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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各懷鬼胎

道:“我信得過信不過,又怎麼樣呢?”“妾如今這個樣子,也不奢求什麼了,隻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了此殘生罷了。”甄宓和蔡昭姬對望一眼,心道蔡夫人真的是被逼的?難不成還真是郭嘉?甄宓見也不好再問,起身道:“夫人的心情,妾很理解,妾會去和夫君商量下如何去做。”“夫人請放心,這件事我會讓奉孝先生給個說法。”吳夫人一時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道:“奉孝先生?”“和他有什麼乾係?”此話一出,三個人都愣住了。過了一會...第390章

各懷鬼胎

董昭心裡現在很矛盾。

他自然看的明白,堂上的幾方互相製約,看著一團和氣,但遲早會翻臉動手。

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打起來,就是因為有李傕郭汜這個外敵。

如今幾方都聰明瞭,知道外敵不除就搞內鬥,隻會便宜了外人,所以暫時表麵上還是一團和氣。

先前董承楊定和楊奉韓暹就是這樣,本來白波軍來援,已經將涼州軍打退,但楊定和來援的段煨有舊惡,便誣陷段煨造反,同時董承和楊奉互相攻擊,弄得天子車隊內部派係林立,又被折回來的涼州軍打敗。

所以現在圍繞著爭奪劉協,董承楊定是一派,白波將領是一派,曹操是一派,呂布幽州聯軍是一派,這四方誰也不敢先動手,免得被別人佔了便宜。

於是四方看似默契的達成了共識,先解決掉外敵涼州軍,再談內部利益分配。

當然,董昭百分百肯定,之後肯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甚至不會等到完全消滅李傕郭汜,有人就要開始準備動手了!

這個時候,不論真真假假,必須要站隊了,至少要表明態度,不然的話,隻怕命都保不住!

想到袁熙說過的,一切以保全自身性命為前提,董昭站了出來,出聲道:“鍾侍郎言之有理,坐鎮中軍的,非溫侯曹公莫屬。”

“但如何引李傕郭汜來攻,也是個問題,其上次吃了虧後,謹慎了許多,如今想引他們上鉤,並不容易啊。”

荀攸聽了,出聲道:“這倒不難。”

“遣人詐降即可。”

“讓涼州軍認為城中有他們的內應,其必然放心來攻,到時候我們主力齊出,必能將其消滅。”

眾官聽了,紛紛讚道:“此計大妙!”

沮授心道做本來是個好計,如今也弄黃了,哪有把詐降這種事情公開拿出來說的?

可能沒半天就會有奸細去告訴李傕郭汜,當然,也有可能是荀攸故意這麼說,放長線釣大魚?

但這樣的話,魚餌的風險就很大了,誰願意做詐降的人呢?

果然荀攸道:“詐降的人,必須要和李傕郭汜有舊,方能讓其上鉤。”

沮授一怔,不由自主看向呂布,張遼正站在其身後。

和涼州軍有舊的,怕不是隻有屬於幷州將領的呂布和張遼?

搞了半天,這是在打者削弱呂布的主意?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出聲了,便道:“詐降雖是好計謀,但也要謹防對方將計就計,反過來利用對付我們。”

“吸引對方過來隻是手段,最終目的還是要和對方決戰。”

“既然如此,天子車駕如果啟程離開,對方必定著急,過來銜尾急追,此時配合詐降,方能起到奇效。”

楊彪聽了,說道:“公與此計大妙。”

“攻打涼州軍,未必能保證必勝,要是再敗,天子還是會被困在城中。”

“相反如果天子車隊提前啟程,留下主力設伏阻攔,以逸待勞,勝算更大。”

“即使不敵,也能餘力護送天子車駕逃離。”

“若我們能夠逃到反董的關東聯軍地盤,涼州軍勞師遠征,必然不敢深入腹地,隻得退去,便能解天子車駕之圍。”

百官聽了,也這個主意比先前詐降的主意更加完善可靠,不禁交口稱讚起來。

曹操卻是臉色陰沉,他本來是將四方暫時聯合起來,自己掌握調動之權,伺機削弱他人勢力,再猝然發難,將其一網打盡。

如果是自己中軍指揮,隻需要讓幽州軍和白波賊去和涼州軍硬拚即可,再想辦法搞掉呂布手下張遼,剩下呂布一個光桿,還能反抗的了自己?

