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為神明舉行葬禮並不重要。但是從達達利亞的反應來看,他明顯不是那麽想。托利亞仔細回想達達利亞的態度,在走出玉京臺時,他也得出一個結論,達達利亞應當是要趁著七星對付仙人無暇分心,通過送仙典儀見到岩神的遺骸。他認為神之心在那條龍上。那麽鐘離這次過來,莫非是來放神之心?托利亞自覺隻有這種可能,因為神之心早被鐘離放進在那條龍裏,他在摸的時候不可能感覺不到。想到這裏,托利亞後知後覺地又燃起希望。鐘離拒絕把...(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31章 第 31 章
相比於托利亞的吃驚, 安東則是平靜地崩潰。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雖然托利亞意識到了他平時一些言行容易造成歧義,引得不知情的旁觀者浮想聯翩, 但想讓他短時間分辨出哪些話能說,哪些事不能做,進而改正,做一條有邊界感的龍,還是太難為他了。
安東長舒一口氣,安慰自己上司已經在進步了, 不能強求太多。
但即便心裏強行不在意,安東還是忍不住對托利亞問道,“您究竟做了什麽?”
被問到的托利亞認真回憶一會, 當他想到自己藉著檢查岩神遺骸, 對那條褐身金爪的龍上下其手, 這令他感覺被錯怪喜歡‘岩神’也不冤枉。
可是預感又告訴托利亞, 問題不出在這裏。
然而他又想不出的到底是哪裏有問題。
於是托利亞在經過一番權衡後,對安東如實講出他那天真實的想法和遇見的人。
“我對那條龍很感興趣, 所以我被七星請去檢查龍是否為‘岩神’時,我摸了摸他的尾巴。”托利亞說著又想起鐘離那雙金色的眼睛。
當時他和往生堂的儀倌們都看見他摸岩神的尾巴。
這令托利亞又體會到尷尬感。
好在安東並不知道這個細節,在得知托利亞摸岩神尾巴後, 就心生瞭然。
但是依照安東對托利亞的瞭解, 他很清楚絕對不止這些。
“您還遇見了什麽人?又對他們說了什麽?”安東直白地問。
托利亞謹慎回複,“我遇見了鐘離先生,他和儀倌們看見了我摸了仙祖法蛻的尾巴,然後我對鐘離先生說, 我想要那條龍很久了。”
“鐘離先生怎麽回複?”安東總覺他要觸及真相了。
“他是逝者已逝, 不要讓我多想。”說出這句話,托利亞的話裏夾雜著幾分不甘心。
即便是已經推測出鐘離是否要用那條龍盛放神之心, 好讓達達利亞拿到,但是被直接拒絕,托利亞多少還是有些失望。
可在失望之餘,更讓他無奈的是安東接下來的話。
“您對鐘離先生那麽說也沒用。”安東指責,“那可是神明的遺留物,他無權處置。”
他有權處置。托利亞在心底無聲反駁。
但表麵上他隻能沉重地點頭,強調沒有說清楚的細節,“是我魯莽了,不過我是暗示,沒有明說。”
“是啊,您這一暗示,暗示成您喜歡岩王帝君,雖然您確實喜歡他。”說到最後,安東又想要嘆氣。
幾秒後,他忍住了,轉而對托利亞提醒,“您以後不能再這麽說,至少不能在表麵上那麽說。”
來自安東的提醒很有用,托利亞馬上想起他自請仙儀式後,還沒有再見過鐘離。
也許他是可以私下和鐘離聊聊那條龍。
說不定真和他期待的那樣,鐘離願意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將那條龍送給他作紀念。
而他和鐘離的見麵,說不定也能利用一下。托利亞抿了抿嘴唇,他其實不是很想那麽做,但他想要驗證一件事,那就是達達利亞提出試一試的原因。
這和達達利亞為何喜歡他是承前啓後的關係。
