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的。小時候喜歡香菇的孩子長大後可能聞見就想嘔吐,中學時候愛看的少女雜誌回過頭去發現全是無病呻吟,到了長大成人,身邊的一切都日新月異,喜歡就更不值一提,隨口就能說出來。趙因瑋笑了笑,“我很喜歡。”周藝一進餐廳就直奔廁所,金開在座位上翻著選單。等周藝回來一落座,“你猜我剛看見誰了,那邊。”她朝餐廳另一邊揚揚下巴,“要去打個招呼嗎?”金開扭身看去,倏然一滯,雖然背對著自己,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身影...(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紐市舊事
趙因瑋核對好結算單發了出去,電腦旁邊放著的泡麪還沒有動過,已經變涼了。
趙因瑋端過泡麪準備隨便吃兩口,變涼的泡麪味道卻開始有些膩味,她放下叉子端著泡麪站了起來,準備去廚房處理掉這一晚廚餘垃圾。
走出書房門前,趙因瑋又下意識看了一眼書架上放著影冊的地方,在心裏悠悠的嘆了口氣。
不僅僅是金開有想要隱藏的東西,她也有事情瞞著金開,雖然對方可能大概也許早就知道了,趙因瑋心想道。
事實上,段星婚禮第二天早上,在酒店裏一醒過來,趙因瑋就認出了從被窩裏鑽出來的Jin。
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碰麵的人竟然又出現在自己眼前,趙因瑋差一點眼前一黑。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失控,也是唯一一次出界,她承認自己足夠卑鄙,所以假裝出了一副不認識金開的樣子,並暗暗希冀金開也不要認出她來。
和Jin的一夜,在趙因瑋看來,不算是一場意外。
一年時間的交換就要結束,趙因瑋還有一個星期就要回國,要提交各種報告,學校裏的手續也還沒有辦完,還要處理公寓退租的事情,她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
好在各種事情終於捋順了告一段落,趙因瑋終於有時間和鬱淙出來吃一頓飯。
地址選在學校附近的中餐館,老闆雖然是個洋人,卻自稱家裏往上幾代有東方血統,血脈裏繼承了神秘的東方廚藝,所以做得一手還不錯的中國菜。
趙因瑋照舊例點了幾道菜,又在老闆的大力推薦下點了他新研發的改良版麻婆豆腐。
等菜的間隙,趙因瑋開始滔滔不絕的跟鬱淙講起最近的瑣事,還抱怨了一下去辦公寓退租手續時候那個老泥鰍的斤斤計較。
“他說到時候我走的時候要親自來檢查一遍再退押金,他要是入住前檢查得這麽仔細我怎麽會沒有床墊。”
鬱淙今天卻格外沉默,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趙因瑋模仿管理人員時候的表情惟妙惟肖,她也隻是“嗯”了一聲。
趙因瑋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應,一時間有點怔愣,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鬱淙,猜出了是因為自己馬上就要回國的原因,於是想要再說些什麽來緩和氣氛。
鬱淙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會,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擡起頭來看向趙因瑋,“我們分開吧。”
“什麽?”趙因瑋以為中餐館太吵,自己聽錯了。明明兩個人好好的,甚至上個月還一起出去度過假,難道是自己太忙了忽視了鬱淙,可是為什麽要分手。
“我們分手。”鬱淙再重複了一遍,第一遍說出口後第二遍就輕鬆多了,她開始遊刃有餘,“你回國後異地我們分手是早晚的事情,我隻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
趙因瑋這次聽得清清楚楚,大腦一陣轟鳴。鬱淙在對麵似乎還在說話,趙因瑋卻聽不見她在說什麽,隻看見對方的嘴唇張張合合。
鬱淙見趙因瑋沒有回答,又貼心的解釋道,“與其等你回去之後我們爭執吵架撕破臉,不如現在就分開,這樣還能在彼此心裏留下最美好的樣子,以後見麵還是朋友。”
腦內的轟鳴聲退去,趙因瑋的耳邊開始傳來餐館裏邊食客說說笑笑的聲音,對麵鬱淙的聲音也變得清晰,“飯我就不吃了,再見Eve。”
她說完就站起來走了。
趙因瑋坐在桌前,腦子裏各種雜七雜八的念頭開始打架。
可是我點的是兩人份,你走了我一個人吃不完。
為什麽不等吃完再提分手,現在這樣我還怎麽吃得下。
怎麽不結賬就走了,提分手的人不是一般都會很帥氣的結賬嗎。
為什麽要分手,隻是異國,又不是異星,大家不是都還在地球上嗎。
趙因瑋木木的坐著,還沒想清楚到底該做什麽,老闆端著菜就上來了。
“都做好了,我保證這道麻婆豆腐味道很好,是我親自去四川進修學的,祕製調料,百分百還原,你先試試這個。”老闆期待的看著趙因瑋,期待得到這位中國人的肯定。
趙因瑋腦子裏還在胡思亂想,可是她是江市人,她也沒有吃過正宗的麻婆豆腐啊。
但是頂著老闆的期待,她的手自動拿起了筷子。
“你怎麽哭了!很難吃嗎?”老闆突然大叫起來。
我哭了嗎?趙因瑋摸了摸眼下,摸到了濕濕的水跡,她放下手,擡起頭誠懇的告訴老闆,“太辣了,麻婆豆腐太辣了。”
接下來幾天趙因瑋過得恍恍惚惚,一晃眼就到了早就約好的離別party那天。
