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的紅色。直到電梯顯示到了八樓,他才轉身離去。海邊。沙灘上,程雨等人已經佈置得差不多了。他又清點了一下,一切準備齊全,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阿泉從燒烤架那頭走過來,“快快快,第一串,試試毒。”程雨瞬間變臉,“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樂意了,什麽叫試毒?”阿泉笑著,遞到他的嘴邊,“請陛下品嘗——”“欸——對咯——”程雨咬下這一口,麵色越來越凝重,最後重重拍了拍阿泉的肩,道:“小泉子,你這手藝,有待加強啊。”...(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七章 修羅場
宿瀧利落地坐到座位,假裝不經意道:“不喜歡香菜?”
周應星看了一眼成堆的香菜,點了點頭,“嗯,不太喜歡。”
宿瀧神情恍惚,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不時地擡起頭看向眼前的人,周應星似乎沒有吃飯看手機的習慣,沉著頭,手裏掐著筷子一點點地進食,就像貓兒一樣。
宿瀧覺得很意外,這樣的周應星儼然沒有線上上打遊戲時的戾氣。
整個人雖看起來溫溫吞吞如水一般,卻依然無法隱藏那骨子裏透出來這個年紀該有的傲氣和張狂。
就像曾經的宿瀧。
而現在的他卻早已無法任意肆意釋放自己的野心了。
宿瀧喝了口水,淡淡開口:“你覺得這兩天的訓練賽怎麽樣?”
他忽然很想聽一聽這人的意見。
周應星放下筷子,看起來在很認真地思考,“阿泉的戰邊很會找機會,歸途的法刺比其他的要穩一些,雲風的機製型輔助真的很強,思路也非常清晰...”
宿瀧撐著臉,他沒有聽到想得到的東西。
他道:“那我呢?”
“什麽...?”周應星一愣。
宿瀧望瞭望窗外,霓虹落入眼底,“因為那天的巔峰賽,所以對我心中有埋怨。”
接近肯定的語氣,周應星不由得心頭一顫,長睫在燈的照射下形成一圈陰影,“沒有。”
宿瀧笑了下,小孩子總是喜歡撒謊。
他還是覺得有必要先解釋什麽,畢竟他不能和剛成年的小朋友一般見識。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所以說的話有些重,如果你是因為這件事情不配合我,現在我給你道歉。”
宿瀧自管自說著,渾然不知那人的情緒起伏。
“我說了沒有。”周應星打斷了他,聲音清冷又倔強。
宿瀧緩緩擡眼,等待他的下文。
“並不是因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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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吃完麪回到基地,宿瀧也沒有得到周應星的回複。
那人像是在生悶氣,憋著一張臉卻什麽也不肯說。
奇了怪了。
難道是青春期的叛逆嗎?
宿瀧也沒在意,剛開直播就被程雨揪了住,各種討好想要宿瀧和他一起打雙排,上一上表現分。
宿瀧被纏得沒撤,最後還是妥協了。
隻是這一局,發生了一點小變故。
紅色方,一樓的名字明晃晃地擺在那裏,就連一旁處於興奮狀態的程雨也瞬間僵住了。
【光群】。
宿瀧不可控地閉了眼。
那還是很久之前,久到宿瀧差點忘記自己還有一個ID叫【月光】的小號。
那是他還十八歲的時候,欺負光月脾氣好,吵著鬧著讓對方換上自己的ID,但是名字已經被占用,光月就想出來倒著來的辦法。
宿瀧在後來同樣不動聲色地把小號換上那人的ID倒寫,每每被人戳破也是假裝不在意,而心裏卻美滋滋地笑。
被塵埃淹沒許久的花海再次綻放,那滋密密麻麻的感覺攀附在他的心上。
耳邊忽得響起:“阿群。”
程雨扯了宿瀧一下,他纔回過神來,在英雄頁麵隨便點了個輔助,將其BAN掉。
這一局,註定不會平凡。
此時的彈幕也已經炸開。
[這是我能看的嗎!!]
[我們月兒哥哥嗚嗚嗚嗚。]
[我最喜歡的野射輔三人組,竟然還有機會看見合體。]
[隻有我發現了嗎,對麵射手是墜兔啊...]
[你不是孤單一個人。]
[woc,這是什麽大型修羅場,刺激。]
[群光和墜兔的ID...]
......
宿瀧把訓練機放在桌上,身子向後靠著,舒服的姿勢緩解了頸肩的痠痛,卻也格外提醒著這一切的真實性。
懷舊似乎隻是一瞬。
程雨驚訝道:“小周這是你嗎?咱們撞車了啊?!”
