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光線照進二樓，灑在一排排書架上，細小的灰塵緩緩浮動，一切都靜謐無聲。靠窗的一張小竹桌旁，分別坐了兩人。一個是正襟危坐的軒轅暝，麵向身前的釋空主持，麵帶尊敬，收斂起往日的懶散和冷傲，姿態恭順。“最近朝堂動蕩，小勢力眾多，皇上年歲又高，已然開始力不從心了。”他拿起粗陶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釋空雙手合十，“我佛慈悲，希望頤國能順利度過這一劫，步入正軌，百姓也能繼續安居樂業。”“國師最近聯手了一名...“本宮身為後宮之首，怎麽可能為了雲妃，就對自己的皇兒下此毒手，你這是在汙衊本宮！”皇後惡狠狠地指著小文子，“皇上，快將這個信口雌黃的狗奴才抓起來亂棍打死！”

可是，全場一片死寂，沒有一個人答複她。

她心頭一涼，看向皇上，“您真信一個奴才的話？”

“朕自然是不信的，”皇上沉聲回道，然而不待皇後露出喜悅的神色，他又話鋒一轉，“然而朕卻信證據！來人啊，將侍寢的宮婢帶上來！”

皇後腿一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茫然地看向大殿。

不一會兒，隻見兩名內侍抬著一個擔架走了進來，放到小文子和季白身邊以後，便撤了下去。

“這上麵躺著的，就是那侍寢的宮女，就算你們找遍了皇宮的每個角落，也找不到她，因為她被季白打死，就埋在了景陽宮的花壇底下。”小文子幽幽地說道。

“你胡說八道！”季白急得大喊。

小文子轉向他，早已心如死灰，“你們若不信，可以看她的後腦勺，現在那裏還有一個洞。因為這是奴才和十二殿下親眼看到的。可是十二殿下死了，他隻能靠奴才為他和這名宮婢翻案。”

季白和皇後渾身冰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皇上顯然不會再給她餘地，點了點頭。

龍孤歡便上前，揭開白布，將宮婢的腦袋抬起，果然看到了一個血窟窿，然後起身回道：“確實如小文子所言，後腦勺有一個洞，且據侍衛匯報，這具屍體也是在景陽宮花壇底下挖出。”

皇上看向前方，雙手緊緊握著龍頭，說出口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都說虎毒不食子，可你偏偏就吃自己的孩子，先是朕的六公主，現在又是朕的澈兒，你這個毒婦！”

“啪！”

皇上猛地一拍龍頭。

底下站著的人，紛紛嚇得跪在了地上，齊呼，“皇上息怒啊。”

皇上狠狠轉向簾子旁的皇後，“六公主離世的時候，朕就該殺了你，如今澈兒也不會死！”

“哈哈哈......”

就在這時，簾子後的皇後忽然大笑起來，“六公主是你害死的，澈兒也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專寵，本宮怎麽會利用自己的兒女來奪寵？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那朕就讓你看看，究竟是誰的錯！”皇上強忍著怒氣，轉向龍孤歡，“繼續。”

龍孤歡頷首，“根據調查，十二皇子之所以會在淩晨突發高燒，是因為他染上了瘧疾。”

此話一出，場麵一片嘩然。

瘧疾，這皇宮怎麽會有瘧疾？

皇後聞言，更是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有人將瘧疾患者的血液，故意沾到了十二皇子的傷口上，”龍孤歡揚起一邊唇角，一雙眼，冷冷射向簾子後，“榮嬪娘娘，你說是嗎？”

皇後心下一顫，急忙回頭看向榮嬪。

隻見榮嬪麵色無常，神情冷靜，“龍大人所言，不無可能。”

看她裝得還算鎮定，龍孤歡笑了笑，“來人，將證據呈上來。”

