他家裏那個沒法比,吹出來的風很幹燥還伴隨著一股塑料被高溫燃燒的氣味。

季仰真看了眼鏡子裏被吹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心裏也不太爽快,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舒服。

他關了大燈躺到床上,手機裏的遊戲刷到第二十五關,換做以往他早該困得睜不開眼睛了,但現在他卻十分精神。

十一點了。

明天早上六點半就要起床去擠牛奶,要是現在還不睡的話,明天肯定起不來的。

他關了床頭燈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在黑暗中盯著天花板放空。

他明明應該為明天的行程擔憂,可他一閉上眼睛,耳邊就是今晚那道做作的聲音。

該死的任檀舟指不定在外麵怎麽亂來呢,表麵上裝得非自己不可,連家裏安排的相親物件都打發幹淨了,可背地裏卻在那種地方追求刺激,跟那些身嬌體軟的Omega廝混在一起,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不點燈,打電話來查自己的崗。

季仰真憤懣地翻了個身,最後還是氣不過,他從枕頭底下再把手機摸出來,直接撥通了任檀舟的電話,不是微信裏的視訊電話,就是最初始的通訊手段。

電話一直沒有接通。

他連著打了三遍,結果都是一樣的。

其實季仰真也不知道電話打通了之後自己要說什麽,在等待的過程中他逐漸失去了耐心,最後一通電話結束之後,他不再打了。

可能時包廂裏太吵了,一時之間任檀舟沒有注意到所以才沒有接,又或者是手機不小心丟了,反正任檀舟肯定不會故意不接他電話的。

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剩下的季仰真也不願意去多想了。

他裹緊了被子惆悵入睡。

第二天早上,季仰真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手機。

天剛矇矇亮他就被自己定好的鬧鐘吵醒,他昨晚做了個不太好的夢,渾渾噩噩了一整晚,從床上爬起來也沒什麽精神。他邊刷牙邊看手機,沒有未接來電,微信裏也沒有來自任檀舟的訊息。

季仰真想,任檀舟昨天肯定是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一覺至少得睡到大天亮,應該還沒注意到自己給他打了電話。

季仰真有點生氣,農場裏準備的早餐他也沒吃多少,擠牛奶的時候因為技術動作不標準還被同樣有起床氣的小母牛踢了一腳,他狼狽地坐在地上,有點要掉眼淚的沖動。

他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擡起胳膊揩了下臉,像沒事人一樣拎著小桶去往下一個地點。

早上安排體驗的專案很多,時間緊任務重,他也沒什麽機會看手機。

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設計的捉鴨子比賽,季仰真雖然覺得很無聊但為了合群還是鼓起勇氣跟著同事去捉小鴨子,結果那些小鴨子就好像跟他有仇一樣,在他腳邊左繞右繞,他怕踩到那些不長眼的小東西,連忙躲閃卻差點摔了個大馬趴。

季仰真懷疑自己最近可能時水逆,頭頂上就跟籠罩了一團烏雲似的,喝口涼水都有塞牙的風險。

中午的飯菜依舊十分豐盛,季仰真又累又餓,狂吃了兩大碗之後回了房間。

不停的玩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他回到房間裏看手機,這時候纔看到任檀舟在九點左右給他發的訊息。

跟季仰真猜測的一樣,任檀舟昨晚確實是喝多了。

任檀舟早上起來還特意給他回了個電話,隻不過那時候他還在拔河,根本沒注意。

季仰真看完了也沒回訊息,直到晚上九點任檀舟的定時電話撥過來,他故意等了十秒鐘才接通。

他們都在等對方先開口說話,季仰真等了一會兒沒聽見聲音就忍不住問道:“你在家嗎?周圍怎麽沒有聲音了......”

任檀舟給他看了一眼背景,“在臥室,剛回來。”

“喲,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季仰真撐著臉,恨恨地說:“昨天應該玩得很盡興吧......”

“昨天?”

任檀舟想說沒有,包廂裏的脂香太膩,他喝得吐了兩回,早上起來胃裏還很不舒服。

“商務局,招呼了幾個二世祖,一個比一個能喝。”

季仰真還想問別的,又覺得不好意思,“我說你昨天怎麽不接我電話呢。”

任檀舟有些抱歉地垂了垂眼睫,“夜裏找我是為什麽事?”

