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假的吧。”他在生還世界摸爬滾打了數不清的遊戲場，就沒見過係統如此慷慨過。說真的，他寧願相信是係統抽風了。就連白木熙在聽到黎清這次足足獲得了20張抽獎券時也懵了一瞬，不過他還有上次的事情做緩沖，不至於太驚訝。……而且對於白木熙現在的情況來說，那20張獎券已經不算什麽驚人的東西了。因為——“黎清，不要這樣考驗我，這實在太誘人了，我真的會心動。”【好友黎清贈送道具一件請注意查收！】……好友黎清...(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109章 因為我不是人

‘我、有、辦、法、淨、化、海、洋’

阿海感受著手心上的字形筆畫，又將它們連成句子，不由愣住，也不咬籠子了，而是不敢置信的看向黎清，眼神中明顯溢滿了不信任。

黎清見狀，接著在他手心劃拉。

‘相、信、我’‘跟、我、上、去、細、說’

‘你的川哥也在船上等你’‘他很想你’

‘他剛才還要跳下海找你，被我攔住’‘哭得稀裏嘩啦’

‘他不嫌棄你’‘隻想見到你’

黎清費勁的寫完這段話，擡頭看向阿海，怕他看不懂，結果就見他愣愣的盯著掌心，眼眶似乎有些紅，隻是在海底看不見眼淚。

手指一頓，想了想還是繼續寫著：

‘他悔恨’‘他覺得自己對不起你’

‘他說那天不該丟下你一個人’

‘也覺得都是因為他你才會被村裏人侮辱’

‘他想親口問你怪不怪他’‘也想親耳聽你回答’

‘你要不要跟我上去見他’‘聽他的懺悔’‘然後告訴他你是否怪他’

寫完這段文字後，黎清再次看向阿海，就見他已經有些動容了，黎清也不再寫字，而是靜靜等待。

他能勸阿海的也就這些了，如果他還是不願意，黎清就決定直接拎著他的籠子遊上去——軟的不行來硬的嘛。

阿海在片刻後終於有了動作，他抓住黎清的手腕，讓他掌心朝上，隨後盡量放輕力道用他的爪子在黎清手心上寫字：

‘我、跟、你、上、去’‘不、要、騙、我’

雖然他已經夠小心了，但尖利的爪子還是在最後一瞬間劃破了黎清的掌心。

阿海手一頓，趕緊收回自己的爪子，眼裏還帶著些歉意，模糊的聲音被海水蒙著，傳進黎清耳朵裏，他擡眼看去，見阿海的口型正在說著抱歉和對不起。

黎清搖了搖頭，示意他沒關係，隻是一個淺淺的疤痕，以他現在半人半鬼的形態，不出一分鐘就癒合了，沒有多疼，也根本算不上傷口。

他再次向阿海伸出手，另一隻手指了指上麵。

阿海愣了一下，還是遊出籠子，小心翼翼的握住了黎清的手，抿唇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就如離弦的箭，嗖一下帶著黎清向上遊去。

要不說還是術業有專攻，阿海那大尾巴一甩，比黎清剛纔不知快了多少，黎清算是在海裏也體驗了一把風馳電掣！

但黎清還是急急的想攔住他，想說讓他跟著自己指引的方向遊——畢竟海洋這麽大，也不能辨別方向，想找回船上可是不好辦的。

所以黎清之前特意留了兔砸在船上，因為兔砸和他有契約在，他的鬼氣能感應到兔砸的位置。

阿海也感受到黎清在掙紮，不由減慢速度回頭看他，就見他指了一個斜上方的方向，立刻會意的向那個方向遊。

黎清潛入海底找到阿海用了三個小時左右，但阿海帶他回去卻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在臨近海麵時，黎清便把自身的鬼氣盡數收了回去，體溫回升的比較緩慢，但麵色好多了，他也是此刻才做出屏氣的樣子。

擡頭看著上方的亮光，由於現在到了夜裏，其實是看不太清船底的，但好在船上的蘇謹行他們怕黎清找不回來，也不考慮會不會被變異生物發現，特意開啟了許多露營燈。

阿海帶著黎清破出水麵，看著不遠處那艘客船上，站在船邊的那些人，照耀海麵的那些燈光，阿海突然有些茫然的出聲。

“那天也是晚上，火光也算明亮，卻沒有現在這樣令人嚮往。我在向下沉，絕望似乎驅逐了火光，它漸行漸遠，但現在，我向它奔赴，它卻也不屬於我，它是守望你的光亮。”

黎清是第一次聽阿海說這麽多話，但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沒說話了，他的嗓音很沙啞，乍一聽是有些不舒服的，但黎清專注的傾聽，卻也能聽出些清冽的本音，如水般使人平靜。

