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都是又一次傷害。像現在這樣，順著小翠的選擇, 兩人相忘於江湖, 也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雖然王元豐總覺得王子逾有所隱瞞, 但王子逾說的的確沒錯，當初他和小翠成婚時就很草率，王家對小翠家世的瞭解除了她們母女二人的口述之外便一無所知了。如果小翠真的沒有說過自己要去哪裏, 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打聽她的下落。王元豐眼神漸漸黯淡下去, 沒有再繼續追問, 失魂落魄地轉身往外走，。王子逾在後麵目送他微弓的背...(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131 前塵 三

◎子逾前世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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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環境之外的羅剎海市, 沈遐年也發現了這是聲東擊西之計，接到王子逾通過玉佩短暫傳來的訊息後便一路不停地找到了古跡島上。

隻是待他火急火燎地找過來時，古跡島上卻是一片寧靜祥和。

瘋長的五色耐冬花幾乎要將整個古跡島淹沒, 島上寂靜無聲, 偶爾隻有遙遠的海浪聲傳來, 除此之外再不聞一絲聲響, 連一個活物也不曾看見。

沈遐年穿梭在耐冬花海之中，空氣裏溢滿了檀香的氣息，和王子逾身上的味道幾乎是一模一樣, 單憑味道很難分辯出來王子逾所在的方向, 著實叫人犯難。

一籌莫展之際，沈遐年忽然看見了前方巨樹之上盤桓的巨蚺海公子, 它緊緊地纏在樹上, 好似陷入了沉睡一般。

沈遐年朝著海公子的方向走，走得近了才發現，那被耐冬花掩映的樹幹底部, 還殘留著星星點點的血跡。他沒有即刻驚動海公子, 而是用手指沾取了一點未幹的血跡, 湊到鼻尖前仔細聞過，確定這就是王子逾留下的血跡。

可是人在哪裏去了？

沈遐年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樹上盤桓的海公子, 卻見其身體勻稱, 不像是吃飽了的樣子, 再說王子逾身上帶著自己給的玉佩和鈴鐺，即便是被海公子吞入腹中了也一定能夠感覺得到，但如今的情況卻是指明瞭王子逾就消失在這裏。

海公子似乎進入了長久的休眠之中, 沈遐年嘗試了一番也沒能將它喚醒, 隻好暫時放棄它, 再在原地作觀察。

他順著血跡，注意到了樹下的一株耐冬花生得與衆不同，根莖被染成了血色，花朵開得異常妖冶。沈遐年心裏有了些猜測，屏氣伸手撫上那朵奇異的耐冬花，果不其然觸生了一圈刺目的白光，白色的光圈之中隱約浮現著一些模糊的場景，沈遐年下定決心，主動飛身躍進了幻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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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虞！”

年輕的道士一如既往地提著食盒來到白雲觀後一處偏僻的小院，因為少有人到訪，院子修得粗陋，這裏四處地縫裏都生著青苔，但好在主人常常打理，倒是非常幹淨整潔。

聽見喊聲，屋門很快便開啟了，門內走出來一個垂髫之年的小少年，他身上雖然穿著洗得褪色的道袍，但卻並不是白雲觀中的小道士，而是一個似客非客的存在。白雲觀雖然給他安排了這一處住處，也派了人打理他的生活起居，但更多的時候都是不聞不問，好像完全忘記了這一號人似的。

事實上，“子虞”已經在白雲觀待了整整一百年了，他之所以叫做子虞，隻是因為在白雲觀中，有一個衆所周知的秘密，那就是這個叫做子虞的稚子和那個常年不見人的師叔玄清子有些不可明說的關係，他是一個姓虞的狐妖生下的孩子。

生父並沒有給他取名，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小孩並沒有自己的名字，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也不得不對他有一個稱呼，因為是虞姓狐妖的孩子，道士們便幹脆將他叫做“子虞”。

這百年之間，白雲觀的人除了道行高深的道長們，其餘不曾修煉有成的道士們大都已進了一次輪回了，連為他送飯的小道士都已經換了幾茬。年輕道士就是第五任送飯人，如今也已經從一個小少年長成了及冠之年的青年了。

隻有子虞，也許是因為他特殊的體質，在這百年之中生長得極其緩慢，到現在也還是一個青蔥少年的樣子。

“你來了！”

相比於美味佳肴，子虞顯然對有人到訪這件事更加期待和高興。

盡管子虞在年紀上可以做自己的太爺爺，但年輕的道士從小和他一起長大，還是將他當做同輩。道士將食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嘆氣道：“子虞，我已經到了及冠之年，按師父的意思和觀裏的規矩，我就要下山歷練去了。”

這種事情在百年之中已經發生過好幾次，子虞並沒有太過意外，隻是呆愣了片刻後才慢吞吞道：“噢，這是好事，恭喜你。”

下山歷練去，真好啊，他還沒有下過山。最初年幼時，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要下山去看看，隻是還沒踏出山門便被攔了回去。他也想做一個小道童，悄悄扒在練功場外偷看他們教習功夫和符籙，隻是也往往不成功。久而久之，他也知道自己在這裏不是個受歡迎的，加上身體太弱，便再也不折騰，隻安心囿於這一方小院之中了。

“我明日便要動身，從明日開始，會有接替的小道童來給你送飯。”年輕道士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叮囑道：“等我回來還會來看你的，我們永遠是朋友，但你也要盡快習慣新的送飯人，或許你們也會成為朋友的。”

子虞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年輕道士顯然太年輕，不知道其實子虞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告別，也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內心並沒有什麽大的波瀾。

