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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因為,”薑宜睜眼,她側頭看向梅拾,燭光下,梅拾的側臉也順著搖晃的燭光,帶著上了忽明忽滅的惑人感,“我覺得你會偷看我。”心跳失序,手中的塑料叉子被指尖的力度壓彎,梅拾緊抿著雙唇。薑宜雙手一拍,“那,吃飯吧。”梅拾低低嗯了聲。悶熱的空氣裏。“雨好像又變大了。”薑宜說。梅拾:“你家裏沒給你打電話?”薑宜笑笑,撈起麵條,沒有說話。飯後,兩人清理了茶幾,薑宜和梅拾一人端著一支蠟燭,用手護住火苗,走進臥室。“...(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64章

在醫院花了兩個小時做詳細檢查, 郭嫋帶隊,親自操弄沒人的儀器室,處處給梅拾綠燈。

“哦, 對了。”

梅拾躺在儀器床上,臉朝下露出後頸,眼底突然出現郭嫋的臉, “這個檢查做了半年不能備孕。”

梅拾:“……知道了。”

“ok。”郭嫋爬起來,將梅拾送進艙內,兩分鐘後將她移出。

梅拾整理著衣領:“還有什麽?”

郭嫋翻著手裏開的一堆票:“還有……啊,alpha資訊素耐受。走!”

梅拾腳步一頓。

郭嫋注意到身後的人沒跟上來, 轉身疑惑詢問L:“怎麽了?”

“alpha資訊素耐受?”梅拾重複, “這是什麽?”

郭嫋捧著肚子笑,笑夠了,才端詳梅拾的表情, 說:“怎麽,這麽多年都沒談過戀愛?”

“沒有。”梅拾如實回答。

郭嫋:“走吧, 一個小測試而已。”

幾分鐘後。

梅拾站在一個小房間裏,被郭嫋塞來一隻細頸長身玻璃瓶。

郭嫋兩手撐著工作臺,示意:“聞吧。”

梅拾蹙眉端詳瓶子。

郭嫋解釋:“這可是不少omega的鴉片,你知道有多少omega在販賣違禁吸食這種嗎?也就咱們醫院可以合法提供了,三年前剛剛研發成功的alpha資訊素替代物,本來是給單身omega解決發情期危機的,結果一上市……就被當作發情劑和□□劑被倒買倒賣了。”

郭嫋:“試試吧。”

梅拾一聽, 更加警惕了, “聞了會怎麽樣?”

郭嫋眯起雙眼:“發情啊。”

“謝謝了, 我不需要。”梅拾正色道,並把瓶子推得離自己遠遠的。

郭嫋:“哈哈哈哈哈!”

梅拾:“……”

“哎呀你別怕, 醫院的是稀釋的,含量低,不會有事……噗哈哈哈!”郭嫋捧腹,“濃度就跟你和一個忘了噴抑製劑的alpha擦肩而過啦,當然了,聞兩個小時肯定會出事的,快,聞了取血。”

郭嫋轉眼戴好手套和口罩,雙眼晶亮看著梅拾。

梅拾嘆氣,拿到鼻尖聞了一下。

郭嫋:“這是S級alpha的資訊素,剛好配你這個是S級的omega。”

青檸的味道直沖大腦,梅拾一下恍惚了片刻,直到後頸傳來尖銳一疼,她婇瞬間清醒。

郭嫋取了一滴血,迅速將其密封,放進冷藏,遞給梅拾一張創可貼模樣的阻隔貼,“貼著,免得漏味了。”

梅拾撕開阻隔帖,粘在後頸,她臉有些紅,但眼神還算清醒。

郭嫋將血滴送值班室實習醫生測試,換掉白大褂後,朝等在走廊的梅拾說:“行,檢查完了,走吧,出去吃夜火鍋,邊吃邊聊?”

兩人轉戰火鍋店。

火鍋香氣撲鼻,煙火嫋繞,郭嫋大塊朵頤,梅拾也不說話,熱衷那一碗豬腦,吃得唇邊全是紅油。

郭嫋突然一笑。

梅拾擡頭。

“你吃的也太認真了,”郭嫋放下筷子,“就沒什麽要一邊吃一邊說的?”

胃裏熱辣,梅拾額頭吃得微微沁汗,她專心撈完一隻豬腦花,又天一隻進鍋,等待煮沸。

“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梅拾問。

郭嫋:“你說什麽事?”