很快，一名大理寺人拿著一個匣子走了上來。

龍孤歡當著眾人的麵將匣子開啟，隻見一個青花瓷瓶，靜靜地躺在裏麵，他取出青花瓷瓶，“這裏麵裝的就是那名瘧疾患者的血液，而這瓷瓶，正是從榮嬪娘娘您的屋子裏搜出來的，榮嬪娘娘可否解釋一番？”

榮嬪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那瓷瓶，“不認識。”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皇後已經開始慢慢清晰起來，但腦子裏一團思緒，她一時還沒有理清楚。

“榮嬪娘娘不認識這瓷瓶，那定認識接下來的這個人。”龍孤歡回頭，看了一眼那大理寺人，“將證人帶上來。”

接著，大殿上又來了一名男子。

男子相貌普通，穿著普通，一進大殿，還有些畏手畏腳，緊張得都忘了規矩。

徐公公道：“見了皇上，還不快跪下行禮？”

男子當即跪在地上，高呼萬歲，“草民趙力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榮嬪娘娘，您可認識此人？”龍孤歡又問。

榮嬪看了一眼，搖頭，“不認識。”

龍孤歡也不怕她不承認，“根據十二皇子身上的瘧疾，臣一路順著查下去，身患瘧疾的人不多，在京都的醫館一問，很快就查到了此人身上。趙力，你說說接下來都發生了什麽？”

“是的大人，”趙力膽顫謹慎地回道，“草民在醫館就醫，沒想到忽然來了一個宮女，說找到辦法治療草民的病，草民信以為真，就讓這宮女對草民進行治療。沒想到這宮女抽走了草民一瓶血，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草民的病也沒好，人也找不到了。”

龍孤歡看向簾子後，“榮嬪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可叫雙兒？能否請雙兒出來同此人見個麵？”

下一刻，簾子後忽然就響起了哭聲，“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這一切都是榮嬪娘娘讓奴婢做的，奴婢也隻是聽命行事，還望皇上不要誅奴婢的九族！奴婢也是被逼的啊！”

有了季白這個警告，雙兒毫不猶豫就認了罪。

此時，坐在前麵的皇後猛然醒悟過來，起身走到榮嬪身邊，反手就給了榮嬪兩耳光，“賤人，為何你要害死本宮的孩子，本宮自問對你不薄，為何你要這麽狠毒！”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榮嬪在背後操縱的。

“皇後娘娘，這不是您讓臣妾出的主意嗎？您想對付雲妃，所以臣妾才這麽做的啊？”榮嬪冷冷一笑。

皇後一愣，身子搖晃著後退了一步，後知後覺道：“原來你讓本宮利用澈兒對付雲妃是假，殺害澈兒纔是真，六公主......當初六公主的事，也是你獻的計！”

幡然醒悟的皇後，忽然痛哭起來，撕心裂肺地瞪著她，咆哮道：“為什麽你要這樣做？為什麽？！”

“娘娘救了臣妾，臣妾自當感恩戴德，可誰知，這卻是娘孃的一個詭計，”榮嬪早已將生死置身事外，起身對上她悲憤的目光，“自打你利用別人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你嚐嚐，什麽叫失去一切的滋味！現在，你嚐到了嗎？你可知，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多少年嗎？”

“本宮要殺了你！”皇後叫囂著，伸出兩隻手，狠狠抓向她的脖子。你不飲酒，那你與你那小神醫的交杯酒，還喝不喝？”“本座與雪路隻是純友誼，無關男女之情。”東樓池月清冷地回道。這答案，使得軒轅暝防不勝防，微微一怔，“國師大人你在騙三歲小孩嗎？”“王爺信或不信，與本座無關。”他冷冷回道。軒轅暝懶得聽他胡扯，話鋒一轉，“你那小神醫呢，她怎麽不在你身邊？”今日，他奉皇命秘密進京，調查戰馬莫名逃奔一事，在事發的糧草中，太仆查出了裏頭含有：川楝子、柴胡、荔枝核、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