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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69.番外(11)

☆69.番外(11)

這樣問,但季欽的聲音容貌他怕是要老眼昏花、行將就木時都不會忘記,都也還識得清。那年在書院,他被紅著眼的季欽抓住,粗暴地扯出他的舌頭亮了利刃時,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人間地獄。那次,他與季欽都沒落到好,季欽險些被打斷腿,他也因為舌頭被劃傷,此後說話不利索,葬送了仕途。“這麽多年了,你還是賊心不死。”季欽抽了短刃出來,這次比年少那次更加從容,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向遊旌。遊旌卻更加害怕了,他早聽說了季欽上任...(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番外(11)

季欽這日下值早,自己打馬到了書院門口,拴好韁繩一拍馬,任烏雲錐自己回了府。

府上的車夫早已駕車等在了書院對麵,他擔心阮清攸現下還忙著,便沒進門,老老實實倚在車旁等了起來。

不多時,書院開了門,先走出來了許多小毛頭,大約都是將將開蒙的年紀,似乎正是阮清攸班上的學生。

同時,這群嘰嘰喳喳的小孩也認出來了他,一個二個的熱心腸跑過去,像早前圍住阮清攸一樣圍住他——

“少將軍,今日夫子身子似乎不太舒坦!”

“上著課便跑出去吐了,看著難受極了!”

“跟柱子的娘一樣!”

聽完前頭兩句,季欽本已皺了眉想往門裏走了,聽到後頭一句又站住了腳, “什麽叫跟柱子的娘一樣柱子是誰”

“柱子是我,”站在最前頭的小孩兒開了口, “我娘要給我生弟弟了,所以這些日子天天吐。”

柱子說完這句,比他們大一些的另一個班的孩子也排隊出了院門,有幾個已經曉事了的,聽到這句話,當即反駁了柱子——

“阮夫子身為男子,如何會可孕子你這黃口小兒,莫要瞎講。”

季欽就站在旁邊,卻沒聽到這句,蓋因他已愣了,完完全全傻在當場。

其實,打從第一次走水路,行雲雨時他就問過阮清攸,可否需要用避子湯。

自然這避子湯並非是用給阮清攸的,而是用在他自個兒身上的。

畢竟是藥三分毒,時至今日阮清攸還在吃著調養體質的藥膳,他實在不忍心再讓人因為亂七八糟的原因吃藥。

但是阮清攸甚至未加半刻的思索,當即就搖了頭, “孩子能來是頂尖的緣分,若沒有,我自不強求,但若來了,我便是要的。”

“鈞希,你知道我喜歡小孩,對待虎哥兒都那樣親,如何能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

季欽倒是明白這個道理,早先他自個兒是不想要的,畢竟攤上了季源那樣的親爹,他怕悲劇延續,怕自己也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到時候養壞了孩子不說,再傷了阮清攸的心。

但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他覺得若自己能愛阮清攸,便起碼能夠成為一個稱職的父親,所以那些顧慮便打消了。

可是……他終是沒忍住,訥訥出聲, “但是你父親……”

阮府的下人為什麽依照節氣為阮清攸慶生,便是因為阮清攸父親生他是血崩,死在了嬌兒出生的當日。

阮清攸的生日,便是他父親的祭日。

“我父親生産之時是張伯從旁守著,”阮清攸笑笑, “早前我也問過他,是否是因為男子之身本不適合育子,所以我父親才會死於分娩。

但是張伯與我講說並非如此,男子骨架寬大,懷孕生子其實比女子還要更少受些罪。我父親生産時其實順利,而血崩其實難以預計,女子也會如此,但都是很少見的情況罷了。

鈞希,我想要同你要一個孩子。”

那句話像是在心裏頭活生生劈下來了一道雷,到現在想起來,季欽還是忍不住要愣上半刻。

而現在,孩子來了!

他打了個哆嗦,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隨後便從散學的孩子們中間沖過去,進了院門。

他進到夫子公寮時,阮清攸還在整理孩子們今日的課業,聞聲擡頭,見是季欽便笑了, “鈞希,你怎來了”

季欽嚥了嚥唾沫,不停地告訴自己說,冷靜,季鈞希,要淡定。

“我……”他說, “我來接你回府。”

“來得正好,”阮清攸放好最後一遝手劄, “我已收拾好了。”

“嗯,”季欽應聲,走到阮清攸麵前,躬身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你做什麽!”阮清攸驚撥出聲, “這還是在書院裏呢!”

