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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人難測

住。”“此時唯一的生路,便是先往兗州方向逃走,反其道而行之,才能避過對方大軍。”“這也是逼於無奈,若非沒有別的辦法,亮安敢行險?”一旁的兩個少女聽了,也是微微點頭。中年男子聽了,嘆道:“既然如此,便聽亮兒一言,速速趕往費縣城中躲避。”名叫諸葛亮的少年,卻將目光投向車外的遠方,掩下臉上的憂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此行已經是異常兇險,近乎賭博,但萬一除了曹操軍,還有其他勢力呢?也不知道這次,上天會不會...第438章

人難測

太平?

楊鳳聽到這既熟悉又遙遠的兩個字時,產生了一瞬間的恍惚,多久沒有的在大庭廣眾下聽到過了?

黃巾事敗,太平道轉入地下,這本來天天入耳,口口相傳的詞,也隨之潛入地下,不再出現。

楊鳳心想阿父當初黃巾起事,本來是想帶給天下太平,但為什麼到頭來,天下卻越來越亂,毫無太平的勢頭了呢?

她握緊手上的鐵鏈,陳勝吳廣說過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現在還有可能嗎?

天下諸侯,全都是依附士族,抑或本身就是士族,奪取天下,和平民百姓再無關係了嗎?

這些士族豪強,把自己平民的土地,全都搶走了,即使他們成為皇帝,還是會繼續和士族們站在一起,根本不會為平民百姓說句話,這種皇帝,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而像阿父這種平民出身的,最終會淪為那些人的棋子和工具,到頭來還是一無所有,這樣的話,天下換再多的皇帝,又有什麼區別?

楊鳳默默回憶剛才袁熙吟誦的那首奇怪的詩,心道這些士族縱使說的天花亂墜,不還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天下士族,有幾個好東西?

吟尼瑪的詩,裝模做樣。

呸。

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返程的人們懷著不同的心境,迎接那不可知的未來。

廬江郡的皖城,橋蕤的府邸裡麵,難得地迎來了歡聲笑語。

小喬拿著家書,興沖沖跑來找大喬,“姐姐,阿父來信了!”

大喬一聽,連忙放下手中女紅,兩女一起將竹簡展開,逐字逐句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兩女喜形於色,橋蕤信中說這次他被放回,經由冀州到了揚州吳郡,現在準備返回九江郡壽春,向袁術覆命。

小喬咯咯笑起來,“姐姐你看,我就說阿父無事吧?”

大喬麵露釋然之色,“阿父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前番阿父被俘的訊息傳來,真是讓人輾轉難眠。”

小喬忽閃著大眼睛,“姐姐就是心思太重了,咱們又不能做什麼,該吃吃該睡睡唄。”

大喬掃了眼小喬這一年來,蓬勃發展的極為誇張的某處,心道你倒是不用操心,我都準備好去壽春求人了!

當時她已經做好了很壞的打算,所幸還沒有付諸於行動,阿父竟然脫困了!

她心裡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據她探聽到的訊息,橋蕤打城被俘,袁耀和張勳被擊退,據說袁術對此很不滿意,甚至動了要抄沒橋蕤家眷的念頭。

聽到這個訊息後,大喬惶惶不可終日,做了很多打算,包括帶妹妹逃走,找人求助,但她心裡一點把握都沒,還好到了最後,事情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轉機。

傳聞最近壽春要有大事發生,袁耀和張勳返回,至於橋蕤的下場,似乎再沒有人在乎提起了。

大喬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假如橋蕤出了事情,自己要不要帶著妹妹離開皖城?

但兩個女子舉目無親,能到那裡去,讓大喬很是犯愁,沒有親戚收養,在這亂世之中,最後兩人八成會淪落到被人收做妾室的下場。

好歹眼下橋蕤還活著,大喬心道見到阿父後,該好好想想退路了,不是每次被俘都能運氣這麼好的,橋蕤萬一出事,家裡隻怕會立刻分崩離析。

秋雨又下了幾場,在蕭瑟的寒涼中,一切似乎也落下了帷幕。

沮授田豫駐紮在黑山中部的營寨,死死卡住黑山通道,防止袁尚動歪腦筋,閻柔自回幽州招募烏桓騎兵。

而趙雲郭嘉則是跟隨袁熙,押解著楊鳳,一同回了鄴城。

袁熙現在想起,也是頗覺無常,當日他帶著楊鳳回到營寨,楊鳳已經發燒數天,最開始袁熙並不以為意,結果華佗過來看了下,臉色凝重,說不過不想辦法治療,隻怕楊鳳活不過十天。

