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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46.生辰

☆46.生辰

回頭看看人還在不在,但多年深宮沉浮養成的保命習慣硬是讓他生生忍住了沖動。簡直如同鬼魅一般——小黃門這般想著,心裏更是發毛。好趕歹趕地將人帶到了地兒,見幹爹已候在禦書房前頭了,小黃門見了個禮、打了個招呼便一溜煙退下了。門前站著的是內侍總管張福全,見幹兒子這般也未覺大驚小怪,隻是下了玉階,恭敬又板正地給季欽行了個禮,“見過指揮使,快請進罷,陛下已候了多時。”話畢轉身親自推開了朱門。“有勞張總管,”季欽...(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生辰

“是這樣的,侯爺。”

露種看了看屋內,壓低了聲音, “後日就是我們家公子的生辰了,從前府上還沒有敗落時雖也不曾大辦過,但攏上三五親友,一道用頓飯總有的,奴婢不曉得公子前頭五年過得如何,但今年日子過上去了,奴婢便來提醒侯爺一聲,生辰一事於我們家公子,確實有那麽重要。”

本來露種是不打算自己來的,這幾日虎哥兒因為一場倒春寒生了病,身子一直不舒坦,她已告了假。

隻是雲栽她不肯來同侯爺說上這句話,二日時間於生辰來說已是很緊,露種不得已,便提前回了府。

聽露種提起這個,季欽倒想起來了:從前一道讀書時,並未聽說阮清攸的生辰,此後再相逢時,自己打聽了很多事情,其間也並未有過與生辰相關的訊息。

他想了想日子,問露種: “清攸的生辰,是二月十五嗎”

露種搖頭, “我們家公子的生辰乃是春分,二十四節氣裏麵頂好的日子,大約侯爺還不知道,我們家公子名珣,字清攸,乳名卻喚作蘭時。”

蘭時乃蘭花開放時節,文人墨客此般說的便是春日。

季欽咂摸了咂摸這小名,倒覺喜愛較“清攸”更甚,想想卻又覺得奇怪,晉人過生辰,從來都是按照大晉歷規定的日子去過,如何阮家這樣的大族,卻按著二十四節氣去走

但後來一想,阮家人丁並不很旺盛,阮清攸雖然隻是二房的嫡出,卻照樣得了太皇太後的寵愛,打小封郡王養在了宮裏,與生辰儀式上同他人有些不同,似乎也說得過去。

“成,我知曉了,”季欽點頭,又向露種道謝。

他本想著出去找周媽媽給到露種賞賜,忽然想起前個阮清攸同他的夜間敘話,便問了一嘴: “聽聞你們家那小子,這幾日身子不太舒坦”

“勞侯爺掛心,小娃子總有個小病小殃,倒不打緊。”

“若府上無甚大事,你便直接回吧,蘭時前幾日還在唸叨,擔心虎哥兒擔心得緊,”季欽道, “找府上車夫驅車帶府醫同你一道回去看看,可能醫術比不得張伯,卻也是京中拔尖的大夫了。”

露種在後頭行禮,季欽擺擺手,大步往府外走了,他現下無暇他顧——這幾日裏確實忙得很,如何能在一日的時辰裏頭準備好一個很是拿得出手的生辰禮呢

更何況,現下出府後,便就要離京了。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

這幾日裏春暖,阮清攸自坐在院子裏糊一隻沙燕風箏,這花樣雖尋常,畫起來卻有些複雜,各色的顏料要順著細細的墨線填充,得要打起精神,莫讓顏料過了界。

從用完早膳開始,一直到了快用午膳,這隻並不很大的沙燕才支上了骨,連上了線,成為了“風箏”。

做完這些,阮清攸將這放到一旁,便再沒了事做——

他雖有做風箏的手藝,卻沒有放風箏的本事。

“兒童放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的年歲裏,他孱弱彷彿一支不慎在數九寒天發芽的樹枝,跑,跳均有限製,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做好各樣風箏,靜靜坐在藤椅上,擁一件大氅,瞧著府上的小廝將風箏高高送到天上。

季欽似乎與自己過的是完全迥然的童年……阮清攸又抱起了風箏,像小時候一般半躺在藤椅上,擡手遮了遮天光,靜靜想著。

季欽的手工……阮清攸想到自己十幾歲時收到的那隻兔子花燈,忍不住露出笑容,確實是富態飽滿若頭小豬。

但是季欽的腿腳卻很厲害,不管是功夫,蹴鞠,馬球,投壺等組得起賽事的大事兒,還是放風箏等小事兒。

不知道季欽今日會不會回來,今日天兒這樣晴好,楊柳風拂麵不寒,正是放風箏的好時節。

“公子,用膳了。”

不多時,露種帶著虎哥兒來了,遠遠地看還以為阮清攸在藤椅上睡著了,聲音都提起了幾分。

阮清攸放下風箏起身, “來了。”

虎哥兒跟阮清攸親近,見他起身便鬆開露種的手去牽他,一邊撥拉著兩條小短腿,一邊嘴甜地與人搭話: “舅舅,生辰歡喜!”