他反拉住阿海的手腕，帶著他緩緩向船隻遊去，一邊遊著，還一邊指向船上的某一處露營燈。

“不隻是我，也有在守望你的，他大抵是守了很久才守到你回來，你看。”

阿海任由黎清拉著自己，他順著對方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道熟悉的人影，高舉一盞燈，一眨不眨的盯著海麵。

他們這邊還沒有被燈光照亮，船上的人還看不見他們，但阿海能看到燈光映在何川臉上，對方眼中的焦急與期盼。

“他哭鼻子了，也捧著海水思念你。”黎清拉著阿海遊入了被燈光照亮的範圍，“他現在也‘猜’到你在哪兒了……雖然藉助了我這個奇跡的外力。”

阿海頓時望向黎清的背影，愣愣的說不出一句話，那晚的記憶猛然回籠。

‘川哥會不會哭鼻子呢？他會不會猜到我在這兒，然後捧著海水思念我呢？’

‘還是不要了吧，海水真的太涼了呀，川哥……’

【一滴水珠濺起海麵漣漪，不隻海水是鹹的，那滴融入海麵的淚也是一樣，鹹到發苦。】

【“……海水真的太涼了，阿海……”】

“阿海！”

一聲真切的呼喚將阿海喚回神，他擡頭看向船邊，是何川舉著燈，一手還在朝他的方向伸著，盡管還有一段距離，但他還是那樣執著的用力前伸。

“……川哥。”

淚水不自覺滑落，阿海能分辨出，因為海是冷的，但淚是溫熱的；海是鹹的，但淚是澀的。

阿海是被何川拉上去的，他終於回應了他的守望，他也終於握住了他的星光。

而黎清沒有人魚甩尾的優勢，他是抓住拴在欄杆上的拘魂索向上爬，最後才抓住白木熙被他拉上去的。

兔砸一見他回來了就趕緊跑來，第一次特別主動的要求黎清把它送回揹包——它被白木熙的低氣壓嚇壞了QAQ。

黎清將兔砸丟回揹包後，白木熙就沉默地用毛巾給黎清擦頭發，黎清敏銳的感受到他的沉默，一聲都不敢出。

但最後依舊是黎清自己受不了，小心的擡手捏住白木熙的袖口，晃了晃，“我有把握的，沒有冒險，也沒受傷。”

至於手掌上的劃痕，現在已經癒合了，黎清不說，白木熙也看不出來。

不過聽著黎清的小聲解釋，白木熙還是沒吱聲，給他擦著頭上的水漬，一語不發，麵無表情，雖然沒有發脾氣的跡象，挺平靜的，但黎清反而覺得這樣更可怕。

黎清抿了抿唇，再次沉默下來，等白木熙把他頭上的水漬擦得半幹，毛巾離開頭頂，他才又抓上了白木熙的袖口。

他將頭低得很深，白木熙能看見他的發旋，潮濕的發絲軟趴趴的耷拉著，顯得他很低落，似乎還有些蕭瑟。

“對不起嘛……你能不能別生氣了？或者、或者罵我也行，別不理我……”

說著，黎清還輕輕扯了一下白木熙的袖子。

“你別不講話，我怕，我不喜歡這樣……”

聲音帶了點顫抖，聽得白木熙呼吸一滯，下意識握住了他抓著自己袖口的那隻手，但白木熙瞭解黎清的鬼機靈，所以還是先遲疑著出聲，“我……”

哪知他剛一出聲，就聽見黎清吸了吸鼻子，帶著悶悶的鼻音，可委屈的討饒，“嗯？隊長先生可以不生氣嗎……”

白木熙低頭看著，黎清的發旋好像都帶著低落。

“……可以。”白木熙他投降了。

不管他在之前的三個多小時裏建設了多大決心，想要狠狠罵黎清一陣，卻在見到他濕漉漉的爬上來後，還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責罵。

他在那個時候就退了一步，想著晾他一陣，等自己冷靜下來消氣了，也等黎清換身幹燥的衣服再教育他。

但是現在，看黎清這副樣子，明知道他可能是裝的，白木熙也捨不得再不理他……

好像每次都是這樣，他對黎清狠不下心，永遠不可能，還心甘情願被他拿得死死的。

其實白木熙同樣沒意識到，黎清從沒裝成過這副樣子去哄著別人讓他消氣。

願意抖機靈去示弱，對於黎清來說，白木熙就已經是最不一樣的那個了。

“真的？”黎清垂頭，另一隻手好似不安的捏著自己的衣角，還在堅持著讓白木熙說出他消氣了這句話。

“真的，不生你的氣。”白木熙無奈的笑了一下，不過語氣還是很認真的對黎清囑咐著，

“但你下次要做什麽事情之前，最好先告訴我一聲，因為我會擔心你。”

