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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有再推拒,任由其半摟著自己。月色下,國道的路燈照亮一片天地,夜風燥熱,一群剛剛飆了車,腎上腺素飆升的少年或站或蹲在路邊抽煙聊天。宋媚抖了根煙給梅拾。梅拾伸手抵開,示意不要。宋媚兀自點上抽了起來,她斜眸,餘光裏是梅拾挺翹的鼻尖和豐潤的雙唇。宋媚用力吞嚥,別開目光。-薑宜蹲坐在落地窗前,她低頭,猶豫著給梅拾發出了一條資訊,聊天框彈出一個感嘆號。……“一一?”房門被叩響,許久得不到回應後,李阿姨將門推開...(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45章

“……”

進入十一月, 平海便滿是秋葉黃,楓葉落了學校一地,梅拾拎著掃帚回教室, 看著葉小妍和朱祁打鬧。

“這樣?”朱祁耍著掃帚,“你說那些演員和武打明星怎麽耍起來就這麽簡單,我、我不行呢?呀嗬!哎呀!”

朱祁的掃帚一歪, 直接照著自己的腦門來了一下。

梅拾哈哈一笑,反手一接掃帚棍子,挽了個幹幹淨淨的劍花,“這樣?”

“我去!”朱祁捂著額頭大叫, “太帥了吧!”

梅拾又耍了幾下, 引得路過的學生都在看她,“小時候喜歡季妤婕演的女俠,這套標準動作, 我練過不知道多少回了。”

“我知道嘛。”葉小妍說,“上初中學校搞校慶, 人梅老闆還cos人家耍了套劍舞呢。”

梅拾:“……”

朱祁:“你怎麽知道?”

葉小妍:“梅老師的事還有我不知道的?”

梅拾笑:“那什麽,中二時期的黑歷史就別提了吧。”

三個人走上臺階,一前一後進教室,梅拾去放掃帚,路過薑宜的位置,不由瞥了一眼。

薑宜已經一週沒來學校了,老牧說是請了病假, 隻說了請病假, 沒有說具體原因。

算了, 關她什麽事?梅拾回到位置上,翻開課本開始看書。

“梅老闆。”

梅拾回神:“什麽事?”

“我想問你一道題, 但是你已經看著這頁紙五分鐘了,你在想什麽?”

梅拾眨眼:“……沒什麽,哪道題?”

“這……”

又過了兩天,學校裏依舊沒有薑宜的訊息。

陳曉芳最近開始癡迷手機,不論幹什麽都拿著手機打字聊語音。

梅拾摘下圍裙:“媽,吃飯了。”

“我不餓!”陳曉芳窩在沙發裏,“你自己吃吧。”

梅拾點頭:“行,玩手機玩飽了,是吧?”

陳曉芳:“……”

梅拾吃過飯,回到房間繼續寫卷子,今天年級組發了兩套卷子,是期中的靠前模擬卷,涉及了這次期中考試的大部分範圍,學校老師都強調著重要性,讓好好練習,以免半個月後期中發揮失常,最後一次走班還要被分走。

梅拾捏著筆,筆頭在卷子上寫寫畫畫,手機震動,她隨意瞥了眼。

「梅拾,我在你家樓下,能出來聊聊嗎?」

梅拾撈起卷匝門,被微涼夜風一吹,打了個噴嚏,“你怎麽來了?”

顧末:“打擾你了。”

梅拾攏緊衣服,示意邊走邊說。

顧末遲疑問:“你、晚上吃的什麽……”

梅拾撥開被風吹亂的頭發,“你跟我還來假客氣這套?有什麽事情不能直說?”

“是薑宜的事。”顧末道。

腳步頓住,片刻後,梅拾才繼續朝前走:“她不是生病了嗎?”

顧末:“……不是生病,是,事情很複雜,梅拾,我想、想親你去看看她,行嗎?”

梅拾:“你……讓我去看她?”

