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了。李顏在家閑著無事便進了空間去整理果苗，把之前堆放在空間還未來得及種的果苗給清理分類了一遍，又給澆了些靈泉水。一直忙活到中午便閃身出了空間。趙珩從山上回來時，李顏正好把午飯做好了。趙珩一進院子就被一股子嗆鼻的味道嗆得咳嗽了幾聲。李顏聽見院子裏響動，探頭出來正好看見他進來，“回來了？快洗洗手，準備開飯了。”趙珩聞言進竈房看了看，“做的什麽？怎的這麽嗆鼻。”李顏聞言笑道：“做了尖椒炒雞蛋，新菜，...(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439章 心照不宣
待沈予懷梳洗完渾身清爽的回來李顏便招呼他坐下。
沈予懷坐到李顏身邊接過西西哄著他玩兒。
李顏道：“我倒是一直忘了問你，你這個年紀不應該在學院裏頭念書嗎？為何這次能出來待這麽久爹孃還不催你回去？”
沈予懷撇了撇嘴，“二哥，你這個問題會不會問得太晚了？”
李顏斜了他一眼。
沈予懷清咳了一聲道：“我之前已經考過秀才了，想著先多學學積累知識等過幾年再繼續往上考。”
“家中有爹和大哥，他們倆可以指點我文章，我不喜歡去書院便沒去。”
李顏驚了：“爹孃也由著你？”
沈予懷道：“自然，前頭已經有個這麽優秀的大哥了，他們對我自然沒那麽嚴苛，他們一向很尊重我的決定。”
“我雖沒去書院，但該學的東西我都有學，有爹和大哥教導我不比書院裏的先生要好得多？”
李顏一時竟無法反駁。
趙珩在一旁幽幽道：“是嗎？可你從上船到現在，這麽久了我可沒見你看過書。”
沈予懷理直氣壯道：“我出來得急沒帶書，既已出來了便好好的玩，書嘛回去再看也是一樣的。”
李顏不由得扶額，“讀書還能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你打算在我這兒待到幾時？”
沈予懷道：“等我外甥生出來了再回去。”
李顏：“！！！”
“那也還有好幾個月呢，怎能如此荒廢學業！”
沈予懷道：“我已經寫信讓大哥給我寄書過來了，想必他們很願意讓我在這兒待到外甥降生。”
李顏還能說什麽，這一家子的基因沈予懷自己看書也不是就考不上。
在自己這兒有吃又有喝的，隻要爹孃放心他自然不會催他回去。
趙珩倒是無所謂，小舅子隻要不嫌無聊，愛待多久便待多久，正好能多個家人陪李顏。
沈予懷這會兒想起後山那片延綿不絕的山脈便心癢癢，央著趙珩帶他進去打獵。
這趙珩哪兒能同意？這每回一進深山打獵都要幾日才能回來，他可不放心留李顏在家裏。
“深山裏有老虎有狼，你哥不會讓咱們去的。”
沈予懷聽見有老虎便退而求其次，“不深入山中，能當日進去當日回來便成，這樣我哥也不會擔心咱倆。”
趙珩想了想，這小子今日隻能在外圍過過幹癮，若不帶他走一趟過幾日怕是會琢磨著要偷偷去。
他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自然曉得這個沈予懷的少年心性，越不讓你做什麽心裏就越惦記。
想了想還是答應他了，就去到林中小木屋那處便行，那地兒小動物多些也相對安全些。
李顏倒是也想去，可就他現在這情況，想想還是算了，他不想拿崽子去冒險。
半年多了趙珩也沒進過山，他倆想去過過打獵的癮便去吧，他沒打算阻攔。
幾人聊了一會兒陸景回來了，將西西丟給沈予懷和趙珩看著，李顏和他一起去準備午飯。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間又到了秋收的時候了。
天還未大亮稻田裏已經人聲嘈雜，早晨的微風中帶來沁人心脾的稻香，村民們都在趁著天涼太陽還未升起時搶收糧食。
不然等到日頭起來，在田裏又曬又熱又刺撓，那感覺別提多難受了。
趙珩家也定了今日開始收稻穀，小院兒那邊的辣椒醬作坊停工幾日，讓嬸子夫郎們都回家緊著自家秋收。
今年家裏人手多，李顏他們家和陸景家一起一共也就十一畝稻田，在地裏收割忙個兩日將稻穀都收回家再曬個幾日也就差不多了。
趙珩聽到自家雞打鳴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他的手習慣性的摸了摸李顏的肚子，又將被他踢到一旁的薄毯拉了拉蓋住他的肚子。