梅拾:“我的手術。”

“原來你是真的一點不知道?”郭嫋端詳梅拾,“啊,我就說……”

梅拾:“我不知道,不,我不知道的是,我以為我的腺體,是一顆種子。”

郭嫋蹙眉:“這麽多年一直這麽以為?”

梅拾點頭。

“我後來去找過你,”郭嫋說,“01的情侶我一直想跟進,但你搬走了嗎,為什麽?”

梅拾注視著沸騰的鍋麵。

郭嫋:“你走了也就算了,我們的0號母株,居然也在你離開後幾天出國了,你們真是……你們但凡有一個人在,我那篇論文也能提前一點時間……”

“她出國了?”梅拾打斷郭嫋。

郭嫋:“這你也不知道?”

梅拾:“……”

“為什麽?”梅拾蹙眉問,忽地,她心裏又浮現了理由,是啊,在那樣的環境裏,她還呆著幹什麽?走了纔是明智之舉,可是……

“隻要你在,你這個‘受害者’在,平陽乃至二中的人,就永遠不會原諒薑宜。”她還能想起六年前,顧末說的話,“隻有你離開了,大家才會淡忘這件事,走得幹幹淨淨,不再以任何形式的出現。”

“網上說是你們拿了薑家一大筆錢,得到了一顆種子後,就和院方和解離開了。”郭嫋的聲音道。

梅拾剎那回神:“是的,顧末用手術的機會,提了兩個條件。”

“一個是讓你離開平陽,第二個是和醫院和解?”

梅拾點頭。

郭嫋擺手:“薑宜知道這件事嗎?”

梅拾大腦有些混沌:“我不知道……”

郭嫋便說:“看來薑宜是真的很愛顧末啊。”

梅拾指尖一動。

“這麽大風險的手術,她都能為了顧末姑父移植一株胚芽給你,”郭嫋語氣贊嘆,“真愛啊!”

梅拾攥緊指尖:“你是說……她是為了顧末……”

“不然呢?”郭嫋撈起一片土豆,隨口道,“難道是為了你?”

梅拾有剎那的狼狽,她別開頭,匆忙拿起漏勺去翻腦花:“我沒這個意思。”

“當年你們不告而別,”郭嫋笑,“全網都被你們擺了一道,我本來以為薑宜也要移植胚芽的人是顧末呢。”

梅拾微微一笑:“讓你誤會了。”

郭嫋撐著下巴,忽然覺得納悶,“奇怪……”

郭嫋偏著腦袋看梅拾:“我一直懷疑你們是三角戀,是不是真的?”

梅拾:“……”

“不然,手術為什麽要瞞著你呢?”郭嫋抓頭,“按道理,應該巴不得讓你知道,好讓你感恩戴德,努力為薑宜還有周老師挽回名聲才對啊。”

梅拾怔忪,湯勺從指尖滑脫,跌進鍋裏,她失神盯著那片煙霧,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久,梅拾問:“薑宜的家人為什麽同意她手術?”

梅拾想了很久,這件事能瞞住她的理由無非是她不是必要的手術知情人,知情書是陳曉芳簽的,當年有意避著她,瞞下來也不難,她從始至終隻知道手術和一顆種子。

但薑宜……

手術有高達百分之五十的失敗率。

薑震宇和薑宜母親為什麽要冒險,同意薑宜手術?難道……

梅拾回想起自己在房車邊斷斷續續聽到的一些資訊,不清晰,但隱約能聯係前後猜到一些。

“薑宜的父母離婚了,你知道嗎?”郭嫋問。

果然……梅拾胸膛起伏,她朝後撐住身體,忽地一笑,當年那個處心積慮想要換取父母關注的女孩,最後還是失敗了嗎?

郭嫋:“所以,她是自主自願捐獻胚芽給你的。天吶,我都不敢想,在分藤理論被提出前,這個手術的風險有多大你知道嗎?”

梅拾攥緊手裏的筷子,她垂頭涮肉,看著肥牛在鍋裏變色燙卷,成為一團糟糕難辨的囫圇樣。

郭嫋打量眼前的omega,這是她今天做得最多的事,“我當年看了一個帖子,貼子說,這從始至終都是為了你能手術設的一個局。”

“雖然帖子有些視角缺陷和想當然,但可信度實在很高,特別是我這種知道內幕的人,”郭嫋長籲,“有些讓我不得不信。”

“一個為達目的,視連自己父母都能算計的人,”郭嫋愣神,沒忘記當年自己對梅拾産生極大興趣後,瘋狂翻閱了全網有關她的所有資訊,“你說她到底是怎麽想到的?”