“你將臉藏起來,”季欽回, “不就沒人知曉我懷裏是誰了”

阮清攸本來想掙紮的,但是又害怕真被柱子他們說準了,便不敢再動彈,隻是悶悶地說: “少說這些掩耳盜鈴的昏話,在你少將軍懷裏的還能是誰”

季欽聞言也笑了,胸膛就在阮清攸臉前輕輕震動,他問: “別是真的有喜了吧”

阮清攸其實也想這樣問,但還是拿手指在人胸前畫起來了圈,畢竟他心裏真的沒底, “若真是有喜了呢”

在要孩子這事兒上,其實季欽一直在搖擺,阮清攸看得出來,他很是怕若季欽彼時都是緩兵之計,這會兒真懷了,他便不想要了。

“若真有喜了,”季欽腳步一頓, “那便先將這教書先生的活兒給辭了,下次若再趕上你害喜,難不成還指望一群小毛頭照顧你”

這話一出,阮清攸就長出了一口氣。

他雖看不見季欽的臉,卻能從這人硬邦邦的口氣裏準確捕捉到那一點雀躍。

季欽既然已經作好當爹的準備,那這次是真懷了便最好,若沒懷上,日後再努力一點不就成了

“鈞希,若真懷了,你想要個兒子還是女兒”

“我麽”季欽回, “我喜歡女兒。”

“我也喜歡女兒,”阮清攸在季欽的懷裏吃吃地笑,隨後就聽見了書院其他同僚同季欽打招呼的聲音。

於情於理他都該也打聲招呼的,但他……實在是沒臉擡起頭來。

“是,清攸今日不太舒坦,所以我才來接他。”

“大約你們也聽說了,上著課便吐了,實在難受得緊。”

季欽低頭,用下巴指指, “他已睡著了,失禮之處我代他同各位先行道個歉。”

書院裏的夫子哪兒會接少將軍的致歉呢當即放輕了聲音,快快地同季欽道別了。

“你這瞎話來得倒是快,”阮清攸埋頭在季欽懷裏,小聲地揶揄著。

“那怎麽辦……”季欽停下, “那我現在追上,讓你先道個別!”

這樣欠兒……阮清攸現在不能狠狠踩季欽一腳,便毫不留情地擰了季欽一把。

隻是他這次擰巧了,正招呼上了季欽胸脯子上兩點之一,這處恰是季欽最最招不得的地方,每每床笫之時碰到,他都能馬上……

而等阮清攸意識到的時候,已早下了重手。

果不其然,季欽的聲音一下子就啞, “別鬧,你身子要緊的時候,招起來又不能管我。”

阮清攸見出了書院大門,擡頭看著季欽,笑出聲, “這下好了,明日說書先生們又會開始講故事。”

從前在京城,到底是高官望族多,他們倆這點事兒還不夠精彩到可以上茶樓,但到了邊城就不一樣了,他倆那流水席的故事,現在還講著呢。

今兒橫抱著下值這出,又會是新的講法。

“也不錯,”季欽將阮清攸抱進車, “與人為善了。”

倆人一道回了府,季欽將阮清攸放到床上就準備去請府醫,張遼有個關門弟子,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便隨著季欽一道回了邊城,既作軍醫,又作府醫。

人剛走到門口,追霧便拿著封信上了門, “少將軍,大公子又來信了。”

這死林焱,早不來信晚不來信,偏偏湊這要緊的時候來信,真是裹亂!

季欽在心裏暗罵一聲,想到阮清攸也惦記著他與木桑,便收下了信,囑咐追霧去營裏將大夫請回來。

阮清攸正倚在床上喝茶,早前本不難受了,這會兒又有點吊惡心,得喝點什麽壓壓,見季欽回來,問: “方纔沒聽真切,可是表哥來信了”

“嗯,”季欽大方遞給了阮清攸, “在這兒呢。”

阮清攸拆開迅速掃了一眼,不過三兩行的字兒,他又看了一遍,才交給季欽,眼睛瞪得老大, “鈞希,你自己看看罷……”

“鈞希,我已為父。冬月十一日,木桑在甘州誕下一子,母子平安。”

季欽: “”

阮清攸已經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冬月産子的話,若是足月而生,那是正月左右就懷了,若是早産,那也就是二三月份……”

他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擡頭看了看季欽, “表哥這,藏得夠深啊。”

季欽深吸一口氣,又拿過來信, “清攸,茲事體大,我得親自向外祖父稟報,你先歇著,讓周媽媽和露種守著你。”

“快些去,”阮清攸又囑咐道, “外祖父未曾與木桑接觸過,你莫多說,隻報喜表哥在外遇了良緣,有了子嗣即可,這於外祖父來說是天大的喜事。”