晨間山腳下霧氣深重，不給他蓋個薄毯容易著涼，他這身子可得萬分注意著。
趙珩動作小心並沒有驚動一旁熟睡的李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眉心又親了親肚子便摸著黑起床出了房門。
到客廳的時候吳漾和吳畏兩人都已經起來了，我這會兒連早飯都弄好了。
吳漾知曉今日要割稻子特意早起做早食，趙珩沒讓吳漾跟著下地讓他在家裏陪著李顏順便做飯。
簡單洗漱好之後，吃了早飯拿著鐮刀同吳畏一起出了門，得趁著天未大亮，這個時辰涼快些，抓緊時間割稻穀。
兩人到自家田裏的時候發現趙虎和小院兒那邊的那兩家人比他們早到了一步，這會兒都已經下地了。
趙珩同他們招呼了一聲便拿著鐮刀走到一頭跳下田埂，熟練的左手抓著一把水稻杆子，右手跟著下鐮刀，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割了好幾茬兒了。
吳畏也跟著下了地，一大片地六人離得不算近，都顧不上說話悶頭割著稻子。
等天色大亮後，一心惦記著秋收的李顏早早醒來了，今日沒貪睡起來煮了一大鍋酸梅湯用冰鎮著，又蒸了兩屜肉包子。
看著日頭逐漸升高便和吳漾沈予懷帶著冰鎮過的酸梅湯和肉包子來到地頭。
一個上午的功夫，這一大片稻田六人已經割得差不多了，想也知道他們天不亮就起來了。
沈予懷還是頭一回見著人秋收，放眼望去一大片金黃的稻田裏村民們都在埋頭忙碌著。
無論是男女老少，一個個的都在爭分奪秒的忙活著，這麽大的太陽竟也沒人坐下歇一歇。
李顏沖著田裏正在埋頭割稻子的幾人喊了一聲讓他們上來喝點水。
趙珩聽到他的聲音擡起頭望了過去，見著他挺著個肚子站在田埂上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他停下手中的活兒，快步走到田埂上皺著眉道：“不是說了不讓你來地裏嗎？這日頭太曬了，路又不好走，萬一滑倒了怎麽辦？”
說著擡手想扶他，可看到自己髒兮兮的手還是放下了。
李顏站在田埂上比趙珩要高出半個身子，平日都得仰頭看著的人今日得低頭看了，感覺還挺新奇。
摸出帕子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我會小心的，就來看看一會兒便回去。”
“幹了一上午的活兒餓不餓？還沒到午飯的點，我帶了些肉包子給你們墊墊肚子，還有這酸梅汁我用冰鎮過了，冰冰涼涼的能解暑。”
李顏說著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東西。
趙珩沒脾氣了，一個跨步上了田埂，手胡亂在身上抹了一下便牽著他到一旁陰涼處讓他坐在草地上。
李顏朝著吳漾喊道：“漾哥兒你去叫其他人上來休息一會兒，喝點水吃幾個包子一會兒再忙。”
吳漾應聲去叫人了。
沈予懷看著田裏的幾人有些躍躍欲試，常聽人說每年秋收能把人累得脫下一層皮，他也想去體驗一把割稻穀是何感覺。
“二哥，我下去試試？”
李顏看他那樣也不攔著，小少爺想體驗生活便讓他體驗去，保準一會兒就會跑回來。
“仔細著鐮刀割著你自個兒。”
“知道啦！我會當心的。”
沈予懷應著聲人已經跳下田埂跑到吳畏那頭去了。
吳畏見這小少爺跟著下了地幹活不免有些頭大，看了下李顏和趙珩的方向兩人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還是仔細的手把手教他如何割稻穀。
沈予懷一開始割還有些不熟練，割了一會兒之後便逐漸上手了，動作也快了許多。
他頗有自信的說道：“我學會了，吳畏你去休息會兒喝點水，我自己在這割會兒。”
吳畏還是有些不放心生怕他割到自己，這鐮刀早上在家裏特意磨過的鋒利得很。
“快去吧，我會小心的。”
吳畏見狀隻好作罷，心想且讓他玩一會兒吧，自個兒去田埂那頭了。
其實沈予懷也不是來玩兒的，他就是想親自體驗一下他二哥以前做的這些事。
他割了有一刻鐘便覺得身上熱得慌，一直低頭彎腰脖子累腰累手也有些酸了。
但他沒停下，他今日跟過來就是特意來幹活的，若是半日都堅持不下來那可就太沒用了。
吳漾拿碗出來給吳畏趙虎他們幾個倒酸梅湯，又將那一籃子肉包子拿出來給他們。
他們倒是毫不客氣的直接坐田埂上喝起酸梅湯吃起包子來。