幾天沒有睡好,趙因瑋原本不想去,可大家來自不同地方,和這些朋友說不定就是最後一次見麵了,她還是不想留下遺憾。
到了定好的場地,趙因瑋跟組織人打了個招呼,又被拉著認識了幾個新麵孔,還是提不起精神,於是拿著飲料決定找個角落度過這一晚,她實在笑不出來,也不想影響大家的興致。
和鬱淙分手的事情並沒有公開,被斷崖式分手也不是什麽值得到處說的事情,趙因瑋索性沒有跟任何人提。反正後天的機票,她決定不再去想,回國之後就把這一切拋到腦後,就當是自己踩到了狗屎。
金開就是這個時候坐到她旁邊來的。
趙因瑋坐在角落裏,客廳大屏那邊有同學在鬼哭狼嚎的唱著歌,很多人都聚在那邊,誰會這個時候坐到自己旁邊來呢,趙因瑋轉過頭看去。
是張漂亮的東方臉蛋兒,長發濃眉,眼睛很大但又不顯得天真或幼態,反而透露出冷厲的味道。
來人朝自己笑了笑,臉上銳利的五官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趙因瑋禮貌的回了個笑,“你好,Jin,你怎麽不去唱歌。”
“你記得我的名字?”金開有些訝異,眼睛睜大,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趙因瑋以為對方在開自己玩笑,不免也開起了玩笑,“你不是那種見一麵就能忘掉的長相。”
當時說這話的她沒想到,幾年後她會假裝沒認出金開打自己的臉。不過眼下,金開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趙因瑋於是提醒道,“剛才學姐不是介紹過嗎,我不至於轉身就能忘了吧。”
金開反應過來,不免解釋道,“剛才我看你心不在焉的,以為你沒記住呢。”
“不好意思啊,最近太忙了通宵,精神有些不好,現在都還困著呢。”趙因瑋喝了口飲料解釋道,暗示金開有眼色就趕緊走,她現在沒有精神聊天。
“是忙畢業的內容嗎?”金開長得一副聰明的樣子,卻彷彿聽不懂趙因瑋話裏的意思,又接著問道。
“不是啦,我是交換生,才大三,還沒畢業呢。”趙因瑋有問必答,卻並沒有展開聊的意思,隻在心裏催促著金開快走。
“你是哪個大學過來交換的呢,都是中國人,說不定我們還是同鄉呢。”金開問著自己心知肚明答案的問題,期盼著和趙因瑋多說兩句話。
哪有那麽巧的同鄉,這是來和自己套近乎來了。趙因瑋剛受了情傷,現在對一切靠近自己的人都心懷戒備,鬱淙當初也是這麽熱情,還不是說分手就分手了,她甚至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原因。
趙因瑋拿著飲料站起來,“不好意思啊,我去躺衛生間。”
金開坐在原地,看著趙因瑋走開,她拿起茶幾上的飲料狠狠的喝了,又搞砸了金開,你平時的巧舌如簧呢,你幹嘛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啊。
趙因瑋在聚會上再次見到金開的時候,對方看起來已經喝了不少,耳朵臉頰到脖子都紅紅的,就這樣把她攔在了小花園。
“有事嗎?”趙因瑋有些無奈。
“祝你學業順利。”金開撐著牆說道。
“好的謝謝你。”看來是喝高了,趙因瑋心想著,在場內巡視著學姐的身影,想把這個醉鬼交托過去。
“祝你長命百歲。”金開有些踉蹌的往前倒了一下。
這是什麽祝福詞,趙因瑋趕緊扶住她,旁邊就是露臺,可別栽到灌木叢裏去了。
“祝你感情……”金開吞吞吐吐,還是沒把惡毒的詛咒說出口,“幸福。”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趙因瑋大人有大量,不跟醉鬼計較。她扶著金開,往場內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學姐的身影,算了,幫人幫到底,樓上就是休息的房間,她把金開送過去好了。
金開靠著趙因瑋,一路溫順的跟著她到了二樓臥室。
不同於其他樓層的影音娛樂或者桌球活動設施,二樓都是臥室,現在幾乎沒人。
不能喝還喝,沒見過誰這麽早就喝醉的,趙因瑋心想著,就近找了間臥室準備把金開扔進去,一會兒再給學姐發個訊息,叫她讓金開認識的人照顧一下。
金開老老實實跟著趙因瑋進了房間,趙因瑋將她往床上一放,金開卻沒有鬆手,拉著她一下子倒了下去。
趙因瑋壓在金開身上,撐著手臂想要站起來,金開卻突然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她。
“鬆手。”趙因瑋咬牙切齒道,真是個酒瘋子。
“還會說話,還有體溫。”金開彷彿有些不可思議,放鬆了力道,手卻沒有鬆開。
不然呢,我要是不會說話沒有體溫,難道你不害怕嗎?趙因瑋心想著,伸手去扒拉金開的手指,想要掙脫開來。
“趙因瑋。”金開突然開口了。
趙因瑋停下了動作,有些疑惑的看向金開,剛才學姐介紹她的中文名字了嗎?
“我喜歡你。”金開盯著趙因瑋的眼睛,鄭重的說道。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趙因瑋給她打了個語音過去。“喂,瑋姐,怎麽樣,我在旁邊花店買的金桔,明天開完業還能吃,不錯吧。”方昭立即邀功道。“是不錯,你現在還在公司嗎?”趙因瑋已經要到樓下了。“對啊,瑋姐你今天要過來嗎,我正準備去樓下吃飯呢。”方昭看了看時間,要到十二點了。“你在樓下等等我,我來接你,去廖羽靈家吃。”趙因瑋笑道,“你今天可有口福了。”“羽靈姐做飯很好吃嗎?”方昭有些懵懂的問道,這麽多年也沒聽說過啊。“到時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