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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飯後鋼琴老師上門,彈奏兩小時,還沒將人送走,牧荀批出的卷子就已經通過傳真傳達過來。薑宜接收,掃過一片刺目的紅,徹底見識了這個二中金牌教室的厲害。月升時候,她纔有時間和梅拾回複梅拾。「夢見我什麽了?」接收到資訊,梅拾已經沒有敘舊夢的心思,一整天不得回複,她整顆心髒七上八下,全靠兩套競賽題才壓下心中不安。梅拾錢也不收了,躬身半立著,兩指飛速點在鍵盤上:-「今天在忙什麽?」顧客:“老闆,收錢啊。”梅拾蹙...(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51章

梅拾:“……”

“是我哦。”薑宜突然說, 伸出指尖抵在梅拾咽喉,慢而緩地朝下,壓住外套的邊緣, 弄褶那一團,再繼續,直到觸及到一白, 才被人捉進手心。

洩憤似的,梅拾恨咬了一下作祟的手指。

薑宜呼吸驀地變急。

騷動瞬息,天旋地轉間,梅拾仰見了遠空滑過的飛機。

莽撞的吻撞上她的唇和齒, 急切的索取, 撬開了並不緊實的門戶,如願的捕捉到同樣濕軟的舌,糾纏吮吸, 饑渴荒漠裏見到水的旅人。

胸膛起伏,緊挨著像互相激撞的兩簇浪, 一浪起一浪休,必須緊緊擁抱才能貼合,薑宜的擁抱越來越緊。

梅拾被親的呼吸紊亂,屈膝夾住要向下的手,在薑宜怔愣時,才一把將後者推開。

兩人平躺在幹燥地麵,外套在糾纏裏散開, 喘息不定, 恍惚半晌。

幸而深秋的陽光也並不辣眼, 不然必定眼暈。

“要我說多少次,”梅拾喘氣, “別再這樣了。”

薑宜聲音沙啞:“我想要你。”

“……”

露骨的語調激起直白的反應,痙攣感蔓延向小腹,梅拾舔唇,擡手扶額,終於怒:“滾!”

“哈哈哈。”薑宜反而高興了,“我不滾,我喜歡你的身體,接吻和……”

唇驀然被捂住,剩下的話被迫咽回肚子,薑宜眨了眨濕潤的眼,看著梅拾囧紅的臉。

為了捂住薑宜的嘴,梅拾側身而來半遮籠著她,居高俯瞰的姿勢,薑宜的心髒怦怦跳,喜歡這個距離,喜歡這個姿勢,喜歡被眼神傾軋的感覺。

掌心濕潤,掃過什麽,梅拾被燙到一般的挪開手,身體剛剛彈開,側身就被薄韌的身體嚴實壓住。

“梅拾!”薑宜緊緊抱住她,抵著她,呼吸滾熱燒著她。

“怎麽辦?我們不要絕交好不好?”薑宜說。

梅拾的腦子像漿糊,掌心捏著,像捏著薑宜的一個吻。

“就算是我奪走了你的手術機會,你能不能,能不能也原諒我呢?”薑宜問,小心啄吻著梅拾的耳朵。

梅拾啞著嗓子問:“憑什麽?你以為你是誰?”

薑宜嗬嗬笑,在她耳邊說:“以前爺爺送了我一隻狗。”

“好乖的,”薑宜說,“怎麽打怎麽罵都不會離開我。”

梅拾:“你打它幹什麽?”

薑宜:“不打不罵的話,怎麽確認它離不開我?”

梅拾:“……薑、薑宜?”

薑宜像隻貓,親昵蹭過梅拾的頸,“嗯?”

“那隻狗後來怎麽樣了?”梅拾問。

薑宜將梅拾抱得更緊:“打死了。”

“……”

一陣風吹過,梅拾身上一陣戰栗,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死了……

薑宜:“我確認它是愛我的,因為到死,它都沒咬我,也沒吠叫,還可憐兮兮蹭著我的腳。”

梅拾瞳孔失焦。

薑宜感懷著:“梅拾,你說吧,說你原諒我,就算死也不在意我做的壞事,我是你唯一重要的。”

“需要我用死來證明嗎?”梅拾啞聲問。

薑宜唔了聲,沒明說,但她身體在顫抖,緊貼的脈搏跳動更暴露她的緊張,她在期待一個如此的回複。

瘋子!

梅拾說:“你就這麽需要別人的在意?要證明什麽?”

薑宜:“嗯?”

梅拾撐開薑宜,定定看著薑宜的雙眼:“你怎麽知道那個手術機會是我的?”

薑宜眨眼:“我認識一個醫學生,將報告單發給了她,讓她通過醫院的聯網檔案,將這份資料和過往病歷對比,找到了高度雷同的一份,就是你。”

梅拾:“……”

“你在想什麽?”薑宜回問,“是不是覺得我惡心虛僞,搶了你的機會還想要你的原諒,還貪婪的……想要你愛我。”

梅拾注視著薑宜,努力在那些雜糅的思緒裏找到清晰的一條,“我在想,我很卑鄙。”

薑宜一愣。

“我在想……要是那個被搶走機會的人不是我就好了,”梅拾喃語,剖白自己血淋淋真實罪惡的一麵,“這樣的話,我就能假裝不知道被奪走機會的人會有多失望和痛苦……”

“勸說自己信任,直到麻痹或者將這件事遺忘,摒棄正義和道德……無知無恥的偏袒你……”

薑宜撫摸著梅拾的臉頰,嘴角揚起笑容,“無知無恥的偏袒我,就算知道我是壞女孩。”

梅拾:“我高估了我的道德感,就算知道你是壞女孩,比起關心一個遙不相識的陌生人,我的內心隻會無知無恥偏袒向你。”