顧末捏著拳頭,笑容勉強無力:“嗯,她不見任何人,我猜……不知道你能不能勸住她兩句。”

“發生什麽事了?”梅拾問。

顧末輕輕搖頭:“別問,梅拾,千萬別問。”

“……”

-

顧末走後,梅拾在橋頭站了很久。

晚上城裏有很多飆車族,騎著摩托風馳電騁,路過梅家的水果攤時,還會一個接一個的起鬨。

梅拾眯眼看著那群人,一輛車突然剎停在麵前。

宋媚揭開頭盔擋風,“唷。”

“唷。”梅拾失笑。

宋媚歪頭示意:“去遛一圈?”

梅拾一笑:“車借我一下。”

宋媚深深看了眼梅拾,翻身下車,摘下頭盔遞給梅拾,“又要去見你的大小姐?”

“怎麽你們都在哪裏聽到的八卦?”梅拾無奈一笑,扣上頭盔,一擰車鑰匙就要離開時,宋媚抻長一隻腿,踩在了車後座上。

宋媚:“那個什麽醫生的事,你知不知道?”

梅拾:“你都知道我能不知道?”

“能選上嗎?”宋媚問,“我也不懂這些,但我看訊息,是說公開選擇最適配的病患進行手術,公平公開。”

梅拾:“那麽多人爭一個機會,別考全校第一難多了。”

宋媚目光複雜的看著梅拾:“我能為你做什麽?”

“謝謝你借我車。”梅拾笑道,轟響油門揚長而去。

梅拾一路馳車向薑家,她隻能暗罵自己犯賤,不用人勾手,反複吃虧,也還是會見者見著陷阱往下踩。

薑家氣氛沉悶,薑震宇和季妤婕要離婚的事被薑宜後,季妤婕也不再藏著掖著了,當晚就搬出了薑家。

薑宜從第二天開始發燒,燒了一個星期,一直低燒難退,季妤婕兩天回來看她一次,像個殷勤的客人。

“……”

又過了兩天,薑震宇看不下去,帶薑宜出去吃飯。

“你回平陽這麽久,爸爸還沒帶你出來吃過飯,”餐廳裏,薑震宇扮演著慈父的角色,不停給薑宜夾菜,“吃吧,吃完了,爸爸還有事情告訴你。”

薑宜打起精神,輕輕嗯了聲。

一週多過去,認為再悲痛情緒也該好些了,薑震宇見薑宜小口小口的吃飯,“多吃點,太瘦了。”

薑宜沒說話,筷子撥弄飯碗邊緣,直覺告訴她,薑震宇今天晚上有事要告訴她。

可能是和季妤婕離婚不容商量,也可能是離婚後她跟誰的問題。薑宜吃得很慢,慢到不願意結束晚飯,不願意聽薑震宇提起。

兩件事,她都不想聽。

但飯總有吃完的時候,薑宜剛吃到一半,薑震宇手邊的手機就不停在振動,但他今天似乎有耐心,所有訊息電話統統拒接。

胃撐得生疼,薑宜終於忍受不住,放下筷子。

薑震宇招來服務員結帳,兩人走出餐廳,餐廳外的排隊區有兒童遊樂園,氣囊沖的滑梯和大馬,有一個小孩在上麵搖來搖去的玩,一不小心頭朝下摔在了軟墊上。

薑震宇見狀一笑,薑宜宜跟著牽動嘴角。

坐在長椅的女人看到兩人,扶著肚子起身:“震宇。”

薑宜嘴角的笑容還未擴大,就僵在了嘴角。

薑震宇趕緊攙扶過女人:“一一,這是你傅阿姨。”

耳邊的說話聲像盤旋不絕的鐘聲,一下一下,重擊著薑宜的大腦,暈眩惡心,所有情緒在胃裏翻攪。

傅情看著薑宜,表情有些忐忑,被薑震宇用力握著手,才努力張嘴和薑宜打招呼:“一一,我經常聽你爸爸說起你,你……”

胃裏翻騰不休,薑宜終於忍不住,扶著牆角吐了出來。

“一一!”