隻是悵然，好不容易熟悉起來的朋友又要離開了，他又要進入到漫長的寂寞中了。

年輕道士和他交代完了事情，見他興致缺缺，很快便告辭離開了小院。

小子虞用過食盒裏的飯菜後就一直坐在石桌旁發呆，一直到夕陽快要落山時才起身想回到小屋，剛要伸手推開房門，卻忽然聽見身後微弱的“嗷嗷”聲。

他回過頭走到院門前，隻見院牆之下正趴著一隻幼小的白狐。

看起來似乎是受了傷，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不知道為什麽，子虞忽然想起了自己，按照觀裏的道士所說，自己小時候也許就和這隻可憐的小狐貍差不多。

或許是因為寂寞，也或許是因為憐憫，總之子虞將這隻受傷的白狐撿了回去悉心照顧。

那隻白狐也是個安靜的性子，一直都以原形示人，因此他不知道這隻白狐是經歷了百年化人形的劫數所以才會受傷，隻當它是靈智未開的尋常山狐。一人一狐相安無事地相處了幾個月的時間，等到白狐的傷全部好了之後，子虞將白狐放回了山林，又回到了一個人的生活。

不過好在，後來的一百年裏白狐也時不時地到訪，給子虞空白而漫長的寂寞時光聊以慰藉，隻可惜因為先天不足，子虞的身體每況愈下，看起來還不過是青年的樣子，卻已經瘦弱蒼白成一張白紙了。

這天，正值晌午烈日當空之時，白雲觀卻不似以往一般寧靜，連送飯的小道士都遲遲沒有到小院來。

聽白狐說，是觀裏那個原本破了戒散盡修為的玄清子，在閉關了兩百年後的今天竟然白日飛升了。

早在百年前，觀中的老道長雲虛子便已經羽化登仙，如今又顯靈於白雲觀中，親自見證徒弟玄清子成功飛升。

一時之間，白雲觀祥雲籠罩，瑞獸群集，觀中上下都是一片歡欣鼓舞的景象，衆人無不感嘆玄清子果然是天生一身仙骨的奇才，竟做了古往今來破了戒和散盡修為之後還能飛升登仙的第一人，實在是叫人豔羨不已。

子虞拿著一把蒲扇，閤眼躺在小院的搖椅之上，任和煦的陽光照在半邊蒼白的臉上，將頹靡的病容都照亮了幾分，像一塊無暇的美玉。他靜靜地躺著，好像已經沒有了生氣似的。

白狐問他：“你想出去看看嗎？”

子虞本想說不想，但又想到這也許是最後一次機會看看那個所謂的玄清子，到底還是有些猶豫，好一會兒之後纔回道：“我身子不好，就不出去了吧。你能幫我，讓我在這裏看看嗎？”

在過去的時光裏，白狐經常用一種能化出鏡子的法術，可以讓子虞看見山外的世界，現在聽他這樣說，白狐也立馬會意，心照不宣地又施法將觀內的景象投映了過來。

搖椅上的子虞虛虛地睜開眼睛，朝鏡中望了過去。

“……幾百年的磨難造化，終究是修成正果了。”雲虛子對玄清子慨嘆道，“師父當年說的沒錯吧，隻要你撇下了愛恨情仇，這凡塵便困不住你，如今也算是應驗了。”

玄清子無喜無悲，麵上隻餘冷峻，聲音一絲波瀾也無，“謝師父教誨。”

“今日之後，你就不再囿於白雲觀中這方寸天地之間了，也是真真正正地從這俗世中脫身，為師帶你走之前，可還有什麽牽掛要了斷？”

“弟子沒有牽掛。”

雲虛子搖頭，提醒道：“你忘了，當年那稚子一直留在觀中，如今已經長成大人了。你避了這麽多年，如今總該是做個了斷的時候了，那孩子體質特殊，本該是絕佳的苗子，隻可惜孃胎裏便受了磨，終究成不了氣候。如今算來，也是大限將至了……”

“是弟子造下的苦果。”玄清子頓了頓，繼續道：“勞師父費心，以後便讓他做個徹徹底底的凡人罷。”

說到這兒，用法術凝成的鏡子便忽然碎了。

子虞忽然如釋重負地暢快笑了，“真好。”

真好，終於要和這看了兩百年的院子和漫長空白的寂寞告別了。

他不知道籠中鳥瀕死的時候是不是這種感覺，因為他沒有見過籠中鳥，這裏的鳥兒個個都要活得比他自由瀟灑。

隻是送他去做凡人這個說法聽起來有些奇怪，或許從血脈上來看，他的確不是凡人。但事實上，他除了比凡人活得更久一些，似乎也並沒有得到什麽特殊的。

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狐，輕聲道：“小狐貍，謝謝你。”

在白雲觀衆人歡呼喝彩，瑞鶴齊鳴，天降甘霖的同時，沒有人注意到白雲觀後僻靜的小院裏，有一個鮮有人知曉的青年也漸漸失去了呼吸。

白狐像是早有預料似的，靜靜地守在搖椅前，待到身子徹底變涼的青年化成一陣飛灰，無聲無息地湮沒在天地之間。

【作者有話說】

yu，可以是狐妖之姓虞，也可以是多餘的餘，逾越的逾QAQ

爹確實是放下愛恨了（物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起你！”王父王母見王子服醒了，立馬沖上去抱住他，聲淚俱下道：“都是爹孃給你惹了這樣一門要命的親事，從今以後，你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你想娶嬰寧，爹孃也絕不會再阻攔了，一定讓你們風風光光地大婚！”嬰寧……王子服偏頭，這才發現嬰寧竟然正在自己身旁，隻是看起來無比的虛弱，看了他一眼，勉強咧嘴露了個笑後便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不待他驚呼，沈遐年便先出聲解釋道：“她無礙，隻是受了些傷，我方纔已一併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