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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20.家醜

☆20.家醜

事兒,能解決的大抵隻有時間了。季欽可以將命給成宣帝,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但一顆心、一顆近十年未曾變過的心,卻隻能給阮清攸一人。*天可憐見,打邯鄲回京之後,總算沒有積壓在成宣帝案頭的芝麻大小的案子了,季欽並著下一批輪值到的金吾衛俱也鬆了一口氣。在邯鄲的日子裏,金吾衛裏有件喜事兒——隨季欽一道辦案的一位參軍得了女兒!這在旁的衙署許不是什麽大事兒,但在金吾衛裏頭意義又不一般。隻因金吾衛年紀均不大,已婚配...(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家醜

寵妾滅妻……季源沒做聲,這些話算是直直戳了他的肺管子——

早些年不懂事,掛念著幼時相伴的一點舊情,過分偏聽偏信徐金翠,實話來說,林妗的早亡與他是脫不開幹係的,這些年來,很多時候,他總會想起年輕時的點滴,林妗確然是個很好的女子,大方妍麗、知書識禮。

從前,季源總覺是林妗苛待了徐金翠,才會惹得她暗自藏在屋內啜泣,這麽多年的日子過下來,真相似乎不這樣。

但又能如何呢?

逝者已逝,便是後悔也補償不到泉下的林妗,倒是金翠那邊,才失了愛子,最是需要愛嗬的時候。

這麽多年的日夜相對做不得假,金翠雖性子差了些,但卻滿心滿眼都是自己,這讓季源每每念及都很舒心,對她自然也就不自覺地寬和起來。

下人奉了熱茶上來,季欽重坐回去上首,撇了撇茶沫,呷了口熱茶道:“帶人上來。”

不多時,金吾衛便押著幾個府上的丫鬟婆子黑壓壓跪了一地——如今府上有緝風、追霧二人與外頭的金吾衛裏應外合,抓個人、辦個事兒簡直同在指揮使府一樣便利。

徐金翠這會兒已被季源拉起來落座,目光從跪著的人裏麵一一掃過去,腿腳又開始打軟,登時緊張得抓住了季源的袖口,張口已帶上了一絲淒涼:“侯爺,你可萬萬要護著妾身……”

“又怎了?”季源盯著自己已打了皺的袖口皺眉。

府上不寬裕,他今冬可還沒裁衣呢,沒得幾件好衣裳能供她糟蹋。

再說了,如今季欽這小子翅膀硬得很,往近裏說有天子青眼,往遠裏說有他外祖撐腰,自己現在在他麵前猶挺不直腰桿兒,還怎麽護旁人?

季欽往季源那邊瞥了一眼,權當看不見,盯著堂下,“一個一個地說罷。”

府上的丫鬟婆子如何見過這樣大的陣仗,都不用費心審問,隻聽了這一句便被金吾衛扯著頭發、仰頭倒豆子一樣一層一層交代了。

唯獨到了徐金翠的心腹婆子那裏,稍微打了打頓——那人瞧見徐金翠的眼神示意,一時間慌張裏沒來得及編好說辭。

“啪啪啪”,季欽拍了三下手,懶洋洋地倚在圈椅上,似笑非笑看著徐金翠,“可真是禦下有方啊!”

徐金翠被季欽這笑弄得頭皮發麻,緊接著就聽他又說:“那不等了,上鞭子。”

金吾衛都是玩慣了刀兵的人,雖是個女金吾衛出手,可三下鞭子下去,那婆子的棉衣都被抽爛,皮肉上赫然三道見血傷痕。

都未捱到第四鞭子,那婆子當即跪在地上叩頭不止,“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全說……”

“是夫人說她夜間去庫房路過菡萏院,見世子同大少夫人頭臉貼在一處,還要背要抱的,很是不要半點兒臉麵……”

徐金翠閉上了眼。

季源不可置信地望向季欽,卻隻在他臉上看到了一臉坦然,又不可置信地看向徐金翠,在她臉上實實在在地看到了什麽叫“萬念俱灰”……

“徐氏,你怕不是忘了我那日說的什麽了?”季欽甚至頗有閑情地玩起了蓋碗,“不過思來想去,雖我並不在意外頭流言,卻沒必要因你做出些毀譽的事兒。可也巧了,如有天助般,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話說著,季欽扔了個賬本過去,直直扔到了季源懷裏。

季源擡頭,“?”

季欽拿下巴指指賬本,“看看罷,看看這麽些年你的銀錢都去了何處?”

這便是齊老大當時給的東西,裏麵不但有徐金翠這些年貼補給孃家哥哥的明細,還有他二人三五不時來往的書信。

季源開啟賬本,翻了翻前幾頁,大抵是沒什麽問題的,既然金翠嫁與了自己,那嶽家艱難,補貼一點也無可厚非,玉皇大帝還有三門窮親戚呢。再往後翻,臉色便漸漸沉了起來:若說開始幾頁隻是稍微有點大方,那後幾頁可就是要用一擲千金來形容了。

倒是不知道這麽多年,時時哭窮的徐金翠,竟往孃家送了這麽多!

這些,在她嘴裏,可都是鋪子田産的連年虧損!