……

不在家?梅拾將車停在繁枝茂葉的樹後,她已等了有一會,給薑宜發了訊息打了電話。

不見回訊,訊息石沉大海。

這不應該,梅拾捏著手機,正想著要不要朝顧末說一下,兩道有力的車燈刺破了黑夜。

梅拾避到樹後,定定看著馳進的車輛,伴隨目的地靠近,車的速度也慢慢降下來。

薑宜在裏麵,她臉色似乎不好,蒼白無血色,從降下的車窗處,失神看著夜空。

梅拾心跳一頓。

“你好好休息,把醫生開的藥吃了。”薑震宇朝薑宜說,轉身替她帶上房門。

室內一黑,薑宜翻身側躺,手捉緊床單,驀地,她將床單一掀,絞住自己,不停用力的絞緊,將自己埋在裏麵,像一隻打結的蛇、一隻蟬作繭自縛……摒棄氧氣和光亮。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單被人一把用力扯開,薑宜像隻瀕死的魚,突然得了氧氣,用力的挺腰,張口呼吸。

一個模糊的影子倒映在眼底,床頭燈光傾斜,光照縷縷落在臉上,意識迷糊裏,薑宜聽見斷斷續續的怒罵。

“你瘋了?你想憋死自己?”

梅拾罵罵咧咧,夜風乍起,吹拂陽臺上的窗簾,薑宜回神,啞著嗓子說:“你怎麽來了?”

梅拾將拿在手裏的鞋就地一扔,沒好氣道:“來救你性命。”

薑宜悶響:“什麽救我……哪能這麽巧,顧末叫你來得吧。”

梅拾到起居室倒了一杯水,“你還挺瞭解她。”

薑宜的雙眼還戴著窒息後的水潤和迷離,“因為顧末給我發了訊息。”

梅拾一嗤,扶起薑宜喂她水喝,“哦。”

“不過我沒回。”薑宜說。

誰你這個了?梅拾扯了扯嘴角,將手杯邊緣抵在那蒼白唇上,“喝,少說點話。”

薑宜喝了水:“也沒回你的訊息。”

她慣常會惹人生氣,梅拾氣笑了,“你沒事我就回去了。”

薑宜長嘆出氣,手臂環住梅拾的腰,將臉埋進她腹間,“不許走,我得報警,抓小偷。”

梅拾拿捏不住她是不是在撒嬌,但確實沒再挪動半步,她們就著這個姿勢保持良久。

直到薑宜呼吸漸漸變重,衣服下探進來一隻手。

梅拾按住那隻意圖作祟的手,“薑小姐,我來是確認你活著,沒有別的意思。”

“活著,但隨時可以死。”薑宜發出悶悶的笑意,“就像剛才那樣。”

梅拾:“威脅我。”

薑宜嗯了聲。

該怎麽說她?這種人,就仗著……仗著自己拿她沒辦法,所以作弄起自己也這麽輕而易舉嗎?

“那你去死吧。”怒意上頭,梅拾忍不住口吐惡意。

薑宜從她懷裏擡臉,瓷白的臉上,一雙唇紅得像硃色:“真的嗎?”

梅拾說不出第二遍,怕真背上這瘋子的人命。

“瘋子。”她說。

薑宜舔唇,予她承諾:“你給我,我就不死。”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沉默著。“你不能說點好聽的嗎?”薑宜問。梅拾說:“提前恭喜你, 手術成功。”薑宜心底一顫:“是真心話?”梅拾垂眸, 眼底蘊著溫柔水色,“難道你想讓我詛咒你?”薑宜撲哧一笑。梅拾問:“種子是omega嗎?”薑宜嗯了聲。梅拾:“恭喜你,即將成為一個健康的omega。”“是。”薑宜的聲音含著笑意, “手術成功後,我就能和alpha戀愛, 享受生活,畢業之後再生兩個乖巧的寶寶,幸福美滿的活到八十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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