袁熙心想要是讓楊鳳死在半路上,似乎也不太好,便讓華佗設法救治,彼時楊鳳已經昏迷不醒,華佗割開其四肢衣服後,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其身上的幾十道傷口,或深或淺,或新或舊,大部分已經潰爛發黑,甚至有的地方都生了蛆蟲,而幾個深的創口,甚至隱隱約約能看到內腑。

呂玲綺當場差點沒吐出來,袁熙沒想到楊鳳作為黑山大將,盡然也不給自己治治,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是不想活了吧?

華佗足足忙活了一天一夜,從楊鳳身上割下來不知道多少腐爛的肉條,雖然其間用了其據說還未完成的麻沸散,但顯然效果不怎麼理想,楊鳳痛的連嘴裡的木棒都咬斷了好幾根。

不過一番救治下來,好歹暫時保住了楊鳳性命,但華佗看了楊鳳脈象,說其內腑受創更為嚴重,要不用藥材調理靜養,隻怕也活不下去。

如果現在直接送到北新城,隻怕路上顛簸流離,身體極為虛弱的楊鳳會馬上暴斃。

所以華佗建議去藥材齊備的鄴城修養些時日,方能治療楊鳳的傷勢,袁熙聽了頗覺荒謬,自己抓來楊鳳是為了殺她的,現在倒要救她?

但最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也許是呂玲綺當時那番話觸動了袁熙,他總覺得楊鳳能做到這種地步,心裡的執念肯定異常強大。

袁熙想要知道,支撐她的是什麼。

為了這個理由,便暫且讓她多活幾天好了。

袁熙返回鄴城的時候,袁尚早已經率領大軍先行返回,這次袁尚倒沒有搞什麼麼蛾子,甚至對袁熙留在黑山中部的守軍也沒有介入。

畢竟他這次想要的軍功也撈到了,黑山去幷州的通道也打通了,算是實現了先前的目標。

而且相比袁熙提前動手,袁尚心裡更加憋屈的是,因為沒有黑山當地嚮導,自己率領的冀州軍還是沒有抓住張燕,而是被其藉助熟悉地形的優勢逃掉了。

更讓他鬱悶的是,張燕還跑到了安邑,成了天子直屬的衛戍軍中郎將!

袁尚跟吃了蒼蠅一般噁心,袁熙能抓住了黑山軍大將,自己卻功虧一簣,頗覺麵上無光,尤其是先前自己一直沒有打下的東武陽,被袁熙輕鬆解決,這讓他更不平衡了。

所以在袁紹開的慶功會上,袁尚麵對袁熙還是失態了,冷嘲熱諷了一番。

袁熙卻是波瀾不驚,他現在算看明白了,會咬人的狗不叫,袁尚這種整天汪汪吠叫,若同破防田園犬一般的表現,對現在的自己造不成任何傷害。

相比之下,暗地裡麵搞事的袁譚,纔是個麻煩的源頭。

袁熙看了眼麵前的酒杯,將其挪到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袁尚,彷彿在看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狗,袁尚看到袁熙眼神,心中越發窩火,偏偏袁熙一句話也不說,讓他根本找不到借題發揮的機會。

更讓袁尚難受的,是坐在對麵的趙雲,他回到鄴城後才得知,袁紹已經決定將袁杏嫁給趙雲了?!

趙雲的兄長已經到了鄴城,兩邊已經開始走六禮了!

因為袁熙提前準備充分,不到半個月,六禮就走的差不多了,等袁尚回鄴城時,已經是到了尾聲,這幾日兩家便張羅著嫁娶了!

四世三公的家族女子,嫁給了封侯的州牧,怎麼也不算辱沒門庭,但袁尚卻是高興不起來,因為袁杏和洪氏交好,很有可能猜出不少關於自己的秘密!