宿瀧兀地睜開了眼,他剛剛並沒有注意到。
他拿起手機,果不其然,藍方射手英雄星火下麵是貴族十的標誌,旁邊的ID為【息不滅的火】。
和他的ID像是情侶名的ID,他怎麽可能會認錯。
宿瀧向左邊角落投去視線,小孩今晚已經可以直播了,他沒有開攝像頭,也不知何時又把他的衛衣帽子扣在了頭上。
電競椅後傳來悶悶的聲音:“嗯。”
局內遊戲開始。
這一局是紅色方,宿瀧的忍者選擇了藍buff開。
距離上次一起打遊戲,還是一個多月前的比賽。
宿瀧看了幾下麵板,習慣性地滑向上路自家射手的視角,直到藍buff重新整理,他才收了回來。
對麵中路是搶線快的貓咪,此時已經帶著自家輔助向上走去,而程雨也非常及時地給上路的光月發訊號。
兩邊射手互交了技能,沒有發生任何事。
宿瀧按部就班地刷野。
一旁的程雨似乎覺得打字麻煩,直接開了麥克風:“月哥,公孫意過來了,三個人。”
宿瀧的心顫了一下,熟悉的對話像是回到了從前。
耳機裏傳出細小溫和的聲音:“好。”
他吸了一口氣,努力剋製一些異樣,帶著自家上單擴大節奏。
身邊的程雨越打越激烈,“我靠這公孫意暗戀小周嗎?藍都不拿一直幫射手的啊。”
上路又打了起來,宿瀧看了一眼忍者腳下的紅藍環,藍是剛剛從對麵野區拿的,對於他而言,這一局前期可謂是非常得舒服。
他又把視野劃了過去,隻不過這一次看的不是光月和程雨,而是劃到了對麵那個騎摩托車的女孩。
周應星打的仍然很兇,一個人在前排扯著程雨和光月打,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忽然上頭地越了塔,被光月一個牌子帶走了。
緊接著對麵輔助也被帶走,兩人雙雙倒地,被打了個零換二。
宿瀧輕微動了一下眉。
這不太像周應星。
雖然他的射手打法非常兇悍,但是在這兩天的訓練賽裏,宿瀧還是可以很輕易地發現,小孩的每次決策都是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從不會上頭猛沖。
可今天的這一場排位賽,他打得很急,是肉眼可見得急,少了那一點穩,一股腦全是兇勁,就像是要刻意來證明些什麽一樣。
“nice!月哥,咱們這默契簡直無敵!”
程雨是真的很開心,盡管他知道宿瀧和光月間有一些無法剔除的糾葛。
但無論如何,這個曾經的“聯盟第一射手”,也是陪伴了程雨半年的哥哥,在那期間無條件的信任和誇贊,都給了程雨許多被認可的信心。
兩個人的配合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對麵的打野公孫意更是個突破口,一局下來他們這邊是大順風,最後對麵選擇了投降。
“Victory!”
結束後程雨把光月拉進了隊伍,意猶未盡地聊著天。
宿瀧默默摘了耳機,他掃著彈幕,謝了一波禮物。
這一切的順利與歡樂似乎都與某些人無關。
下一秒左邊角落便傳來很重的聲響,把屋內的其他四人都嚇了一跳。
宿瀧謝禮物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望過去,周應星的臉被帽子和頭發遮住大半,隱隱約約裏隻能看見有些蒼白的麵板。
周應星撿起來掉落的訓練機放在電腦桌上,輕聲道了一句歉,在有些怪異的氛圍裏,走了出去。
程雨無措地看向宿瀧,想起隊伍裏的光月,頓時有些左右為難,“我是不是太大聲了?”
宿瀧隻是看著門口的方向,神情淡淡。
兩秒後,程雨的手機裏傳出那個溫和的聲音:“要不要再來一局?小瀧。”
是熟悉的,是那人專屬的稱呼。
程雨忐忑地看著宿瀧,想開口又知道自己不應該開口,隻能靜靜等待。
他想,宿瀧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而宿瀧隻是轉過了身,手指輕點幾下手機,重新戴上了耳機,沉默代表了一切。
程雨看著隊伍裏空出來的位置嘆了口氣,想著剛剛周應星的反應,心裏生出一種罪惡,也不再吭聲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他薄唇抿著,做足了幾秒的心理準備,隨後道:“這就是你說的工作?”宿瀧一怔,他心裏沒譜,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道:“我是晚一點的飛機,過來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孟雲嘉,就讓他收留了我一會。”說完後,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蒼白無力,小孩既然能找到這裏來,估計張止州那邊也是全盤托出了。“...對不起。”宿瀧最終選擇屈服,他垂下頭,等待接下來的審判。大概足足得有三分鐘的沉默,終於再次得到了回應。“我真的是不太明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