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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工。”秋雨砸落大片大片的枯葉,水泊裏倒映出樹蔭和天空的輪廓。齊客依舊沒吭聲,沈問津也不理論,繼續逮著水坑踩,權當方纔那一通話是在自言自語。倆人上了臺階,走至建築內,收了傘。淅淅瀝瀝的雨滴順著傘脊滑至地麵,被沈問津抓著抖了兩把。他正想說“走吧”,就見齊客頓住了腳。“怎麽了?”沈問津問。齊客攥著長柄傘,腕骨突出,接上了方纔沈問津雨裏說的話:“我昨天寫的劇本確實是老闆和員工。”沈問津“噢”了下,慢半拍反...(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94章

木質香裹著些微的酒氣奔湧而來,激得沈問津瑟縮了一下。

他緩了緩神,才說:“還行。”

齊客鬆開了搭著他肩的那隻手,木質香遠去,又沒有徹底遠離,處在一個似有若無的位置。

席間重新熱鬧起來。木子說起了他昨天早上外出拍探店視訊時候遇上的趣事。

“那老闆娘認出我了,掏出一本本子,問我能不能在上邊簽一個‘津渡’,我說我不是津渡,她說她知道,反正也差不多,她閨女喜歡津渡。”木子的語氣頗有些幽怨,“什麽叫‘反正也差不多’?!津渡!你管管你粉絲!讓他們不要迫害我們這些老實的同事!”

沈問津舉了舉酒杯:“我自罰一杯,替我粉絲向你道歉。”

“喝酒就免了。”木子幽幽地說,“我說我模仿不了津渡的字跡,老闆娘說沒事,你讓津渡寫一張送來。你今天簽一張吧,明天我給人送過去。”

費列萊拱了拱沈問津說:“大明星,快簽。”

“簽,現在就簽。”沈問津起身離席,去電視機櫃下邊拿了紙和筆,一蹴而就,遞給木子。

“怎麽跟簽售會似的。”露娜在旁邊看得好笑。

“簽售會的話,大明星得講兩句。”露絲補充說。

露絲話音剛落,向之即刻接上了,拖著嗓子起鬨道:“講兩句!”

“講兩句”合唱團人數越來越壯觀,節奏越來越快,頗有些“不講就喊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沈問津被費列萊拱了一下,站起身,眯著眼想了會兒,說:“那啥,要說的都在酒裏了!”

“誒這不行!”費列萊有點急,“你好好講兩句啊。”

沈問津嘆了一口氣,把酒杯擱上桌。

要講什麽呢?他想。

剛來鬆下客的時候,他還很侷促。除去第一天跟著向之拍了玩恐怖遊戲的視訊,之後似乎就沒什麽活可以幹了。

他看著周遭忙碌的人群,隻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但後來……

“鬆下客第一次讓我有家的感覺的時候,是那天費列萊生日的直播。”沈問津眨了一下眼,輕聲說,“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有個人頂著不太友好的id在彈幕罵我,罵得挺難聽的。”

“我本打算掠過去的,畢竟直播,鬧得太難看了不好。沒想到你們直接給人拉黑了。”

“那會兒真的很感動。”

“那必須的啊。”費列萊笑著拍了拍他的背,“都是一家人,罵你就是罵我們。”

“第二次有所觸動,是那晚上一起吃麪,我被迫煮麪給你們吃。”沈問津笑道,“之前你們一直對我很客氣,那回倒是支使我支使得挺順手,我才感覺真真正正融入集體了。”

“一路走來,你們幫了我特別多。感謝的話不想多說,這麽的,我自提一杯吧。”

席間一片掌聲,依稀夾雜著不知誰發出的“嗐,一家人說這話”“津哥牛氣”等聲音。

老闆的酒管夠,於是又喝出了一片醉鬼。老度露絲露娜回家後,齊客腦瓜子嗡嗡,還是滿頭黑線地走去廚房,給他們沖蜂蜜水。

沈問津則生怕自己酒後說胡話而暴露想法,於是早早洗了澡,溜回房間休息。

齊客端著蜂蜜水進來的時候,他正坐在人體工學椅上,支著腦袋,瞅著沒開機的螢幕發呆。

齊客什麽話也沒說,把蜂蜜水擱上沈問津的桌子,轉身欲走,手腕卻驀地被人扯住了。

他的呼吸重了幾分,回過頭,聽見椅子上的醉鬼口齒清晰地說:“先別走,問你件事。”