袁尚最初想著攛掇袁紹,把袁杏遠嫁到烏桓單於那邊,起碼也要將袁杏遠嫁,沒想到事情終究還是被袁熙攪黃了。

而且袁杏嫁的是袁熙手下大將,這樣一來,袁熙在袁家的勢力,絕對是大大增強了!

袁尚此時心裡極為憋屈,對麵坐著的一臉雲淡風輕的袁熙,在他看來,簡直一舉一動都在嘲諷自己。

他實在憋不住,出言道:“顯奕公子倒真是讓尚佩服不已。”

“不僅在戰場上為袁家開疆拓土,連在姬妾之事上,都被鄴城士族傳為美談呢。”

“尤其是顯奕公子馬上就要納娶溫侯貴女,更是為袁氏長臉,沒想到溫侯身居大將軍高位,還捨得把獨女交於顯奕公子做妾,也不知道公子做了什麼,才能打動溫侯。”

上首的袁紹聽了,也是手微微動了一下,袁尚見自己得計,心中暗喜。

呂布這大將軍位置壓著袁紹的太尉一頭,袁紹本來就心有芥蒂,如今袁尚將此事揭開,就是為了讓袁紹產生警覺。

一個大將軍,不惜許配自己女兒給袁家子弟做妾,能安什麼好心?

以袁紹的性格,定然會對袁熙產生防備之心!

袁熙一見袁尚開口,就知道他尾巴怎麼搖的,當下微笑道:“我也有些不解,許是我和士族女子有緣?”

“我這個人也沒別的愛好,唯獨好色,讓我很是自豪。”

“而且我這人口味很是獨特,也不是那麼將就的,溫侯貴女就不說了,比如前些日子我納的妾室,就是曹操繼女,原先是邊讓所生。”

“有件事我還沒和使君及顯甫公子提起過,我先前第一個姬妾,乃是蔡中郎的長女。”

此話一出,袁紹臉色微變,把手中酒杯放下,“哪個蔡中郎?”

“蔡邕蔡伯喈?”

袁尚也目瞪口呆,蔡邕的女兒做妾?

蔡邕可是當世大儒,讓其女兒做妾,天下士族不會非議?

膽子也太大了!

袁尚震驚的同時,心裡卻是瘋狂羨慕嫉妒恨,士族娶妾,也都是尋找平民女子,哪有袁熙這麼膽大包天,肆無忌憚的?

袁熙看到袁紹父子震驚的樣子,心中有些得意,要是我說還和孫堅遺孀有了孩子,你們不更加失態?

他卻不知道,袁紹父子此時心裡想得卻是,怪不得袁熙將公孫瓚遺孀侯氏收入府中,隻怕早已經上手了吧?

袁家怎麼出了這麼個膽大包天的玩意!

最為哭笑不得的是袁紹,先前袁熙是他兒子時,他還能教訓幾句,如果已經過繼給袁基了,自己還能在說什麼?

他忍不住咳嗽一聲,“顯奕啊,一切適可而止,袁氏還是要臉的。”

袁熙忙笑道:“使君教訓的是,熙之後一定會多加收斂,嚴格把關。”

袁尚翻起了白眼,感情這話等於沒說!

但袁熙這潑皮做派,無疑側麵沖淡了剛才袁尚對於袁熙和呂布關係的質疑,雖然袁紹肯定還是會有所忌憚,但自袁熙和呂布聯手時,這種懷疑就消除不掉了,反正蝨子多了不咬人。

洪氏在一旁跪著倒酒,心道這兩兄弟行事性格,還真不一樣啊。

一個好色,一個戒色。

自己哪裡做錯了呢?

(本章完)呂布很可能吃力不太好,被曹操佔了大便宜!董昭看到是這種結果,心裡也是起了一絲愧疚,不過他也沒辦法,在如今天子身邊的官員中,對呂布和袁氏的觀感,遠遠差於曹操。這一方麵有著袁氏呂布自身的原因,但另外一個重要因素是,曹騰當年培植的勢力,在但如今的漢廷之中,不可小覷。曹操的祖父曹騰是個宦官,與漢順帝關係很好,做了中常侍,又成功擁立了漢桓帝,從此開啟了宦官集團專權的時代,又掌握了官員選拔,成了天下幾乎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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