“舅舅謝謝我們虎哥兒,”阮清攸低頭,笑著同孩子道謝,但是這笑容卻隻浮於嘴角,眼角。

他與露種,雲栽一起長大,最是熟悉不過,隻見露種今日頻頻往府門口處跑,便知道季欽大約已經知道今日是自己生辰了。

若無這一茬倒還好,他同府上一衆親故好友,也能順心順意地過上一個暌違五年的安穩生辰。

但若有了期盼……期盼落不到實處,他便不能沉下心來過上這個生辰。

一整個早晨,他都心不在焉,所以才隻能用畫風箏的方式,讓時間度過地不至於太吃力。

擡腳幾步就是飯廳,屋內親朋滿座,甚至連張遼都攜妻入席了,阮清攸走到主位上,很是說了些場麵話,諸如“不勝感激” “銘感五內”等等。

席間上了酒,是冬日蓄下的梅花釀,日子淺,酒勁也小,喝到喉間冰涼涼,唇齒間盡是梅香。

阮清攸這餐用得少,盡管滿桌都是他愛吃的菜,卻終是沒什麽胃口。

酒倒是飲了許多,比微醺還更過一些了,他很是熱絡地在席間暢飲,暢談,一副很是開懷的模樣,卻沒瞞得過席間大多數人的眼睛。

主家興致缺缺,大家也無意延長宴席,很快,席麵便上了第三道。

照理講,這最後一道,該是麵了,給壽星的長壽麵,但侍女的食案放下,各人得到的卻俱是一盞雞湯燕窩。

阮清攸已經飲得有點多了,迷迷糊糊間用了幾勺,便稱頭暈離了席。

屋內的幕簾悉數落下,床上帷帳脫了金鈎,阮清攸除鞋和衣而臥,方離開熱鬧宴席,卻又覺潑天寂寞,輾轉良久,纔在濃濃酒意催促下沉沉睡去。

*

季欽今日還在薊州。

他今日領了極重要的任務,到底是一日能完成還是二日能完成,誰也說不準。

日旴之時,他仰頭看了看天,驚覺時不我與,隻略叮囑了聲,便即翻身上馬,全速往京城奔去。

他昨日出發時,就特意騎了自己的打邊疆帶回的烏雲騅——隻有它,能在一個半時辰之內將自己帶回京城。

一路疾馳進府,亥正剛過,季欽看了看時辰,鬆了口氣。

門房過來牽馬,季欽一路小跑往阮清攸處去,在院門處見著雲栽,問: “公子呢”

雲栽見禮, “許是因午間吃多了酒,晚膳時分叫過,未能叫起來,現下還睡著呢。”

“曉得了,”季欽點頭。

雲栽垂首讓開路,卻不料季欽壓根未往院內行,竟就掉頭走了,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又守了回去。

不過一盞茶時辰,季欽提了個食盒又回來, “回去罷,這處有我。”

雲栽退下,將院門吱呀一聲掩上,明月清輝遍地仿似庭間積素,她於門縫中瞥見季欽頎長身影——

風塵仆仆難掩季侯俊逸風采,多好的男子。

但如何,偏生就是男子呢

*

季欽推開屋門,掏出火摺子,一路走一路點燈,待行到床邊之時,屋內大亮幾如白晝。

開啟床上帷子重又掛上金鈎,阮清攸縮在厚厚的被子裏頭睡得正酣,臉色紅撲撲的,不知是酒飲多了還上著頭,還是被衾太暖給烘的,還打起了小小聲的鼾。

靜靜瞧了一會兒,雖是越瞧越喜歡,越瞧越捨不得叫人醒來,但留給季欽的時辰不多,他還是輕輕叫了, “蘭時,阮蘭時,春分出生的阮蘭時……”

阮清攸其實也睡得差不多了,一頓酒而已,勁本不大,又如何能讓他午歇睡上幾個時辰。

他不醒來,單單就是因著不想醒來而已,總歸醒來了,那人也到不了。

但現在那個人到了!

