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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1.回京

☆1.回京

子的東西害了身子就成。”季欽如蒙大赦,也未再深究個中深意,抱拳送走衆人後自回了府上。*子時末刻,季欽敲響了菡萏院子東廂房的門。阮清攸聞聲,趿拉著鞋、披了件外袍趕來,門一開吹得他打了個寒顫,忙招呼季欽:“快些進門,外頭冷。”“冷嗎?”季欽已將大氅都扔在了車上,現下隻穿了件單袍仍覺燥熱難捱,忍不住撕扯了下領子,“我怎麽覺得好熱?”(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回京

路上耽擱了幾日,抵京時已進了冬月。

季欽在宮城處下了馬,由踩著小碎步的黃門領著,沿朱紅的宮牆一路向內行去。

抱著拂塵悶頭行路的間隙裏,那黃門回身與季欽交待前頭的路,忍不住撩眼皮瞧了瞧眼前這個身量修長、麵無表情的郎君——新任金吾衛指揮使。

大紅色描金的飛魚服穿他身上,顯得人越發的貴氣、俊美,若這般模樣上了街,怕香囊都要收上半車去,得將滿京閨閣小姐的心全都擄了去纔算完。

隨人步下一移,黃門眼前卻見銀光一閃——呀,指揮使腰間還佩著刀吶!

小黃門頭皮一緊,速速完了話茬,繼續低頭帶路。能得令來接引季欽,他在宮裏自然也是有點位置、有點訊息的,此刻便忍不住在心裏嘟囔: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咱家這輩子沒發過多善的心,隻盼望著各家姑娘小姐能眼瞧清了,這可不是什麽俏郎君,這是個殺神哦……

許是念及腰間那柄囂張的佩刀、許是念及此前聽到的種種傳聞,黃門一路再無話,隻顧悶頭疾行,他不曉得後麵的季欽功夫已經是到了什麽境地,總之他一路都沒有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其間他也曾無數次想回頭看看人還在不在,但多年深宮沉浮養成的保命習慣硬是讓他生生忍住了沖動。

簡直如同鬼魅一般——小黃門這般想著,心裏更是發毛。

好趕歹趕地將人帶到了地兒,見幹爹已候在禦書房前頭了,小黃門見了個禮、打了個招呼便一溜煙退下了。

門前站著的是內侍總管張福全,見幹兒子這般也未覺大驚小怪,隻是下了玉階,恭敬又板正地給季欽行了個禮,“見過指揮使,快請進罷,陛下已候了多時。”話畢轉身親自推開了朱門。

“有勞張總管,”季欽微一頷首,擡步過了門檻。

外頭天光大亮,但紅木槅窗上全都落了半幅明黃幃子,遮得內間晦暗無比,龍涎香焚得也兇,沉沉地似是打地底鑽上來的味兒。季欽跪下行禮,刀鞘落在石板地上,發出當啷一聲輕響,身側濃香熏得他實在不算好受,不曉得熏這樣濃是為了作甚……

但座上這個踩著屍山血海登上大寶的皇帝慣是如此讓人難以捉摸的,聽聞一句“平身”後,季欽利落起了身。

成宣帝擱了朱筆,倚在龍座上看向季欽,笑問道:“鈞希可知大晉上下,能帶刀進宮的有幾人?”

季欽垂首,“卑職愚鈍。”

“人纔將將進京,便就學會了文臣這酸招了?”成宣帝笑了聲,提起了另一個話題,“一路行來,可還順利?”

季欽自然是曉得,成宣帝既這樣問了,便是隻有他一人可以帶刀進入禦前,但這樣的浩蕩皇恩,說不準哪日變成焚身滾油,他這般答法,起碼不至於落一句“恃寵而驕”。

此番見成宣帝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而說到了返京之事,季欽便利落地又跪了下去,“承蒙陛下恩佑,卑職此次回京,一路有驚無險。”

