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一股吸引人的活力散發開來。此刻這位女士正舉著酒杯朝四周彎腰笑著,“我輸了我輸了,自罰一杯。”“怎麽把宣瀟請過來了?”趙因瑋不可思議的看了於蔓亭一眼。於蔓亭還沒說話,鄧莉先插了一嘴,“這位是不請自來的,而且還是跟著蔓亭她表姐進來的,世家那個老大。”於蔓亭和宣瀟兩個人大學的時候就不和,要是宣瀟是跟著世藍進來的,那豈不是更點了一把火,死對頭變嫂子,於蔓亭怎麽忍得下這口氣。難怪,趙因瑋瞭然。眼看於蔓亭...(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決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
大清早,趙因瑋哼著歌兒,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茶水間走過去。
就連看到路過的許映亞都笑眯眯的和他打了個招呼。
等許映亞反應過來,就看見趙因瑋整個人幾乎是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就過去了。
昨天晚上,段星聽完她的話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我不同意!”
“段總,我簽的是勞動合同,不是賣身契。”趙因瑋小聲提醒她。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離開。如果是因為這次崗位變動讓你難堪,我想我剛才已經把原因跟你解釋的很清楚了。”
趙因瑋回憶著段星當時的語氣,循循善誘,像是拿火腿腸逗路邊的小流浪貓。
可惜這隻小貓不吃火腿腸。
等到兩人談崩,不歡而散的時候,段星甩下一句“我對你很失望”就怒氣沖沖的走了。
趙因瑋倒是不知道段星什麽時候對自己有過那麽大的期望。
簡直莫名其妙。
總而言之,這次談話兩個人顯然沒有達成共識。
可趙因瑋不在乎,隻要再等上一個月,她就是個高貴的自由人了。
“趙經理,”傳來的聲音細弱蚊蠅,趙因瑋向聲源望去。
是楊吉手底下的人,胡笛,去年幾月入職的來著?差不多有一年了吧,趙因瑋努力回憶著。
但她實在是想不起具體時間了,幹脆放棄回想。
胡笛找她能有什麽事呢?她們實在是沒什麽交集,人是楊吉招進來的,麵試的時候趙因瑋倒是也坐在旁邊,走了個過場。
除此之外,就是她們偶爾能在樓下的便利店遇見,小姑娘好像很喜歡吃便利店的芋泥麪包。幾次之後,趙因瑋再在便利店碰上她,還會率先給她拿上一個。
不過胡笛似乎是有些社恐,自己的每次招呼都會把她嚇一大跳,然後才緊緊張張的回應自己的搭話。
趙因瑋沒有什麽嚇小孩兒這種變態的惡趣味,久而久之再看見胡笛,她就體貼的避開她了。
這樣一回憶,趙因瑋突然發現,後來她就真的沒在樓下便利店碰到過胡笛了。
大概是老天爺照顧這個害羞的小姑娘吧,趙因瑋心想。
胡笛大學畢業才剛一年,還很臉嫩,此刻站在趙因瑋麵前也是鼓起了勇氣。
一開口打完招呼胡笛就洩氣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說,她甚至懷疑趙經理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一定認為自己的舉止很奇怪吧。
“怎麽了,小笛?是你們組裏有什麽事情嗎?”楊吉昨天摔一跤,今天上午請了假。就算部門老大不在,她們組長應該在吧,難道出外勤了?有什麽不能電話溝通的。
趙因瑋確實覺得有些奇怪,倚在茶水間的小吧臺邊,朝胡笛問道。
謝天謝地,她甚至還記得自己叫什麽。胡笛放鬆了一些,又靠近了趙因瑋一點,“我昨天看到楊經理摔跤了。”
“啊,”趙因瑋愣了一下,原來有人看見啊,那又怎麽了呢,楊吉那家夥應得的。
胡笛總不可能是來給楊吉找場子的,那她要說什麽?趙因瑋隱隱感覺到什麽,倚在吧臺的身體站直了。
茶水間現在沒有其她人,倒是外邊時不時有人路過,能聽到傳來的陣陣腳步聲,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突然有人突然進來。