托利亞很清楚隻有弄清達達利亞最根本的目的,才能去討論那份已經被他畫上問號的喜歡是否存在。
而這個計劃不能對任何人提起。
記住這一點,托利亞對安東說道,“我明白了,我以後會注意。”
“您最好真的明白了。”安東不信任地回複。
托利亞看著他滿臉不信的樣子,也開始懷疑起自己能不能做到。
在思索一番後,他做出一個決定。
“我想要去一趟往生堂,對往生堂儀倌們說明情況,我提前將想與他說的話對你講一遍。”托利亞說到這裏頓了頓,“你覺得哪裏要注意,提前告訴我。”
安東沒想到托利亞能做到這一步,他思索一會回複,“這倒是個辦法。”
也是到這一步他意識到托利亞是真的在認真對待和達達利亞的關係。
這沒有讓安東欣喜,反倒是生出幾分擔憂。
不過當著托利亞的麵,安東沒有表現出來,他像是任何一名合格的聽衆一樣,靜靜聽著托利亞要說的話。
“我會對他們澄清說明,我當初說,我是對那條龍的外表感興趣,所以纔想擁有它,沒有其他的意思,至於我與鐘離先生,其實我們不怎麽熟悉。”
“這聽起來沒什麽問題。”安東點點頭。
眼看順利過關,托利亞又打了個補丁,“但是依照我對人類的瞭解,他們不一定會相信我的說法。”人類很難承認自己有問題。
這是人類固執,也是人類的檢查。
托利亞不認為他親自去往生堂解釋他和鐘離不熟,能夠成功改變他們的看法。
而這一點安東也考慮到了。
他頗為感慨地回複,“沒關係,托利亞大人,幾百年後,這些訊息終究會消失。”
托利亞愣了愣,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安東說過的那句自己必須在我活著的時候為他解決那封投訴信。
品味著安東說過的那句話,托利亞後知後覺發現安東之所以會那麽說,不是源於他對工作的堅持,對上司的尊重,還有他在關心他。
那份關係纔是安東最大的動力。
托利亞為新的結論笑了笑,隨即他對安東說道,“是啊,我們隻要結局現在就好。”不論是對人類還是對於他,未來都太遠,還是現在比較重要。
再度沒預測到托利亞會這樣回複,安東露出驚訝的表情,緊接著他也笑了。
“看來您真的清楚了。”安東客觀地評價。
“那當然,我學習能力還是很不錯的,不然我也沒辦法在至冬做幾百年後勤工作。”打趣著自己,托利亞從沙發上站起身,自信地向安東道別,向辦公室外走去。
出了北國銀行,托利亞看了看人來人往的街道,再結合他接到的情報,他徑直朝往生堂所在的方向走去。
托利亞沒有走太快,他想要慢慢思考他到了往生堂的計劃。
可出乎預料的是托利亞剛走出這條街,就在街邊看見正向著他所在方向走過來的三道熟悉的身影。
“托利亞!”派蒙見到熟人,立即揮了揮手打招呼。
“你們好,我也沒想到會見到你們。”客套的回複結束,托利亞當即話鋒一轉,“說來你們上午去做什麽了?”
“我們去買送仙典儀要用的夜泊石了。”派蒙想都沒想地回答。
得知已經開始購買送仙典儀所用的物品,托利亞視線不自覺地投向鐘離。
隨後他沒忍住,向派蒙打聽,“你們買了多少?”
雖說他已經知道達達利亞要代表愚人衆資助往生堂,讓他們舉辦送仙典儀,藉此找到被七星藏起來的仙祖法蛻。
隻要為紀念岩神舉行的儀式開始籌備,那麽最晚等到儀式開始,七星就要公開仙祖法蛻的位置。
不然一場‘葬禮’上沒有死者,實在是太荒誕了。
正因認同達達利亞計劃的合理性,托利亞纔不反對他所做的一切。
隻是為神明舉辦儀式可是很花錢。
這花的還是至冬的錢。
托利亞身為主管財政的至冬內務部部長,他感覺必須關心一下。
然後他後悔了。
派蒙說了一個讓他心梗的數字。
“我們已經把賬單送到北國銀行了。”撫摸著胸口,派蒙頗為後怕地說,“要不是我們攔著鐘離先生,他就要將那些夜泊石都買下來了!”