沈問津腦子很空,又很亂,像是白板上纏了一團毛線,數量不多,但是怎麽也解不開。

白板上有好幾個問題同時叫囂著——

“齊客怎麽這麽難追”“下一步該怎麽做”“我要是直接問他喜不喜歡我,我會不會死”。

沈問津以自己那所剩無幾的腦細胞思考了一下最後一個問題,得出結論——

不會死,但是很可能會把人嚇跑。

於是他還是打算采取懷柔策略,穩紮穩打向上攀岩。

“你明天有沒有空?”他拽著齊客的手腕問。

“怎麽?”

“想不想去看電影?”

手腕下的麵板有點燙。沈問津想。

但是沒有被掙開,算是一個好兆頭。

他舔了一下嘴唇,慢慢擡起頭,眸光從手腕慢慢上移至那人的臉,最後停在了那張薄唇上。

它先是抿成了一條直線,片刻後鬆開了,微微張著,問:“什麽電影?”

沈問津究竟隻是一時興起,事先也沒瞭解過影院最近上線了什麽電影,隻能從記憶裏揪出了一部最近網上風挺大的,道:“就那部,最近挺火的,《誰是兇手》。”

“恐怖片?”齊客的目光帶著狐疑。

沈問津心道那不是因為自己不知道別的影片麽,硬著頭皮“嗯”了一下。

他有些心急地等著齊客的答複,卻見那人一聲不吭,視線也不知落於何處。

良久,齊客答非所問:“你要拽到什麽時候?”

沈問津這才發現自己還抓著那人的手腕。

被某人不留情麵地指出來後,手下的體溫倏然變得有存在感了許多。沈問津被火燎了一下似的驀地鬆開了手,就看見齊客掏出手機,問:“票買了麽?”

沈問津愣了一瞬,搖搖頭。

齊客在螢幕上輕點了幾下,說:“下午三點半到五點半?”

沈問津下意識道“好”,剛脫口而出,忽又回過味來:“不是我請你麽?”

“說晚了。”齊客從螢幕上擡起頭,瞥他一眼,“票買完了。”

沈問津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時已仲秋,窗外蛩音早已歇了聲,隻剩遠方馬路上汽車駛過激起的聲浪,以及不知誰家孩童清亮而不知疲憊的嗓音。

沈問津的眼睛很輕地眨了一下,換了個姿勢,聽著齊客繼續道:“蜂蜜水喝了,早點睡。”

沈問津慢半拍地“噢”了一下。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老闆推門而出,室內重歸沉寂。

直到好一會兒後,他纔回神,在心裏罵了一句“要死”。

……怕鬼還說看恐怖電影,不是純純有病麽?

到時候嚇得屁滾尿流,在某人麵前丟人了怎麽辦?

-

沈問津連夜學習了“如何在看恐怖片時緩解害怕情緒”這一命題,第二天下午視死如歸地坐上了齊客的車。

出發之前他和常洛報備過行程,常洛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常洛: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

沈問津:……人生過於慘淡,勇士直接掛了。

常洛:其實你思路挺對的。不是說心理學上有個詞叫“吊橋效應”,是指人在危急時刻往往會産生一種錯覺。比如說和人一塊兒看恐怖片的時候,心跳加速,但是大腦會把它誤認為心動的感覺,

沈問津……我覺得會心跳加速的是我。那人根本不怕鬼啊淦,我要這吊橋效應有何用,讓我愛自己他愛得要死要活?有病?

常洛:……

常洛:草,好像是這樣。

但常洛是個小天使,具體表現為不論如何都能給他哥加油鼓勁。

常洛:其實看恐怖片也挺好。

常洛:這不是就有理由肢體接觸了麽?

常洛:你怕的時候就抓他手!

沈問津:嘶。

沈問津:會不會有點明顯了。

常洛:怕什麽,你有正當理由啊,你害怕!