“這就受不了了?”季欽時時盯著自己親爹的臉色,很是合時宜地添了一把火,“再看看後頭的書信。”

季源手都氣得打哆嗦,翻開後頭的書信,臉色倒又有些緩和了,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原是徐勤送來的書信措辭稍曖昧了些,想來徐勤那個鬥大的字識不了一筐的草包,還不知道找的什麽人代筆,水平次一點、曉不盡個中真意也屬常事。

這跟丟的銀錢比實在算不上事,但過去的事嘛,掀過去算一張,以後日子可還長著呢,季源便皺著眉囑咐徐金翠:“現在府上也不寬裕,這徐勤徐勤,起了個好名字,懶了大半輩子,總不能一直靠侯府養著,你且收收手……”

徐金翠本都被嚇得哆嗦到了地上,見季源這樣講,好險緩過來了一口氣,白著臉不斷應是。

季欽冷笑一聲,還有臉說旁人了,你季源不是奸懶饞滑、好吃懶做了大半輩子?要非說同那徐勤有點什麽不一樣,大抵是人家沒有投生到個有錢人家罷。

想是這樣想了,但季欽沒說,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披露出來呢,“將東西遞給侯爺。”

季源看著季欽手下人呈過來的東西,忍不住擰起了眉:他好些年不曾仔細看過賬目之類的東西了,現在上了年紀眼也花了,看點白紙黑字不曉得有多吃力,偏這個不孝子今日像是吃錯了藥,左一件右一件地讓他過目。

季欽自然看見了季源這賊模樣,又開口了:“怎麽?年老眼花瞧不了東西?需不需要找個識字的下人讀給你聽?”

這小王八羔子……罵完才發覺連自己一道給帶上了,季源氣得險些咬了舌頭,深吸一口氣,憑著一個不爭饅頭蒸口氣,展開紙頁開始看。

若說季源方纔看見賬本時臉色是漸漸沉下來,那此刻便就是黑如鍋底了——那信上寫的是,徐氏兄妹二人本是娃娃親,後來徐金翠親生父母雙亡,便將她接回了婆家提前養著,至於二人同姓,則完全是巧合而已。

徐家離京雖然不近,但這事兒卻是但凡派個人前往就能打聽出來,隻是季源被徐金翠的花言巧語矇住了眼,居然從頭到尾沒有想過去調查調查,稀裏糊塗地就跟一個長得還算不錯、但來路完全不明的農女搞出來了個庶長子!

而徐勤那邊,這麽多年未娶,心心念唸的可都是徐金翠!

“不知廉恥的賤人!”季源一個巴掌扇過去,饒是他年老力衰,這一巴掌猶是將徐金翠扇到了地上。

“侯爺你聽我解釋,雖我跟徐勤本有娃娃親,但後來我已同父母言明將聘禮當成贖金將我從徐家贖出來,父母也都同意並高興送我出嫁,隻是二老臨終到底惦念獨子,說他不長出息娶不上媳婦,讓我平日多加照拂些,我對徐勤,全然隻是兄妹之情啊侯爺……”

季欽笑出了聲,“可是奇了怪了,泰寧侯的大舅哥居然討不上媳婦?就單說你送去的那些銀子,買怕都能買好些了罷。”

季欽其實心裏明白,徐勤對徐金翠大約也沒什麽感情,他自己就是男人,最是知曉男人的心思,沒有誰願意喜歡拋棄自己的那個……

就那自己說,哪怕是阮清攸……

想到了阮清攸,季欽臉色便沉了幾分:他太瞭解自己了,哪怕被阮清攸拋棄一萬次,隻要他笑著同自己勾勾手,那自己這一顆心,照樣乖乖跑回到他身上去。

但自己如此,不代表徐勤如此!

又一轉念,季欽腰桿兒都挺直了些——

自己同阮清攸那時完全依照著情誼,向來未有牽扯銀錢的,而徐勤如此扒著徐金翠,不過因為那點黃白物,若不然,他也不會將他與徐金翠的那點子破事兒禿嚕出來賣錢了。

至於徐金翠,瞧著不是副眼瞎的模樣,季源雖差,到底是個侯爺,長得又不差,沒道理還惦念著徐勤那個泥腿子。

但他季欽此時所為,名為攻心——季源不會真正再去探究徐勤與徐金翠到底是否有勾連,勾連到了何種程度,今日當著衆人的麵全數有理有據抖摟出來,便是假的,在季源那裏也成了真的。

因為季源此人,或許喜愛季鈐、鐘情徐金翠,但他真正最在乎的,隻有自己。

這樣一種醃臢招式,若真追溯起來,還是跟徐金翠學的:當年空口構陷母親與舅父這對異父異母的兄妹關係曖昧之時,可曾想過,自己更加不清白?

想或者沒想,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現在會將徐金翠當年加諸與母親身上的苦痛,全部變本加厲地還回來。

確實,有了這樣的火上澆油,季源簡直怒不可遏,氣得兩手直打哆嗦。

季欽從旁看著,都擔心一直吸焚煙膏的季源會不會直接中風、癱在堂前。那,可就不好玩了啊……

“父親——”

破天荒地、忍辱負重地、權宜之下地,季欽含著齒間的惡心感覺,喊出來了這句,心裏頭猶在不斷默唸大丈夫能屈能伸。

在季源感覺到自己氣得三魂離體、七魄昇天的時候,季欽一聲溫暖的呼喚將他喚了回來,再開口已經正常了許多,“欽兒,怎麽了?”

欽兒怎麽了?

欽兒他孃的想吐!

季欽輕咳一聲,略壓了壓,說:“說破天不過家醜,我來料理?”

蒼天明鑒,他真的叫不出來第二聲“父親”了。

“也好也好,你平日案子辦得多,想來也得心應手,那便……”

季欽懶得聽季源說這些滾車軲轆的廢話,打斷道:“二十年前構陷我母親,二十年後構陷我本人,照我看徐氏這舌頭不如割了!”

季源哪兒見過這樣的陣仗?大驚失色,連忙拒絕:“不可!不可!”他現在的情況再討一房正妻也難,哪兒能讓堂堂侯夫人沒有舌頭呢……。

但季欽哪兒又會聽他的?在心腹的協助之下,迅速地手起刀落——

在一片掙紮聲裏,半截舌頭落在了地上,淋漓了尺長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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