季欽在回京的路上遭到了伏擊,幸得高人出手相助,倒也不知道是跟了有多久。

對麵的人是江湖人士,見形勢不對,一個二個咬碎了毒藥自盡,但幕後指使為何人,季欽本也不打算審問——

他此番回京觸犯了誰的利益,那誰便就是買兇之人了。

他在邊疆待了五年之久,京中物是人非,算來算去也隻有那個庶出的長兄這般忌憚他回來。

說起來多諷刺,母親嫁時,侯府內並無通房、侍妾,父親卻有個比自己還長上兩歲的庶長子。

季欽自認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邊疆的風吹了五年吹得他血氣還更盛些,就索性藉著這由頭將庶長兄利落地除了去了。

仇報了,恩也不能忘——那日援兵,是成宣帝的人。

這一跪,是當好好跪上些時辰。

成宣帝摩挲著手裏的十八籽,似笑非笑地自上而下打量著季欽,過了好半晌,才笑道:“鈞希趕路辛苦,起身罷。”

二人如今這般相對,若讓個明眼人從旁瞻觀,大抵是瞧不出來二人少年時曾還是共擁一條衾被的摯友。

那時成宣帝還是頂頂不受寵的皇子,被扔到了城外世家子就讀的書院裏,頭都要擡不起來;季欽生母早亡,父親又偏寵繼母與庶兄,日子自也是不好過。

少年的摯誼崩裂在五年前,成宣帝步步為營、終登帝位,其間艱險自是難以言說,故而登位之初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屠了差點置他於死地的世家滿門,但季欽站出來,要用一路從龍的功勞,換一反賊性命。

彼時二人在禦書房對坐,成宣帝聞言,用盛著滾燙明前龍井的蓋碗將季欽的額角砸得鮮血橫流。

那個雨夜,盛怒和倔強對峙長達半個時辰,等到季欽額角的血滴滿了前襟時,成宣帝鬆了口:“朕可以放他一馬,但鈞希,你此生不得再與他有任何勾連,若不然……”

成宣帝直直盯著季欽,沒再往下說。

若不然,就還是會要了那人的命。

這道理,季欽省得,他木然點頭,不言領旨,隻說:“邊境不寧,臣願往戍土。”

這一走,就是五年,再次歸來,就是這副成宣帝居高臨下看他跪拜的模樣了。

二人就京中佈置談了好些時辰,待到季欽要告退時,成宣帝突然麵色複雜地開了口:“鈞希,回侯府看看罷。”

季欽如今身居要職,成宣帝在離宮城極近的地方賜了宅子與他,何況他自己在京中也還有幾處居所,侯府那醃臢地方他是當真不願去,更何況,算起日子來,季鈐的靈堂還擺著呢,沒得上趕著沾惹晦氣——

這時回去作甚?為那本就該死的季鈐哭喪燒紙麽?

可雖這般想著,季欽還是點了頭,“臣領旨。”

季欽一路離宮,禮數較之進宮隻多不少。畢竟成宣帝登基日久,江山越發穩固、脾氣卻逐日怪異,金吾衛是他手中一把淬滿了毒、直指世家與百官的暗刃,首領一職如何重要,自不消說。

但金吾衛成立不久,首領已經換到了第三個。

眼前這個是從千裏之外召回,想來是有著大本事的,自然沒人敢怠慢。

宮內的車一直將他送到了泰寧侯府正門,季欽穩坐車內,聽府內不間斷傳來嘲哳的嗩吶聲,著實讓他他煩躁無比,簡直像是生吞了十個火球一般。

在車內實在是耽擱了好久,百般不願,念及聖諭纔打起來了車簾。

打邊疆來時所帶的親信、離宮時新得的下屬也一道翻身下馬,跟在季欽的後頭一道進了門。這場麵說來也是難得,第一次進主家門,竟是來吊喪……

季欽如何想不到這裏,但沒有辦法,皺著眉往內行。

現任的泰寧侯、季欽他親老子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紈絝子,黃土都埋到前胸的年紀了,全身上下照樣揀不出一點好處,少年迷金玉、中年愛賭博、到老焚煙膏,折騰大半輩子將老泰寧侯多年征戰留下的産業敗了個七七八八。

季欽雖遠在邊疆,卻也曉得府上的情況:不說是隻落個空殼子,卻也差不多了。

可如今,他站在侯府影壁之處睨著前堂,忍不住冷笑——季源個老東西是將自己的棺材本挪到了現時來用麽?