但沒有想到,荀攸提出的這計策,卻被沮授輕輕化解,對方直接建議天子車駕離開,由主力斷後,這是將自己當斷後的冤大頭?

到時候自己擋著李傕郭汜,趙雲直接挾持劉協逃走,自己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恨的是,楊彪也在幫腔,難道其私下已經和幽州軍勾結了?

想到這裡,曹操看向董承,使了個眼色,董承會意,站出來道:“我負責護送天子車駕,隻是不知去往何處?”

眾人聽了,又在幾個目的地之間爭論起來,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曹操見了,心中冷笑,不管去哪裡,董承都會帶著天子車駕往許昌方向跑!

因為董承投靠了自己,雖然其反覆無常,不過在自己徹底消滅白波軍勢力前,兩邊還是需要聯手的,所以曹操對此倒不怎麼擔心。

他望著堂上爭論的眾官,心中冷笑,就讓你們再蹦躂幾天吧,隻要擊敗李傕郭汜,自己數年來的謀劃,便開始顯露崢嶸!

等擊敗剩下的各方勢力,將天子帶到許昌,就是自己重新洗牌朝堂的時候。

到時候用天子號令天下諸侯,便是自己奪取天下的第一步!

幾方各懷鬼胎,結果一天過去,朝堂上毫無進展,最後還是達成共識,先打一仗再說,如果戰事不利,再談退走事宜。

安邑城中風雨欲來,能看出其中兇險的人,都已經感受到了其中那巨大的壓抑感,而數百裡外的懷城,如今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袁熙正和張楊相談甚歡,兩人談的不是軍情大事,而是種田。

張楊作為幷州出身的武人,雖然也曾經做過武將,但這似乎不太符合他的性格,於是他來到河內後,開始種起地來。

袁熙和張楊見麵時,也不會知道對方竟然把種地當成了一種愛好,本來他還想著自己把懷城搞成這樣,必然受到張楊猜忌,沒想到對方不以為意,隻說看錯了楊醜。

後來袁熙才得知,楊醜和張楊另外一個部下眭固關係極差,楊醜被殺,正中眭固下懷,很是說了楊醜很多自作自受的壞話。

張揚耳根子軟,他本就是對先前部下造反這種事都能容忍的性格,所以對於袁熙殺死自己部將的事,倒反而不怎麼在意。

兩人見了麵,本來也隻是客套寒暄,張楊偶然間問起,問什麼幽州前些日子送來的糧食,顆粒要比河內種植的要大。

袁熙聽了,隨口回答幾句,因為這新收的一批糧食,確實比先前要好一些。

其耕種用的結合陳登收藏典籍,蔡昭姬整理的農書中的理論耕作的,從播種深度到時間,從灌溉間隔到結合當地土壤情況,都做了改良。

袁熙一開口,張楊便明白,這兇虎竟然異常瞭解耕作!

他在河內悶頭種田,但限於手下沒多少士族懂農耕,完全是看天吃飯,乍聽袁熙所談理論,頓時有茅塞頓開之感,忙拉著袁熙問個不停。

袁熙到沒想到張楊還有這等愛好,他還想著自己怎麼和對方拉近關係,沒想到是從種地上開啟突破口!

他和張揚說了興修水利,稻麥間作的可能性,讓張楊震驚無比,還想再問的時候,袁熙話鋒一轉,對張楊說其自己在幽州興辦義學的事情。

袁熙說道:“幽州今年糧食收成見好,一是興修水利,二是勞力充足,而還有一點非常重要,幽州義學中,教出了很多通讀農書,專精耕作的官員百姓。”

“在他們的帶動下,幽州從農具製作到種子選育,都比之前提高了不少。”

“如果太守有興趣,我可以讓派些人過來傳授相關知識。”

張楊聽了,大喜道:“公子真是雪中送炭啊!”

