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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29

浪費,於是趁著沒人的時候撈了三五條送到菜場門口,花一塊錢颳了鱗,帶回家煮湯喝了。天氣一天賽一天的冷,隔三岔五總要下場雨,雨過之後才能看見晴空,氣溫也會適當回暖一些。某天風和日麗,季仰真瞎貓碰上死耗子,找到一份家教的工作。在這種用不著上綱上線的小地方,人家沒跟他要身份證件,隻在學信網上檢視了他的學歷證明,確認他是該校畢業的學生當天二話不說就錄用了。國內頂級學府之一,以生物醫藥學馳名國內,其他專業錄取...(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32章 29

如果是交易雙方你情我願,有沒有接受那張卡也不重要了。

任檀舟沒想做別的,但季仰真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誇張到任檀舟不做點別的都對不起他這副過於發達的思維係統。

“你自己不要,怪不了別人。”

任檀舟沒費什麽力氣就捉住了正準備逃竄下床的季仰真,擡膝壓著床邊,傾身用被子將他整個人包裹住,像包粽子一樣把他固定在大床的正中央。

“我不要是什麽意思你還不懂?”季仰真避開了他威壓的視線,依舊跟他僵持著,“我纔不要跟你做這種肮髒的交易。”

“那你要和誰做這種肮髒的交易?”

季仰真險些被他誤導,想反駁說自己的重點是“肮髒的交易”,而不是“和誰”,可話到了嘴邊卻完全變形了,骨骼裏都透著股叛逆的氣息。

他纔不要解釋那麽多。

“反正不和你......”季仰真哼哼兩聲,板起臉故作冷酷地強調,“和誰都不和你。”

他看到任檀舟不爽地抿了下唇,臉上晴轉多雲,僅存的鬆怔也被抹滅得一幹二淨。

房間裏的資訊素濃度斷崖式升高。

但凡一點細碎的爭吵都能引起雪崩。

季仰真欠揍的表情很快就轉換成無辜臉,一副自己隻是實話實話的樣子,如果你生氣那就是你小肚雞腸,反正不是他的錯。

季仰真的睡衣材質很軟,跟被子較勁的過程中,藍緞翻領服帖地沿著他的肩膀向下滑落,他時不時哼兩下,像花園裏那隻不太安分的寵物貓,半夜三更還在外流連的神態。

任檀舟也算是看清了季仰真是給點顏色他就要去開染坊,一刻都不帶耽誤的。

“沒聽清。”Alpha刻意壓低的聲音彷彿能滋生出攀援的藤蔓,在目標還未警醒時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探至命門,他一本正經地問:“剛才說什麽了?”

說什麽了。

季仰真覺得這畫麵有點熟悉,他稍微轉了下腦袋,脖頸處細微的異樣感提醒他別再重蹈覆轍。

說錯了是不是要被砍頭。

有本事就打死他。

季仰真憋屈地眨了眨眼睛,“你別裝了......沒聽到就算了,好話不說第二遍。”

話雖然算不上客氣,但也相當於是遞了個臺階。

任檀舟知道這對季仰真來說已經是很大程度地讓步了。

在這方麵,哪怕季仰真隻是在開玩笑,也要任檀舟覺得好笑才行。

生意場上的明槍暗箭和千難萬險都不足以讓任檀舟為之計較,這種不足為道的小事,他是不是也不該跟季仰真太認真。

Alpha望著那張被鵝黃色燈光映得無比乖巧的臉,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就捱了不輕不重的一拳。

季仰真不知何時偷摸著掙出一隻胳膊,想偷襲任檀舟,可沒等他第二拳打出來,後腦勺跟綿軟的枕頭來了個親密接觸。

Alpha的手勁兒能去打鐵,摁著季仰真的腰,順勢鉗住他的兩隻手舉過頭頂。

任檀舟做得得心應手,在被子掀開之後,還不忘提醒他要叫也小聲一點,別再一激動把嗓子喊壞了。

季仰真也不想下了床變啞巴,不得不抿緊了嘴。

每次都是差不多的開局,仔細比較起來,季仰真都會嫌棄他沒有新意。

招不在多,管用就好。

季仰真原本還在奮力轉圜的腰一下子就被禁錮住,連稍微擡一下都不敢,唯恐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他們之間還沒有很契合,但前兩天才溫習過,不至於弄得很生疏。

任檀舟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正經像法庭上負責減刑裁定的法官,動作卻親密得很,一點也不見外,還帶著點懲罰的意思。

“你知道自己行情很好,所以不愁金主,嗯?”

