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行就留意到他了。“老白?”白木熙沒回話,就在蘇謹行想再問一句的時候,就見白木熙突然將手中的兩把砍刀幻化成了一個火箭筒和一枚榴彈……蘇謹行呼吸一滯,瞬間明白過來白木熙想做什麽,他都來不及驚奇彈珠還能變成火箭筒和榴彈這件事,就趕緊開口。“老白!你冷靜一點,黎清也會被炸死的!”“我有分寸。”白木熙的聲音在此刻反而平靜下來。這是救黎清的最快方法,隻要控製的好,榴彈爆炸的威力就能將所有變異生物都凍起來,...(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112章 他是你男朋友嗎?
玄鐵盒靜靜躺在黎清手裏,遙記當初就是這個玄鐵盒砸裂了過渡空間的地板。
據說除了玄鐵盒,白木熙就沒見過什麽東西能破壞過渡空間。
黎清將珍珠放在礁石上,麵露期待的揚起玄鐵盒,用盡力氣狠狠砸了下去。
轟——
海水阻隔了一部分聲音,卻還是能聽得清礁石轟然倒塌的轟隆悶響,珍珠碎成齏粉,靈氣被釋放。
黎清來不及穩住,隻能一邊下沉,一邊伸手禁錮住四散的靈氣,由鬼氣裹挾,送入魂體內。
“啊……”劇痛襲來,黎清沒忍住慘叫一聲,卻又因海水的湧入作嘔,咬緊牙關。
該說不愧是以整片海域為本源滋養的靈體,靈氣充盈到黎清的魂體都有些承受不住。
如果是正常的溫和靈氣也就罷了,偏偏這些被汙染的負麵靈氣在他魂體裏橫沖直撞,鬼氣也跟著捉拿,就像兩方軍隊在他魂體裏打架一樣。
黎清現在就像那被唸了緊箍咒的孫猴子,在海底打滾,隻不過是無聲的打滾,手腳僵直,像一根莫得感情的擀麪杖,看起來很詭異。
過了約摸兩個小時,體內的兩方氣息才相對平穩,鬼氣占了上風,而恢複柔和的靈氣也稍稍平靜下來,被鬼氣纏著拔除負麵禁錮。
黎清現在就像一隻真正的鹹魚,四肢攤開的躺在海底,眼神有些空洞,但好訊息是他臉上、手上腐爛的傷口在緩慢癒合中。
隻不過,麵色依舊慘白,木訥的睜著眼睛,就像一具溺水而亡的屍體。
突然,‘屍體’動了!
……其實是黎清躺不住了,他怕阿海寄在船上,感覺身體沒那麽痛,就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若不是怕阿海長時間沒了靈氣撐不住,黎清還真想睡一覺,或者等徹底不疼了,傷口完全恢複了,帶著恢複正常的靈氣再向上遊。
但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自己盤算的時間差不多,一邊讓鬼氣進行剩下的工作,一邊奮力向海麵船隻的方向遊去。
……
“……謹哥,熙哥他沒事嗎?我怎麽感覺他想把船的欄杆全部拆掉啊。”
陶馭夢抿著嘴唇,靠在蘇謹行身邊,眼看黎清跳下去那個位置的欄杆被白木熙捏得變形,就如同之前船頭的欄杆一樣。
而且,還不止一處,因為那附近還有好幾處欄杆肉眼可見的變得扭曲,那些都是白木熙的傑作。
蘇謹行手裏還在把玩著那隻竹編小熊,狐耳晃了晃,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兔砸此刻正在被陶馭夢抱在懷裏,它無比感謝這個將它救出魔爪的小姑娘,不然黎清離開這麽久,它絕對會被白木熙勒開線……
“話說,你們是給了黎組長潛水的高階道具嗎?效用能持續這麽久的道具,還是連續兩次,少見啊。”
林裴清倚在船艙的鐵皮上,視線看向海麵,狀似無意的對不遠處的蘇謹行詢問。
蘇謹行扯開嘴角,哼笑一聲,又將小狐貍和小熊兩個圓滾滾的竹編碰在一起擺弄,漫不經心的回複,“不該打聽的事情少打聽,林隊。”
“問問而已,我又不會搶,我哪敢啊。”林裴清哭笑不得的回應,就是不知道,這份無辜中有幾分是真的。
咚咚——咚咚咚……
幾聲快速且連續的輕響從船身傳來,白木熙最先反應過來,終於鬆開了備受折磨的欄杆,探頭向下看去。
“拘魂索~把我的拘魂索放下來……”黎清正飄在海麵上,如倩女幽魂般揮手,麵無表情,臉色蒼白,語氣幽幽,若不是現在天色已經矇矇亮,他說不定會因為這副樣子暴露身份。
負麵禁錮的清除工作還沒完全結束,為保效率,黎清沒敢動用力量去召喚拘魂索。
白木熙的動作也很快,將拘魂索從另一邊解下,給黎清放下去,最後等他把拘魂索另一端係在腰上,才慢慢將他拉了上來。
黎清這次甚至都懶得爬了,被白木熙“打撈”上來後就躺在了甲板上。
由於怕露餡,他還是恢複了人類的僞裝形態,不過這就顯得他更虛弱了,胸膛劇烈起伏,四肢大開癱在甲板上喘著粗氣。
白木熙緊蹙眉頭,將他扶起來,讓對方背靠自己坐著,給他擦頭發。
黎清身上的衣服從第一次下海後就沒換過,現在又濕透了,他本來還在任由白木熙給他擦頭發,但過了幾分鐘後,他突然擡頭,迷茫發問,“我醜嗎?”
