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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58.離京

☆58.離京

倒是有些侍弄綠梅的經驗,但是……我出不去秋風院,可能要勞煩緝風他們將綠梅搬來此地。”周媽媽接著嘆氣:“可是綠梅離了菡萏院,便不是世子想要的綠梅了。”阮清攸比她還要更愁三分了,長長嘆氣,“那,又該如何呢?”周媽媽與他商量:“恕老身冒昧,能否請公子搬到菡萏院中去?聽聞這花且得好好養護,必然是在那邊,侍弄才更便宜。”“可是,那邊是侯夫人的地方,我去,不合適……”阮清攸低下了頭。“沒什麽不合適的,菡萏院大...(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離京

又過了幾日,天兒漸漸地也熱了起來,好在別院是在半山,較著京內還熱得遲些。

季欽旁處的傷口倒是好得差不多了,但肩上那處遲遲不見癒合,現在天熱了,上頭覆著的紗布都減了幾層。

阮清攸日日都是親自上手換藥,他早些日子就打張遼那裏學了這手藝,如今越發熟練了。

“快些好罷,”阮清攸將延長的紗布在季欽的胳膊下頭繞個圈打結, “若天再熱些,就更難好了。”

“莫怕,”季欽像個二大爺一樣側臥在貴妃榻上, “定然會好的,那姑娘不是說了麽。”

木桑說他“命硬得可以剋死三五個林焱”,這話不太好聽,但季欽聽了之後卻笑了挺久,直呼“有意思”。

“木桑姑娘啊,”阮清攸低著頭收拾藥箱,提起木桑又是一陣苦笑, “確實是個挺有意思的姑娘,但……”

他正想說“到底與大晉女子區別太大,不知道表哥可否能受得住”。

這話還未說完,就見周媽媽急火火地進來, “侯爺,可不好了,木桑姑娘同表少爺拌嘴,牽了匹馬就跑了。”

“什麽”阮清攸起身, “雖她也行走江湖多年,但到底是一節女流,現在外頭正亂著呢,可不好往外跑,快快讓人去將人請回來。”

季欽一聽笑了,心說蘭時到底是太良善,思慮事情反倒失了主次,便也起身坐了起來,先不緊不慢地將阮清攸拉進懷裏,才又問: “那,林焱呢”

“方纔見他,還在院中跺腳呢,”周媽媽照實回了。

“緝風,”季欽揚聲,將院中的緝風喊了進來, “林焱呢”

“林公子啊,剛才騎了匹馬追出去了,”緝風道。

“媽媽放心了罷”季欽說著又拍拍阮清攸, “你也放心了罷”

“可是……”阮清攸當然還是不放心, “外頭到底是亂著,他二人這會子出去……”

大約是因為要緊的禍患已除,成宣帝總算沒了掣肘,現在正在整個大晉之內清理餘黨,歹徒各地亂竄,即使各地駐兵都出動了,但卻仍說不上一個“太平”。

阮清攸隻知林焱是一介畫師,不知他也有足夠保命的功夫在身上,再說那木桑,機靈得不成樣子,雖功夫未必多精湛,那一手的玄術也足夠她立足了。

這二人,其實都無需擔心。

但季欽不想阮清攸擔心,便囑咐緝風, “快馬送些銀子過去,再派幾個人護他二人一程。”

周媽媽帶著緝風去拿銀子,二人便一道出了門。

這會子外頭起了風,緩緩穿堂,很是舒坦,走時便未帶上門,這青天白日的,季欽便吻上了阮清攸, “這回總放心了”

阮清攸輕輕“嗯”了聲。

“還有一事要與你講,”季欽道, “收拾收拾你常用的物件兒,我們去邊疆。”

“真的”阮清攸驚喜出聲。

“帶你去看看我外祖父,”季欽道。

“老爺子有什麽喜好嗎”阮清攸聽這話便慌了, “我該準備些什麽禮物啊”

“準備什麽禮物你二人見麵,他該給你準備禮物,”季欽道。

“亂講,到底是……”阮清攸皺眉。

“到底是俏媳婦兒要見親長了”季欽著意逗他, “我已托周媽媽備好了,你去看看,又無什麽要加減的。”

阮清攸這才笑了, “我說怎麽這些日子,周媽媽淨忙著收拾,原是在備禮。”

“是,”季欽拍拍他背, “去罷。”

*

次日,季欽寅時便起了,穿戴整齊後,趕著開城門的第一時間進了城,破天荒地參與了朝會。

下頭百官對這個大功臣到來的十分震驚,趁著成宣帝還未到,紛紛圍上去,寒暄的,道喜的都有。

季欽本是厭棄這樣,但今日卻如天上落了紅雨一般,很是和善地同人敘話。

在聽到說“指揮使不愧是朝廷股肱,傷重如此卻恢複這樣快速”,季欽拱手舉過頭, “仰仗聖人大德,仰仗國祚護佑。”