話少不代表嘴笨,也有可能是懶得多說。

短短幾分鐘的適應期對Beta來說還遠遠不夠。

任檀舟清楚季仰真要是不疼就不會老實,他就算有耐心也犯不著去心疼這個根本就不領情的人。

比起折磨季仰真,任檀舟更應該譴責自己,總對季仰真心軟,到頭來什麽規矩都立不住,叫季仰真敢隨便跟他唱反調。

“賣給誰都行,就是不賣給我,你這麽討厭我,不還是隻能跟我做嗎?”

任檀舟連潤滑脂都隻抹了一點。

季仰真像被按在砧板上的大閘蟹,張牙舞爪卻看著十分狼狽,渾身緊繃繃的,在這種力量懸殊的情況下隻能任由Alpha將他大卸八塊。

最糟糕的是,Alpha在打他腺體的主意。

早晚都有這麽一天。

脆弱的腺體被刺穿,大股濃鬱的資訊素注入其中,像某種能刺激感官的特效藥,Beta受損的聲帶劇烈共振出痛苦的呻吟 ,隨之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懼。

季仰真差點疼昏過去,靈魂和身體瞬間分家,根本組不到一起去。

Beta沒辦法被永久標記,注入再多的資訊素也無濟於事。

在某種層麵看,這還屬於對社會資源的一種浪費。

季仰真眼前霧濛濛一片,他不明白為什麽任檀舟喜歡這樣對他,他就隻能聳著背脊像路邊上隨時隨地想要結合的喪家犬,特別不雅觀。

顧不了太多的時候,誰都會隻考慮自己。

為數不多好處就是,這樣他可以不用看到任檀舟的臉,也不會被發現他某些時刻非常失態的表情。

任檀舟又問了他一遍。

“我沒收你這個錢啊。”季仰真哆嗦著蜷起手指,喉嚨裏像有兩輛滾輪在碾動,倔強地顫音也無法傳達他的不情願,“但是你昨天答應給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不然我再也不信你了......”

“這個錢是什麽錢?”

季仰真理不清頭緒,提心吊膽地揪著床單,分不出注意力再來應對他的詢問。

“你不是要賣給別人麽,怎麽現在又嫌掙這種錢說不出口了。”

季仰真沒撐幾個來回就交代了,支著腦袋半天低不下去。

宛如一個被丟到雪地裏凍得渾身僵硬的人,要用熱水燙一燙才能化凍。

任檀舟抵著他的腦袋親他,刻意吻他脖頸上的指痕,他又疼又癢,這才活過來似的縮了縮脖子。

真惡心,他還沒有很習慣。

“怎麽流口水了真真......”

任檀舟卡住他纖細的粉頸不讓他躲,虎口鉗製他的下巴迫使他仰頭,被燈照得剔透泛亮的水液順著唇角往下流淌,沾濕了自己的指尖,“舒服?”

季仰真惱羞成怒,死死咬住幹澀的嘴唇,搖頭否認了這件事。

任檀舟掌心有一些薄繭,早年間為了養家餬口沒少在課餘時間做零工,手上弄傷了連個創口貼都捨不得買,冬天手掌根部凍得幹裂也從來沒擦過什麽油。

還是季仰真給了他人生中第一隻創口貼,撕開了外包裝包裹住他的指尖,末了還不放心地壓了兩下。

季仰真沒誇過他的長相,卻說過他的手好看。

那次任檀舟不小心挫到了邊緣鋒利的鋼板,血珠沿著指尖一顆顆往下砸,季仰真瞥見他手背上淡淡的青筋,鬼使神差地從口袋裏摸出創口貼遞給他。

藏在薄薄的皮肉下,一種剋製又隱忍的氣息,比起他養尊處優多年的手,有一種天差地別的美感。

季仰真對身邊人都忽冷忽熱的,不是做朋友的好選擇。

更別說做伴侶。

任檀舟那麽精明的人怎麽會栽在他這裏呢?

算了,可能就是喜歡殺熟吧。

季仰真思考不了一點。

任檀舟看他發呆,捏著他的臉頰左右晃了晃,“不舒服為什麽流口水?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還敢騙人。”

季仰真下巴尖正戳著他虎口那一層薄繭,無精打采地狡辯道:“誰規定流口水就是舒服的標誌?你舒服嗎,你怎麽不流口水......”