季欽已起了身, “我曉得了,若餓了便先吃,無需等我。”

待他一走,周媽媽等人入了內間,阮清攸便忍不住了,抱著痰盂又吐了一通,倚在床上,半天緩不過勁兒。

“這是怎麽話說的……”周媽媽心疼不已。

露種奉上了清水,滿臉愁雲地與周媽媽對了個眼神,倆人都從對方眼裏瞧出來了“別是懷了罷”的猜想。

阮清攸看她倆這樣,苦笑, “追霧已經去尋大夫,是與不是,一會兒便見分曉了。”

不出一刻鐘,林易,季欽與府醫周峰一道入了房門。

“周大夫,煩請與清攸號脈,”季欽道。

周峰往腕子上一搭手,甚至還沒開始細細摸,就號出來了鼓脹明顯的滑脈,為了保險,他又仔細號了會兒,才道: “阮公子確然是喜脈,已二月有餘。”

雖早已猜到,但真聽到大夫這樣講,阮清攸還是激動地掉了淚。

林易大笑不止, “喜事!大喜事!雙喜臨門!鈞希,我馬上去上香同你外祖母講這事,今夜,我們爺倆一醉方休!”

季欽抱著阮清攸,胳膊都哆嗦了,激動地半天說不出一句囫圇話,在聽到外祖父這提議後,才擡頭幽幽地道: “我要照顧清攸,要喝您便自己喝。”

“嘿,死小子,”林易也不惱, “那我便叫幾個同僚一道喝,今兒是好日子,必然是要好生慶祝一番的!”

季欽沒打擾林易的喜悅,問周峰: “周大夫,清攸白日嘔了一次,您看要不要開藥”

“哦還有這事”林易問。

“是,”周媽媽也答, “方纔還又嘔了一次,嘔得可兇。”

周峰搖頭, “若一日隻嘔兩次,那無需單獨吃藥,我開副安胎的方子,裏頭加些安胃養啤的藥材即可。”

“周大夫,這邊請,”露種將人帶了出去開方子。

“周媽媽,”季欽吩咐, “封鎖訊息,全府封賞。”

當代男子育子畢竟是少見之事,若事傳出,那必招難料之禍。

先帝能將阮玖育子的事情瞞住全京城,那他也必要將阮清攸育子的事情瞞住整個邊城。

今日房中,連著周峰都是自己人,阮清攸孕子的事情,不傳出院子,便能瞞得住。

“清攸啊,書院那邊便不要去了罷,”林易躬下腰,慈愛地同阮清攸商量, “你現在的身子,可勞累不得。”

“外祖父,如今也快過年,若身子還受得住,我想教到新年放假。年邊兒上書院不好尋夫子,且那些孩子我已教出了感情。”

林易也隻是個建議,他是強勢的將領卻非強勢的長輩,聞言點頭, “你自己把握即可。”

季欽冷著臉, “若還這樣吐,我便將你硬接回來。你實在不放心,大不了我先幫你教著,好歹我也與你同從白鹿書院出來……”

“哎喲,”阮清攸瘋狂搖頭, “你去教,豈不要把我那一屋學生給嚇破膽子!”

林易大笑,心說這季欽也是人慌無智,連這樣沒來處的餿點子都想得出來,忙拍拍他, “欽兒,你給焱兒去封信,孩子都生下來了,婚事如何操辦也要提上日程。還有,我那重孫,可取了名字了”

“他信裏沒說,那便是沒取,”季欽起身,悄悄腹誹,依木桑姑娘那性子,想操辦婚事,估計也難得很。

他走到桌前,提筆蘸墨, “表兄,來信收悉,外祖父大喜,連問你二人慾何時操辦婚事。

侄子之名想必要依著輩分好生去擬,我身為叔叔,便托大取個小名,既恰逢清攸有孕,那便取作——

思妹,招妹,來妹,盼妹,念妹,想妹,帶妹。

不知你更傾向哪個”

————————

林焱:你清高,你不起,你拿我兒子招妹: )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這樣想了,但季欽沒說,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披露出來呢,“將東西遞給侯爺。”季源看著季欽手下人呈過來的東西,忍不住擰起了眉:他好些年不曾仔細看過賬目之類的東西了,現在上了年紀眼也花了,看點白紙黑字不曉得有多吃力,偏這個不孝子今日像是吃錯了藥,左一件右一件地讓他過目。季欽自然看見了季源這賊模樣,又開口了:“怎麽?年老眼花瞧不了東西?需不需要找個識字的下人讀給你聽?”這小王八羔子……罵完才發覺連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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