“若公子真能派人過來,我必然給他們滿意的位置!”

他隨即嘆道:“河內士族不少,也有不少人懂農事,可惜都看不起我的出身,真心願意效力的人很少,所以我現在處境也頗為艱難。”

袁熙心道這就是自己出身帶來的好處,作為世家大族子弟,士人對身世高於自己的家族,天生就有一股慕強心理,得到他們的投靠,也相對容易。

而呂布張楊這種草根出身的,就很被士人鄙視,即使投靠也是不情不願,其忠誠度也是大打折扣。

他微笑道:“太守一心為民,比那些假惺惺計程車人好的多了,何必糾結於此。”

兩人相談甚歡,坐在張楊一側的眭固,卻是心情不怎麼好。

他和楊醜關係差不假,但這也是黑山內部問題,但眼前這袁家兇虎,可是想要滅掉黑山的!

想到這裡,他冷哼一聲,“惺惺作態!”

張楊聽了,連忙對袁熙說道:“我這手下性情耿直,使君莫怪。”

袁熙疑惑地看了眭固一眼,心道這鐵塔般的黑大漢是誰?

怎麼對自己敵意這麼大?

經張楊解釋,袁熙方纔明白,原來這便是曾任黑山首領的眭固,其曾與於毒白饒起名,並稱黑山三將,結果於毒被袁紹帶兵所殺,白饒偷襲北新城被趙雲所殺,怪不得會記恨自己。

袁熙對眭固道:“聽說將軍是薊城人?”

眭固冷哼一聲,“是又怎樣?”

袁熙笑道:“如今薊城是我幽州治所,將軍可又要我關照的人?”

眭固嘀咕道:“不用了,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現在那邊過得肯定很慘!”

袁熙哈哈一笑,“將軍這話,我不敢苟同。”

“至少那邊,我雖然不能保證人人頓頓有飽飯,但底限是餓不死,每日兩餐,七八分飽還是能做到的。”

“放眼當今天下,隻怕沒有幾個地方能做到把?”

眭固不屑道:“怎麼可能,空口無憑,誰都可以吹牛。”

袁熙笑道:“那我便和將軍打個賭。”

“將軍可以親自去看看,如果我說的的話是假的,我便送將軍一座城池如何?”

眭固見袁熙說話如此自信,反而不敢應了,隻道:“你那邊過得這麼好,怎麼還去打黑山?”

袁熙笑道:“可是黑山逃出來的百姓,從幽州能吃上飽飯呢。”

“恕我直言,將軍隻是把黑山百姓,當做打仗的工具吧?”

“放屁!”眭固再也忍不住,跳將起來,“我和他們不一樣!”

袁熙點頭,“我知道,不然將軍也不會離開黑山軍,跟著太守來河內種田。”

眭固噎住,悶悶道:“你怎麼知道的?”

黑山百姓軍士,大量逃往幽州,袁熙將其中精銳編入幽州軍中,從中得到了很多黑山軍的情報,自然對黑山將領瞭如指掌,其中就有眭固,這個人還沒有壞到家,將來還是可以利用的。

袁熙收集的黑山軍情報,唯一的誤算就是那頗為神秘的楊鳳。

其對自己的仇恨,以及莫名其妙的高明武功,都讓袁熙很是不解。

這楊鳳和黑山軍首領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感覺根本不是一路人!

(本章完)開窗戶,外麵一股冷風頓時撲麵而來,北地清晨獨有的透骨徹肺的寒冷,讓她因起床而昏昏沉沉的頭腦清醒了不少。她感到屋裡的暖意猛烈地往外湧出,連忙將窗戶拉回,隻留著一道縫隙。她扭過頭,見身後床上的孩子還在沉沉睡著,這才稍稍安心。她用手撐著窗臺,透過窗戶縫隙向外看去,窗戶從上到下,上半部分是一線天,下半部分是宅子的雪景。北新城剛剛飄了場小雪,這場雪來的極晚,是因為這應該是天氣變暖前最後一場雪,又來的極早,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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