“下官欽佩,下官欽佩……”

這話還未說完,成宣帝便在張福全的陪同下坐上了龍椅,朝會開始。

成宣帝照例在將將落座時掃了一眼與朝百官,在看到季欽時,身體忍不住往前探,眼睛一霎便有了光,但想到什麽,又重坐正了,眼裏的微光閃了一下便滅了。

今日的朝會仍是吵個不休,雖有個諫臣當場觸柱一事之後,無論是君還是臣都收斂了許多,但成宣帝最近著實太瘋,嚇人的緊,禦史臺夙夜在公,一封又一封地出勸諫的摺子,狼毫筆都寫禿嚕了毛。

季欽淡淡聽著後頭人跪下,哐哐地磕頭,幾乎是聲淚俱下地述說著成宣帝種種行徑如何違背祖宗禮法,如何罔顧聖賢道理。

引經據典一大堆,聽得季欽頭疼。

成宣帝今日的心思完全不在朝會上,沒細聽便也不發怒,久久未表態還讓旁人以為他今日心情多好,能聽進去勸了,心下竊喜,便就又多說了些。

待到下麪人說得口幹舌燥,總算停下,扯著嗓子高唱了句: “臣請陛下三思!”

今日季欽既來了,那成宣帝心情確然是不錯,但卻不代表他能聽勸,草草聽罷後,他彎唇一笑,點了季欽的名字: “季卿以為如何”

季欽倒是從頭到尾細聽了,但年輕與年老想法必定不會一樣,武將與文臣想的也到底不會一樣,他被點到後,走上前,輕輕一揖,說出了這近兩個月裏最讓成宣帝舒坦的話——

“茍利於民,不必法古;茍周於事,不必循舊。臣以為陛下如今所行,乃利國利民之事。”

“好,好!”

成宣帝連說兩個“好”字,在龍椅之上忍不住拊掌, “滿朝文武,可解朕憂,明朕心者,唯季卿一人耳!”

*

方纔朝堂之事讓成宣帝舒坦,散朝之後再於禦書房看見季欽,感激與思念兩廂鈎纏,幾乎要濕了眼眶,忙著人看座,上了今歲剛得的明前茶。

季欽謝恩,卻不落座,而是撩起飛魚服下擺,定定跪在了成宣帝麵前。

不好的預感從成宣帝心中緩緩升起,他斂了眼眸,收了殷勤,向後靠坐在了椅背之上, “鈞希這是何意”

“現大晉禍患拔除,天下一心,”季欽道, “臣,請陛下準許臣離京。”

當時,金吾衛指揮使有了缺兒,季欽奉命回京接任,其實為的便是肅親王密謀造反之事。

現下危機解除,金吾衛指揮使誰人擔任已再不同昔時那般重要,季欽便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刻。

他的心,係在阮清攸,係在邊疆闊土。從不在帝,從不在京。

這個道理成宣帝也知道,但當時他將人叫回來,現在卻不捨得讓人走了。然出爾反爾不是一國之君之風,他擰著眉思考。

沒有想到這日來得這樣快,他近來疲於應付朝臣,並未提前打算此時。

季欽在心裏數著,到了十個數,見成宣帝仍無動作,便又磕了個頭, “陛下待臣之恩永世難忘,臣請往邊疆戍土,守住大晉西北。”

“朕曉得你忠君愛國,”成宣帝擰著眉, “但金吾衛這樣龐大一個組織,你若走了,一時之間讓朕何處再尋一人接手此事仍要徐徐圖之。”

季欽起身, “臣養傷將近六十日,陛下畫整為零,已將金吾衛全然控製在手裏,指揮使一職有或者無,於陛下而言已無多少差別。”

他說著話已經起身,麵向著成宣帝,步步後退,這般狂妄,這般僭越。

成宣帝手攥成了拳頭,在季欽要退後到門前時,才顫聲開口: “定然要走麽”

“定然要走。”

季欽的右腳已經觸到了門檻,成宣帝才又問: “何時出發”

季欽一手已推開了門, “今日。”

*

阮清攸是在今日清晨看見滿滿幾大車的東西,才知道,二人這次不是回邊疆小住,而是定居。

此前季欽一直不肯將話說死了,隻是怕成宣帝那邊再出什麽岔子。

但清晨得知,於他而言時辰並不晚,因阮清攸並無多少東西要收拾,得知這個訊息之後也不過是多取上了泰寧侯府菡萏院子的那株綠梅。

露種已準備好了行李,便攜家帶口地要同他一道前往了。

“至於雲栽,侯爺說她一直有戒備,是否同往還得您親自去談,”周媽媽提醒。

“知道了,”阮清攸點頭,然後去了雲栽的屋子, “雲栽,我即將於鈞希一道往邊城定居了。”

“公子,”雲栽慌慌張張跪下, “雲栽願意同往。”