趙珩和李顏兩人坐在一起邊說著小話邊吃包子。
其實李顏在家裏已經吃過早飯了，可不知怎的坐到這地頭上看趙珩吃包子便也覺得饞得慌。
陪著趙珩吃了倆包子才停下，好在今日帶了一大籃子出來，夠他們吃了。
趙珩：“還吃不吃？我再給你拿一個。”
李顏連忙擺手，“我不吃了，你吃你的。”
趙珩將自己手裏那碗酸梅湯遞給他，“噎不噎？喝兩口。”
李顏就著他手裏的碗喝了兩口酸梅湯，頓覺得神清氣爽。
兩人瞧著自家這一大片地裏頭就沈予懷一個人在哼哧哼哧的幹活兒。
方纔分明說去試試，這會兒都過去一刻鐘了也不見他回來，也不曉得他哪根筋搭錯了非要來體驗這秋收割稻穀。
趙珩他們休息了一刻鐘便打算繼續幹活兒了，這片稻田割完了一會兒還要去下一片。
李顏道：“一會兒我們回去做飯，咱們家人多兩日便能做完用不著太趕太累了，午飯就不送到地頭來了，你們都回家裏吃去也能歇一歇。”
趙珩想了想便點頭應下了，今年家裏人手足是不用太趕著做。
他站起身道：“那我先去忙了，天太熱了你坐會兒便回去吧，小心點看路。”
李顏笑道：“知道啦，你好囉嗦啊現在。”
趙珩一噎，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圓潤的臉頰，“不許嫌我！”
李顏笑道：“把草帽戴上，曬得慌。”
趙珩非常聽話的戴上草帽便下地繼續割稻穀去了。
歇了一會兒又吃了肉包子，幾人速度明顯就快了許多。
李顏又坐了一會兒便喊自家那便宜弟弟回家，誰知這人竟是不走了，非要留下來幹活兒。
還嚷嚷著家裏的男丁都出來幹活兒了，他怎麽好同孕夫小孩兒一起留在家裏。
李顏看他說什麽都不走，沒辦法隻好叮囑吳畏多看著他點自己則帶著吳漾回去了。
原想著小少爺估計也幹不了多久就得歇菜，誰知道沈予懷硬是跟著趙珩他們幹到了中午。
李顏中午再見到他時他熱得汗直流，俊秀白皙的臉已然曬得通紅。
一到家便倒水猛的灌了好幾口，才笑嘻嘻的同李顏說話。
李顏看著有些不忍，拿帕子給他擦了擦汗，拉過他右手手掌一看，手上已經被磨紅了。
“怎的就這麽犟？你以前又沒做過這些，去試試體驗一下就行了。”
沈予懷毫不在意道：“秋收割稻穀是農戶最要緊的事，哥夫他們都忙著我怎能隻是隨便體驗？”
“沒事的，這點苦我還是能吃的。”
李顏都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了，原以為他就幹這一上午，正好陸景和吳漾端菜上桌招呼他們吃飯他也沒再唸叨他什麽。
吃過午飯中午休息，下午他們再把稻床搬到地裏給稻穀脫粒。
下午他們沒再繼續割稻穀，把上午割完的幾畝稻穀捆好，在稻床裏用力摜打使稻穀脫粒，然後再把脫好的稻穀裝袋拉回家晾曬。
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沈予懷這個小少爺硬生生跟著他們幹了兩日，應是沒喊過一聲苦和累。
六人再加上沈予懷這個新手起早貪黑幹了兩日，終於把地裏所有的稻穀都收回家了。
接下來就是晾曬個幾日，稻穀曬幹之後拿去脫殼便可以收進庫房，繳了糧稅之後剩下的便是平日自家吃的大米了。
李顏看著院子那堆辛苦了一年收獲這麽低産的稻穀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自己空間裏儲存的水稻種子了。
明年是該琢磨著怎麽將現代高産量的水稻弄出來光明正大的種植，在不會威脅到自身安全的情況下造福天下百姓。
趙珩看他盯著稻穀發呆，忍不住出聲：“稻穀不都全部收回了，你在發什麽愣？”
李顏回過神來看見是他回道：“我在想咱家現在這麽多人呢，這點稻穀繳了糧稅之後怕是不夠吃。”
趙珩道：“不夠就先買著吃吧，之前想買田來著，但村裏沒人賣田地，今年再瞧瞧附近其他村子有沒有賣的，明年咱們多種些便是了。”
李顏看了看周圍其他的人，笑著湊近趙珩小聲道： “田是要買，但若是有更好的水稻種子能産更多的糧…”
趙珩聞言眼睛一亮，“你是說…”
“噓…”李顏忙打斷了趙珩。
兩人對視一眼便心照不宣，沒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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