任檀舟輕笑一聲,不再跟他做口舌之爭,又反複折騰了他幾個來回,才告訴他什麽是Alpha舒服了的標誌。

季仰真閉嘴儲存體力,最後被任檀舟抱著去洗澡的時候,纔有氣無力地質問他為什麽不帶安全套呢。

做之前不提,現在都結束了,問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家裏也沒有這種東西。

任檀舟給他塗沐浴露的泡泡,拆了手邊一顆咖啡熊形狀的泡澡球丟進正在蓄水的浴缸,一邊給他沖泡泡一邊說:“又不會懷孕,有什麽戴套的必要。”

任檀舟心裏清楚自己這話說得不夠嚴謹。他看到季仰真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瞪了自己一眼,賠了一個不太有誠意的微笑。

無論Alpha還是Beta,Omega都是最適合他們的配偶選擇,各中原因無需多言。

季仰真趴在浴缸邊,屁股痛得坐著都費勁,他恨恨地咬著牙,“你別養成這種不帶套的習慣,萬一碰到有傳染病的怎麽辦,怎麽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啊......”

這話有意無意地在剝離一些東西,任檀舟聽著刺耳,將碩大的花灑直接對著季仰真的臉。

季仰真被噴了一臉的熱水,還嗆進嘴裏不少,好在他們這的洗澡用水都是過濾淨化過的,味道有種說不出的甘甜。

“抱歉,不小心的。”

任檀舟扯來一條毛巾替他擦臉,在他惱羞成怒之前冷聲說:“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如果跟有傳染病的人發生關係,就算是帶套也有中招的概率。季仰真,你這麽怕死,千萬別隨便跟其他人發生關係,知道嗎。”

“我也不會的。”任檀舟在他充滿怨氣的視線中補充道。

......

相安無事地過了一週。

季仰真身體恢複得差不多,屁股也不痛了,趁著天氣晴朗給自己找了一份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

現在找工作普遍都不容易。

其實也不算他走了狗屎運,他本身的條件擺在那裏就能讓行業淡季裏閑得長毛的獵頭聞著味兒找過來。

工作壞境也很好,因為是新媒體公司,同事都是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人,工作氛圍也很輕鬆。幹完自己的手裏的活兒,到時間打卡然後下班。

季仰真入職的那天晚上跟任檀舟說起自己的新工作,嘰裏呱啦地複述了一遍老闆給他畫的大餅,任檀舟聽了也沒有給他潑冷水,隻在第二天出門上班之前叮囑他不要傻乎乎地什麽都跟別人說,社會上沒有太多的好人。

季仰真當然知道任檀舟的話在理,但防備別人也是很耗精力的一件事,有這時間他不如想一想中午吃什麽。

季仰真的薪水雖然不低,但市中心的消費也高得離譜,公司十五號發薪日,他在錫港培養起來的節約意識又被鹽京的紙醉金迷摧毀得如煙四散,工資在他卡裏存活時間不超過一週。

如果不是任檀舟隔三岔五的接濟他,他連輪流請客吃下午茶的錢都掏不出來,這麽丟臉的事情肯定是不能發生的,不然季仰真會沒有臉再去上班。

季仰真有那麽一點點感激任檀舟對他伸出的援助之手,但是很快他就想到自己跟任檀舟睡覺一分錢的專款也沒有得到,這樣算起來任檀舟對他的幫助也不是無償的。

床上運動這件事不是季仰真說不做就可以不做的,但他也沒有那麽死心眼,認清胳膊擰不過大腿的現實之後,他隻能旁敲側擊地為自己爭取一點權益。

在季仰真的強烈抗議下,他們一起做運動的頻率固定在每週兩次,每次間隔不得少於三天。

“比方說,今天做過了,今天是週一,那二三四這三天就不可以了。”

任檀舟被他軟磨硬泡了好幾天才答應聽聽他的意見,這會兒手裏正剝著桔子,也沒擡頭,“週五可以?”

季仰真忙不疊應聲,順便搶走他手裏剝好的半邊小橘子。

“你怎麽想的,給我定任務?”任檀舟倒沒有真的不高興,隻是道:“有什麽意思,像公司裏固定例會。”

季仰真一聽這話就知道沒戲了,瞬間癱回沙發上,“我還覺得沒意思呢,我又不是給你打工的,憑什麽你發情了我就得配合你啊?麻煩你搞搞清楚,是你非要跟我睡覺,又不是我求著你......你要是覺得這樣不行,不是還有那個臭橘子Omega嗎?”

再說下去就更沒意思了。

任檀舟手裏那半邊橘子頓時有些礙眼。

跟相親物件的約會地點,任檀舟都選在公司附近的餐廳,約會專案也就隻有吃飯,還嚴格施行分餐製。

他拒絕的態度再明顯不過,可對方卻像是毫無察覺,依舊熱情體貼,毫不氣餒地對他做出各種邀請,甚至提出要到他家中做客。

Omega去過靜江路八十八號,他指的是任檀舟獨自居住的地方人。

Omega對他們之間毫無進展的約會感到擔憂,言語中不乏自薦枕蓆的意思,但任檀舟卻對他說,家裏有一位Beta,不太方便帶外人回去。

他們的相親在上週已經以失敗告終了。

還沒來得及告訴季仰真。

“已經結束了。”任檀舟觀察著季仰真的神態,說:“以後都不會再見麵了。”

季仰真先是愣了愣,很快就咧嘴笑道:“啊,我就說人家看不上你嘛......”

