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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我以為……’

了換夢術法的事情,對方就不至於擔心到一夜未眠了。“抱歉……”白木熙本想問問黎清昨晚忽然昏睡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聽見他突如其來的道歉聲,便頓住了話頭,不由自主的擡手揉了揉他低垂的腦袋,“怎麽突然說抱歉?”黎清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雖然愧疚,但他還是沒做好心理建設,沒勇氣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同樣也是因為愧疚,他即使不坦白,也不想再對白木熙講任何謊話,所以他連換夢術法都說不出口,就是怕白木熙聽過後,再...(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192章 ‘我以為……’

“各家族失蹤的那些後輩,都是被他所殺……熙兒,你被他騙了。”

“不、不可能的父親,他不是我們家的家奴嗎?而且他纔多大啊,他看起來比我的年齡都小,怎麽可能是……”

“他不是什麽家奴,也不是人類,而是一個惡子,天生的邪祟。”

“怎麽可能呢……他是,與我相處了幾年的朋友啊…怎麽會是天生邪祟?父親,您、您會不會是弄錯了?”

“別騙自己了,看看他吧。”

小白木熙順著父親手指的方向看去,望著眼前的血腥場麵、昔日好友趴在血泊中像看著救命稻草一樣看著自己……小白木熙渾身都在顫抖。

“看清楚,有哪個人類在被腰斬後還能活?他就是個邪祟,生性殘忍的惡子。”

彷彿是在應證那人的話語,地上的血液慢慢從斷口處倒流回小黎清的體內,完全斷成兩節的身體也正以詭異的狀態從介麵處長出血肉,重新相連,恢複原狀。

小白木熙眼中的質疑與不敢置信逐漸變成了驚疑不定,甚至有一絲絲恐懼,到最後徹底轉化為對邪物的厭惡。

小黎清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辯解的話在對上小白木熙的眼神時,徹底被封在了嘴邊。

對方眼中的嫌惡和失望,小黎清看得分明,幾欲張口,卻不知該怎麽麵對湧上胸膛的陌生情緒。

小白木熙盯著小黎清看了一會兒,便再也無法待下去,轉身欲走。

基本恢複如初卻依舊虛弱的小黎清艱難撐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向他走去,卻被透明屏障擋住去路。

“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不聽我說?”

小黎清扯著沙啞的嗓音喊他。

“鬼物、妖物、邪祟…你們這種存在生性殘忍惡劣,生來便詭計多端謊話連篇。”

“以前我不知道你是邪祟,現在我知道了,便斷不可能再信你,一個字都不會信,父親不會騙我。”

小白木熙頓住腳步,雙拳緊握,連頭都沒回,但字字句句的末尾分明摻了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顫栗。

他尾音短而急促,怕是有一絲遲疑就無法將自己‘堅定’的信念坦然吐露,也在說完後,就落荒而逃般奪門而出。

小黎清怔愣許久,像是沒聽懂白木熙的話一樣,或者說他無比希望自己確實聽不懂這段話的含義。

那股陌生的情緒再度填滿空蕩的胸膛……

‘我以為,我有朋友了……’

‘我以為,無論我遭受什麽都沒關係,因為有一個人願意對我好……’

‘我以為,我至少、至少能得到一句關切……’

‘我以為……你會問問我,哪怕在問過之後仍舊不信我也好。’

小黎清溢滿困惑的心音震響在腦海中,眼前的一切卻再次變得模糊。

黎清隻在最後視角上仰的一瞬,隱約看清一張與白木熙長相極為相似的臉。

‘天生邪祟…是我的錯嗎?我不明白,我為什麽是生性殘忍的、為什麽是詭計多端的、又為什麽被你罵做謊話連篇……’

‘我分明從未騙過你,是你從初識起就在擅自定義我,不容我分辯,不聽我一言……我做錯了嗎?錯在那日祠堂,不該被你看見嗎?還是錯在,我本就不該存活於世 ?’

……

稚子迷茫的呢喃漸漸消散,黎清也緩緩蘇醒。

燭火有些晃眼,黎清手指微動,便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舔舐他的手背,還伴隨著微微刺痛。

“咪嗚~喵嗷~”

黑貓察覺到黎清醒來,便輕輕拱了一下他,發出甜膩的喵叫。

“……雙尾?”黎清撐著身子坐起來,意識就像還沒回到現實一樣遲緩。

大抵是方纔腰斬的疼痛又激發了他的被動保護機製,才導致他的精神疲憊不堪。

黎清甩了甩腦袋,才勉強讓自己清醒了些,手下意識撫上胸膛,陌生的情緒未能消散,刺激的眼眶幹澀又痠痛。

他捂住自己的雙眼,太多的壓抑無從宣洩,一時讓他無法適從。

“喵……”雙尾小心翼翼的湊近黎清,輕巧的躍上他的雙腿,蹭了蹭他放在胸膛上的手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黎清就這樣靜靜的呆坐片刻,才放下捂住眼睛的手,他愣愣的瞅向空無一物的掌心,似有迷惘的歪頭。

“咪嗚~”

雙尾帶有呼喚意味的叫聲喚回了黎清的注意力,他垂眸望去,雙手抱起貓貓……

臉埋肚皮猛猛吸!

