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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在書房。書房門大開著,新老師是個alpha,戴著一副邊框眼睛,看起來文質彬彬。聽說是二中的授課老師,暑假期間賺點外快。薑宜出聲問:“牧老師,二中的學習任務重嗎”牧荀頭也不擡,翻著薑宜轉校前的課本和試卷,問:“你要轉校到二中?”薑宜點頭。牧荀示意知道了,翻出自己來前做的學習計劃表,拎著,問:“你是自己考還是家裏出錢進?”薑宜:“……我自己考。”牧荀將計劃表撕了,說:“二中的進度是高二上就學完了整個高...(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53章

冬天到了, 薑宜換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她又瘦了些,去醫院檢查時, 周儒正提醒她注意休息,並告知計劃將手術安排在冬天假期。

薑宜離開醫院,撥出的白浪在空中湧起, 她看見了靜坐在醫院正門的風口,不管不顧受著橫幅的陳曉芳。

兩個月過去了,她的身邊已經不剩任何一個同伴。

“阿切!” 陳曉芳打了個哈欠,聲音引起了醫院保潔的側目, 保潔瞪她一眼, 一腳踹開那橫幅。

陳曉芳一言不發的看著,等人走後,又將皺巴的橫幅抻平重新擺好, 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薑宜靜靜看著,看了很久。

電話響起, 陳曉芳用力搓熱雙手,笨拙的滑開接聽鍵,大聲餵了聲。

“哎呀!你來幹什麽!不準來!”

“我馬上就回去了!”

“不冷不冷!這纔多久啊!”

“你把攤子守好,我跟你說啊,那個水果……”

陳曉芳中氣十足的跟電話那頭對吼,直到掛斷,她的聲音才暴露出一絲顫抖。

“喝點吧。”一杯熱奶遞到麵前。

陳曉芳擡頭訝異看著薑宜, 繼而雙眉一豎, 難掩厭惡:“我不喝!”

薑宜將熱奶放到陳曉芳腳邊, 陳曉芳怒火中燒,一腳踢翻那牛奶。

乳色汁液灑在薑宜褲子上, 司機匆匆趕來,“小姐,我來晚了。”

“嗯。”薑宜上了車,車內開著空調,漸漸令她僵冷的身體溫暖,車窗上凝結著水汽,從這裏朝外看,能看到陳曉芳坐在臺階上,擺弄已經沒點的喇叭。

司機啓動車輛,那個坐在臺階上,渺小的人漸漸變遠變小。

-

冬初的時候,學校再次迎來一個月考,薑宜又是第一。

校光榮榜上張著她的成績和照片,但這一次,並沒有多少人贊揚她,甚至還有低年級的人,拿著記號筆在她的照片上塗抹上黑色的叉。

學校晨會當衆批評幾個低年級學生。

薑宜去食堂吃飯,隻要顧末不在,永遠有人插隊,會是假裝路過來撞她肩膀。

她也不再是和梅拾齊名的校花了,論壇但凡發帖,全是辱罵和洩憤。

學校自然知道這個情況。

有一天,薑宜走進教室,她推門,架在門框上汙水桶掉下來,澆濕了她的全身。

牧荀大發雷霆,卻找不到一個相關人員。

“好……”

“很好,你們夠團結的啊,團結起來欺負薑宜,人現在送醫院了,你知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麽?”

梅拾攥緊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崩著,緊咬著牙關,強忍著不讓自己去管這件事。

牧荀氣瘋了,將全班拉去操場跑步,一直跑不停跑,直到有人願意供出幕後的人為止。

梅拾接住一個差點摔倒的omega。

omega:“梅老闆?”

梅拾扶住她,點了點頭,“是誰做的?”

omega不說話。

梅拾嘆氣:“別再做這種事了,說罷,是誰做的?”

沒人答話。

一會,有人說:“梅老闆,你放心,我們會給你出頭的!”

“……”

梅拾失聲一笑,她邁步,一把拽過說話的alpha,將人重重朝地上一摜,嘩啦,周圍人像潮水一樣散開。

alpha痛在地上爬不起來。

梅拾冷淡道:“用不著,再有下次,我處理的手段不會像老牧這麽溫和,為我不值得,想想你們自己,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們有些還要去參加提前批考試,要是點什麽汙跡,不想讀書了?”