趙因瑋表情嚴肅起來,“你跟我到會議室來說。”
上午兩間會議室都閑置著,趙因瑋選擇了靠裏的一間,掛上開會中,請勿打擾的牌子後,將目光投向胡笛。
胡笛坐在椅子上,麵朝著趙因瑋,兩隻手緊緊交握著放在膝蓋上,指尖因為太過用力已經泛白了。
“我,我想說,關於楊經理騷擾我的事情。”胡笛的聲音有些發抖,卻十分堅定的說出了這句話。
猜測一落地,趙因瑋心中就升起起了憤怒的焰火。
甚至不用去查證,她就相信了胡笛的話。
因為一切早就有跡可循。
趙因瑋現在和楊吉是同級,楊吉酒後都敢動手動腳,更別說他麵對下級了,是以前的固有印象矇蔽了她的眼睛。
當年趙因瑋一入職,楊吉私底下就對她大獻殷勤。可惜趙因瑋不買賬,楊吉每次都碰得灰頭土臉。趙因瑋慣性思維,隻把楊吉當做煩人的追求者,言辭犀利的拒絕了他。
現在想起來,上級對下級,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目的明顯的狩獵。
在她這裏討不了好,再加上趙因瑋很快和公司同事打成一片,楊吉連見縫插針搭話的機會都不多,於是很快放棄了這場鬧劇。
隻是每次兩人再碰到,總是免不了言語交鋒幾句。
趙因瑋當年初出茅廬,天不怕地不怕,當著全公司的麵還給楊吉取了個“破防男”的外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想到這個破防男竟然又開始騷擾女員工。
趙因瑋眉頭緊鎖,突然想起了楊吉部門總是很難留下的實習生。被騷擾的人,說不定比她想的要多。
胡笛鼓足勇氣說完那句話,就發覺自己指尖一陣一陣的發麻,渾身戰栗起來。她想要繼續說下去,喉嚨卻一直哽咽。
趙因瑋有些愧疚。
如果她當年再敏銳一些,或許胡笛就不會受傷害。是她高估了楊吉的人性,她以為這人雖然有些猥瑣,但有賊心沒賊膽,頂多看著怪惡心人。
沒想到他隻是會挑軟柿子捏。
趙因瑋將手輕輕地搭到胡笛的肩膀上,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胡笛的性格,能把這件事說出來,一定已經盡了很大的努力。
她有些難開口,不管怎麽問下去,無異於都是二次傷害。
會議室一時變得十分安靜,隻有胡笛微微的哽咽聲。
趙因瑋的手微微溫熱,在胡笛的肩頭輕撫了兩下,“會議室的隔音很好。”
想了半天,她隻幹巴巴的擠出這句。
胡笛的眼淚猝不及防的就掉了下來。
她想過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趙經理說一切都是她太敏感了之類的。
她不知道趙經理會不會相信自己。如果傳開了,同事們會議論自己嗎?楊經理是單身,會有人說她們是交往嗎?自己的性格沉悶,長相也不漂亮,萬一被人說是倒貼不成就造謠怎麽辦。
做這個決定,一切都是未知的。她想自己已經打好了心髒加強針,沒想到還是會覺得委屈。
對啊,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錯。
胡笛越哭越難過,趙因瑋就站在她身側,她忍不住拉住趙因瑋的胳膊,將頭抵了上去。
眼淚順著下巴往下滴,一滴一滴的在趙因瑋的袖子上暈成花。
趙因瑋單手摸了兩個兜,也沒從身上找到一張紙。
紙到用時方恨少。
好在胡笛很快自己止住了眼淚,雖然還在不停抽噎,但情緒看起來好了不少。
趙因瑋鬆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擅長安慰別人。
情緒穩定下來的胡笛鬆開趙因瑋的手臂,看著她被眼淚潤濕的衣袖,回過神來一下子覺得有些難為情。
趙因瑋隨手挽起袖口,被淚水打濕的痕跡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她拍拍胡笛的肩膀,“等我一下。”
快步向前,還好沒記錯,會議室前邊最底下的櫃子裏果然碼著一堆抽紙。真是靠譜,恬恬。
趙因瑋拿了一包拆開遞給胡笛,“擦擦臉吧。”
胡笛抽了好幾張紙蓋在臉上,用力擤了擤鼻涕,她想自己現在一定很狼狽。
將紙團捏在手上,胡笛的聲音甕甕的,她還是忍不住確認到,“趙經理,你真的相信我嗎?”