“都買了?”托利亞重複著這個詞,皺著眉頭去看鐘離。
“隻是三種而已,稱不上全部。”鐘離嚴謹地糾正派蒙森*晚*整*理的說法。
空感受著逐漸緊張的氣氛,在拉著派蒙躲一躲和幫做和事佬之間選擇了和。
“今天中午哪裏吃飯?”
聽見空的問題,托利亞和鐘離同時扭頭看過去。
不用他們說什麽,一旁的派蒙就摸了摸肚子,很自然地接話,“逛了一天,是很餓了。”
“去往生堂用餐如何?正好我們也能告知儀倌夜泊石已買好送到玉京臺,他們可以去佈置。”鐘離給出一個不用花錢又能推動下一步計劃的建議。
托利亞正好也要去往生堂,便也附和,“去往生堂不錯,正好我也有事要對往生堂的員工們提一提。”
“是賬單的事嗎?”派蒙小心翼翼地問。
托利亞搖搖頭,“不,是我的私事。”
一聽是私事,派蒙放下心。
空見狀也順勢同意去往生堂吃午飯。
所有人的意見全部達成一致,鐘離主動帶路,帶領空和派蒙前往往生堂。
在引路時,鐘離順便向派蒙和空詳細介紹了一番往生堂,以更正他們將往生堂當成殺手組織的印象。
派蒙和空聽到聚精會神,完全沒有注意到托利亞一言不發,老神在在地跟在他們身後。
終於等看見往生堂,鐘離恰好講完最後一句,派蒙才扭頭去看托利亞有沒有跟上了。
托利亞察覺到派蒙的目光,回過神感慨道,“已經到了啊。”
“你來往生堂是要做什麽啊?”派蒙好奇地又問了一遍。
像托利亞這樣的長身種,根本沒有來往生堂的需求吧。
也正如派蒙所想,托利亞來往生堂不是為了辦喪葬套餐,畢竟他已經給自己和希恩斯買了一份,不能再買第二份了。
“我是來解釋。”托利亞對神色不變的鐘離說道,“我聽說,往生堂的儀倌認為我喜歡岩王帝君。”
“還有這事?”
空和派蒙異口同聲。
站在往生堂門口的鐘離也陷入沉思。
觀察著鐘離的反應,托利亞發覺他可能根本沒有聽過這一則訊息。
領先鐘離一步的感覺讓托利亞發出輕笑。
隨後他對鐘離發出邀請,“我們一起解釋吧,鐘離先生,你也不想岩神離去後多一段感情糾紛吧。”
“嗯,是有澄清的必要。”鐘離贊同了托利亞的做法。
空和派蒙對視一眼,緊接著他們也表示要一起去。
其中派蒙不僅要跟著去,還毫不留情地點評,“說你喜歡岩神太不靠譜了吧。”
“派蒙,你說得很對。”托利亞頗為感動地回複,終於有個明眼人了。
因此托利亞毫不猶豫地同意派蒙和空跟過去。
“希望你們能見證今天發生的事,以後聽到類似的傳言,能為我和鐘離先生澄清。”托利亞說話間還不忘加上鐘離,在他看來這不是他個龍的事。
鐘離明白托利亞的想法,他點點頭,“確實,保護名譽也是社會生活中很重要的一環。”
“好,我會幫你們說明。”空做出保證。
忽然間,他感到哪裏不對,托利亞本來說的是他和岩神有糾葛,怎麽忽然又變成鐘離?
奈何空來不及細想,派蒙催促的聲音就從身邊傳來。
走進往生堂內,幾名儀倌正在忙碌。
看到托利亞和鐘離進來,儀倌們立刻放下手裏的活,向他們快步走來。
“鐘離先生,送仙典儀所用的物品買到了嗎?”儀倌急切地問。
“夜泊石已購置完畢,送到了玉京臺上,你們下午可以去佈置了。”鐘離告知儀倌籌備進度。
得知已經買完一樣,儀倌鬆了口氣。
另一邊的托利亞確認鐘離將正事交代完畢,感覺他可以開始了。
“我今天來是因聽到一些有關我的說法,故想來解釋。”托利亞開門見山地講出來意。
儀倌聞言怔住,等他找回神思,表情立刻變為心虛。
“看來北國銀行的人都告訴您了。”儀倌不好意思地回複。
“對,我隻是喜歡他對外展示的形象。”托利亞說完,故意反問,“在你眼裏,仙祖法蛻難道不完美嗎?”