“?”白木熙手一頓,下意識低頭看他,大概是剛出水的原因,就見他眼睛還濕漉漉的,像隻溫順的小動物。
挺可愛的……白木熙輕咳一聲,緩過神後才開口,“不醜,為什麽這樣問?”
黎清沒回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在幹啥,隻是看了看手背,又摸了摸臉頰。
很好,雖然負麵禁錮沒有完全清除幹淨,但他的傷口都及時癒合了。
隻是他現在反應很慢,非常遲鈍,白木熙當然發現了他的不對,將他的頭發擦到半幹,就起身走到他前麵的位置蹲下,擡手輕撫他的臉頰,細細端詳——
他還記得黎清之前跳下船的時候,背過身唯恐被自己看見的奇怪行為。
眼尖的白木熙很快就發現,黎清顴骨、下顎,甚至眼角等部位都有一些細小的疤痕。
或者說也不算疤痕,像是剛癒合的傷口,一道細線的嫩肉,微不可見,但近距離仔細看就能被發現。
“……怎麽弄的?”白木熙依舊將語氣放的很輕,像是怕驚著黎清。
因為他也覺得,黎清大概是不喜歡自己對他生氣,纔不願意讓他看見這些的吧……?
不過,他生氣的點其實不在於黎清又把自己弄傷,而是對方甚至連傷口都不肯讓他看見,就躲著他跳進海裏。
但黎清好似沒聽見他說話一樣,呆呆的望著他,就像個醉酒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黎清?能聽見我說話嗎?”白木熙再次問著,幾乎已經確定了黎清正在遭受著什麽,“你哪疼?還有哪受傷了嗎?”
正當白木熙逐漸不能冷靜,想親手翻看的時候,黎清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帶著輕飄飄的茫然。
“你抱抱我嗎?像上次那樣……”
黎清麵上沒有不好意思的情緒,精神恍惚的時候,他麵對白木熙就意外的坦誠。
白木熙沒有猶豫就將黎清攬進懷裏,溫熱的手撫摸著他的脊背,時不時的輕拍。
黎清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好疼啊……幸好傷口在上船的時候癒合了,不然像剛才那樣,可醜了……”
超小聲的嘟囔,像是撒嬌似的抱怨,但實際上黎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是順著本能,為了不讓自己睡著而絮叨著。
然而白木熙一聽這話,突然明白了黎清那時為什麽躲著自己了,“你、那種情況下,我又不會嘲笑你……”
有種啞然的啼笑皆非,白木熙心裏發緊,心疼黎清總是下意識把痛苦藏起來,像隻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也有些好笑他莫名的“偶像包袱”。
黎清搖了搖頭,發尾掃在白木熙臉側,有些癢。
“不是嘲笑,就是不想被你看見,就是不想……”像是逃避似的將臉埋進白木熙的頸窩蹭了蹭,靜靜接受他捋順脊背的安撫。
“好,沒事了,已經癒合了,你不會毀容的。”不打算做秋後算賬的事情,白木熙以逗弄的語氣安慰著他。
不過,見黎清沒什麽反應,白木熙沉默片刻,還是狀似尋常的對他笑道,“下次不用躲著我,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看你受傷也隻會擔心你。”
“……就像,何川對阿海那樣。”
白木熙指尖有些發涼,安撫黎清的那隻手也不知不覺停下動作。他這番話已經很直白了,所以他說出來就有點後悔,不知道黎清對他是什麽想法,白木熙心裏沒底。
“……嗯?”沉默半晌,黎清突然垂死病中驚坐起,“阿海?!”
他從白木熙懷中脫離,爬起來沖向客艙——被哄得險些睡著,差點兒忘了正事!
……不過,木頭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麽才提到的阿海?