趙因瑋拉過椅子坐到胡笛身邊,“我相信你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而且相信你也是因為昨天晚上看見的場景,所以才選擇來找我的吧。”
"我很高興你對我的信任。"趙因瑋說道。
“那麽,”趙因瑋停頓了一下,“你的手裏有實質性的證據嗎?”
聽懂了趙因瑋的意思,胡笛睜大了眼睛,她有些興奮的拿出手機來,“我有,我有他總是晚上給我發的微信聊天記錄。”
“還有別的嗎?”趙因瑋問道。
胡笛臉上屈辱的神情一閃而過,“他有時候會藉著指導的名頭碰到我…我的一些地方,都是看起來不經意的動作。”
“但是我知道,他都是故意的!”
胡笛的情緒有些激動,但很快又變得沮喪起來,“這些我沒有證據。”
“但我整理了他下班後給我打的電話錄音還有微信聊天記錄,我要舉報他。”胡笛說道。
“我要舉報他。”她又重複了一遍,像是給自己加油打氣。
或許是對胡笛的輕視,吃定了她不敢怎麽樣,楊吉在微信裏的用詞十分露骨,趙因瑋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她沒有再看下去,把手機遞還給了胡笛。
胡笛接過手機,趙經理沒有說話,她有些忐忑。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找趙經理說這一通,或許是昨晚偶然看見的那一幕,讓她覺得趙經理也許能夠和自己感同身受。
也不算偶然,其實她一直有偷偷關注趙經理。
但是趙經理這樣走到哪裏都會發光的人,真的會和她感同身受嗎?不管怎麽樣,說出來之後,胡笛覺得心裏好受了許多。
“謝謝你聽我說這麽多,”胡笛低下頭,“我找不到人傾訴,覺得好難受。”
“很快就好了,我中午午休的時候就把舉報信發到人資部的郵箱去,希望會有好結果。”胡笛勉強笑了笑,她也不知道等待的結果會是什麽。
“你先不要發。”趙因瑋出聲道。
是想要在繁星內部解決嗎,胡笛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垂頭不語。
“這封舉報信應該我來發。”趙因瑋說道。
胡笛一下子擡起了頭看向趙因瑋。趙因瑋又繼續說著,“不過不是現在,我想,我還需要更多證據。”
趙因瑋站起身來,“打蛇要打七寸。”
臨出門前,她轉過頭目光銳利的看了一眼胡笛,終究還“你隻打算讓他吃個不痛不癢的處分嗎?”
段星開啟郵箱從上到下看了一圈兒,就是遲遲沒有點開趙因瑋發來的郵件,但側欄標題的“離職通知書”幾個字已經昭示了郵件的內容。
段星並不想處理。
可趙因瑋的性格她也很清楚,昨天晚上那番話,很明顯趙因瑋已經下定了決心。
事情走到這一步,段星不得不承認,自己做得是不夠體麵。但最主要的問題是,她沒想到趙因瑋這麽絕情。
背靠段氏,繁星未來的發展絕不會差,趙因瑋還是太沖動了。
不過她這裏始終還是會給趙因瑋留著一個位置的。
江市雖然不小,但繁星涉獵的行業就這麽點大,趙因瑋早晚還是得回來找自己,段星心想。
至於現在,段星點開繁星的人員構架表,將目光投向了和趙因瑋平行的另一個名字。
他能擔起這個擔子嗎?
楊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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