這樣奢侈盛大的葬禮,知情的曉得是侯府死了個半道認祖的野種,不明白的還道是死了季源個正牌侯爺亦或是自己這個嫡出的世子呢!

但來都來了,打門口轉身也不是他季鈞希的做派,當即一撩袍擺,氣勢洶洶地往靈堂行去。

靈堂裏焚著香燭、線香與紙錢,灰大煙盛,續弦侯夫人徐氏正拉著前來弔唁的一位夫人的手,拿著帕子不住哭號:“我那可憐的鈐兒啊,如何,如何就……哎喲我這當孃的也不想活了,幹脆隨他一道下去了纔算好啊……”

那夫人被徐氏的哭聲感染,說話間也帶上了哭腔,“金翠,鈐兒若泉下有知,瞧你這樣還不定有多心疼,你萬萬要節哀啊!”

季欽站在門前,冷眼瞧著,心情同在邊疆時見兩位牧民紅著臉爭奪一隻羊羔子沒什麽區別——都是在看一出鬧劇罷了。

雖徐氏忙著哭喪沒空錯眼,但下頭人卻機靈得很,當即告訴左右:“快快去通知侯爺,世子回來了!”說完又跪下與季欽請安。

季欽識得這人,是府上的家生子,早些年還在自己院子裏待過些日子,是個安穩可靠的,他虛虛擡手讓人起來,臉色略有和緩:“季源呢?”

捧在掌心如珠如寶的大兒子蹬了腿,他不在場主持實在怪異,莫不是傷心過度哭暈過去了?

“回世子,侯爺這幾日身子不適,未出來待客。”

身子不適?怕是葬禮掏空中公,沒錢買煙膏犯了癮罷,季欽冷笑。

這樣的燃眉之急,不說是大快人心也差不多了,季欽有點滿意,心說府上也來過了,轉身就準備走。

徐氏那邊卻是已經聽見了動靜,擡頭一見季欽一身紅袍出現在自家兒子葬禮之上,急火攻心、口不擇言:“季欽!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我的鈐兒!”

她感覺到怒火在腦中、在心裏熊熊燃燒,已然認定了:雖鈐兒是病發身故,但一定是季欽,一定是季欽這個命硬的剋死了鈐兒!

季欽沒什麽表情,盯著徐氏,“若無你個有本事的娘,怕他倒還能多活幾個時辰。”

這話說得不可謂是不刻薄,幾乎是向徐氏心裏的大火裏添了一盆熱油,徐氏紅了眼,支著尖尖的長甲就朝季欽沖了過來,她要撕碎季欽身上的紅袍,她要撕爛季欽這張刻薄的嘴!

但還未近身,就先被成宣帝派來的人按在了地上,“指揮使大人身上所著乃禦賜飛魚服,損毀罪同謀逆,徐氏,你好大的膽子!”

徐氏就這樣被押著跪在了季欽麵前,雖萬般不甘,卻也隻敢虛張聲勢,再不敢拚了命沖季欽招呼了。

靈堂裏方還看熱鬧的其餘人聽見“指揮使”的頭銜,當即黑壓壓跪了一地。

季欽皺眉看著這場變本加厲的鬧劇,覺得無趣極了,轉身正待離開,餘光一瞥,愣在中堂——

季鈐棺前披麻戴孝的未亡人,是他惦唸了足足五年的阮清攸!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夢裏的自己冷著臉過去,伸手取了阮清攸的藥碗撂在一旁,很是不悅地問: “你怎麽起了”“整日躺在床上,人都要發黴咯,”阮清攸笑笑,後被人扶上了一旁的四輪車, “你這樣緊張做什麽今兒天好,出太陽了,帶我出去看看。”夢裏的季欽扁著嘴,冷聲: “你身體如何吃得消”阮清攸笑笑, “看看嘛,天這樣冷了,想來我也沒幾日好活,看一日便少一日。”夢裏的季欽將阮清攸扶上了床,旁觀的季欽卻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滿屋逼人的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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