在他早上發的訊息裏就提到了這個問題,但季仰真一直沒有回。

“沒什麽事情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你不是要我跟你保持聯係的嗎?”季仰真纔不會告訴他自己的真實目的,“我給你打了你又不接,可真難伺候。”

任檀舟聽他這麽說自然以為他半夜打電話是為了惡作劇,於是抿了抿唇說:“沒事也可以打,比如說你想我了,就打給我。”

季仰真聽不了這麽惡心的話,頓時汗毛倒豎,“你別癡心妄想了,我為什麽要想你啊......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昨天跟我同事胡說八道什麽東西,害得我名譽受損,解釋半天也沒有人相信我。”

“標準答案是什麽,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在這件事上,任檀舟耐心都在逐漸告罄,他神色凜然道:“下次別人再問你我們是什麽關係,你知道該怎麽說了?”

“你總跟別人說謊,那就別怪人家不相信你。”

季仰真忽然噤聲,氣鼓鼓地瞥著手機螢幕。

他辛苦了一天累得骨頭都要散架了,還要在電話裏挨訓,命比黃連還要苦,怎麽能不委屈?

“你說完了嗎......”季仰真戳了兩下螢幕裏Alpha那張討厭的臉,“說完那我掛了啊,明天我不接你電話了,你真的很煩......”

“季仰真。”

任檀舟用半帶威脅的語氣叫了他一聲,同時傾身靠近手機。

Alpha的壓迫感似乎能隔著手機螢幕傾軋過來,季仰真繃了一天一夜的神經突然就這麽斷了。

他倉促地垂下眼睛,“我不想跟你說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倒黴,一大早就要去那種臭烘烘的地方擠牛奶,我們輪流擠奶,那隻死奶牛不踢別人隻踢了我......昨天這裏剛下過雨,都是爛泥,我衣服都髒了。”

“你肯定想說幹不了就別幹是吧,其實我一點也不想上班,但是我不能不工作,你肯定也知道為什麽。”季仰真手機反扣在床上,“你在外麵花天酒地,但我卻要每天按時按點的回家,你都不覺得自己很變態嗎,你以為你對我很好嗎,其實你一直在傷害我,早知道你是這種人,那個時候我就不跟你玩了......”

季仰真也沒想到自己會有跟祥林嫂如此接近的一天,他忍著哭腔繼續說:“隻有那種全世界最膚淺的人才會喜歡你,跟你相處久了,人家發現了你的真麵目就會躲你躲得遠遠的。算命的說你媽克我爸爸,當時就應該再讓他多算一卦的,你肯定也克我,非要把我剋死你就滿意了是吧?”

手機裏一點聲音都沒有,但季仰真都已經習慣了,每次他罵人的時候,任檀舟都是等他說完才開口的。

季仰真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了,他擦了擦臉,把手機翻過來。

“好了,就這樣吧,我......”

他眼睛糊住了不太看得清,電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任檀舟給掛了。

季仰真更傷心了。

是不是嫌自己煩了?

季仰真出差的第三天,任檀舟沒有給他電話,也破天荒地沒有發來任何訊息。

農場規模太大,八個園區的專案全部體驗下來再做分析報告就用了大概一週的時間。

季仰真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第一次推進這種型別的專案還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他隻能再額外花時間去請教同組的同事,半個月瘦了好幾斤。

離開農場的前一天晚上,季仰真在睡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

他最討厭收拾東西,一個退化的生活白癡也不會把衣服疊整齊,隻能胡亂的往箱子裏塞。

明明都是一樣的東西,沒有多也沒有少,怎麽現在箱子就合不上了呢?

季仰真無奈地看著地上那隻好像被撐吐了的行李箱,不可避免地想到兩周前替他收拾行李的人。

任檀舟不聯係他,他也絕不會給任檀舟打電話發訊息,兩個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較勁。

季仰真一想到自己回到鹽京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隻能回那個家,他心裏就堵得慌。

這很尷尬的好不好?

離開農場之前,負責人還給他們每人提了一筐土雞蛋和兩瓶250ml鮮牛奶。

這些農副産品並不值什麽錢,路上帶著還很難拎,他們這些年輕人哪裏會沒事找事,都婉拒了負責人的好意,隻有季仰真一手提著蛋一手拎著奶上車。

同事們都覺得麻煩,況且上飛機不能攜帶超過100ml的液體,提醒他在路上就喝掉。

季仰真落地鹽京的時候就隻剩下二十個綠殼雞蛋了。

別的同事都急著回家,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有他在機場附近的咖啡店坐到天黑,然後磨磨蹭蹭地打車到家。

季仰真不知道回到家該怎麽麵對任檀舟,不過一般他們吵架,也用不著正兒八經地道歉,主動搭話就當暫且翻篇了。

那天他是因為太累了才沒能控製好自己情緒,任檀舟肯定會覺得很莫名其妙吧,甚至都沒有耐心聽完他的抱怨。

家裏依舊幹淨整潔,他的行李隨意扔在玄關,換了拖鞋在家裏逛了一圈,沒發現任檀舟的蹤跡。

也對,這才七點半,任檀舟怎麽會在家呢?

