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注意點場合成不成?這裏到處都是攝像頭,傳出去多難看啊?!”宿瀧眨眨眼,又看向身邊的人。小孩壓根沒理會回響,整個人神遊在外,臉上看不出情緒。宿瀧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周應星,後者這纔回神,一雙杏眸有些茫然地看著麵前站著的人,“...你在和我說話嗎?”“......”回響啞口無言,又把目光轉向那個偷著撿樂子的人。怕被人發現,宿瀧連忙斂了斂嘴角,納悶道:“要拍也是我被拍,又不是你被拍,你怕什麽?”話題甩了...(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二十七章 為你而戰
聽了這話。
宿瀧緩緩擡起頭,眼底泛著紅,像是被困的幼獸,眼神無措又倔強。
至此他沒有說一句話,卻又將一切說了出來。
嚴雲霄一頓,眼中盡是不忍。
這個樣子的宿瀧,他在一年前曾見過一次。
當時他從NG剛剛來到了XY,那時XY正於低穀,嚴雲霄的到來無外不是給了當時五人組最大的希望。
果不其然,在嚴雲霄的帶領下,他們終於殺回了季後賽,可永遠都是一輪遊。
這就像是魔咒,足足環繞了XY一年之久,直到現在,也依然沒有破局。
也是在那一年,XY換了三次人,每一次之後,宿瀧都會更加地沉默。
當時宿瀧也是現在這副模樣,對他說:“嚴教,我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嚴雲霄啞口無言。
好在那時還有李月天的勸說,宿瀧也沒有把這句話變為現實,每一次,無論結果如何,那人永遠都是全力以赴,永無停歇。
這兩年來,實在是太苦。
今天,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卻死在了那人自己的手上。
無人會比他更難受。
角落的程雨神情悲傷,這些人裏,他是陪伴宿瀧最久的隊友。
半年來,他知道宿瀧私下有多努力,這個向來驕傲自負的人,這個從不會低頭的人,卻還是沒有贏。
一向沒心沒肺的程雨,此時卻是最能共情的那一個。
他喉間發澀,輕聲道:“阿群,比賽還有我們,你的手不能逞強,這會影響到你的以後。”
阿泉安撫了下身邊的程雨,也道:“是啊阿群,你就和oo去醫院吧,我們一定會拚盡全力的。”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說著,大家心裏都清楚輪換的結果是什麽。
宿瀧失神地盯著顯示器,上麵播著上一局的回放。
他根本控製不了發顫的手,有些無力地撥出一口氣,兀地擡起頭,想要尋找那個人的身影。
周應星正靠在角落裏,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安慰與勸說,一個人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宿瀧眸子微顫,想起他之前和周應星說過的話。
所以,是生氣了嗎?
...也是。
他誇了海口,卻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任誰都無法接受吧。
下一局馬上開始了,替補是XY的二隊選手,從沒有和一隊配合過。
似乎已經奠定了什麽,幾個人都沒有了上一局的那般的鬥誌。
宿瀧拒絕了oo直接去醫院的請求,他來到了替補席,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來自觀衆席上的詫異聲。
誰也不會想到XY會把宿瀧輪換下場。
也沒有人知道實情。
宿瀧神情淡淡,這是他打電競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坐在這個位置上。
局內已經開始bp,鏡頭隨著解說席的聲音時不時滑到他的麵前,他也還是撐著笑臉打招呼。
直播間已然炸開。
[群光呢??]
[這是誰啊???]
[換人了,這是XY二隊的打野。]
[群光在下麵坐著呢。]
[XY不打算贏了嗎?沒有群光怎麽贏啊。]
[函式隊要維持曇花一現稱號??]
[BEG讓三追四了。]
[剛剛暫停給錢了是吧,這得是給了多少。]
[群光也不小了,可以退了。]
[人情世故罷了。]
[?真不明白你們是怎麽說出這種話的,哪有人會不想贏故意輸啊?]
[沒有人會比群光更想贏了。]
[有個臭嘴就會噴髒的是吧,祝你早日斷子絕孫。]
[不懂輪換的點,群光今天除了第一把以外確實是有點不在狀態,但是他這幾個賽季每次都是最佳打野候選人啊。]
[對啊,而且還是在這麽重要的地方換。]
[盲猜一下,會不會是因為手傷?他到現在還纏著繃帶呢。]
[最近纔看HPL,不懂就問,群光手上也有傷啊?]
[前麵的,他有的,以前剛出道沒多久就有了。]
[他以前練得太猛,不好好勞逸結合,落下的毛病,不過已經挺久沒犯了。]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叫小魔王。]
[那沒懸唸了,BEG今天讓三追四了。]
[換完之後打野實力差距太大了。]
[好可惜啊,我覺得XY這賽季勢頭好猛的。]
......
意料之中的,替補選手壓力太大,顯然要緊張太多,因為配合問題,他們被BEG很輕易地打回來兩局。
休息室內嚴雲霄正帶著幾人複盤。
宿瀧在一旁聽著,剛剛的兩局他坐在替補席上看了全程。
上帝視角的他還是會嘗試把自己帶入打野的位置,用大腦分辨。
如果是他,每一波會做出什麽樣的決斷。
如果是他,會不會改變整局的局勢。
答案不明。
替補的選手是個剛成年的小孩,因為掉點太多,失誤太大,正自責地垂著頭。
宿瀧走過去,安慰道:“放鬆,別給自己太多壓力,正常打就好。”
“謝謝群哥。”
安慰完這個小孩,就該到了另一個。
隻是那個小孩表情不太明朗。
宿瀧抿了下嘴,第五局結束的中場他就沒敢過去,那小孩周圍全是冷氣壓,實在是瘮人得很。
他湊過去,輕聲道:“吃糖嗎?”