昏昏欲睡的黎清當時根本沒聽清白木熙的話,但這個疑問隻在他腦子裏過了一下,就不翼而飛了,因為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情。
白木熙懷裏瞬間空蕩蕩,愣愣的看著黎清拔腿跑進客艙,才反應過來對方在昏沉時根本沒聽清他的問話。
哭笑不得的同時,也鬆了口氣——沒聽清也好,現在或許還不是時候,萬一把小豹子嚇跑了就不好了。
……
另一邊,阿海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他腰部靠下部分的魚鱗已經被他自己扣得血肉模糊,但仍抵擋不住睏意。
何川坐在床邊,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喚,急得抓耳撓腮,正在這時,艙門好像被踹開的巨響,不禁驚了何川,連阿海都被震得清醒一瞬。
發覺自己剛剛差點沒了意識,他後怕的喘著粗氣,費勁的轉頭看向門口的黎清,總算是鬆了口氣。
黎清見阿海還有意識,也放下了心,揮手將滿臉擔憂的何川趕了出去。
“你…還好嗎?”阿海聲音虛得隻剩氣聲了,卻還是憂心黎清的安危,畢竟黎清之前的樣子太過可怖,阿海知道那種痛苦,更何況黎清是在一瞬間就惡化成了那樣。
黎清搖了搖頭,“我沒事。”
他走到床邊坐下,如同抽取阿海的靈氣時那樣,再次握住阿海的手腕,沉下心來為他輸送拔除負麵禁錮的靈氣。
靈氣絲絲縷縷的湧入體內,阿海的起色也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回到阿海體內的靈氣自動湧向他各處潰爛的傷口,這次的效果就變成了正向治癒。
和靈氣被抽離時不同,黎清輸送的速度緩慢很多,就像清涼海水拂過掌心的柔和,阿海至此才真正感受到海洋的力量,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海靈的靈氣很磅礴,但好在是柔和的型別,緩慢輸送的話你應該能適應,隻不過比較費時。”
阿海的狀態沒有異常,反而顯得很舒適,黎清才鬆了口氣,主要是他也是第一次做這樣冒險的事情,哪一步出了差錯,結果都是不可挽回的。
但同時,這個方法也是他們退無可退的別無選擇。
隨著靈氣迴流,阿海的精神逐漸恢複,望著黎清認真嚴肅的側臉,不由露出一抹淺笑。
其實,他感覺黎清似乎不是很強硬的性格,雖然很可靠,也很聰明,懂得又多,但其實並不像表麵展現出來的那麽……成熟。
黎清會敏感的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不動聲色的以自己的方式安慰對方,或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但同時又將自己堅硬的外殼裹得嚴嚴實實,不讓人窺探內裏的一絲一毫。
雖然這種內在行為也是成熟的表現,但經常用一些無厘頭的比喻來轉移注意力,實在也是會讓人啞然失笑的。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黎清很溫柔,和海洋一樣溫柔——至少在阿海心裏,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啊不,一隻鬼?
“如果我和你閑聊的話,會不會打擾你輸送靈力?”阿海的嗓音還有喑啞,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太多。
聞言,黎清將視線投過去,無所謂的搖搖頭,“不會。”正好他也有點無聊的昏昏欲睡,如果他睡著了,纔是真的會影響到靈力輸送。
阿海這才放鬆的枕在枕頭上,瞅著船艙的天花板,感興趣的開口詢問,“外麵那個很有氣勢、穿著警服抱著一隻玩偶兔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嗎?”
“在你跳進海裏找珍珠的期間,他好幾次都敲門進來詢問你之前的情況,但我怕在虛弱的時候神誌不清說漏了嘴,就隻告訴他你一切正常。不過他來來回回問了好多次,都是同樣的問題。”
說到這兒,阿海不禁調侃的問了句,“他很擔心你的樣子,好像都快急瘋了,你真和人類談戀愛了?人鬼情未了?那應該給我傳授一下心得和經驗,畢竟我現在也不算人類了。”
穿著警服抱著一隻玩偶兔的男人?
黎清被問的一愣,玩偶兔說的應該是兔砸,而他跳船之前把兔砸丟在甲板上,托付給了……木頭?
倒吸一口涼氣,鬼氣都亂了一下才繼續維持靈力的輸送,
阿海當然感受到了那一瞬間的堵塞,不由重新將視線投向黎清,隻見他神情迷茫,又很快搖了搖頭,坦然的回複,“不是,我們隻是很好的朋友。”
黎清茫然的那一秒被阿海看在眼裏,但對方之後的回答又很平靜,不像是欲蓋彌彰。
他神情一頓,再回想前不久白木熙那殷切和焦急的反應,身為過來人的阿海好像一瞬間明白了什麽。
這是……郎有情,但另一個郎無意?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來了蘇謹行在想什麽,畢竟對於此類疑問,他們兄妹倆已經被詢問不少次了。反而是蘇謹行這種能忍住不問,考慮他們感受的,算是少數,所以陶馭夢對他的好感度便又添了一筆。同時,她和哥哥也都不吝嗇於滿足新朋友的好奇心——對比他們的經歷,‘死亡’便已經不算是逆鱗般的陰影了。“謹哥,要聽故事嗎?”陶馭夢盯著蘇謹行,眉眼彎彎。蘇謹行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的想法似乎被這個小姑娘看穿了,心中對於陶馭夢的機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