“沒有。”任檀舟原本是不在乎這些的,但今天他卻一反常態地對季仰真說:“他說他很喜歡我,想跟我結婚。”

其實季仰真相信的,拋開別的不談,像任檀舟這種級別的Alpha自由戀愛還談不過來,鮮少有機會流入相親市場,大概也沒有那麽眼高於頂的Omega,何況那個第一次見麵就陷入假性發情的Omega,這得喜歡死了。

“你就吹吧。”季仰真表現得很不屑。

“你覺得我在騙你?你不是有聽過他給我打電話都說了什麽?”任檀舟不介意幫他鞏固一下記憶,“他知道我在跟一個普通的Beta談戀愛,但是他說他不介意,像他們那種家庭,這些事都很正常。”

任檀舟說完掰了一瓣橘子丟進嘴裏,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炸開,還有點提神醒腦的作用,他默不作聲地看著季仰真火燎眉毛。

“什麽啊?你說誰普通?”季仰真從沙發上彈起來,急吼吼道:“靠!你們才普通!不就是運氣好分化了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就知道,雖然你嘴上說沒有性別歧視,可是你隻會用普通還形容Beta,從來沒聽你說過什麽普通的Alpha普通的Omega!”

季仰真做夢都想分化也沒有資格指責別人,社會環境造成的性別歧視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不是嘴上不提就能揭過去的。

他踹了一腳茶幾,腳趾頭差點撞折了,疼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抽一抽地說:“Alpha又怎麽了,還不是賤得要命,我說了不喜歡你不喜歡你,你還不是非要綁著我......”

任檀舟晾了他兩分鐘。

客廳裏安靜得隻剩下季仰真吸氣的聲音,他臉變得通紅,好像也在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敏感情緒嚇到了,重新坐回沙發上,之後沒再吱聲。

他每次就隻會把別人對他的喜歡當作刺向對方的利刃,他也說不清什麽是原因,天生就知道怎麽用**的譏諷來自我保護。

任檀舟則是盡量讓自己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變得麻木。

他麵無表情,不太在意地頷首,“你知道我們是在談戀愛就行。”

季仰真正攥著手指頭出神,聞言差點沒轉過彎來,回過頭瞠目結舌。

“你......”

任檀舟比他更擅長玩文字遊戲,洞悉他性格上的弱點,輕而易舉的就能套住他。

季仰真更生氣了。

“誰跟你談戀愛啊?”他口不擇言,囁嚅道:“你充其量算我的舔狗。”

大概找遍鹽京都找不出第二個人敢當麵這麽稱呼任檀舟。

季仰真說話不過腦子的後果是什麽,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他總覺得任檀舟連生氣都很有分寸,除了差點掐死他那次,後來任檀舟牽他的手都很小心翼翼,頂多在床上會刻意地粗暴一些,但那也隻是為了讓他聽話。

所以他纔敢一次又一次的招惹任檀舟,要看任檀舟被他氣得麵色鐵青,要看任檀舟明明憋得難受卻在人前不好發作,這樣會讓季仰真産生一種自己是證券市場上操盤手的錯覺。

可是這樣,他們好像都活不了太長。

正常人都會想著好好過日子。

季仰真這一刻才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倆都有點問題。

怎麽神經病還真的會傳染啊。

又過了幾天,季仰真終於捱到週六,他揹著任檀舟在手機上掛了一個比較權威的心理醫生專家號。

天氣回暖,他難得沒睡懶覺,早早吃過飯然後步行到了醫院。

這些年醫院他沒少進,但心理科室他還是第一次來。

上方的白熾燈照得他精神一凜。

“我跟這個朋友總是吵架,每次都是我贏,但是他吵不過我就會動手......”

年輕醫生轉筆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認真打量他一眼,輕聲問道:“他打你了?”

“啊?”季仰真有些心虛地看了眼天花板,勉強接道:“你可以這麽認為,差不多吧,我們關係很不好,吵架,打架都很頻繁。”

“有到醫院驗過傷嗎?如果以後要走司法程式,還是提前保留一些證據為好。”

季仰真有些迷茫地撓了撓鼻尖。

給人家看自己屁股上的巴掌印嗎,還是他胸口那些奇怪的痕跡?