幾乎是騰地一下就坐起了身,阮清攸隔著被子沖進季欽懷裏,雙臂緊緊箍住人脖子, “你回來啦!”

“是,”季欽笑著將人反擁, “回來給蘭時過生辰。”

“露種連我的小名都給你講了,那不是……”

阮清攸話說到一半,想到什麽,緘了口。

季欽猜到了後半句話,不由得開懷大笑, “我們蘭時生得比女子還清麗幾分,非要論個閨閣之禮又如何”

男子的乳名,待到有了表字之後,除了至親之外,尋常的親友變很少再提及了。

女子的乳名與小字,則是會在新婚之夜,悄悄地說與夫君聽。

是以,聽到季欽這樣說,阮清攸臉噌地紅了,輕輕“哼”了聲。

“怎麽還嫌棄今日不是新婚之夜了”季欽使壞, “難不成要……”

“快閉上你的嘴罷,”阮清攸伸手捏住了季欽的兩片唇, “一日二日地淨學這些渾話。”

隻是他人方醒,手上沒多少力氣,季欽嘴被捏住仍能暢所欲言: “今日還未用長壽麵罷我這碗雖有些遲了,但到底趕在了子時之前,要不要賞臉用上幾筷子”

“我早知道是你安排的第三道席麵,”阮清攸鬆手,扯了件外衣披上,往床邊湊了湊, “煮的什麽樣式的長壽麵讓我看看。”

季欽開啟食盒,從裏麵端出來了一大碗麪。

阮清攸盯著麪碗,低頭看了看,又擡頭看了看,很是震驚地跟季欽說: “這樣一大碗,我可吃不下啊。”

經過他一番認真比對,得出結論:這麪碗可比他頭都要大呢。

季欽拉了個炕桌過來,一手筷子,一手勺子,捲了一筷子麵,兌著湯餵了過去, “你先吃,吃不下的我吃。”

“你打哪兒來的”阮清攸問。

季欽如實回, “薊州。”

阮清攸憋憋屈屈吃了這口麵,菜香肉香蛋香麵香裏頭卻咂麽出來了一點子苦味, “這樣辛苦趕路作甚我本已五年沒過生辰了,再遲一年,也無妨的。”

“便是因為已缺了五年,打今年起便一年都不能落下了,來,張嘴,”季欽道, “如何好吃麽”

雖然他對自己的廚藝很是有自信,但越是自信,就越是要問上一嘴。

“好吃!”阮清攸用力點頭, “你同我一道吃罷,我吃得慢。”

季欽這麵乃是用的提前燉好的老湯為湯底,鄉下養了幾年的走地雞與筒子骨燉到一處,文火燉上幾個時辰,後用細布濾了,這般出的老湯清澈如水般,醇香卻藏在點點滴滴裏。

雞子兒也不是整個嗑在裏頭,而是在湯滾之後打做薄薄的大片蛋花,狠狠鎖住湯底鮮香。

此外便無甚旁的稀奇了,普通的麵,家養的菜,清晨打村子裏買回來的新鮮梅花肉絲,便就能組成這碗乍看平平無奇,實則香味襲人的長壽麵了。

為了照顧阮清攸不甚強健的腸胃,這麵煮得極軟,大約隻用口舌也可享用,阮清攸吃得別提多舒坦了,想到自己當時誇下“很是擅長廚藝” “輕鬆煮得一碗陽春麵”的口,不免覺得有些眼臉熱。

他揪住了季欽的衣袖一角, “鈞希,你何時練就了這樣一手廚藝啊”

“不就在白鹿書院讀書時”季欽回。

雖親長不睦,但他季欽好歹也是侯府的嫡子,如何也淪落不到庖廚間自己煮飯的境地

守著竈臺苦練廚藝,還不就是為了哄心上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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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書院日常:

別人狗狗祟祟開啟書: 《西廂記》

季欽狗狗祟祟開啟書: 《下廚房》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應下了。緝風打邊疆長大,又從小討的是百家飯,沒見過祭竈,一整日跟著周媽媽身後轉悠,被打了不曉得多少次手。到後頭周媽媽被添亂的緝風給弄得一個頭賽兩個大,拱起手來,“侯爺快些來,將這毛頭小子帶走纔好!”緝風也不惱,笑嘻嘻地回話:“侯爺今兒是來不了了,有貴人相邀,他得去赴宴呢。”周媽媽白他一眼,轉瞬又看見了阮清攸,忙道:“侯爺不來,公子總在。公子你且搭把手,將這皮猴帶遠一些。”阮清攸身上裹著件厚厚的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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