“呼——得勁兒~”黎清長舒一口氣,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這個世界上不能沒有貓貓~——毛絨控·大判官發出感慨。

雙尾的兩條貓尾親昵的纏上黎清的手腕,兩隻小爪子扒在黎清身上,主動去蹭黎清的臉頰。

“好啦,沒有怪你,知道你是什麽意思。”黎清抱著雙尾起身,稍稍催動鬼氣,手背上淺淺的三道傷痕就癒合了。

雙尾應該是有意識的想讓他覺醒記憶,才會做出抓傷他的行為,而且貓貓很有分寸,不然它一爪子能把手骨撓碎。

畢竟按時間推算,它現在至少是活過上萬年的靈獸了。

黎清抱著雙尾,繼續在鬼屋內行走,尋找蝰蛇,還有被其帶走的白木熙。

黎清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好像和昏睡前沒什麽區別,僅僅在短暫的緩神後,就恢複了平靜的狀態。

但這次記憶中所提及的資訊量可謂是巨大的,尤其是最後對黎清造成很大波動的、那段關於他兒時的畫麵。

被腰斬,被白·不講理·木·小屁孩·熙‘欺騙感情’,還有他的身世……

黎清怎麽都沒想到,馮家老宅那個邪神說得居然是真的,他還真是個天生邪祟。

雖然依舊對這個稱呼感到不舒服,但這已然是個既定事實了,不論如何,他鐵定不是個人類。

可是…既然他不是人類,那現在為什麽又變成了鬼?天生邪祟死後也會變成鬼嗎?

不對勁吧,正常的邪祟在死亡後就消散了呀,難道因為他是天生邪祟所以有意外情況?

黎清異常困惑,鬼氣在他周身竄來竄去——因為隻有鬼才會擁有鬼氣這種東西,所以黎清才堅定的認為,無論他之前是什麽,現在的他肯定是隻鬼沒錯。

“那些孩童不是你殺的,但你確實是天生罪惡,這是不爭的事實……”

一側的鏡子突然傳來聲響,將陷入沉思的黎清嚇了一跳,他扭頭看去,就見方纔記憶最後,那個與白木熙有七八分像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鏡中,麵帶嘲諷的盯著黎清。

他是,白木熙的父親?

“什麽孩童?”黎清絲毫不懼,歪頭追問,但鏡中的人隻是盯著他,並不回答問題。

黎清擡手在鏡前揮了揮,才發現鏡子中的人並沒有反應——看起來,隻是個影像而已。

他收回手,垂眸摸摸有些炸毛的雙尾,就淡定的繼續往前走。

“我知道你恨父親當年對你的腰斬之仇,但這是你傷人性命該贖的罪!”

不出十步,聲音又從另一側的一塊鏡子中傳出,這次是白木熙的聲音。

黎清側目,就見白木熙一副橫眉冷對的神情,厲聲嗬斥著,扮相則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這是‘生前’的白木熙。

“好兇哦。”黎清邁步靠近那麵鏡子,指尖點了點白木熙繃得冷硬的臉龐,卻隻能觸碰的到鏡麵,“再兇,你可就哄不好我了。”

抱怨似的嘟囔,若說是威脅,未免也太過綿軟。

“黎清,你真不愧是生性殘忍又詭計多端的邪祟……你這種東西,就不該活在這世上!你該死!”

斜對角,又亮起一麵鏡子,黎清扭頭看去,依舊是白木熙,他目眥欲裂,惡狠狠的說著詛咒的話語。

黎清擡腳走過去,然而就在他站定於鏡前時,白木熙的手臂忽然高擡,手中還握著條鞭子,隨即狠狠抽了下去。

“?”黎清眨眨眼,樂了,玩笑似的開口,“讓傘女說中了,你真的有家暴傾向。”

畫麵中的白木熙眼白上遍佈紅血絲,麵上的暴戾彷彿要沖出鏡外一樣。

不過黎清隻是繼續擼貓,扭頭像隻沒事兒鬼一樣向前走著,就好像這些畫麵與他無關。

但很明顯能看出來,前三個、包括接下來幾個關於白木熙的畫麵所針對的就是黎清。

雖然沒有直白的侮辱性話語,但白木熙在說話間對黎清的厭惡和排斥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體現在語氣中,甚至大多都連名帶姓的叫了黎清的名字。

“他現在已經積累了好多個‘哄不好’了。”黎清皺了皺鼻子,已經對鏡子中傳來的聲音充耳不聞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從中找到什麽有用的資訊。

廢話本就不用聽,更別說是難聽的廢話。

“黎清。”

不知走了多久,又拐了幾個彎,黎清就再次聽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不是白木熙,而是蝰蛇。

黎清這才駐足側目,轉身走到鏡前,一瞬間蝰蛇的視線就與他對上了。

這次,似乎是真人‘通話’。

“你現在…真是出乎我預料的平和。”蝰蛇依舊掛著那抹讓黎清膈應的笑容,“以為那些畫麵是我僞造的嗎?”

