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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王生

了年紀的王太常夫婦,早就是滿眼血絲,然而王元豐卻一直一點動靜也沒有,依然像前三天一樣安靜地沉睡著。衆人心裏愈加忐忑,隻以為可能是要失望了,連李氏都在悄悄抹眼淚。王子逾擡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再睜眼時就看到王元豐的眼皮好像動了兩下,不太明顯,但確實是要人將醒未醒的樣子。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出現的幻覺,王子逾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大哥?”這次看清了,王元豐眼皮底下的眼珠子的確在轉動,王子逾又興奮地叫王太...(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7 王生

◎朱爾旦出醜◎

朱爾旦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一笑:“我哪裏是什麽才子啊……”

那幾個書生聽他這樣認真的語氣,都沉默了一下,然後齊齊笑開。

“哈哈哈,朱爾旦你真是個人才!”

梅小青怒目圓睜:“你、你們欺人太甚!”

他們中為首的一個拿著綢扇的書生“嘩”地一下開啟了扇子,目光輕佻地上下打量著梅小青,語氣不屑:“嘖,你這身段倒是窈窕,不過嘛,就你這張臉,就是倒貼給我,我也不想欺負你啊,何來欺人太甚一說呢?”

說完又轉頭攤著手掌,對其他幾個書生說:“幾位兄臺,你們說,你們敢不敢欺負她啊?”

餘下的書生都連連擺手嬉笑著附和說不敢,隻一個青衣書生一直沉默著沒有接話。

梅小青氣得渾身發抖,幾欲落淚。

朱爾旦雖然腦子一根筋拐不過彎兒,但對妻子卻是視若珍寶,這下聽見他們詆毀梅小青,頓時怒氣上頭,擼起袖子就要動手。幾個書生抱成一團,都怕朱爾旦不要命打人。

見情況不妙,王子逾和王子服連忙上前,一人一邊拉住朱爾旦。梅小青也拉著他的衣角小聲說算了,朱爾旦聞言這才稍稍卸了力氣。

“王文濤,大家都是同窗,何必鬧得這麽難堪呢?”王子服麵色不善。

而王文濤見朱爾旦有退讓之意,反而又囂張起來,昂起頭說:“王子服,你不也是一樣的人嗎?什麽時候和朱爾旦這麽要好了?”

王子服正要反駁,那一直不做聲的青衣書生卻先他一步:“這裏是書院,若是鬧出事端被夫子們知道了就不好了。”

那王文濤冷哼了一聲,便邁著大步向他們迎麵走去,和王子逾擦肩而過的時候,還用肩膀重重地頂了一下他:“病貓也跑出來瞎溜達!”

王子逾冷不丁的被撞了個趔趄,幸好抓著朱爾旦才沒出醜。

恰好站在最邊上的王子逾:“……”我弱得這麽明顯嗎?

見王文濤走了,餘下的幾個書生也連忙跟了上去,那個青衣書生倒是不慌不忙的,對他們微笑著拱了拱手才離開。

他走過身邊的時候,王子逾似乎感受到了一陣涼意,不像前麵幾個人帶過的自然風,而是一種森然的冷氣。

“呸,這個姓葉的狗腿子倒裝得清高。”王子服回頭朝著他們的背影啐了一口。

王子逾無心打聽這些閑事,說自己還要辦理入學事宜,要先回書院了。梅小青聽了連忙催朱爾旦跟他們一起回書院,幫著王子逾忙活忙活。

朱爾旦不太放心她,還有些猶豫:“我再送你一截吧。”

看著他們夫妻兩個鶼鰈情深的樣子,王子逾笑得有些揶揄:“你們夫妻恩愛,我豈敢拆散?我和堂哥就先走一步了。”

話音剛落,也不等朱爾旦夫妻回答,就兀自轉身離開了。

路上,王子逾還是不可避免地從王子服這個話嘮口中知道了剛剛那幾個人的情況。

原來為首的王文濤是一個典型的紈絝子弟,他的父親王給諫和王太常一樣也是都察院的官吏,仗著顯赫的家世在書院很是跋扈,也結交了一些臭味相投的跟班。

而那個青衣書生名叫葉鴻書,他家境貧寒,雖然文纔出衆,但屢試不第,因幫著王文濤做文章,也得了幾分庇佑。

王子逾感慨,原來古代也是有校霸的。不過又想起剛才王文濤好像認識他的樣子,有些疑惑地問:“王文濤認識我嗎?”

“你不認識他?”王子服奇怪地看著他,“他家就和你家住在同一條街啊,隻隔著十幾戶人家罷了。”

難怪,原來是這樣。

怕被看出端倪,王子逾幹巴巴地解釋自己從前不怎麽出府,記得不大清楚了。他說的是實話,王子服也沒有多想。

一路津津有味地聽著校園八卦,很快就跟著王子服到了山長的齋舍。王子服到了院門口就藉口自己下午還要聽課,一溜煙地跑了。

王子逾輕叩院門,開門的是一個白發老者,他說明身份和來意後,老者就帶著他進了院子。

山長是當朝退休的大儒,似乎早知道王子逾要來,茶水都已經備好了,也並沒有多問他的情況。隻是寒暄一番,問候王太常的身體,又告誡他書院的規矩和學業安排,叫他下午散學後再去拜謁嚴夫子,明日一早就去上課。等到終於領了書冊出來的時候,書院才剛好到行課時間。