儀倌聽到托利亞這麽問,臉色變了,嚴厲宣告,“帝君的一切在我們璃月人眼裏都是完美的!”
這句喊聲讓在場除了鐘離以外的人都驚了一下。
可這還沒完,儀倌掃了眼鐘離,幽怨道,“除了鐘離先生,他老是對帝君橫挑鼻子豎挑眼。”
鐘離被點到名字,眼中浮現出一絲無奈。
值得慶幸的是另一名往生堂的員工及時出現,跑進往生堂,將鐘離叫走請教問題。
待鐘離走遠,儀倌才又說,“不過沒關係,鐘離先生也是敬愛帝君,不然怎麽會如此費心地為帝君舉行送別儀式。”
“甚至在看清鐘離先生的付出,我覺得我對帝君的敬愛都不值一提。”
儀倌講到最後神情很是悲切。
以至於托利亞看他這樣子,都好奇鐘離到底付出了什麽。
而不隻是托利亞,派蒙也是,她直接問道,“鐘離做了什麽啊?”
“也和今天的托利亞先生要解釋的有關,鐘離先生,他為了能為帝君舉行送仙典儀,連喜歡他的人都放棄了。”說這句話時,儀倌的視線投向了托利亞。
在那雙眼睛裏,托利亞清晰地看到了同情。
這讓他終於理解了安東所說的他和鐘離分手後藕斷絲連。
原來是所謂的分手原因是指鐘離因為要為岩神舉行葬禮必須留在璃月,而他作要返回至冬,纔不得不分開嗎?
還挺有道理。
唯一的問題是鐘離這真的不是更‘討厭’岩神的表現嗎?
托利亞這麽想著,忽然發現一件事,儀倌很可能是知道了鐘離是仙人才會這樣産生這樣的想法。
更進一步,七星如此輕易地默許往生堂籌辦送仙典儀,不僅僅是阻止送仙典儀會引起新的輿論壓力,還是他們認定往生堂獲得了某些不為他人知曉的訊息。
托利亞暗暗分析到此處,稍微調整了一下他的說法。
“我與鐘離先生之間的關係與你們想得不同,我與他不熟悉,甚至說我對他有意見。”托利亞按照剛剛從儀倌那裏新得到的資訊,故意把他和鐘離的關係往不好的方向講。
“是啊,你同樣也認為帝君是完美的,雖然你更看重地帝君對外展現的樣子。”處於上頭狀態的儀倌一下子就說服了自己。
托利亞見狀可以確認自己的目的達成了,這使得他一下子放鬆下來。
恰在此時,儀倌疑惑地問一句,“那你為什麽又要與鐘離先生接觸?”
儀倌的問題把托利亞難住,他不能說自己沒有和鐘離接觸過。
早在第一次見麵,鐘離便說他們是故人,且托利亞清楚記得他沒有否認。
這意味著他和鐘離終究要有點交情。
偏偏托利亞想不出該怎麽說這段交情。
終於在為難中,托利亞決定按照真實情況來,“因為我喜歡他的外表。”
“這麽簡單嗎?”派蒙喊出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托利亞聽到派蒙都質疑,覺得是應該補充。
但他還沒開口,空突然叫派蒙去問問食堂有什麽吃的。
“好吧,我也餓了。”派蒙說著就往外飛。
儀倌很配合的接話,告知派蒙食堂在哪。
托利亞看到他們這樣,更加堅信要多補一句。
因此當派蒙的身影消失,鐘離忙完重新回到往生堂內時,托利亞馬上開口,“還有身體。”
托利亞說得很認真,他想要仙祖法蛻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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