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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26.筵席

☆26.筵席

病漸漸重的日子,阮清攸常常會懷念起過去。這些日子,他總想到讀書時候,在京西三尺巷常吃的那家小餛飩,真好吃啊,莫說是京城,便是全大晉,也再找不出來一碗更好吃的小餛飩了。用飯之時,桌上擺了珍饈若幹,全是阮清攸既往喜愛的口味。桌中是一碗小餛飩,夢裏的季欽盛了一碗給阮清攸,阮清攸吃過,隻用了兩個便放了勺子, “好吃。”由此,季欽便曉得,這仍不是阮清攸記憶中的味道。江南之地,去京千裏,雖小餛飩本就是江南做法...(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筵席

阮清攸合上盒子,雙手拍了拍臉,故作鎮定地抓起牌,“來,接著打。”

話裏話外都沒有一點要將剛收到的蜜餞果子拿出來分分的意思,緝風眼睛盯直了都沒用。

鬥葉子鬥了有個把時辰,阮清攸用他那十分磕磣的兩吊大錢作本,竟然小賺。

待大家收了桌,阮清攸又拉著緝風問:“緝風兄弟,上次你拿去賣的絡子,現在還能賣嗎?”

他現在雖然不被人拘著,可以四處走逛了,但是上次緝風賣得價格實在太合適了,自己再去尋門路,未必就能尋得到。

雖說手頭有一萬銀票,但那些錢,阮清攸想留著,萬一哪日可以離開侯府,這些錢也可以抵了自己在侯府的吃穿用度,畢竟這裏一應都是好的,錢絕對少不了。

現在是季欽當家,無論是一個死對頭兄長的未亡人身份還是昔年同窗身份,自己都不好欠著季欽的。

這一遭本就來自於蒙騙與拐賣的婚書,早晚是要去勾銷了的,隻是還需徐徐圖之。

“大約是能,”緝風回,“不過也得去碰碰運氣,著急用錢估計不成。”

那“有錢的客商”今兒早上天不亮就帶人出京了,估計沒個三五天是回不來。

“那行,”阮清攸又拿了一小包袱絡子出來,鄭重地交給緝風,“這些就拜托你了,稍折點價也無妨,辛苦費這次一定要拿。”

“成。”緝風應了。

這日天晴無風,日光打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是接連幾日裏最好的天兒,阮清攸午歇起來就帶著人出了府。

街上繁華熱鬧,行人熙熙攘攘,但是他居然有些不適應,隻走到寶慶齋買了些糖,本想多買些,沒想到帶的錢隻夠買一小包的,之後就匆忙上了車。

幾個丫鬟隨他一道坐車,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玩心正重,雖說剛出門便要回府,但見阮清攸未加阻攔,便偷摸將車簾兒開了一條縫,打縫裏瞧樂子。

阮清攸就打那縫裏看見了書局,恍然想到,好像聽書院裏某個□□說,年輕時候沒錢讀書,便抄書攢錢來著。

“停車,”阮清攸招呼。

馬車在街邊停下,阮清攸對隨行丫鬟道:“你們也各去逛逛,約莫一刻鐘後再回到此處。”

幾個小姑娘手挽著手、嘰嘰喳喳跑遠了,阮清攸一撩衣袍,進了書局,“掌櫃,勞煩問一下,這書局還接抄書的活計嗎?”

掌櫃正在盤賬,聞言擡頭,目光打阮清攸身上轉了一遭,“公子當真是說笑了。”

阮清攸見狀也忙低頭看了看,忍不住苦笑,原是這一身光鮮奢華的“皮子”礙了事,確實打季欽回京後,府上給的一應吃穿用度都是頂尖,也無怪掌櫃這樣說。

無法,阮清攸稍小聲說:“掌櫃誤會了,不是我,是我一個家貧的友人,他此時有事,我順道來問問。”

“唔,”那掌櫃一臉瞭然,“有的。就是不知是有多缺錢?”

“其中還有門道?”

掌櫃道:“尋常讀書郎,一般會尋些抄書的活計用來加深記憶或者是練習書法,故而與科考相關的書籍,抄一本就沒多少錢;而遊記、話本子,價可就高了,尤其讀書人不屑抄的那些露骨的,那價格便會更高些。”

阮清攸聽得紅了臉,不多時抱著個布包上了車。

他自然要選價高的了,方纔買的那些糖,可真貴!