“我來,便為了這事兒,”阮清攸拿了一袋金錁子塞到她手裏, “這麽些年了,該放下了。這次我不帶你走了,但泰寧侯府所有産業,隨便哪一處,總有個管事的位置留給你,你自己去挑。”

阮清攸如何聰慧的人,他都能瞧得出成宣帝對季欽的心思,如何看不透自家婢女的心思。

早年間,他總想著人年長一些,多見些人便就好了。

但如今多年後再見仍是這樣,便隻能由自己來幫她斷了,人活一世,有幾個十年可堪蹉跎呢

阮清攸出門,對著痛哭的雲栽笑笑, “若有了良緣,記得來信同我說一聲,我定作孃家人發付你出嫁。”

從這裏出去不久,季欽便到了別院,扶著阮清攸一道上了車。

“他會這樣輕巧地放你走”阮清攸聽聞,很是不信地問道。

“胤亓心懷天下,哪會耽於私情”季欽淡淡道。

“是麽”阮清攸仍是不信,卻未再多問,隻說, “你側躺著,解開衣裳晾晾傷口。”

“好。”季欽應聲,索性將自己那身飛魚服脫了,換上了極家常的圓領袍子,同阮清攸穿的一樣。

*

“陛下,人已走遠了。”

張福全在這城門樓子上已經陪成宣帝看了許久,離著指揮使出門,都已有半個時辰了。

這話落下,成宣帝突然瘋了一般地跑下城門,翻身上馬便是一路揚鞭狂奔。

城外十裏長亭之處,季欽一隊車馬方休整得當再度出發趕路,就被一人一騎追到了隊伍的最前方,一勒韁繩攔住了去路。

隊裏有人識得聖人,當即叫停後麵隊伍,跪下行禮,打了訊號。

季欽接了信兒,擰著眉從車裏出來,撩起衣袍,同旁人一般,給成宣帝下跪。

成宣帝看他,他記得季欽一貫習武,愛穿是的曳撒,而非圓領袍子,這定然是那位給備下的。

季欽真的要走了。

雖然他扛著一身重傷來為自己對峙文武百官,但他真的要走了。

而皇權橫亙,濃情橫生,成宣帝眼眶都濕了許久,卻到底說不出一句“青山不改”。

駿馬一路疾馳,現在不耐地打著響鼻,成宣帝翻身下馬,走到季欽跟前,托著他未受傷的手,將人扶了起來,塞了個觸感溫熱的物件兒在他手上, “這是定遠侯當年交給朕的,現在朕交還給你。”

季欽低頭,是邊軍虎符,是當時定遠侯擔心功高震主,特意交上的虎符。

“陛下……”

“鈞希,朕……。”成宣帝緊緊攥了攥季欽的手,卻到底沒說完這句,隻牽著馬走到了路邊, “趕路罷。”

“若有事召,臣必速回,”季欽像年少一般給成宣帝行了個平輩禮, “陛下,望自珍重。”

“他來了”阮清攸問。

“嗯,”季欽點頭,而後伸手將虎符遞給阮清攸, “來送個東西。”

“虎符”阮清攸瞪大了眼睛。

“請郎君為鈞希保管,”季欽吻住阮清攸, “鈞希此一生擁有所有,都歸郎君保管。”

阮清攸也縱情回應他,又嗔道: “虎符我替你收好,但我纔不稀罕保管旁的俗物,我隻想保管你的一顆心。”

“俗物同心,都是郎君的,”季欽親親阮清攸的耳垂,打了個嗬欠, “我再補個眠,今晨起太早了。”

“好,”阮清攸從懷裏掏了個帕子,輕輕蒙上季欽的眼, “睡罷,待到午膳時分我喊你起來。”

阮清攸開啟車簾,恰趕上一個彎道,一人一馬立在官道上的場景,就這樣直直闖入了他的眼簾。

是胤亓,他還未離開,瞧著孤獨又落魄。

阮清攸低頭看了看已經熟睡的季欽,又再擡頭看看似仍不打算離開的胤亓,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

車馬轔轔而過,官道塵土輕揚,有人已然唱罷,有人才正登場。

攜君共路,山高水長。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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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緣更哈(畢竟對我來說番外真的太難寫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季欽笑出了聲,“可是奇了怪了,泰寧侯的大舅哥居然討不上媳婦?就單說你送去的那些銀子,買怕都能買好些了罷。”季欽其實心裏明白,徐勤對徐金翠大約也沒什麽感情,他自己就是男人,最是知曉男人的心思,沒有誰願意喜歡拋棄自己的那個……就那自己說,哪怕是阮清攸……想到了阮清攸,季欽臉色便沉了幾分:他太瞭解自己了,哪怕被阮清攸拋棄一萬次,隻要他笑著同自己勾勾手,那自己這一顆心,照樣乖乖跑回到他身上去。但自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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