“但我又慶幸那個人是我,”梅拾說,“幸好是我,我就有足夠恨你的理由了。”

梅拾站起身,靜靜看著薑宜,她想笑,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為了我自己,還有我媽媽。”

薑宜點頭。

梅拾說:“我走了,把垃圾收拾下。”

薑宜:“好。”

梅拾離開天臺。薑宜跪坐在地上,擡手撫摸過自己的唇角,喃喃梅拾說過的話:“我會無知無恥的偏袒向你。”

薑宜笑出聲:“我會無知無恥的偏袒你。”

“多好啊,那個人是你。”薑宜的笑容無比溫柔,這樣的話,我的靈魂也能得到一點棲息的安寧。

手機振動,郭嫋發來訊息。

「私自訪問資訊庫,我被停職半個月。」

「拜你所賜,我要是記過了,以後評職稱怎麽辦?」

薑宜笑著回複:

-「這是正義的。」

對麵:「???」

「你跟我說正義?」

彷彿是在諷刺她這個小偷,薑宜敲字回複,「會成為正義的。」

對麵:「??」

「什麽意思?你要做什麽?」

薑宜不再回複,傅情的訊息再次發來,詢問薑宜今天在學校怎麽樣?

薑宜心底湧起生理性反胃。

-

“找到了!”葉小妍一叫,繼而又急急捂住嘴東張西望,她撫胸,拿出手機拍下照片,手忙腳亂的規整好一切,匆匆離開辦公室。

回到教室,脹痛的太陽穴還久久沒平靜,葉小妍深深呼吸,看到梅拾邁進教室:“梅老闆!我找到了——”

“嗯?”梅拾應聲,把手裏的一根粗針扔在桌子上,“什麽事?”

葉小妍看到那針,納悶問:“你又去天臺了?”

梅拾唔一聲,不適的拽了下衣領,“什麽事?”

葉小妍瞥見她脖頸的一點紅,剛剛要沖出喉嚨激動的話語瞬間嚥了回去,“你、你……”

“蚊子咬的。”梅拾攏緊領口,“你要說什麽?”

葉小妍:“……”

薑宜走進教室,手裏拿著兩桶泡麪盒和兩罐喝完的易拉罐,扔進教室最後垃圾桶裏。

葉小妍打量,對上薑宜雙眼,她沉默,繼而低聲說:“沒事了。”

-

晚上,梅拾回家,陳曉芳依舊不在,她吃了點宵夜,盤點了店記憶體貨,拉開卷匝門做生意。

十點多的夜風吹過,路上幾乎沒有人,但能賣一點算一點吧,梅拾想著,開啟路燈,找了兩張卷子按在膝上寫。

新聞:近日,市區醫院的遊行活動……這些家長決定徹夜不歸……

梅拾掃了眼新聞,手指掃掉,捏著眉心強迫自己把書看進去。

翌日中考。

發考號、找考場、十分鐘休息時間,靜待校內鐘響開卷。

薑宜的考場是根據上次月考成績排列,她在七號考場考試,梅拾在一號,三班的大部隊分別主要集中在是四五六號考場。

薑宜在這個考場,頗有點孤軍奮戰的意思。

“喂,你是薑宜?”桌子腿被人一踹。

薑宜點頭:“你好。”

她長了一張小白花的臉,身姿又纖細柔弱,猛然打眼一瞧,惡龍都要被看走三分氣勢。

找茬的人話頓了頓,回神聲音都低了兩個度,“你你你,媽的,是不是你搶了梅老闆的手術機會!”

薑宜勾起唇角,一個標準的嘲諷,這下長得再好看也沒用了。

“我操你媽!果然是你!真不要臉啊!”

人群很快聚集而來。

謠言在校園發酵三天,即便薑震宇控製了網路,也難以控製這種口耳相傳為主的環境。

學校早就傳開了,許多班級老師還為此開過會,警告學生們不準亂傳,但少年人意氣,總是喜歡挑戰和對抗權威。

特別是引以為正義的時候。

“真的是你!”一個女孩大力沖來,薑宜被撞歪,手臂磕碰在牆上,蹭了一臂牆灰。

“你……”

“喂!別打人!”一個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陳燕,是真的!我親眼看見她笑了!”女孩朝陳燕說。

陳燕擠開人群,盯著薑宜,把女孩拉開,“她瘦成這個樣子,要是被你推壞了,優秀企業家薑總手眼通天,會放過你?”

女孩後知後覺,縮排人群不敢再冒尖。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說:“散了吧,散了吧,馬上要考試了。”

人群鬆開。

突地,薑宜譏諷的聲音傳出:“我這是笑了下,可沒承認什麽。”

衆人一頓。

紛紛轉頭看向薑宜。

薑宜撣了撣身上的灰,笑著說:“不服氣?你們可以去舉報,我無所謂。”

哢嚓。

閃光燈的聲音,薑宜微眯起雙眼,忽地,她反應過來,猛地走過來,伸手從人群裏拽過那隻偷拍的手。

“刪了!”

“我叫你刪了!”

薑宜厲聲道。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什麽事?”“我想問你一道題, 但是你已經看著這頁紙五分鐘了,你在想什麽?”梅拾眨眼:“……沒什麽,哪道題?”“這……”又過了兩天,學校裏依舊沒有薑宜的訊息。陳曉芳最近開始癡迷手機,不論幹什麽都拿著手機打字聊語音。梅拾摘下圍裙:“媽,吃飯了。”“我不餓!”陳曉芳窩在沙發裏,“你自己吃吧。”梅拾點頭:“行,玩手機玩飽了,是吧?”陳曉芳:“……”梅拾吃過飯,回到房間繼續寫卷子,今天年級組發了兩套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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