梅拾撂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朱祈匆匆找到梅拾,撞開天臺的門,“沒事了,是低血糖昏迷的!”

梅拾點頭,天臺冷等颳得人睜不開眼睛。

朱祈走過來,喃喃道:“是我不好,我就是尿急,離開了一會,誰知道就……”

“沒事。”梅拾說。

朱祈嗯了聲,半晌後猶豫道,“我聽見……”

“什麽?”梅拾側目。

朱祈:“我在病房外聽見,聽見薑宜讓顧末找人……收拾他們……”

梅拾:“什麽?”

朱祈低著頭,雙手摳進掌心:“我也以為我聽錯了,但是,但是顧末又問了一遍,薑宜確實這麽說了,梅老闆……你說她……”

“……”

梅拾蹙眉:“你回去,和其他人說說,別一個人回家……算了,這樣一來所有人都知道了……”

朱祈:“怎麽辦?該怎麽辦?”

“顧末答應了?”梅拾問。

朱祈搖頭:“我、我嚇到了,後麵的對話我沒聽清,我……我……”

梅拾拍了怕朱祈的肩:“我去找顧末說。你別擔心。”

“怎麽會這樣?”朱祈忽地哭了起來,“怎麽會這樣?明明,明明開學的時候大家都好好的。”

“……”

-

梅拾是晚上約的顧末。

夜風呼嘯過橋頭,她攏緊外套,將一杯熱牛奶遞給顧末:“剛去咖啡店打包的,暖暖手吧。”

顧末接過,壓低了羽絨服外套的帽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沒答應。”

梅拾鬆了一口氣。

顧末又道:“但我不會放過費起。”

費起,那個被梅拾揍一拳的人。

顧末畢竟是個alpha,強烈的佔有慾和保護欲,會讓她在自己心儀的omega受到傷害時,失去理智。

“我已經叫人去了,折斷他一隻手,剛好下個月期末,我……”

“顧末!”

顧末被打斷,她用力呼吸,嚥下心裏情緒,“我勸她轉校,她說什麽也不肯,你說說,她怎麽這麽倔?和我第一次看見她的判若兩人!”

顧末永遠能記得,她去薑家拜訪,想看看那個即將接受她小姑腺體種子的女孩,她走到麵前,自己擡頭時,一瞬間在她身上看到了小姑影子。

溫柔嫻靜,禮貌疏離到恰當好處。

像是小姑板著臉訓她的模樣。

江麵粼粼,路燈下,那一團被風撥亂的說麵泛出粼粼光彩。

顧末咬緊牙:“我先回去了。”

梅拾靜靜看著她離開,走到橋頭時,顧末將手裏的牛奶扔在了垃圾桶裏。

“……”

回不去了,一個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第二天,費起和薑宜雙雙請了病假。

班級的上空像是罩著一層厚厚烏雲,費起家長鬧到學校,訊息傳開,說費起是被人打的。

但找不到兇手,即便想推諉到薑宜身上,也沒有證據。

就像薑宜在三班受到的一樣,大家心照不宣。

從那天起,學校再也沒人敢隨意欺負薑宜,被口呼傳揚的正義熄火,薑宜還是如常上課,如常放學,在新聞媒體的報道裏,國內首次腺體移植手術也在穩步推進。

期末成績下來。

梅拾站在成績榜前,意外和薑宜撞上視線。

“恭喜你。”三個字,是她們這兩個月以來說的第一句話。

薑宜笑:“學習比我想的要簡單多了。”

梅拾:“唔。”

教室裏的人已經走幹淨了,隻剩她們兩,和等在門外的顧末。

“還有一個月手術。”薑宜突然說。

梅拾:“恭喜。”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這次機會還給你。”薑宜笑道。

梅拾側目,蹙眉看著梅拾:“什麽意思?”

“你母親。”薑宜笑道。

梅拾眉角一跳。

薑宜:“你母親找上門了,昨天她把我未來繼母嚇了好大一跳,我挺開心的,我朝她說,她要是能弄死那個女人肚子裏的雜種,我就把手術機會……”

梅拾幾乎下意識揚起手,薑宜閉眼,預料之中的掌摑沒落下來。

顧末不由分說沖進教室,一把推開梅拾:“你——”

梅拾喘著粗氣,恨恨一瞪薑宜,她拽起書包沖出了教室。

顧末緊張看著薑宜:“你怎麽樣?”