梅拾:“她是個騙子。”

郭嫋一愣,旋即哈哈笑開:“哈哈哈,你這,你這樣說你的母株,她可是會難過的。”

梅拾拿起一邊啤酒,揚頸喝了口。

整件事,隻有薑宜是全知視角,除了薑宜,郭嫋也算是一個知道內情的人,梅拾找上她,不得不說,還是被薑宜騙出陰影了,想從另一個視角,將故事拚湊完整。

“薑震宇現在怎麽樣?”梅拾問。

郭嫋唔了聲,掰著手指一算,“判了八年,這不還有幾年出來。”

“這是他們離婚的原因……”梅拾蹙眉,“和出國的原因。”

“當然,”郭嫋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薑先生總要為妻兒謀劃點什麽吧?所以當年那場輿論,將社會目光轉移到薑震宇身上,舉報量暴增,還有人實名舉報,真是……將她爸爸的死期推近,所以才急著離婚的。”

“不離婚會怎麽樣?”梅拾突然說。

郭嫋一愣:“不離婚,就沒你這場手術了啊,薑宜的知情書是自己簽的。”

“如果不離婚,”梅拾自嘲一笑,“就沒有我這場手術,到最後,我都是她試探父母的工具。”

郭嫋一臉懵逼:“什麽?”

“沒什麽,”梅拾自嘲,“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而已。”

郭嫋:“你現在和薑宜在拍戲?”

梅拾嗯了聲。

“那我嗑的cp能舊情複燃了嗎?”郭嫋問。

驀然,梅拾被辣油一嗆,猛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郭嫋遞來一杯熱水:“你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久嗎?”

梅拾:“……”

“對於我來說,你們是特殊的。”郭嫋道。

梅拾強調:“我們是omega。”

郭嫋切了聲:“現在oo戀也不稀奇了,前幾年兩個大明星帶頭,不是掀起了一股彩虹熱潮嗎?”

梅拾:“……”

“不可能。”梅拾放下手中茶杯,一看腕錶顯示時間,“我得走了。”

郭嫋起身:“我送你。”

“不用……”梅拾拒絕。

郭嫋晃動手中車鑰匙:“我堅持。”

車子平緩流暢馳出停車場,車載香薰味道輕柔,很好的掩蓋過郭嫋身上愛老婆哈的資訊素味道。

“對了,”郭嫋說,“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不能。”梅拾想也不想的就拒絕。

郭嫋無奈一笑:“我還沒說是什麽。”

梅拾側頭看向窗外。

郭嫋:“這些年過的怎麽樣?”

郭嫋剎停車,拿起手邊飲料擰開喝了口,看了看左右,問:“這?”

梅拾這才發現竟然到了:“謝謝。”

“你發呆夠久的。”郭嫋笑著說。

梅拾下車,朝車內一招呼,汽車車燈閃爍,調轉車頭,樓下的女人一直目送那車離開,才拾步走上酒店臺階。

薑宜趴在飄窗地毯上,一身清涼吊帶裙,兩個細細肩帶懸掛在纖弱肩膀上,長頸舒展,目光慵懶俯視著樓下。

幾個關鍵字在她腦海裏閃過。

深夜。

薑宜看了眼牆上掛鐘。

陌生車。

價值好幾十萬。

穿著戲服。

匆匆忙忙也要去見的重要人。

走的時候戀戀不捨。

總結下來,隻有一個答案。

梅拾約會去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緊:“哦,是、是嗎?”“你不知道這件事?”梅拾問,言下之意充滿疑惑,畢竟顧末是薑宜的未婚妻,而薑宜也是此類病患,她不清楚實在說不過去。顧末沉默許久,短暫的慌亂後,她在這句話裏找到另一截話頭,開口:“我當然知道,但你來朝我說這個幹什麽?”梅拾愣住:“我、我就是提醒……”“你其實是想關心薑宜知不知道這件事情。”顧末道。梅拾微眯起雙眼。顧莫深吸一口氣,笑著說:“勞你廢心了,早自習要開始了,我先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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