周應星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宿瀧也沒強求,自顧自拿出來一個,他的手依然在發顫,笨拙到連包裝紙都拆不開。
他洩氣地停下了手,而後手裏的東西就被人奪了去。
周應星三下兩下拆開糖紙,遞到宿瀧的嘴邊,聲音輕緩,“張嘴。”
宿瀧乖巧地張嘴,甜膩的奶味在嘴裏溢開。
他故作輕鬆地笑了下,道:“別那麽嚴肅啊兔子,提前放假不也挺好的。”
側目,落入周應星的杏眸。
那人深深地盯著他,其中夾雜的東西叫他看不懂。
接著,他斂了笑。
周應星垂了眼瞼,他當然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在故意扯著話題。
明明心裏比誰都難受,還要擺出一副大方無事的笑臉。
笑得比哭還難看。
耳邊傳來聲音:“你不想贏嗎?”
宿瀧一僵,目光向下看著自己的手,眼底露出一絲苦色,“周應星,我怎麽可能不想贏。”
可是他已經沒辦法贏了。
良久,周應星陷入了沉默。
宿瀧還想再說什麽,下一局就要開始了,留給他的隻有小孩頭也不回的背影。
第七局是巔峰對決。
所謂巔峰對決,就是己方陣容的選擇對方不可見,同時己方也可以不受限製地選擇五個不同的英雄。
宿瀧坐在替補席,他盯著對戰席上的周應星。
剛剛小孩欲言又止,分明是想說些什麽。
他嘆了口氣,認真看接下來的這一局。
解說席。
豌豆:“歡迎回來,來到我們敗者組第二輪的第七局,巔峰對決——”
虔心:“這是這幾天裏的第三場巔峰對決了。”
千脈:“是的,前兩場的巔峰對決啊,都是拿出了配合版本給出最適應自己戰隊的陣容,虔心教練覺得,今天這兩組,會拿出什麽陣容呢?”
虔心:“BEG的話,前幾天我們交過手了嘛,他們給我的感覺都是會給到版本之子,也就是雙邊對線強勢加上坦野,中路是有線權的英雄,比如貓咪,再配上精靈這樣的輔助,可以後期兜底。”
千脈:“沒錯,這幾個確實是春季賽和夏季賽共通的英雄,像春季賽的時候,RT就是第一個給我們亮出了這個陣容的,後麵的戰隊再拿出也同樣打出來了,勝率非常高。”
豌豆:“讓我們來看一下這局的陣容吧——阿蒙對阿蒙,離扇對離扇,貓咪對貓咪,星火對星火,精靈對精靈!”
千脈:“映象對決!果然是拿到了版本之子啊。”
虔心:“和昨天RT打KJ那場巔峰對決陣容一樣,也是把錘子換成了阿蒙,增了線上的優勢。”
豌豆:“讓我們看一下這一局的精彩表現。”
進入局內。
觀衆席先後傳出雙方戰隊的口號呼喊。
這和在對戰席上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他們比賽時會戴著專用耳麥,是聽不清臺下的聲音的。
宿瀧心裏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再次擡頭,看向顯示器。
嚴雲霄坐在宿瀧身邊,漏出來一隻耳朵,道:“剛剛在臺上的時候,阿泉本來想拿錘子的,是小周開了口,阿泉才妥協換成了阿蒙,沒想到BEG還真換成了阿蒙,他們一直都是打錘子的。”
宿瀧把目光鎖向小地圖,道:“他向來心細,估計BEG也是考慮到咱們會拿錘子,畢竟阿蒙的收益會更高,想拿這個點來壓製阿泉一手。”
嚴雲霄應聲,重新戴好耳麥,聽裏麵的溝通,宿瀧也安心看著比賽。
導播給到發育路的視角,兩個星火正在試探對方,而後就見周應星一個假走位將tt騙到了側麵,接著狂暴一開黏了上去。
耳邊響起解說的聲音。
豌豆:“兩邊射手的召喚師技能是不一樣的,tt這邊是帶的閃現,墜兔帶的是狂暴呀。”
千脈:“墜兔狂暴一開想要上去單拚!”
豌豆:“tt中計了呀,墜兔一個閃身滑了上去!”
[First blood!]
一血,單殺。
兩個輔助姍姍來遲。
千脈笑道:“哇,好兇的兔子啊。”
這話說到了宿瀧的心裏。
太久的訓練配合似乎都讓他忘了,周應星的射手,從來都是那樣兇。
還記得第一次打訓練賽的小孩,不服宿瀧的指揮,宿瀧亦不認可週應星的能力。
那時兇悍的大小姐安安,一個脆皮射手搶線開團,甚至還能在一係列危機中憑借自己的手法活下來。
思路清晰,手法兇中帶穩,狠狠地驚豔了宿瀧。
而後,大螢幕上的星火再一次在中路拿到對麵打野的人頭。
那個騎摩托車的小女孩似乎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就好像,他知道宿瀧在下麵看著,他一定要證明出什麽。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家裏要比你想得複雜得多。”張止州嘆了口氣,“他父親那邊是比較傳統的家庭,元阿姨當年難産了兩次,兔子是她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又剛好是個兒子,她纔有了在家裏立足的地位。”說到這,宿瀧的心像被人捏住了般。想起昨日元菏對他說的那些話和那對母子的相處模式,原以為周應星隻是年紀小,又有著那麽溫柔的母親,所以性子乖張一些,也還算說得過去。結果,那自小被當作自閉症的人,竟是在這樣的家庭下長大的。不用張止州多說,宿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