薑宜搖頭。

“說什麽了?!”顧末蹙眉,“梅拾一般不會動手的,你……”

薑宜的笑容愈趨瘋狂:“我朝她說,我昨天對她媽說,要是能弄掉傅情肚子裏的那個,我就把手術機會讓給梅拾。”

“不可以!”顧末突然喊出聲,“不可以!”

薑宜斂起表情:“你憑什麽插手?滾!”

“那是小姑的!那是小姑的!”顧末隱隱癲狂,“你不能讓給梅拾,那是小姑留給我的東西!”

薑宜詭異一瞥顧末,忽地明白什麽,目露嘲諷。

剎那,年輕的alpha整張臉羞惱的漲紅,恥辱羞愧……所有複雜情緒在她臉上交替閃過。

薑宜冷冷道:“無恥。”

顧末窘迫:“我……”

“讓開!”薑宜冷冷道。

“薑宜!”顧末忽得攥住她的手,“你不能,不能把腺體讓給梅拾!”

薑宜:“那是我的事,當然了,你也可以叫你姑父取消這次手術。”

“手術的已經傳開了,根本不可能取消!”顧末說道,繼而愣住,她緩緩鬆開薑宜的手,自言自語,“是我糊塗了,這根本不可能的……我……薑宜,你也不可能把種子讓給梅拾的。”

薑宜揉捏手腕,不再理會顧末,轉身離開。

-

梅拾渾渾噩噩的回家,陳曉芳在家裏,她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一掃往日陰霾遮臉的模樣,還做了一頓豐盛的宵夜。

“回來了?”陳曉芳笑著招呼梅拾,“來坐。”

梅拾目光複雜,欲言又止的看著陳曉芳。

陳曉芳:“怎麽了?”

梅拾搖頭,摒棄掉腦海裏有得沒得,開始吃飯。

陳曉芳的為人她清楚,還不至於為了一個有可能失敗的手術機會,去為難一個孕婦,梅拾想通後,沒有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兩天後,薑宜出現在家裏。

冬天來後,學校期末考後放假,梅拾和從前一樣去做家教,回來時,陳曉芳不在攤子上,她邁步上樓,在二樓逼仄的客廳看到薑宜。

薑宜躬身:“請您務必考慮一下。”

說完她轉身,對上梅拾詫異雙眼,薑宜微微一笑,那笑容令人遍體發寒。

薑宜:“你回來了。”

“出去……”梅拾一指樓下。

薑宜腳步輕盈,拾步下樓,擦肩時,僅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很想你。”

梅拾攥緊拳頭。

梅拾直言:“你前幾天去薑家了?”

陳曉芳一愣。

“她今天又來幹什麽?”梅拾問,“讓你考慮什麽?”

陳曉芳站在陰影裏,她沉默,忽地笑起來,“死丫頭,媽媽去薑家幹什麽?你這話……”

“別做傷害別人的事,”梅拾雙眼通紅,“別做傷害別人的事情……媽!”她幾乎是哀求,哀求、害怕,害怕陳曉芳會為了她做出偏激的事情。

“你在亂說什麽?”陳曉芳將梅拾拉到身前,“我不會的。”

梅拾:“薑宜都告訴我了,前兩天,她是不是讓你去……”

陳曉芳說,“我是一個媽媽,怎麽會去傷害別人的孩子?”

梅拾閉了閉眼:“別再去醫院了,我們……”

陳曉芳一把推開梅拾:“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這就去!今天有兩個媒體約我采訪,我可不能半途耳而廢!”

“手術時間是下個月初一,你何必再——”

不等梅拾說完話,陳曉芳已經抱著一頓東西出門了。

梅拾:“……”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便會順便給旁邊無人祭拜的孤墳燒一點黃紙。梅拾樂觀又開朗,每次都說那是她的忘年交。陳曉文啼笑皆非:“說什麽呢!是你爺爺戰友的孩子,你小時候住軍區大院的時候,人家還抱過你呢!”梅拾打了個哈欠,“都什麽時候的事了,我那會一歲還是兩歲?”陳曉芳開啟梅拾的衣櫃,替她翻找著衣服,聞言回憶著:“也是巧了,我前天去你姥姥家,剛好碰上了她們家保姆,說是那家人的女兒回來考試,正好你們年齡一般大,去見見。”梅拾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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