季仰真想快點洗澡然後睡覺,這樣至少今晚不會有那種尷尬的場麵了。

他估摸著任檀舟最早回來的時間,慢悠悠地泡了個澡,又吃了頓宵夜,不到九點就關燈休息了。

宵夜吃的是麻辣香鍋,那股特殊的氣味在家裏久久不散。任檀舟推門看到季仰真的行李箱沒有太意外,他脫了外套,從臺麵上抽了兩張濕巾開始清潔萬向輪。

季仰真的外賣盒還七零八落地鋪在餐臺上,在農場裏每天都吃健康的東西也折磨人,偶爾也還是需要這些重口味的垃圾食品調劑一下。

任檀舟沒往臥室那邊去,著手收拾了這些剩菜盒子,最後洗了手才往裏走。

臥室裏黑咕隆咚的,季仰真連床頭的燈帶都沒有開啟,懷裏緊緊抱著一隻粉色的貝殼玩偶,胳膊揣進貝殼裏麵夾著。

任檀舟知道他的航班時間,也知道他在咖啡店裏耽擱了很久,對他到家的具體時間也瞭如指掌。

任檀舟跟他心有靈犀,所以特意回來晚一點。

季仰真有一點認床,加上晚上吃太飽有點撐得睡不著。任檀舟上床的時候,他其實是有察覺的。

他有些不安地翻了個身,正好滾到任檀舟的身側,跟Alpha緊緊挨在一起。

“吵醒你了?”

既然他主動投懷送抱,任檀舟也沒跟他客氣,伸手將人攬進懷裏,熱騰騰的貼過來一下子就點燃了某根引線。

任檀舟親了親他的耳朵,“晚上吃什麽了,好不好吃......”

季仰真半夢半醒地哼了兩聲,根本思考不了任何的問題,耳朵被咬得癢癢的,難受極了。

深更半夜的說別的有什麽意思,再大的矛盾也不過是床頭打架床尾和。

季仰真被Alpha毫不控製的資訊素徹底嗆清醒了,艱難地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回應對方充斥著情.欲的吻。

......

昨夜的劇烈探討就好像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留給季仰真的隻有過度使用後的疲乏和酸脹。

他今天不用去公司,被刺眼的陽光叫醒時,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簡直比一夜情還要殘酷。

季仰真爬起來洗澡,把自己身上那些痕跡搓了又搓,當他意識到這些難看的東西根本就不是肥皂能洗掉的時候,他沮喪地癱回浴缸裏,想他跟任檀舟的關係為什麽會如此畸形。

他有感覺到自己調節情緒的能力在變弱,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也說不清為什麽。

可能人還是不能閑下來。

季仰真打了很久的電玩,晚上七點半左右,他坐在沙發上正準備點個晚餐,任檀舟正好提著一大包東西回來。

今天依舊是零下,風很大。

季仰真假裝看電視,壓根不往餐臺那裏看。

任檀舟將碗筷都擺好了才叫他,“過來吃飯。”

季仰真中午沒吃飯,這會兒餓的都快眼冒金星了,但他依舊沉迷電視劇的模樣,拒絕道:“我不想吃。”

任檀舟在餐桌旁坐了兩分鐘,季仰真以為他已經吃起來了,於是沒忍住偷偷瞄了一眼,結果被他捉個正著。

“現在想吃了?”

季仰真不情不願地走過去坐到他對麵。

這家餐廳是季仰真平時都捨不得點的,這幾道菜還都是他愛吃的。

他看任檀舟動筷子,便也夾了一筷牛腩塞進嘴巴裏。

好吃,比昨天的麻辣香鍋好吃。

沉默著吃完一頓飯後,任檀舟收拾碗筷,季仰真甩手走來走去,最後等他擦桌子的時候指了指冰箱邊上的泡沫盒子。

“那個......我給你帶,帶禮物了。”

短短一句話,幾個字,季仰真說得好像差點要把自己舌頭扭斷了一樣,臉也跟著發燙,不自在地背過手逃到客廳。

任檀舟愣了一下,朝客廳那邊看了兩眼才走到冰箱旁邊,彎腰將那隻髒兮兮的泡沫盒子抱起來,穩妥地放到桌上。

他用剪刀劃開表麵的塑封,很快就露出了“禮物”的廬山真麵目。

任檀舟目測了一下,“十九隻蛋?”

“怎麽是十九個?!”客廳裏假裝很忙的季仰真飛奔而來,嘴裏嘟囔著:“明明有二十個啊,我路上數了好幾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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