在他來之前,“王子逾”已經過了童子試,是一個童生。而加之王太常又與山長是老相識,王子逾走了這個後門,這纔不用參加考覈就能直接入讀。

不過好在他入書院是副課童生①,也就是所謂的基礎班學生,和王子服、朱爾旦是同窗。

回到寢舍的時候,聞書已經將房間打理完畢了。走了這半天,也有些疲乏,王子逾將書冊放好,就脫了鞋襪上床休憩了。打算等散學了再去拜謁嚴夫子。

……

翌日。

王子逾還未出門就被王子服堵個正著,帶著他一起去學堂。

一路上王子服一直在埋怨昨晚在飯堂吃的飯菜不合胃口,還不如朱爾旦妻子賣的豆花飯美味,中午散學一定不去飯堂雲雲。

等到了學堂,嚴夫子已經板著一張臉站在門口了。

二人走近,朝嚴夫子拱手行禮。

嚴夫子語氣平淡:“求學需勤勉,明日不可再拖延。進去吧。”

兩人皆點頭稱是,等夫子進門後,王子服連忙推著王子逾進去,尋到最後一排坐下。

室內座位基本都快坐滿了,王子逾小聲問:“眼下不是還沒到上課時間嗎?”

王子服低下頭答他:“忘記告訴你了,嚴夫子喜歡早起讀書的學生。”

“那你怎麽不早點來?”

“就算不提前來也不會被責罰的。再說了,”王子服渾不在意朝前麵努了努嘴,“喏,你看朱爾旦,他每天來得最早,走得最晚,夫子還不是照樣恨他是個榆木腦袋。”

王子逾順著他向前看去,隻見朱爾旦拿著一本書搖頭晃腦,讀得磕磕巴巴,實在不堪入耳。

這或許就是古代版學渣吧。王子逾感慨著,對朱爾旦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些,畢竟有他在這裏就不是隻有自己一個學渣孤軍奮戰了。

很快,嚴夫子就宣佈正式上課了。

今天講的是《中庸》,王子逾聽得迷迷糊糊,頭都要點了好幾回。忽然間聽見嚴夫子沉聲道:“可有誰願論述‘中立而不倚,強哉矯’?”②

王子逾瞌睡一下子就醒了,恨不得把頭埋進書裏。

鴉雀無聲。

嚴夫子也料到了,開口正要叫人:“王……”

王子逾心跳如擂鼓。

“夫子,學生願意一試!”朱爾旦突然起身,打斷了嚴夫子。

王子逾頓時鬆了一口氣,看朱爾旦的背影更加偉岸了。

嚴夫子眉頭緊皺:“你……那你來說說。”

朱爾旦喜滋滋地答道:“人能夠保持中立而不用倚靠著東西,實在是強壯矯健啊。”

“哈哈哈哈哈——”

在座的書生都大笑不止,嚴夫子臉色鐵青,拿著戒尺厲聲嗬斥道:“過來!”

朱爾旦知道自己又說錯了,唯唯諾諾地走到嚴夫子跟前,又顫顫巍巍地伸出了左手。王子逾有些害怕地扭過了頭。

“啪!啪!啪!”三下過後,嚴夫子才咬著牙扔下戒尺,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講了。

書院人多,訊息散播快,一散學他的事跡就被傳開了。朱爾旦沉默地向外走,王子逾和王子服走在他後麵,隔著十米的距離,一路上都有人看著他哈哈大笑。

王子逾覺得這有點像是某種校園霸淩,還有些同情朱爾旦。不過等大家發現自己的水平之後,也許被嘲笑的就是自己了。

“朱爾旦,你今天又出醜了?”王文濤一行攔下朱爾旦。

朱爾旦還記得王文濤昨天羞辱梅小青的事,不想搭理他。

正要離開,王文濤又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這腦子不開竅,總是引得大家看笑話,我是不忍看你這麽勤奮的人受欺負,所以纔想幫你一把啊。”

朱爾旦腳步一頓,看著王文濤:“你能幫我?”

“當然,”王文濤拿著扇子,敲了敲身旁的人:“葉鴻書的才華不必我說吧?這可是山長都誇獎過的文才,我讓他幫你,你何愁不開竅呢?

朱爾旦眼睛一亮,揚聲道:“多謝……”

“哎,別急著道謝,幫你也是有條件的。再說你昨天還想動手打我,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朱爾旦連忙鞠躬道歉,又著急地問:“你要怎樣才肯幫我?”

“這個嘛,就看你的誠意囉。”

朱爾旦又說自己可以什麽都聽他的。

王文濤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那你就將你娘子做的飯菜都帶來給我吧,我在飯堂等你。”

一聽就這個簡單的要求,朱爾旦鬆了口氣,立馬爽快答應。

看他答應得這麽幹脆,王文濤一行又哈哈笑著離開了。

王子逾二人都愣住了,沒想到昨天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這麽快就握手言和了。

朱爾旦腳步輕快地出了大門,很快就不見了人影,王子逾和王子服本就打算再去梅小青的攤子,也趕緊上前跟著他。

【作者有話說】

①副課童生:參考《鵝湖書院誌》:肄業生員分正課生員、副課生員、正課童生、副課童生四種。

作者不瞭解書院內劃分學生的製度,勉強理解,若有誤請指正。

②中立而不倚,強哉矯:出自《中庸》:故君子和而不流,強哉矯!中立而不倚,強哉矯!國有道,不變塞焉,強哉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法用水滴去試探一二。霞姑見她臉上有些猶疑,又將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提了起來,道:“你若不信的話,用這個一試便知囉。”項鏈中間墜著一顆碩大的珍珠,圓潤飽滿,看著就價值不凡。這顆珍珠乃是當初她出生時東海送的禮物,不僅是個護身的法器,還能辨世間所有人神妖鬼,隻要她用自身法力催動,這珍珠便會根據不同的屬性呈現出不同的顏色來。凡人是原本的瑩白色,神仙是金色,妖精是綠色,鬼怪則是黑色。這麽多年來,還從未有過錯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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