黎清點了點頭，潮濕而淩亂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晃悠，“我知道了，我就是怕你不同意……”

“我要是不同意，你會聽？”白木熙一挑眉，語氣裏滿是戲謔。

黎清沉默一瞬，突然擡起頭，表情極其嚴肅，“我會說服你。”

絲毫不意外他的回答，不過白木熙看他眼眶都沒紅一下的樣子，頓時笑出聲，“你騙我也就算了，哭一下演一演都不肯？”

“……我哭不出來。”黎清撇撇嘴，嘟囔一聲，雖然也覺得自己不專業，但沒辦法，他就是哭不出來。

他說完就掙開白木熙，走向還在敘舊的阿海那邊。白木熙還看了一眼自己被無情扒拉開的手，輕嘆一聲，“小沒良心的，騙完就跑。”

黎清走過去看到這倆安靜的抱在一起，就有點後悔——應該再和木頭嘮叨一會兒的，他現在去打擾他們，算怎麽回事兒啊……

有眼力勁兒的黎清懊悔的想著，但何川已經注意到他來了，他也不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溜走。

“……那個，打擾了。”他努力一本正經，實則尷尬的扯了一抹笑出來。

不過，尷尬的也不止黎清一隻鬼，還有阿海這條魚，他聽到黎清的聲音，身體一僵，慢慢鬆開了環抱何川的手，輕咳一聲。

事已至此，黎清別扭一瞬就坦然的拉起阿海的手腕，“方便單聊嗎？”

阿海沒有腿，不能站立，坐在甲板上被黎清拉得一愣，擡頭看著他，眨了眨眼，又看向何川。

何川蹲在阿海身邊，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安，雖然不捨，但猶豫一瞬還是安撫道，“別怕，去吧，他很像你，是和你一樣熱愛海洋，想幫助它的好人。”

黎清聽到他這麽評價自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沒錯，我是大好人。”

但是阿海沉默一瞬，無奈的用他沙啞的嗓音開口，“川哥，我沒害怕，我的意思隻是讓你把我抱過去，我不想被拖在甲板上撲騰……”

“……好的。”何川訕訕起身，抱起了阿海，跟著黎清進入了一間客艙，將阿海放到床上後，就自覺出去了，還順手摸了摸阿海的腦袋，似乎還是擔心他害怕。

阿海無語片刻，但又覺得懷念，等目送何川出去，直到對方關上了門，才後知後覺的對上黎清探究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勾起唇角，“抱歉，讓你見笑了。”

黎清搖了搖頭，“這沒什麽，隻是……”這倆人摸頭的互動好像有種熟悉的既視感……

“算了，沒事。”黎清搖了搖頭，覺得有點怪，但還是正事要緊。

“我知道你還不信任我，而且海洋現在這種情況，以人類的能力確實根本無法挽回。”

黎清忽然壓低聲音，認真的表情影響著阿海也嚴肅起來。

但聽著他的話，阿海不禁蹙眉，“那你之前在海底對我說你有辦法淨化海洋是什麽意思？騙我嗎？”

“沒騙你，因為我不是人。”黎清搖了搖頭，表情很凝重，他還是第一次主動坦白自己的身份，不免有些緊張。

但他卻見自己說完這句話，阿海的表情逐漸微妙，緩緩開口，“……你騙我就騙我吧，倒也不必如此辱罵自己。”

“？”黎清迷惑歪了歪頭，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不是，我沒、我是說，我不是人類，我是一隻僞裝成人類的鬼。”

阿海這下就聽明白了，同時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緊接著就回憶起之前黎清神色如常的下潛到海底的事情，“怪不得……因為鬼不用呼吸。”

黎清點了點頭，又糾結的往他那裏湊了湊，在床邊坐下，“但是，你別告訴其他人，誰都別說，至少別告訴外麵那群人類……”

阿海還沉浸在驚異中，因為黎清混在一群人類裏，僞裝的很好，不僅如此，其中似乎還有幾個人和他關係不錯。

這就不光是黎清僞裝能力強的問題了，他應該也在真心的和那幾個人類相處，除非是他還有特別的企圖。

此時黎清突然在床邊坐下，阿海纔回神，聽著他的話，再看他一臉糾結和偷偷摸摸的心虛樣子，就不像是什麽大奸大惡的惡鬼……

不過就算是惡鬼，能救下海洋，阿海也無所謂，畢竟他自己現在都不能算是一個人類了，鬼又能怎麽樣呢？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但是，你有什麽辦法能淨化海洋？”

聞言，黎清抿唇沉思片刻，才繼續開口，“我還不能確定這個方法是不是可行的，所以我肯和你交底，也是因為想先確定一些關於你的事情。”

“比如，海洋的靈體，它的靈氣為什麽會在你身上，還有它本身的靈智又是怎麽消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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