好像丟不起這個人。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暫時跟這位朋友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一下。”

“我也想啊,但是我們......住一起。”季仰真有點後悔來醫院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東西,“不是我說分開就能分開的,他比較強勢,而且他是Alpha。”

我真的打不過他。

醫生瞭然地點點頭,立刻梳理出具體內容,“你們是合租室友?跟業主簽了租房合同沒有到期房租也退不了,你剛畢業沒兩年也有經濟壓力。”

季仰真僵硬地抿了抿嘴巴,“差不多,我主要是想問,為什麽我總是要讓他不高興我才高興呢?這是不是不太正常?”

他沒能一五一十地說出實情,醫生給他的建議也隻是紙上談兵,他在診室的按摩椅上睡了一覺,還沒他家裏的按摩椅舒服,純屬浪費時間。

結診療費的時候醫生提醒他有同價位的專案可以走醫保,考慮到他展現出來的經濟情況,便好心問他需不需要另開單子。他嫌麻煩就拒絕了,刷完了工資卡裏最後一千塊鬱鬱寡歡地回家了。

任檀舟最近很忙,每天回來的特別遲,有時候天亮了纔回來洗個澡換身衣服,躺在季仰真身邊睡了兩三個小時就又要出門了。

他動作很輕,基本打擾不到季仰真,連每週雷打不動的運動日都曠了好幾回,後麵又突然出差一週,給季仰真開心壞了。

季仰真還很不滿足的想,為什麽他隻出差一週,一週能把事情辦好嗎?

任檀舟回鹽京的那天,季仰真晚飯和同事吃了麻辣火鍋,夜裏渴醒起來喝水,正好碰見他提著行李箱到家,季仰真揉揉眼睛隨便問了一句,“你不是說後天纔回來嗎......”

季仰真合理懷疑任檀舟是不是在詐他,萬一他今天不在家豈不是完蛋了。

“計劃有變,晚上給你發訊息了。”

任檀舟是晚上十點給季仰真發的訊息,但不巧的是,今天季仰真聚餐回來有點累,沒到十點就睡了。

才幾天沒見麵,就客氣得像陌生人一樣。

季仰真端著水杯打了個哈欠,“沒看見。”

任檀舟用濕紙巾將行李箱的四個輪子擦幹淨推到一邊,又撣了撣大衣的衣擺,半開玩笑道:“沒關係,不用你去接機。”

季仰真手裏的水杯被他抽走安置到旁邊的桌上,然後整個人都被他擁進懷中,暴風雪撲麵而來的感覺也不過如此了。

“有按時吃飯麽。”

季仰真臉埋在他的肩膀那裏,悶悶地說了聲沒有。

一天吃四五頓,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

他能感覺到任檀舟又收攏了胳膊,將他抱得更緊了。

“你想勒死我......”季仰真擡腿撞了任檀舟一下,“好了沒有!”

“還沒有。”

其實任檀舟起初是想問季仰真有沒有想他,但他也能預料到季仰真的答案是什麽。

不僅會堅定的否認,還會嘲笑他癡人說夢。

還是不問了。

任檀舟鬆了領帶才透出股熬了許久的疲憊感,他從慶功宴上離開沒回酒店而是直接上了飛機,酒精的味道被他的資訊素壓下來,他抱了季仰真好一會兒才轉身進了浴房。

從第一次標記以後,哪怕季仰真百般抗拒,任檀舟還是會按時加固,導致季仰真出門的時候不得不貼上兩層抑製貼紙。

他們分開快一週,剛才任檀舟發覺季仰真身上的標記已經很淡了。

對任何一位Alpha來說都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大約是酒精幹擾的緣故,洗澡不是任檀舟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他應該先去跟季仰真睡覺。

誰讓季仰真那麽壞,不回他的訊息,不按時回家,脫下來的衣物還沾著別人的資訊素。

更令他煩躁的是,季仰真都不說想他。

【作者有話說】

季仰真:誰壞?清湯大老爺!

______

週三之前還有一章!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然被抽走一塊,那一棟積木搖晃了兩下,很不爭氣地轟然倒塌。季仰真吸了吸鼻子,大膽嘲笑他,“那你......還是要跟那個爛橘子見麵,以後就別說大話了,真好笑。”任檀舟恍若未聞,按了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迫使自己在當下保持清醒。汽車駛入小區,在單元樓門口停下。本以為會一路沉默到家,進電梯的時候,任檀舟卻冷不丁開口問道:“季仰真,我有錢的時候你都看不上我,要是我真的變成窮光蛋,你是不是就再也不搭理我了。”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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