沈問津:……行。

因著今天是工作日的緣故,影院裏人不多,他們壓著時間進場,廳裏也隻是稀稀拉拉坐了幾個人。

倒都是兩兩結伴來的,看起來都是一男一女的情侶配置。

沈問津不明白為什麽情侶約會會選擇看恐怖片,隻知道自己絕不會再邁入恐怖片的影廳第二回。

自片子開始播放後,什麽佛教鬼故事,什麽密室逃脫,都被他拋諸腦後。《誰是兇手》自此以一己之力強勢空降沈問津噩夢源頭排行榜第一。

播完廣告,片頭直接開啓高能模式,一張帶著麵具的血臉霎時充滿了整個螢幕,幾乎沒給人喘息的時間。

影廳裏響起幾聲尖叫,聲音有男有女,裏麵倒沒有沈問津——

很不幸,他又一次被嚇到失聲了。

吸氣聲此即彼伏基本沒停,沈問津隻覺心跳得厲害,喘息聲粗重到自己都能聽見。

他腦中一片空白,雙手本能地攥緊了扶手,注意力全在電影畫麵帶來的沖擊力上,全然沒有注意到扶手的觸感有些不對勁。

直到右邊那個“扶手”動了動,倏然翻了個個兒,反過來攥住了自己,沈問津心跳驟然漏了半拍,才意識到——

自己方纔抓的是齊客的手。

而現在,齊客手背朝下,和自己五指交握,兩隻手的手心緊緊貼在一起。

觸感溫潤幹燥。

恐懼,刺激,欣悅抑或是沖動,沈問津辯不清腦內交織錯雜著的情緒,隻知道自己迸出的第一個想法是:吊橋效應真的很明顯。

就像現在,他完全分不清,自己的心跳得快成這樣,有多少源自於電影畫麵,又有多少來自於手心渡過來的體溫。

周圍大片大片被嚇到的吸氣聲與尖叫聲中,他聽見了那人一如既往的冷淡腔調,合著木質香一塊兒輕輕淺淺地渡了過來。

“別怕。”齊客說。

往後的時間裏,沈問津幾乎一直處於一種遊離於影廳之外的狀態。他能看見畫麵聽見聲音,但是手心那不屬於自己的體溫存在感過強,以至於他根本無法把注意力集中到影片上。

就好像於深夜站在萬丈懸崖上往下跳的時候,根本無法被身邊的風景吸引,因為急速下墜帶來的刺激感強過了天上的雲和河裏的月。

兩個小時過得像是兩分鐘,又像是兩個季度。

待片尾曲響起,大熒幕上開始滾動參演人員的時候,沈問津才恍然回神,右手動了一下。

好像有點麻。

……正常,兩個小時沒挪窩了。

“挺好看的。”齊客破天荒主動開口評價。

沈問津靜了幾息:“……嗯。”

“怕麽?”齊客又問。

“……還行。”

“還行的話。”齊客似是輕輕笑了一下,“為什麽抓著我的手不放。”

沈問津一滯,驀地鬆開手。

……當然是因為喜歡你啊。他在心裏說。

但是現在還不是表白的時候,於是他隻是道:“那我改個口,挺怕的。”

齊客站起來,慢條斯理地把水杯放進包裏。沈問津以為這個話題終結了,也站起身,正準備往外走,忽聽身後傳來了低低的一聲。

“晚上會做噩夢麽?”齊客問。

沈問津又是一愣,放下了剛擡起來準備往前邁的腳,便聽齊客接著道:

“會的話,要不要我陪你?”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了,我記得好多貓都圍著它轉來著。”沈問津道。“可不是。”翠蔓兒笑道,“一晃一年過去了,嗐,花花都生了,我還單身。”沈問津心道這話題跳得夠快的。“嗐,這有啥。”他哥倆好地拍拍翠蔓兒的肩,“今兒在座的都是單身狗……噢優姐應該也單身吧?”“確實。”翠蔓兒道。“那就沒關繫了嘛。”沈問津說,“大家一起手拉手,誰先脫單誰是狗。”周圍一圈都笑起來了。沈問津在一片嘈雜聲中往對麵望,卻見齊客垂眸盯著酒杯,像是在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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