*

季欽這次回得比預想要更快些,僅僅三日,回京是在臘月二十五的晚上。

偏生回來也沒個安生日子,馬蹄子剛一踏進京城的大門,就被早候著的王府長隨請去了親王府。

今上多疑,能不去就藩的那必然是他頂頂信任的族親,這個麵子,季欽得給。

筵席倒是無甚意思,不過就是藉著年節將至的好意頭,將京城之中有權有勢的人攏起來,一起飲酒作樂罷了。

這樣鳥意思沒一點的酒席,季欽不曉得要參加多少。

在他看來,滿桌珍饈,抵不上邊關隻撒鹽巴的烤羊腿;美酒陳釀,抵不上與弟兄們喝的高粱酒;繞膝美人,抵不上……

季欽的眼暗了暗,越發地是在此處待不住,但是主家和客人明顯是還未盡興。

這一次,他推說剛剛回京,還乏著呢,著實飲不了太多酒,本是想著少飲一些,但無奈榮親王體貼得不行,竟然大手一揮,“這般疲乏,是該好生進補纔是,如指揮使這般的青年才俊、國之棟梁,養好自個兒的身子方纔能為大晉更好效力!”

一聽這話,季欽便知不好。

果真,婢女如雲而來,將所有桌席上的酒都換了,季欽低頭往酒爵裏一看——鹿血酒。

他忍不住閉了閉眼,再睜眼看著各自摟著貌美舞女已然開始動手動腳的其他人,心裏頭湧起一陣絕望。

就這時,榮親王偏又開口:“來,讓我們共飲杯中酒!”

萬般無奈,季欽還是喝了:雖喝了火氣大些,但這個年紀本就火氣大,無妨,自己總是忍得住的。

主家舉杯的酒不能不喝,舉杯就座的酒不能不喝,即便是隻飲這兩種情況之下的酒,季欽都飲完了四五壺不止。

這些權貴,日日浸淫在酒池肉林、美色黃白之間,端的是個頂個的好酒量。

筵席將畢,時近子時,季欽起身才發覺已有六七分醉意,稍站穩便準備去找榮親王辭別。

隨著人群一道行至門口,才發現正堂之前已停滿了一溜平頂雕花小車,榮親王拉著季欽往車那邊走,“快上車,後半場的樂子得出府去尋!”

筵席上調戲了舞女還不算,天這樣晚了竟還要去花柳之地!

季欽連忙擺手,委婉表示:“王爺好意心領了,隻是府上還有事待我回去料理,這番便就不同往了,各位盡興。”

榮親王同周邊幾個一道對了對眼神,幾個人一道笑了,那笑裏頭攙著點別的意味,季欽雖醉了酒,也瞧出來了不對勁,他皺皺眉,“王爺?”

“既指揮使府上還有事,那本王也不強留了,”榮親王笑道,“倒不拘在何處,隻別讓補身子的東西害了身子就成。”

季欽如蒙大赦,也未再深究個中深意,抱拳送走衆人後自回了府上。

*

子時末刻,季欽敲響了菡萏院子東廂房的門。

阮清攸聞聲,趿拉著鞋、披了件外袍趕來,門一開吹得他打了個寒顫,忙招呼季欽:“快些進門,外頭冷。”

“冷嗎?”季欽已將大氅都扔在了車上,現下隻穿了件單袍仍覺燥熱難捱,忍不住撕扯了下領子,“我怎麽覺得好熱?”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京城回了,再往前數,便是去歲冬天林荃忌日時了。雖然他若想找人陪著用膳,也並非是找不到,大營內十萬大兵,個個是隨叫隨到。但與親人總是不一樣的,尤其是每逢佳節倍思親。今日季欽帶了自己的郎君回來,林易真的是開懷非常,平素吃喝用度皆是從簡的人,也破天荒喊小廚房張羅了一大桌子菜——“清攸啊,不曉得你口味如何,便叫府上的廚子挑著南北的菜都烹了些,你嘗嘗看,還適不適口。”阮清攸乖順地低頭看了看菜色,隻一眼就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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