“不是哦,那些都是真實的,沒有一絲添油加醋的摻假……而且,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在你的記憶中,他是怎麽對待被腰斬的你,又說了什麽誤解你的話,對你下了怎樣武斷的判決。”

“他,真的很厭惡你啊。”

黎清的嘴角緩緩下落,眼神也散發著冷意,“你的聲音,真難聽,想把你的聲帶切斷。”

聞言,蝰蛇非但沒生氣,反而還挺樂意看黎清冷臉,繼續自顧自的說著,“他應該和你說過吧?他一見我,就抑製不住的想靠近我。”

“你知道為什麽嗎?啊,你一直把他擋在身後,應該是沒留意到的,但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想殺了我的眼神。”

“抑製不住的想靠近我,然後把我碎屍萬段……或者說,他想把你碎屍萬段。”

“你也看得出,我現在的模樣就是你以前的樣子,即使現在的白木熙失憶,但在他的潛意識裏,依舊厭惡到想殺了你。”

“無論他的外在表現如何,也無法掩藏他對你這個邪祟心存偏見的事實。”

“你應該感謝我,黎清,我在幫你看清他,不是嗎?”

“不、可、能!”黎清一字一頓,看似堅定的反駁,但故作大聲以壯實自己的底氣,反倒顯出他的動搖。

“他從來都沒想理解你,也從來沒接受過你,一切都是緩兵之計的花言巧語,隻是因為現如今作為鬼怪的你能更好的幫他通過遊戲場,能幫弑烏找到他們一直在探尋的東西。”

“而且,你怎麽知道他沒把你的身份捅出去呢?他聯合那些人把你耍的團團轉,你都毫不知情,這都是因為你還有非常大的價值。”

“等這一切告一段落,他也利用你恢複了自己的記憶,你猜,他會不會第一個就殺了你?”

“黎清,你清醒一點,他在利用你,你卻還像小時候一樣,傻乎乎的被他哄騙,把他當做唯一的寄托,等到最後才絕望的發現,你在他眼裏,就是個肮髒且不堪的穢物。”

蝰蛇的字字句句繚繞在黎清的腦海,揮之不散,他想反駁回去,嗓子卻像被堵住一樣,連一句‘我不信’都說不出口。

“黎清,你是天生邪祟,是一個惡子,與人類終究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像白木熙這樣,嫉惡如仇的人類術士……”

‘嘩啦——’

伴隨著鏡子被拘魂索抽碎的巨響,蝰蛇的聲音也隨之消失,黎清喘著粗氣,不同於之前的淡然,一副極力隱忍的模樣。

“纔不會…木頭不會……”

黎清碎碎唸叨,像是想要說服自己,他抱緊雙尾,垂眸低聲呢喃,“他在記憶裏會送我禮物、也會哄我,他不討厭我,不、不會是裝出來的……”

“喵?”

就在黎清顫抖著身體失神之際,雙尾忽然擡起一隻爪爪,好奇的伸向前方,似乎想捕捉什麽東西。

黎清察覺到雙尾的動作,便順著它的小爪子擡眸看去,就見小嘰正朝這邊飛來。

直到此刻,黎清才發覺小嘰早已飛離了他的肩膀,不知去向何方,現在才飛回來。

“啾啾啾!!”

還沒等黎清做出反應,小嘰就先嘰嘰喳喳的鳴叫起來,並在黎清眼前轉了一圈,隨後就向前飛去,似乎在給黎清指引方向。

“……?”黎清擡腿小跑著跟上它,方纔那副小可憐兒的模樣剎那間就莫得了。

黎·戲精·清的鬼生第一場苦情戲份,半道崩殂。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發時,頓了一下。不過肖景澈倒像是沒發現黎清的變化,隻是語氣尋常的開口回答黎清的問題。“賠償款至正還在籌備,我是被傘女拖過來談事情的。”一說到這個,肖景澈就有些頹廢,“前一秒我還在吃麻辣燙,看山村老屍,下一秒我就被拖到這裏來了。”“她為什麽給你發資訊而不是給我?”肖景澈極不情願的看向林裴清,“如果她發給我,我就能假裝看不見,然後美滋滋的吃完麻辣燙、看完電影再過來。”聞此,看到資訊就即刻將會長兼室友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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